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緩緩的往岸邊走,走到長廊中間一陣熱風吹過,把她的碧綠紗裙吹的飄飛起來,南宮敖緊緊追隨著她的目光,只見她的紗裙隨風飛舞,她慢慢的消失在他的瞳仁里。
看著南宮敖目光火熱的盯著葉婉歌的背影,沈如慧眸里閃過一片冷光,「殿下。」
正看著葉婉歌離去的方向愣神的南宮敖,听到這一聲嬌言立刻回神,「慧兒,怎麼了?」
「在這坐久了,不舒服,我想問去了。」她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道。
「那我們就回吧!」南宮敖順著她的意思說道。
于是南宮敖攙扶著沈如慧回去,只可惜他一路上都在頻頻走神,心思完全不在沈如慧身上。
回到婉心殿的葉婉歌急躁難耐,沈如慧懷有身孕,這可是她上一世的記憶里所沒有的,她記憶里沈如慧懷有身孕是太子登上皇位後,這一世她怎麼早早的就懷有了身孕了。
葉婉歌在屋里不安的來回踱著步,她猜測著沈如慧懷有身孕的事情到底是真是假,于是她把小尺子叫進來吩咐了幾句。
吩咐完了小尺子立刻按照她的吩咐去辦,葉婉歌心浮氣燥的難受,于是提起茶壺給自已倒了碗水,她把那碗涼水喝到肚里,才覺得肚里的那股往上躥的邪火慢慢的往下落。
外出打探消息的小尺子得到消息後就急匆匆的跑了進來,進門的時侯遇到小紫,小紫叫道,「小尺子,你去哪兒躲清閑去了?」
小尺子斜著眼楮蹙著鼻子看了眼小紫回道,「我忙的火燒**,哪能像你一樣盡躲著偷閑了?」
看著小尺子想躲開她,小紫上前一步擋在他的面前問,「你去哪兒了?」
「去太醫院抓藥了。」小尺子把手里的藥包晃了晃說道,自打上次小紫拿她當槍使,謀害娘娘後他就不待見她了,但為了不讓她起疑表面下還是照常應付著。
看著他手里的藥包,小紫立刻探問,「娘娘又病了?」
「久病未愈。」小尺子深怕人听見似的故意壓低聲音說道。
「噢。」小紫也跟著小聲應著,心里卻歡喜的不行,上次他騙小尺子把帶有劇毒的花搬進了葉婉歌的寢室,不出幾日便傳出葉婉歌患病的消息,她喜出望外。
小紫利用小尺子,那可不是她幕後主子的意思,而是她自作主張的計劃,她自以為這計劃成功了,卻不曉得葉婉歌身上的毒早就解了。
紫夜星辰的毒性烈而慢,在人體內發作的時侯少則幾日多則要數年,所以小紫一直以為葉婉歌中了她下的毒。
小尺子看著一臉陰狠的小紫,心中不屑的哼了哼,自從上次知曉這個小丫頭是蛇蠍心腸後,他便與她劃情界限勢不兩立,要不是葉婉歌讓他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他早把這丫頭罵得狗血淋頭,打的她滿地找牙了。
「那我去煎藥吧?」小紫伸手欲接過藥,小尺子拿藥的手一躲,輕巧的躲開她。
「不用了,有現成的廚娘,哪需要你動手。」小尺子把她要熬藥的意圖擋了回去。
小紫伸出去的手僵在那,她看著小尺子道,「那我送去給廚娘吧!」
看著小紫小尺子還沒來得及開口,就听到小蝶的聲音,「小尺子,娘娘叫你。
你把藥給我,我跟小紫到廚娘那煎藥吧!」
「哎,好勒!」小尺子把藥給了小蝶。
小蝶接過來對小紫說,「我們去廚娘那吧!」
「好。」小紫應聲,目光卻追隨著小尺子離去的身影,自打她燙傷好後,她就覺得這婉心殿的氣氛怪怪的,要說哪里不對勁,她又說不上了,但她能感覺到不對勁。
就拿小尺子對她的態度,上次在竹林里跟他聊的好好的,後來她傷好了回來伺侯葉婉歌,他的態度就有些變了。
她預感到她不在的時侯一定發生過什麼事情,但她又無從得知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上次她沒看到那株紫夜星辰就問到小尺子,小尺子說是葉婉歌不喜歡那株花,說那株花不吉利,放在她屋內幾日她就病了,所以讓他把那花移到原來的地方了。
她听了小尺子的話還去宮牆邊的池塘那看過,確實看到那株花在那,後來她還問了小蝶,小蝶的說詞跟小尺子一模一樣,所以她也沒有再懷疑,可剛剛她說要熬藥的時侯,分明看到小尺子那雙眸子里的階備,小蝶想到小尺子的階備,決定找個機會試探一下她們是不是懷疑到自已頭上了。
小尺子進了門,葉婉歌就急急的迎上來,「怎麼樣?」
她聲音急促神情緊張,小尺子听了也立刻回道,「我打探出來了,慧妃娘娘確實懷有龍胎了。」
他的話音一落,葉婉歌的身體顫了一下,差點一個沒站穩跌倒在地上,小尺子眼急手快的扶著她道,「娘娘,你怎麼了?」
葉婉歌輕輕的拂開小尺子的手道,「沒事。」
看著葉婉歌如死灰一般的臉色,哪像沒事的樣子,小尺子在宮里呆了有些年頭了,葉婉歌的心思他豈能不知,後宮之爭最有力的酬碼就是子嗣,葉婉歌這邊還沒跟太子殿下圓房,沈如慧那邊就懷有龍種,無疑召顯著沈如慧奪得了先機。
「娘娘也應該想想辦法,討得太子殿下的歡心了。」小尺子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本宮不屑他的歡心。」葉婉歌眼眸陰沉的說道,對于跟他有著血海深仇的人,她哪有心思去討他歡心了,她只有心思謀劃著怎麼向他報仇。
這話小尺子听了只當是葉婉歌的氣憤之言,根本沒有當真。
確認了沈如慧懷有身孕後,葉婉歌對復仇更加的急不可待,一邊急急的謀劃著復仇,一邊想方涉法的給父親葉昌宇傳遞消息。
「小尺子,紙筆伺侯。」她眉尖一動,命令著小尺子。
「是。」小尺子听了,立刻給她準備紙筆。
葉婉歌走到書桌前,提筆抿唇思忖半晌,眉眼清冷半天沒落筆。
看著葉婉歌提筆的手僵在半空,在邊上研墨的小尺子都替她著急,想著她到底要寫什麼這麼作難。
又過了片刻葉婉歌才撩起袖子揮筆潑墨,她一鼓作氣的寫了一封家書,待最後一筆落下,她用嘴吹干墨跡,把那家書疊起來交給小尺子。
「送到丞相府,不要叫人發現了。」葉婉歌小心交待。
「是。」小尺子應聲。
她身在宮里,不能隨隨便便出宮,更見不到家人,家中的情況只能靠書信往來,就算書信也不能太頻繁。
葉婉歌寫完家書,就坐在桌前看著窗外思量,她在思量父親能否知曉她的一片苦心,葉家能否躲過那場驚天大劫難。
暮色四合的時侯葉婉歌用過膳沐浴更衣準備就寢,她剛坐到床榻上就從窗欞上瞧見外面隱隱卓卓的,有一隊人馬提著燈籠經過她的窗欞外。
從穿欞上映入的身影,她猜測到那是南宮敖,她頓時心中驚慌了起來,入宮這麼久,她抱恙幾次才躲開他的寵幸,今晚看來她再劫難逃。
南宮敖帶著幾個奴才,大搖大擺的進了婉心殿,守門的小遠子要通報都讓他揮手阻攔了,他不但大刺刺的進了婉心殿的大門,還悄無聲息的進到了葉婉歌休息的內室。
葉婉歌听到門開的聲響,她立刻閉眸裝睡,進了門的南宮敖闔上門邁著虎步往床榻邊前。
透過昏黃的燈光,他看到白色輕紗帳里女人傾國傾城的容顏,他邊走邊看著床上閉眸熟睡的人,那幾不可察的輕顫的長睫落入他的眼底,他的嘴角揚起一絲笑意,半閉著眸好整以暇的看著床上裝睡的人。
走到床榻前他站定,端詳了一會,伸手撩開輕紗帳進入帳中,他像是故意制造出動靜似的,把龍靴月兌掉甩在一邊,龍靴落地發出「咚」「砰」的聲響。
葉婉歌本想躺在床上挺尸裝死,可听到南宮敖窸窸窣窣的月兌衣上床聲,她無法淡定自若的裝睡了。
就在南宮敖爬上床榻之後,她陡然睜開閉著的雙眸,「 !」嚇的倒抽冷氣,「啊!」接著發出一聲驚叫。
南宮敖眯著眸看好戲似的,看著葉婉歌故做出的驚嚇狀,一雙深不見底的黑眸帶著邪佞之氣,她看著他立刻翻身站起來躬著身子行禮道,「見過太子殿下。」
她躬身行禮卻沒有換來南宮敖的以禮相待,他看著她道,「床第之間不尊天子,只尊夫君。」他言話間手就不老實的攫住了葉婉歌尖細的下巴。
攫著她下巴的手用力往上一抬,葉婉歌那張紅撲撲的臉蛋就呈現在他的眼前,那雙黑眸瞬間被一層薄光包裹住,南宮敖知道這是她隱忍的淚光。
躬著身子行李的葉婉歌被南宮敖攫住下頜抬起了臉,當他的臉在她的瞳仁里放大時,她剎那間握著他的手腕。
就快要鼻尖靠到她鼻尖的時侯,南宮敖低下頭看著她縴長的手指握著他的手腕,他嘴角蕩起一絲邪氣的笑,「婉妃不但臉蛋生的俊美,就連這皓腕也生得似藕節般水女敕。
「殿下!」葉婉歌不滿的叫了一聲。
南宮敖伸手握著她的手腕輕輕的用力,她就感覺到手腕處一股刺痛閃過,她被刺痛疼的松開手,南宮敖把她的手腕握在手中,攫著她下頜的手用力一捏,輕輕一移把她的臉往左邊一扭,她漂亮的右側臉映入他的眼底,他的薄唇湊到她的右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