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齊盛從嘴里吐出四王爺三個字,讓葉婉歌徹底的驚愕了,那個跟八王爺謀反不成的四王爺?
「四王爺,現在在哪里?」葉婉歌迫不及待的想知道,這個謀反未成的王爺此時的下落。
「在邊關。」宋齊盛回道。
听說四王爺在邊關,葉婉歌的心里打起了鼓,四王爺跑到了邊關,那風神俊朗的八王爺也在邊關。
「八王爺也在?」葉婉歌問出心中的疑惑。
宋齊盛搖頭,「八王爺不在,就四王爺孤身一個人在邊關。」
說完宋齊盛思索了一會,「五王爺在東北的邊關駐防,我在那里的集市上看到了四王爺。」
葉婉歌听了恍然大悟,先皇一共有十八個皇子,未成年夭折了四個,還剩下十四個,大皇子是當今的皇上南宮燁,二皇子听說被貶為庶民,三王爺死了,四王爺和八王爺謀反逃亡了,五王爺常年駐守在邊關,沒有皇令不得回朝。
六王爺七王爺也各自在自已的封地,其余的幾個王爺年幼,沒有封王,現在四王爺跑到了邊關的五王爺那兒,是去避難,還是去策反?
葉婉歌猜測著四王爺跑到五王爺那兒的目地,四王現在是謀反的逆賊,五王爺怎麼敢收留他,難道五王爺不怕皇上發現。
「四王爺是在五王爺那兒?」葉婉歌問道。
宋齊盛搖頭,「看五王爺的意思,是不知道四王爺在那兒。」
葉婉歌听了想著,五王爺就算知道四王爺在那兒,也不會承認,收藏謀反的逆賊,皇上要是得到了消息定不會輕饒了五王爺。
葉婉歌關心的不是這些,她關心的是八王爺去哪兒了?
葉婉歌清楚的記得,上次她跟皇上從安福宮回來的時侯,看到四王爺和八王爺的母親蔡貴妃跟得了失心瘋似的,滿皇宮跑喊兒子。
難道那神出鬼沒的八王爺來了皇宮,葉婉歌大膽的猜測著。
她聯想到蔡貴妃失常的舉動,心里暗自揣測著八王爺是否來了皇宮,那麼他來的目的是什麼?
苦思冥想也沒有辦法判斷出來,蔡貴妃那晚的舉動到底是真的因為失心瘋無意識的,還是因為真的看到了自已的兒子。
宋齊盛做上了提點的位子,葉婉歌覺得自已的計劃成功了一小步,接下來她覺得最要緊的就是想辦法除掉沈如慧和沈良,上次讓沈如慧逃過了一劫,這一次她一定要計劃縝密,絕不能讓沈如慧再死里逃生。
永壽宮。
沈如慧站在那,氣的頭皮發麻,身子發抖,看著眼前從張富貴那打探消息回來的小鄭子,她真的不相信從小鄭子嘴里說出的話是真的。
她好心好意的給南宮敖送去了補湯,送湯去的小鄭子回來稟報她說,那碗參湯南宮敖並沒有喝幾口,也沒有高興之色,更沒有感謝她的只言片語。
沈如慧氣的頭皮發麻,唇角發青,手指顫抖,小鄭子立在那心里是膽戰心驚,秋香看著沈如慧繡眉緊皺,也是替自家主子傷心難過。
想著自家主子當初被皇上捧在手心里呵護,皇上年少時甚至要為自家主子拋棄江山,不顧一切要跟自家主子雙宿雙飛,只可惜隨著歲月流逝自家主子那風光無限的日子,一去不復返。
當初身為太子側妃時,就盼望著等那病懨懨的太子妃西去了,就輪到她家主子來當正室,做當家主母的位置了,沒想到太子妃是去了,可她家主子不但沒能坐上正室的位子,反到遭了一場大禍,失去了女人做母親的權利,如此連當初信誓旦旦要一輩子,對她家主子好的皇上似乎都變了心。
秋香一心替她家主子謀算著幸福,這沉俯深沉的奴婢,為人處事老道,凡事也機關算盡,但她卻不明白這人心是很難被算計的。
沈如慧覺得自已現在太被動了,以前就算身為太子側妃的時侯,南宮敖也是對太子妃曹嫣不管不顧的,夜夜留宿在她的房里,現在到好,他夜夜留宿在葉婉歌房里。
當初說是為了子嗣才寵幸那些嬪妃和葉婉歌,現在葉婉歌有了子嗣,南宮敖還留宿在葉婉歌那兒,這叫就寵愛。
葉婉歌有了身子都不能侍寢,不能跟南宮敖行水魚之歡,他寧願在葉婉歌那兒蓋著被子蒙頭睡覺,也不來永壽宮,當真是要對她沈如慧絕情絕意嗎?
「下去吧!」沈如慧對著小鄭子擺了擺手說道。
南宮敖如此的對她,讓她心灰意冷,她沈如慧費盡心計,步步謀算著為他能順利的坐上皇位,不惜讓自已的父親勸說他娶了敵人的女兒為妃,以便給他滾固勢力,當初他信誓旦旦的說誰都不愛,只愛她一個,現在到好,整天對葉婉歌蜜意情濃,把她倒忘的一干二淨。
秋香立在那看著自家主子失魂落魄的樣子,心酸不已,想著前些日子見到福寧宮的奴才小尺子,那小太監對自已耀武揚威的樣子,她也感動悲哀,主子失勢了,就連她們這些奴才也會跟著讓人瞧不起。
「貴妃娘娘,皇上這會在安福宮了,他不來,貴妃娘娘您可以去啊!」秋香說道。
沈如慧听了臉更陰沉了,她過去就能換回他的心嗎?
「皇上對貴妃娘娘你情深意重,只不過一時被皇後娘娘狐媚住了。」秋香一心想要主子去挽回皇上的心,所以她希望沈如慧能積極主動的對皇上示好。
沈如慧又何嘗不想對南宮敖示好了,只是她主動示好,也得人家皇上稀罕,最近不管她如何示好,如何的想討他的歡心,到最後都會遭遇他的冷落對待。
不能懷有身孕,這讓沈如慧失去了最大的酬碼,沒有酬碼怎麼去跟皇後斗,沈如慧在心里反復琢磨著。
失勢,她沈如慧終就因為葉婉歌失了勢,那麼她就讓令她失勢的葉婉歌消失,那樣就沒有人跟她爭,跟她搶了。
沈如慧冷笑一聲,想著葉婉歌懷孕,後宮的那些嬪妃心里是跟自已一樣不是滋味吧!
沈如慧現在像是困斗獸般,再做殊死斗爭,如若她活的不好,她也不會讓別人活得好,她的想法是大不了她沈如慧拼了這條命血洗後宮。
沈如慧斂了自已的怒氣,去了安福宮,讓奴才把皇太後喜歡吃的茯苓糕裝在食盒里。
到了安福宮的門口,就看到南宮敖的龍輦從里面出了,沈如慧立刻撩開轎簾,從轎子上下來,急匆匆的也不顧不得什麼矜持,帶著小跑往南宮敖的龍輦那跑。
出了安福宮的門,張富貴就看到了沈如慧的轎子看到龍輦後退到一旁停下來。
張富貴看著往這邊追趕過來的沈如慧,對抬龍輦的幾個奴才使了個眼色,幾個人立刻放緩步子。
「皇上,慧貴妃在後面,似乎是想見皇上?」張富貴對著龍輦里的南宮敖說道。
南宮敖听了置若罔聞,他現在不想見沈如慧。
張富貴一直豎著耳朵听龍輦里面的動靜,半天沒听到龍輦里的人發出一點聲音,他又側眸看了一眼龍輦的簾子,遮的很掩實,沒有一點動靜。
北風呼嘯,吹起地上的沙塵和落在角落里沒有清掃干淨的殘葉一波又一波的襲來,南宮敖坐在掩實的龍輦里,都能听到那狂風呼嘯而過的聲音,還有拍打著龍輦叫囂著要沖進來的咚咚聲,他坐在龍輦里也豎起耳朵,听外面除了風聲以外的動靜。
寒風呼嘯,吹打在臉上刺得皮膚生疼,凍得血液凝固,沈如慧穿著藍意色緞梅蝶元寶底棉鞋,底厚三尺,跑起來很費盡而且又很笨重。
她在追趕著前面氣勢宏大,浩浩蕩蕩的皇上龍輦,看著那五大三粗的轎夫抬著龍輦在寒風中邁著矯健的步伐,整齊而有規律的向前走,她卻在這寒風中飄飄蕩蕩的費力追趕,可是那轎輦中的人始終沒有任何動靜,她不知道是那人當真不知道她在追趕他,還是故意裝不知。
那儀仗隊沒有因寒風的呼嘯和凶猛有一絲的混亂,更沒有因為那些飛揚的塵土,而有人像她一樣睜不開眼而差一點跌倒。
她一步不停的追趕著,秋香在後面叫道,「貴妃娘娘,你慢一點,小心自已的身子……」
听著後面奴婢的一聲連著一聲的關心聲,看著前面那無情的有條不序往前走的隊伍,淚水被這凶猛的寒風吹了出來。
她頂著寒風不顧一切的追趕,「咚」一聲,一直慌張往前沒有注意路況的人跌了一個狗吃屎。
「貴妃娘娘!」秋香看著沈如慧跌倒在地上嚇得尖叫一聲,那聲音跟這寒風一樣冰寒徹骨。
「皇上,慧貴妃跌倒了!」張富貴又對著龍輦輕聲的說了一句。
秋香的那一聲響徹雲霄的慘叫,南宮敖就听的清清楚楚,那一刻他的心就閃過一絲慌亂,這會張富貴的一聲稟報,更加的擾亂了他的心神。
伸手撩開轎簾,說一聲,「停!」剛剛還在走動的龍輦瞬間停下落地。
南宮敖陰沉著一張臉從龍輦上下來,知道天子不悅,張富貴很有眼色的閉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