不知道鄭祁耶是不是看透了陳貞的心意,只听她不動聲色地回應道︰「王爺的想法,我怎麼知道,」接著,像是被四周的景致吸引,略微高興地指著眼前,說道,「公主快看——好一片海棠花!」
海棠花?陳貞一陣驚訝︰這個時候的北方竟然有海棠花!要知道這海棠花並不耐寒,素來只有南方才能種活,為什麼靠山王府會有這種花?陳貞微微皺眉,一個疑問沒有解答,又來一個疑問︰難道楊素對江南有著別樣的情愫?
這樣想著,陳貞偷偷打量起身旁的鄭祁耶,此時的鄭祁耶似乎只顧著欣賞眼前的美景,全然沒有發現陳貞的打量——看起來鄭祁耶的身子骨比較嬌小,再看鄭祁耶望著海棠花的眼神竟有一剎那的留念。
陳貞腦海里立刻浮現出一個猜想,被這個猜想鼓舞著,陳貞真希望猜想是真的,于是,她望著鄭祁耶,淡淡地問道︰「王妃也是江南女子吧?」
只見鄭祁耶一愣,接著便收起滿眼留念,細細打量著陳貞,許久之後,才不置可否地問道︰「公主怎麼會這樣想?」
「王妃的身子嬌小,不似北方女子的骨架大,」陳貞言罷,友好地笑了笑,接著說道,「貞兒話多了,還請王妃原諒!」
「難怪王爺如此鐘情公主,原來如此——」鄭祁耶並沒有接過陳貞的話,反倒是像從回憶中清醒過來一樣喃喃自語,這令陳貞有些尷尬。
恰在此時,就見不遠處通向听風閣的雲徑上突然出現三、四位幕僚裝扮的男子,他們似乎在低聲地議論著什麼,而與他們有些距離的一位藍衣幕僚卻並並沒有加入他們的以後,只偶爾說上一句話,偏偏就算是這樣,他的話也引得余下幾位連連點頭。
再看看那個人的身影——瘦削中竟透出幾分玉樹臨風的氣質——好像夫君啊?陳貞的心跳到了嗓子眼。
「公主——」一旁的鶯哥輕聲喊著陳貞,她可不希望主子剛剛到靠山王府就被鄭祁耶抓住什麼把柄。
听到婢女的提醒,陳貞忙收回視線,但腦海里卻深深刻下了剛才那個身影,她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找機會問問那個人是誰!
接著一個藉口浮上心頭,陳貞故意抬起頭,看著那群人的方向,不動聲色地問道︰「貞兒愚鈍,不知這內院怎麼會有其他男子出入?」
鄭祁耶順著陳貞的視線看過去,不在意地解釋道︰「他們是王爺的師爺,但凡王爺踫到什麼棘手的事情都會向他們問計,听說這一次王爺還帶回一位特別能干的師爺——果真如此,倒是王爺的福氣。」
「是這樣——」陳貞緩緩點頭,聯想到幾天前她昏迷的時候隱隱約約听到有人在喊「貞兒」,那聲音極其熟悉,陳貞不禁暗暗祈禱起來︰希望那個人是徐德言——以他的才華和能力成為楊素的幕僚簡直是輕而易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