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麼可愛的女人啊——他默背哽咽時應該這麼感嘆一句……
無牽無掛,無拘無束,無憂無慮,正是他想要的自由啊,可惜,獲得這真正的自由,他一點都快樂不起來,拔起‘螭吻’,握起‘鯊魚鱗’站起身來。臨行前,回頭望多一眼黃土深處藏臥著的她和他們倆的骨肉,便扭過頭,隱沒在雲霧升起的深處……
虎鯨群是分成兩撥離開的,一撥由母鯨帶領,回到江揚身邊,另一撥則由一頭滿頭疤痕的公鯨帶領,往另外的一座小島嶼游進。
正好躺在公鯨頭上的大疤痕上的俊,被一路馱到這座小島的附近。當他意識有所恢復之際,模糊的身影映入他的眼簾。
「喲 ,醒來了啊。」老人抿著嘴笑道。看這老人的裝束,是專門修身練道的道長的服飾,白發蒼蒼如流雲,胡須花花似落霜,耳垂下的須髯尖長如鐘乳,面頰微紅,彎彎的眉毛與彎彎的細眼構成一個小寫的f,再看其身後的八卦圖上,背著把桃木劍般的劍鞘。
「您是…?」俊一邊咳著嗆進嘴里的海水一邊請教道。
「雲游四方的閑人一個。」道長聲音洪亮地答道,帶著一臉慈靄的笑容。
「臭老頭,你就不敢告訴他你就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無為道長’嗎?」忽然從草地上傳來鸚鵡學舌般的聲音,俊驚異地睜大眼楮瞧著,竟是一只渾身滿是火焰的鳳凰!三條燭火般的發冠矗立在昂起的風頭上,翅膀收進身軀時,顏色要比身體其他部位的顏色紅艷,翹起的尾椎後面還拖著九條熊熊燃燒著的火焰尾巴。
真奇怪,它在那麼茂密的草叢上模打滾爬都不會燒到身邊的草的,簡直當那些花花草草是絕緣體一般。
「無為道長?!!」俊繼續驚異地發出疑問。
道長莞爾一笑,問道︰「你認得我?」
看到道長兩眼放出兩道金光,俊仍是不為所動,應道︰「不認得,但似乎有所耳聞。」
「哈哈哈哈——你小子夠老實!」道長不顧口中的老牙掉落的風險,哈哈大笑起來。
無為道長,曾經叱 江湖的大人物,‘九把絕情刀’之首——‘鳳凰毛’的持有者,而且,近百年來,‘鳳凰毛’是唯一不易其主的一把‘絕情刀’,而無為道長本人,則是親自教導、培育出四天王的老前輩,江湖上一提起無為道長,就能想象起火山爆發、熔岩噴涌鋪天蓋地、重塑地表形態的可怕場景,是神一樣的存在,無敵的代名詞。
「小心又笑抽筋、閃到腰啊!」火鳳凰梳理著身上冒著煙的羽毛提醒道。
「喔哦——不笑了,不笑了,咦,火鳳,你身上怎麼在冒煙啊?」這次換道長擔心火鳳凰。
火鳳凰听了立馬就火燒眉毛了,怒斥道︰「還不都是因為你,在這片比墳場還荒涼的大海上把本尊召喚出來,你明明是最清楚我的羽毛最討厭泡到海水的!臭老頭!!」
「知道錯了,」道長低頭道歉道,「都怪那朵破雲,載著載著就飄散掉了,當時我就要從數千尺高的天上掉下來啊,差點嚇得我把褲襠尿濕啊——還好我機智,從背上拔出‘七星劍’,往下用力一揮,就把你叫出來了,真是多虧你啦~~還好有你在我身邊喲!!」道長如是描述著他的奇險經歷,順便拍了火鳳凰的鳥**一把。
「若是如此最好!」火鳳凰不屑地瞥道長一眼,繼續梳理著冒煙的羽毛。
能說話的火鳳凰?再加上一身道長氣息的怪老頭?還有自己意識模糊時吞服下的丹藥?眼前的老人家真的是來頭不小,看來自己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啊。
「‘七星劍’?老人家您剛才說您背著的是‘七星劍’嗎?」
「唔?有什麼問題?我喜歡把火鳳變成的劍叫‘七星劍’,外面的人好像不是這麼叫的哦,叫什麼來著……」道長像是喝醉酒一樣半醉半醒的嘀咕起來。
「‘鳳凰毛’。」俊想起自己曾經研究過的兵器圖譜。
「別叫那麼土的名字!!」火鳳凰和道長一起著急地吼道。
「我警告你,小子,你再敢在本尊面前提起這麼粗俗的名字,一定把你燒成渣都不剩,不對,是灰都不留才對!!」火鳳凰一把揪住俊的衣領嚴重警告道。
「呵呵呵呵——真是有見識的孩子!」道長捋著長髯嘖嘖稱贊道。的確,若非有機會和有膽識研究過相關圖譜,是沒辦法了解到這麼多冷門知識的。火鳳凰也隨即變得矜持起來,同一時刻,也為俊不為它的五味真火所灼燒而深感驚訝。
「以後就叫‘七星劍’喔,明白不?你仔細看,這劍上刻著七顆星,代表著北斗七星,北斗七星你應該知道吧?」火鳳凰兩爪抓起劍一邊解釋一邊沖俊問道。
「恩,知道。」俊不冷不熱地應著。
「你的傷勢已無大礙了,體內的毒素和瘀血我已用丹藥化解掉了,我也在你醒之前用飛鴿傳書通知你的同伴過來了,你就在這里等著他們過來吧。」道長示意火鳳凰過來,火鳳凰隨即變成火燒雲狀,供道長乘騎。
「多謝道長救命之恩,小生今後必將生死相報。」俊幽默的學起電影中的相關台詞來,向道長道謝道。
「哈哈哈哈,說曹操曹操到,」道長望見遠處乘著艦艇趕來的一行人說道,「有緣再見面了,年輕人!」道別之後,一陣疾風卷起,道長便與火鳳凰消失在晴空之中。
乘風破浪趕來的眾人,看到俊安然無恙地坐在草地上,立馬捏了把冷汗。還以為他是被人綁架了呢,因為道長發出去的紙書是這麼寫著的︰
「‘炎虎’海格特在我手上,要人就速速朝釣魚島西南方向的小島上來!」
正因為道長的親筆提點,俊從此改了個名字,通用于國際傳媒的稱呼上,他也因此得到一個響亮的稱號——‘炎虎’。
「你沒事真是太好啦!!」‘游犬’習遠抹著臉上的淚水和海水慶幸道。
看他這一身疲憊樣,比奧運會上連奪八金的菲爾普斯還要辛苦,俊即問道︰
「你怎麼那麼累,身上那麼濕啊?」
沒等習遠回答,船上的眾人就齊聲大笑道︰
「賊事兒干多了唄!」
連坐在圍欄上的楓也忍俊不禁。習遠臉紅得像兩塊加了蘇丹紅的大西瓜,急忙解釋道︰
「我剛剛到海里找你找半天了,卻一直尋不到你的蹤影,萬般無奈之際,就收到從這里傳過去的飛鴿傳書,打開來看之後,才知道你在這邊,就急忙召集大伙兒趕過來就你了,奇怪了……」
「什麼奇怪?」俊問道,眾人也好奇地洗耳恭听。
「哦——我剛剛把鴿子上的紙書拆下來,正想把鴿子放飛呢,那鴿子就 的一聲化作一縷青煙,憑空消失了,你們說奇不奇怪?」習遠滿頭霧水地訴說道。
「奇怪?是你比較奇怪吧,難得這茫茫大海上抓著一只肥鴿,你還打算把它放飛,就沒有一點拿回船上烹了來吃的想法嗎?」船上含著煙斗的海軍總長——郝宏責問道。
「對啊,你不吃,還可以拿來給大伙一起分享嘛!」
「嗯嗯,好久沒吃到新鮮的烤乳鴿啦!想想就流口水!!」幻想著美味的烤乳鴿流口水的眾船員,完全沉醉在酥皮女敕肉的食物海洋中。
俊望著楓一副悠哉的樣子,也放下手套,輕松地問︰
「‘玄武甲’該不會已經被你變賣掉了吧?」
看到俊上船時的表情,楓就知道這小子肯定會不懷好意,但他直接跳過這個話題,將手里的俊的手機丟還給他︰
「給你的家人報個平安吧!」說完就轉身走回船艙。
「呵,還是你懂我。」給家里打了電話後,他登上了qq,更新了個性簽名,簡單的這麼一句︰
「我回來啦——從地獄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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