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婉歌早就料到,沈如慧的這些忠實走狗式的奴才,會去把南宮敖請來,所以她才在內室上演了一場姐妹情深的戲碼。最新更新:風雲小說網
「皇後娘娘,為何不抓著慧鳳私制鳳袍的事情治她罪了?」小蝶疑問小聲的問道。
她從衣櫃里翻出那件紅色的九爪鳳時,她心里簡直樂壞了,想著抓著了慧妃的罪證,就可以治她的罪了。
誰知道人髒俱禍,皇後卻讓她把罪證放回原處,就這麼放過了心腸歹毒的慧妃。
「治罪!」葉婉歌輕蔑的說了下一句,一件鳳袍能治沈如慧的什麼罪。
她可不想把這事情抖落出來,到頭來沒治得了沈如慧的罪,到被別人倒打一耙,反過來咬她一口,說她剛上位,就心生嫉忌連只剩一口氣的活死人都不肯放過。
想鏟除沈如慧,除非一步能治她死罪,要是不能一步到位,那就別想扳倒她。
這天子腳下,天子要想護個人,那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她不能明知道而往槍口上撞。
上一世南宮敖護沈如慧,那可是護的無法無天了!
她可不想重蹈上一世的覆轍,拿一件鳳袍作文章,到最後沒扳倒沈如慧,反而會歪打正著搬起石頭牆了自已的腳。
「私制九爪鳳,這也是重罪,可以問斬了?」小蝶以為葉婉歌不懂,小聲的提醒著,她是真的覺得憑這一點能扳倒沈如慧,能治沈如慧的死罪。
「死罪!」葉婉歌側眸看了眼稚氣未月兌的小蝶,想著這小奴婢單純的心性跟她上一世一樣,就算活在這勾心斗角,心思深沉的深宮大院,但光長見識不長心機。
「一件鳳袍就能定了她的死罪,那她沈如慧也沒有那能力擄獲皇上的心了!
把那鳳袍拿出來,你就能證明她有奪位之心?
皇上就能相信我們的話?
沈如慧就能承認那是她私制的?
她不會說是我們陷害她的?
不會說是手下的奴婢做的手腳……」葉婉歌一連拋著數個問題,把小蝶問的啞口無言。
「一件鳳袍,挑不起事端,興不起風浪。」邊上的小尺子小聲的說著。
葉婉歌听著,慢慢的走著,心里思索著下一步棋該怎麼走。
曹嫣死了,這消息被封鎖了,她該怎麼做才能把這消息傳遞出去,讓曹虎知曉。
葉婉歌想了半天,趴在小尺子耳畔輕語了幾句,小尺子听了佩服的頻頻點頭。
在葉婉歌走後,南宮敖看著沈如慧瘦的尖削的下巴,他伸出大拇指摩挲著心疼的說,「慧兒,我繼承了帝位,這麼喜慶的事情,可是朕樂不起來。
看著慧兒你這麼受苦,我心疼……」南宮敖紅了眼眶,說不下去。
沈如慧听到這話又激動的咳了起來,南宮敖立刻伸手替她順著胸口。
「慧兒,你要相信朕,朕對你承諾過的,一定會做到。
給我時間,我定會讓你實現你的願望,會讓你做上皇後的位置。
你現在什麼都不要想,快點好起來,等朕穩定了江山,滾固了地位,不再受制于人,到那個時侯朕想封誰為後,就封誰為後。」一國之主受制于人,這樣的滋味不好受,可哪一個君主穩固江山沒有付出代價了。
他至少要幾年的時間培養自已的親信,培養自已的黨羽,目前他要做的,就是要平定內亂,穩定群臣。
他言語里的無奈與身不由已,沈如慧明白,先前是制約于曹嫣的父親曹虎,現在又是制約于葉婉歌的父親葉昌宇,這都沒有關系,他們得勢不過是暫時,一時得勢算不得什麼,她才是能笑到最後的那一個。
沈如慧雖然恨葉婉歌奪了她的後位,但這不是她此時灰心喪氣,傷心痛苦的理由,她傷心的是自已好好的,為何會落入這般慘境。
到底是誰從中做了手腳,讓她沒出世的胎兒死于月復中,讓她差點小命不保,向來都是她算計人,這會遭人算計她心有不甘。
沈如慧從醒就開始想著這離奇的事情,只是苦于沒有頭緒,現在自已躺在這除了能喘一口氣,別無她用,她著急。
從沈如慧眼角流出的淚,讓南宮敖心頭發酸,他啟口安慰道,「慧兒,養好自已的身體,有朝一日朕虧欠你的,定會加倍還給你!」話語真誠堅定,如誓言般讓人信服,如暖流般溫暖沈如慧的心,只是他的誓言,他的承諾,在她面前已經失去了信服力。
一次一次的歡喜等待,一次一次的傷心失望,讓沈如慧明白,要想得到皇後的位子,要想得到南宮敖,只有自已去努力,去爭取這一切。
誰敢擋她的道,她必誅之,誰敢與她爭奪,她必殺之,他的承諾敵不過她的手段有用。
「我……我的……我的龍兒……」沈如慧結舌了半天才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這句話不但讓沈如慧傷心,更讓南宮敖傷心,他的慧兒懷了他的龍子,沒曾想龍子胎死月復中,還差一點讓他的慧兒因此命喪黃泉。
「沒關系的,以後我們會有龍兒的?」南宮敖輕聲安慰,沈如慧听的心痛不已。
她本想借著龍子登上皇後之位,沒想到她的算盤打的太精,到頭來是一場空歡喜。
剛剛葉婉歌的那番挑釁她記在了心中,只是現在自已無力還擊,只能忍著這口惡氣,待她有招一日定要把這口惡氣出了。
沈如慧心里有怨氣,仇恨的種子在心中生根發芽,滋滋長的仇恨化成了沈如慧活下去的動力。
不爭饅頭爭口氣,她才不會讓葉婉歌如魚得水的活著,她一定要讓葉婉歌從高位上跌下來,讓葉婉歌跌個鼻青臉腫,讓葉婉歌知道跟她沈如慧爭食吃的下場,到底是有多麼的悲慘。
這邊沈如慧卯足了勁要報復葉婉歌,那邊葉婉歌早就想好了張良計。
隔日整個皇宮里都傳遍了慧妃私制了鳳袍,說慧妃早就覦覬皇後之位,心懷不鬼之意,給太子妃下了蠱,使了巫術下了詛咒,讓太子妃在太子殿下登基之時死于非命。
皇宮里到處是交頭接耳議論此事的宮女、太監、嬤嬤,一時間流言滿天飛,無孔不入的傳遍了皇宮內外。
太子妃的寢宮,三王爺南宮燁看著水晶冰棺里的人,淚如雨下,如此的花樣年華卻瞬間逝去,誰人能接受得了。
看著躺在冰棺里的絕美容顏,南宮燁站在棺旁雙手緊緊的扒著棺蓋。
「啪」「嗒」「咚」淚水落下砸碎在水晶棺上的聲音,那聲音像重錘敲打著南宮敖的心,把他的一顆心敲打的血肉模糊。
看著冰棺里逝去的一縷英魂,他的心早已痛的麻痹,悔意深深的涌上心頭。
他想著要是當初自已果斷一點,費盡心機的去拆散她跟敖的婚事,那麼這場悲劇是不是就可以避免。
悔自已沒有對她說過許多許多讓她沉醉甜蜜的話,而只是在心里默默的愛著她,默默的守護著她,沒有讓她知道他的一顆心也只是為她在跳動。
他的柔情只為她綻放,他的心只沉淪在她的深淵,弱水三千他卻只想獨飲她這一瓢。
為了她,他可以把山河拱手,為了她,他可以覆了天下,為了她,他可以拋棄這世間繁華,只可惜他的痴情,她向來不屑一顧。
變成了一縷幽魂,他才能把她擁在懷,一世痴纏,卻換來一生悲淒,世人定會笑他傻,笑他痴,笑他瘋。
笑他為了一個負了她的女人,把北唐的江山拱手讓人,把必生的榮華拋于身後,她是他一生的劫,只因她,從此以後他的人生改寫,也改寫了北唐的歷史。
他是先皇欽點的帝君,只因她的一個夙望,只因她幫著敖相爭,他便心甘情願把江山相讓,心甘情願的為她跌入這深不見底的深淵。
為了她,他可以付出一切,只是他不甘心,替她不甘心,她如此的為敖著想,敖卻為了帝王之位的穩定,連她香消玉殞都不發喪,而是讓她躺在這冰冷的冰棺里,讓她變成一個孤魂野鬼。
他什麼都可以拱手相讓,什麼都可以不爭不搶,只是對冰棺里的女人所受的委屈,他無法視而不見,無法坐視不管。
一雙深邃的黑眸蒙著一層淚光,眼角那赤紅色像噬人的毒,南宮燁雙手捂著臉頰默默地哭泣了一會,直到下屬跑進來在他耳畔說著什麼,他才放下手,連帶著抹干臉上的淚。
神情不是悲傷,而是殺氣騰騰,他袍子一抖,長腿一邁,像發出的箭一般飛了出去。
南宮燁殺氣騰騰的闖進了沈如慧的寢殿,沈如慧身邊的奴才攔都攔不住,他劍在手,誰敢攔他,他利劍一揮,斷頸割頭絕不手軟。
南宮燁雙眼赤紅著大刺刺的闖進了沈如慧的寢宮,小鄭子不敢上前攔著,跟在他的後面進了內室。
「三王爺,你不能亂闖……」小鄭子扯著脖了喊著。
南宮燁猛地回頭,一個殺氣騰騰的眼神瞪過去,小鄭子立刻閉上嘴巴。
目光凶狠,周身殺氣騰騰,手里的利箭冒著森寒的白光,內室里幾個伺侯沈如慧的宮女見他進來,都嚇得驚叫起來四處閃躲,深怕惹到了他,他一怒這下會咬了自已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