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婉歌欣喜之色易于言表,從沈如慧那兒拿到藥方後,她就懷疑藥方有問題,以沈如慧的行事風格肯把這種好事拿出來讓大家分享,那無疑就是黃鼠娘給雞拜年沒安好心,所以她當時就起了防範之心。最新更新:風雲小說網
讓南宮敖看了一遍那藥方,然後才把藥方給了周城,又讓身邊的小尺子從太醫院領回這藥方上的藥,當然了,領回來的藥她都沒有煎服,領的藥還在那兒放著,但里面是沒有能避孕功能的柿蒂的,所以她有許多種方法可以證明自已的清白。
立在那的沈如慧,看著葉婉歌的眼神看向她,她斂去灰敗的神色,脊背挺的直直的跟葉婉歌對視,一副輸人不輸陣的架式。
葉婉歌抬起腳往養心殿外走,走過沈如慧身邊的葉婉歌停住腳步,回過頭來對沈如慧說,「慧姐姐身子骨既然好了,那麼就每日到我那兒坐坐,見見新來的幾位姐妹。
沈如慧笑,「是,皇後娘娘。」知道葉婉歌這是故意的讓她難看,她卻痛快的答應了。
幾次跟葉婉歌交手沈如慧都敗的一塌糊涂,每一次葉婉歌都能化險為夷,而每一次葉婉歌都能把她置于險境,就像這次葉婉歌不但贏了,還把她推到了風口浪尖上來。
看著背著手立在那的南宮敖,沈如慧喚了一聲,「皇上。」
南宮敖聞聲未動,靜立在那思忖了半刻才看向沈如慧。
沈如慧見南宮敖目光陰沉的看向她,她立刻上前一步往南宮敖身邊靠了靠,福了福身子道,「恭喜皇上,喜得龍子。」
一張峻顏清冷的看著沈如慧,低垂的眸抬起來看著沈如慧,聲音冷的像屋外那數九寒冬的天,「慧兒,你變了?」
張口便是失望的話語,還有深深的無奈,他南宮敖身為一國之君,他此生最愧對的女人就是眼前這位,因為愧疚所以他一再的縱容她。
沈如慧看著南宮敖道,「皇上,慧兒感謝你的真心相護,但慧兒沒有做你所想的事情,鹿茸中毒事件,皇上能相信皇後娘娘不會笨到在自已送的禮物里下毒,那麼皇上為什麼不能相信慧兒了?難道在皇上眼中慧兒盡笨到了這樣的地步?」
南宮敖听到沈如慧的質問眼角一跳,心驀然疼了一下,他要是沒記錯的話,上次他去她那兒,可是親眼見到周城行色匆匆的從她的宮殿中出來,而且周城因為慌張袖子里揣著的豐厚賞賜都掉了下來,他親眼所見的事情他在審問的時侯忽然間想到了,所以有心的替她隱瞞了下來,她不但不領情,還跟他辯駁。
南宮敖神情嚴肅,冷聲道,「慧兒,你真的還打算瞞我?」
聲音冰冷,冷的把沈如慧那顆炙熱的心都裹上了一層霜凍,「皇上,你護著慧兒,慧兒很高興。但這件事情不是我做的。」沈如慧矢口否認。
「慧兒,朕上次去你那兒,親眼看見周城從你那兒出來,衣袖里灌滿了沉澱澱的銀子,你還要對朕抵懶嗎?」南宮敖一句一句的說著。
沈如慧听了冷笑一聲,「皇上,周城去我那兒,是因為他給我送了一顆千年人參,說是難得的珍品,所以我才賞賜他那麼多銀子,並不是因為她替我辦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如若皇上不信,可以派人去調查,可以把慧兒關起來。」沈如慧怒極,覺得自打葉婉歌進宮南宮敖就變了,對她不像從前那麼好了,也有了戒心和疑心。
「你!」南宮敖听了沈如慧的話氣得半死,瞪著她半天說不出一句話,心疼她死里逃生受了那麼大的罪,所以不想再去讓她傷心,可她卻一而再,再而三的觸及到他的底線。
他為了護她草草的就要了周城的命,這會她居然說讓他派人去調查,誰有那本事把已死的人弄活去問清此事。
南宮敖看著她氣得一甩衣袖,手背到身後,只能對沈如慧干瞪眼。
沈如慧也生氣,淚像斷了線的珍珠般落下,轉過身子哽咽道,「如若皇上不信,慧兒也沒有辦法。」
沈如慧負氣的扔出這句話,氣呼呼的走出了養心殿。
她的腳剛邁著養心殿的門,就听到里面狂龍發飆的聲音,和一陣 哩啪啦亂響的砸東西聲音。
南宮敖怒極,拂了桌子上的茶碗,舉起椅子砸了桌子,養心殿那上好的白玉鋪成的地面上,一片狼藉那些椅子腿,桌子腿橫七豎八鋪滿了整個地面。
南宮敖生氣極了,他能把一個國家打理的秩序井然,卻管理不好這後宮,他的心情頹敗極了。
這一天過的驚心動魄,梁鳳儀慘死一尸兩命,而皇上一大早就下令將梁鳳儀的父親鵝城太守梁戰革職查辦了。
沈如慧用養子湯陷害她,讓她差一點死于皇太後之手,還好她因韓月的提醒早有準備。
葉婉歌想著皇太後讓梁鳳儀慘死于她眼前,不過是為了威懾她,讓她看看這些不守規矩之人的下場,好讓她害怕,這是殺一儆百。
「小遠子,你太威武了。」小尺子拍著小遠子的肩膀,稱贊他護主的那一刻很英明神武。
小遠子人笨嘴拙,腦子一根筋不會變通,認準的事情就算是霍出命,他也會去做。
小遠子這樣的愚蠢雖然讓人不敢贊同,但是真的讓人很敬佩,小尺子口若懸河的說著小遠子當時有多麼多麼的厲害。
眉飛色舞的小尺子說了半天,寧兒回了他一句讓他徹底的下不來台,「人家小遠子都能舍身為主,你當時跑哪兒去了?」
「我嗎?」小尺子說了半天說不出來,只偷偷的看向葉婉歌,想從她臉上能不能看到對她對他的失望。
葉婉歌一直听著幾個奴才在她面前嘰嘰喳喳的,小遠子今天為了護她,被皇太後打了十個大板,估計這會**上已經破開肉綻了,可他在回福寧宮的一路上,葉婉歌都沒听他哼一聲疼,叫一聲苦。
進了屋,葉婉歌立刻吩咐小尺子,「你去拿些傷藥來,給小遠子抹上。
小遠子,你好好休息,好好養傷,你對我的忠心,我這個做主子的不會忘記,有什麼難處盡管跟我說。」
「謝謝皇後娘娘,奴才沒有什麼難處。」小遠子實實在在的說著。
葉婉歌看著這個忠心耿耿的奴才很滿意,她說道,「下去好好休息吧!」
「是。」小遠子行禮退下。
小蝶看到葉婉歌平安回來,小蝶一顆牽腸掛肚的心終于放下來。
「皇後娘娘,你這臉得敷一點散於的藥。」小蝶看著葉婉歌那雪白臉頰上清晰的五個血手印說道。
「沒事,給我倒碗茶。」葉婉歌伸手在那被皇太後煽了一巴掌的臉頰上模了模,手剛踫到她就疼的立刻呲著牙放了下來。
小蝶立刻去倒了碗茶來,葉婉歌端著抿了一口放下,手撫上小月復,她的小心髒砰砰的跳著。
葉婉歌做夢也想不到,一次意外她居然懷了龍種,心里是又心酸又驚喜,驚喜的是一個生命就這麼神奇的在她的肚子里生根發芽了,心酸的是她覺得這個孩子投錯了胎,怎麼能投到她這個身上背負沉重的使命人身上來了。
她是早就做好了隨時霍出命的準備,她早就準備了如若布布為營也報不了前世之仇,那麼她會跟這些敵人同歸于盡,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她死了肚子里的這小東西該怎麼辦了。
一想到前路未卜,憂愁就爬上了她的心頭,懷有身孕這等對別人來說是喜事的事情,到她這卻成了憂心的事情。
葉婉歌正愁眉不展,可她的這些個奴才個個喜笑顏開,「娘娘,這會你實至名歸的是北唐的第一皇後了,誰也不敢與你爭這個皇後之位了。」小蝶當時知曉自家主子懷有龍嗣,她樂的差一點暈過去。
小蝶一直盼望著她家主子能懷上一個龍子,她的願望實現了,她怎麼能不樂瘋了。
小蝶欣喜若狂,葉婉歌卻悶悶不樂,沒有一點喜色,相反的心情比沒有身孕時更加不好了。
「娘娘,等宋太醫回來,讓他替你把把脈,看看這胎是不是皇子。」小蝶心直口快,替她家主子未雨綢繆,希望葉婉歌能順利的生下一個小皇子,那麼到時侯她家主子可就真的是容寵三千,富貴無邊了。
葉婉歌明白這些奴才為她好的心思,哪個當奴才的都真心的希望主子能一生得寵,能有享受不盡的榮華富貴,主子過的越好他們這些做奴才的越跟著沾光。
人活一世誰不想風光一生,只是這人世間世事難料,沒有幾件事情能隨人意的,就像她貴為一國之後,外人又有幾個知曉她每日活在戰戰兢兢中,每日都活在那些看不見的陰謀算計中,誰又能知曉她現在過的錦衣玉食的生活,能有多久。
就像梁鳳儀,昨日還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今天就命喪黃泉了。
這宮里有多少榮華富貴,就有多少的算計,皇後的位子不好座,要不是逃月兌不了這個宿命,她才不願意呆在深宮里過著暗無天日的日子了。
葉婉歌最想過的生活就是,尋一位身懷武藝的夫君,然後跟著夫君仗劍走天涯,只可惜這個心願只實現了一半,她的夫君確實身懷絕技,什麼刀劍耍的行雲流水,內功更是深厚,一拂袖一出掌,那力道能把人震到三尺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