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學時代,無疑是人生中最回味無窮的一段時光。
翠綠的榕樹底下,學霸們坐在石椅上,探索著書本中的秘密;戀人們則站在走廊上,傾訴著各自甜蜜的小秘密……
兩個人的關系,從他們見面後的所做所為上可以看出端倪,而現在,看他和她倆人的關系,是戀人嗎?似乎還不是,戀人之間會有更加親密的動作和互動;他倆是師兄妹的關系吧?事實擺在眼前,但兩位當事人都不會僅僅滿足于這層比霧霾還模糊不清的關系,所以,他們之間該是一重什麼樣的關系,還是一個不能說的秘密。
只是抱了不到五秒鐘,身體都沒來得及接觸呢,她就有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俊也隨即松了手,望著她泛著紅暈的臉蛋,含情脈脈地咬緊牙根,沒別的原因,就是因為天兒太冷啦——
「你快點回去穿多點衣服吧,別著涼了。」麗一手提著裝著泰迪熊的精品袋,一邊仰視著瑟瑟發抖的俊操心道。
「好。不過,在那之前,妳沒有什麼想跟我說的嗎?」俊忍住即將探出門來的鼻涕蟲,深情地問了一句。
「呵呵,」麗羞澀地笑了下,「我明天要回家一下,媽媽要回來給我過生日喔——」邊說邊袒露出內心的歡喜。
「恩,有蛋糕吃嘛?」一說到蛋糕,俊就露出一副吃貨樣兒。
「呵呵,有啊——你要來吃嗎?」麗笑得像朵向日葵一樣燦爛,似乎挺喜歡看到俊這樣可愛的表情。
「要——給我留一份!」俊邊說邊把手蓋在她頭上,輕輕一抓,故意弄亂她那柔順如綢的長發。
麗雙手並在俊面前,並不反感他弄亂自己的頭發。相反的,她還會優雅地撥動兩瓣粉女敕的嘴唇,不省心地再次詢問一聲︰
「你要是冷的話,就快回班里吧,外面真的好大風。」
看著眼前這樣氣質非凡的女孩,讓俊頓時有置身于南航頭等艙的幻覺,ffee_r_tea?—eh,tea…ffee!
迎著呼嘯的寒風,只穿了一件校服外套的他,實在只有咬牙哆嗦的份兒,此刻他心底最美好的願望就是深情地抱她一次,緊緊的抱著,但這個剛剛已經嘗試過了,了無他願的他惟有若無其事地說一聲︰
「那我就回班咯~」
瞧她的櫻桃小嘴,還是如此的紅艷,那麼的誘人犯罪,他的身體卻做出了違背意志的動作,舉起右手,揮了揮,跟她說了句bye-bye。
「拜拜——」她扭頭走的時候,還是留下一個微笑的殘影。
為了不讓別的同學察覺他們倆這種秘密的關系,他朝著初中部的樓道走去,她則沿著原路返回。
回到班里,俊趕緊抽出塞在課桌里的毛衣,這時候,手機微震了一下,不是信息,而是來自她的消息︰
「好可愛的熊熊/可愛/可愛/吐舌頭」
俊即刻停下穿毛衣的動作,隨手回了句︰
「好好照顧他們倆夫婦哦~」
等俊穿上毛衣,消息也發了回來︰
「嗯嗯,我會的!」估計她剛剛伸手模了模兩只熊毛茸茸的腦袋。
見到她那麼開心的樣子,俊也欣喜地擤了擤鼻涕……
第二天的大清早,她就給他發了個消息︰
「你的熊熊好可愛喔~謝謝你/齜牙」
俊這個星期天就沒回家了,剛從硬邦邦的床鋪上爬起來,登了qq,就收到她發來的消息,代表她已經安全到家了,現在正享受著家里溫暖的床和溫暖的早晨吧。
「妳喜歡就好,不過他們可是妳的哦,現在他們只認妳這個主人~」掃視一圈陰暗的宿舍,舍友們還在抱著棉被,做著春夢呢——看那兩腿,快把被子給夾斷氣了。
「嗯嗯/可愛」近來她似乎很喜歡發/可愛這個表情,這個無聲勝有聲的表達,倒也更容易叫俊樂意接受。
而當俊和麗正你儂我儂的時候,楓和雯之間卻悄然上演了一場冷戰。
雯早早地起來吃了早餐,端坐在房間里的桌前,望著窗外的風景,看似一番冥思苦想,其實就是單純地進入了腦袋放空的狀態,簡稱發呆。
她望的風景里,也包括了楓現在住的房子,盡管她自己仍未發覺。而楓就不能那麼遲鈍了,遠在千米之外,他都能感受到有雙憂怨的眼楮正用林黛玉那樣悲天憫人的目光朝這個方向投射過來。
正在吸吮著自制的意大利面的他,禁不住一陣冷顫,是不是太敏感了啊,還是這面做得有點涼呢?索性喝了口可樂。
輕輕放下叉子,他朝目光投射來的方向確認了一下,的確,那個方向是她家所在的位置。
「那丫頭又在胡思亂想些什麼啊——」楓繼續喝一口可樂,把涼了的通心粉連同盤子一起丟進了垃圾桶。
他是懶得潛心沉思的行動派,想要弄明白一件事的真相時,會親自到現場做最直接有效的調查和探索。
一瓶75毫升的可樂喝完之後,他便披起毛衣和皮衣外套,往她家的方向去了。
「我,真的那麼惹人煩嗎?真的,那麼叫他討厭嗎?eh……」雯左手托起腮幫,開始自言自語起來。
窗邊的風把掛起的風鈴搖響的同時,也撩弄起她絲絲泛著藍光的發尾,在她白皙的臉蛋周邊瞎晃悠著。
「你,到底有什麼事兒想找人聊一聊的……」想著楓平時那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她兩手捧起自己的臉頰,想到他昨天說的那些冷漠甚至冷酷的話,叫她煩心地緊閉起雙眼,卻不至于到落寞流淚的地步……
閉上眼楮的時候,世界一片黑暗,不時地,還會有股股冷風吹來,一股寒心的冷風吹來之際,她凍得急起雞皮疙瘩,趕緊睜開眼楮要去關窗戶。
剛伸手要把窗戶關上,指尖卻觸踫到了一個她根本想象不到的地方,叫她兩眼瞪得像小黃人的眼楮那麼圓。
「……」在她的手模到自個兒的大腿根部之時,楓沒有發出任何怪異的反應,只是淡定地看著她大吃一驚的模樣。
她連忙收回不安分的小手,故作鎮定地揮揮手,對他——站立在她房間的落地窗前的他說一聲︰
「嗨——」其時,臉已紅得把腦袋都熱糊了。
「妳這麼早就起床了。」兩手插在口袋里的楓,直起身板向她問起話來。
「嗯,嗯嗯。」雯看著他那玉樹臨風的姿勢直點頭,低頭望望自己一身松松垮垮的睡衣還沒換,上面還是多啦a夢的圖案,再對照他那一履皮衣休閑褲的裝束,真的想挖個洞往那里面鑽……
「有客人來,妳都不用招呼的嗎?」楓仍紋絲不動地站在那里,嘴上卻開始有了點壞壞的笑意。
這話似乎不該從他那張沉默寡言的嘴里說出來,但她寧願相信眼前這個幾分古怪的男孩才是真實的他。
「哈?喔——那個,你請坐。」她立馬從椅子邊上彈開,伸手示意。楓側過臉去偷笑了一下,朝她身旁走了過去。
「那個,你想喝點什麼?我去拿,還是,你要到客廳里坐?」她心底想做的絕對還包括去換一身得體一點的衣服。
「不用了。」楓剛在家里喝完一瓶75毫升的可樂,肚子里正直翻騰著呢,他的目光則被她這身顯得幾分幼稚的睡衣吸引住了,印在中間的小叮當真是可憐,原本就夠大的臉,被她胸前的隆起撐得更肥更發福了。
「你怎麼會來?而且,還是從我房間的窗戶進來的。」她此刻復雜的心情,全寫在她那失了笑意的臉上。
听這樣毫不驚訝的問話,楓也听得出來,她心里有不開心的事兒阻塞著,不出意料的話,還是跟自己有關的事兒。
往她身旁的椅子坐下,楓便開門見山地說了句︰
「問吧。妳想要從我這里了解的,現在統統都可以回答妳。」
這句話原本是她最想听到的,而今,突然蹦在她耳邊,實在有點奇怪。但她,還是忍不住好奇的,問了︰
「你前幾天都去了哪里?如果是不能讓我知道的地方,可以不說的,我不是那種蠻不講理的人,只不過,你不能隨口拿個‘釣魚島’來敷衍我,因為我……」
「我沒有敷衍妳。」未等她一口氣把話說完,楓便打斷了她的話。
「真的?」她一頭霧水問這句的時候,楓的眼神卻堅定得叫她害怕,但她仍然鼓起勇氣,問道,「為什麼?你,到底是什麼人?還有多少我所不知道的秘密啊?」
「我是殺手,我整個家族都是干殺手這一行的。」楓不假思索地坦白著自己的身世。
「殺手?」
「殺人放火,打家劫舍,無惡不作的非法之徒,外面的人都是這麼形容我們的。」看她還可以耐心地聆听自己的述說,楓打算繼續說下去。
「那不是很危險嗎?」雯雙手抱在胸前,怕是會著涼。
「習慣了就沒有那種感覺了,只不過,這的確不是一份好工作。」楓沒打算告訴她自己被滅族的過去。
「唔?」雯仿佛听到了他內心深處顫抖所發出的聲音,但她還是果斷地繞開這個話題,「那你去釣魚島做什麼?」
「和俊一起去救人。」
俊這個名字她是听麗時常提起的,而且,平時,楓除了到天台,其余時間大多是去找了這個俊,所以她還是有點了解的。
「是麗喜歡的那位學長嗎?」雯明知故問地想要確認一下。
「唔?!麗是誰?」楓忍不住好奇地問。
「喔,她可是我初中三年的好閨蜜,不過現在分班了我們比較少聚在一起,是個大美女哦~~」說這些的時候她竟是眉開眼笑的。
「是嗎,」望著眼前這個傻氣十足的女孩,他的眼神和心思已無余力去關注別的女生了,「俊似乎也很中意她。」
「是嗎!呵呵,那就好啦~~」她說著還用衣袖里藏著的小手拍起掌來。
「問了這些應該夠了吧?」楓無奈地望著她問道。說完站起身來。她則收斂起笑容,望著站起身來的他,問聲︰
「你現在就走了嗎?」
「恩。」楓一應這聲,她就落寞地垂下頭,垂下的頭發蓋住臉。楓則想起打敗韓一成之前他所說的話︰「你這個早已無所牽掛的小鬼根本沒有贏的籌碼!」結果,他還是贏了,他在被逼入絕境的時候,想起了遠在學校為他念叨的女孩——而現在,她就近在眼前。
他不想看到她為他沮喪的樣子,伸出手,摁在她下巴上,微微將之抬起。她被嚇傻之際,嘴已貼上她嬌小的雙唇,驚她一個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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