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婉歌听了沉默著沒有回答,在她想來曹天岳如此的聰明,一定會猜測到是怎麼一回事。
曹天岳看著一直沉默不語的葉婉歌,他知道了她的猜想,這件事情杭小賤肯定是從中作了鬼,那麼他只要逮到杭小賤就行,抓住了杭小賤就不怕沒有法子讓杭小賤開口,想要杭小賤說真話,他有一千種方子,他就不相信那杭小賤是鐵打的骨頭,不怕那些令人發指的酷型。
曹天岳滿腔的恨意都寫在臉上,葉婉歌又豈會看不出來,又豈能不明白他此時的心思,杭小賤肯定是從中作了鬼,但能讓杭小賤作鬼騙曹大將軍,那幕後的指使之人必定不是一般人。
杭小賤驗了尸首,那必定是知道死因,可自從驗了太子妃的尸首後,這杭小賤就人間蒸發了一樣。
「那杭小賤現在連蹤影都不見,茫茫人海你到哪去尋他?」葉婉歌給曹天岳潑冷水。
「天涯海角我定要把杭小賤揪出來。」曹天岳堅定的說著,誰也不能阻止他替姐姐報仇的決心。
「尋他不尋他的不打緊,眼下最要緊的是揪出幕後的真凶,你姐姐的死因等找個合適的機會,拿到地宮的圖紙,看有沒有辦法進去重新驗一下尸體弄清楚死因,要是沒有辦法,那也只能從活人身上找線索。」葉婉歌說道。
「可有懷疑之人?」曹天岳張口問道。
曹天岳問到有沒有懷疑之人,葉婉歌為了警慎行事,沒有說出懷疑之人是沈如慧和沈良,她到不是信不過曹天岳,只是怕曹天岳听了一時沉不住氣,沖動行事。
「沒有重點的對象,覺得誰都有可能。」葉婉歌搖了搖頭,忽然又低頭沉思道。
曹天岳听了不贊同的說道,「當時家姐身為太子妃,能威脅到的人只有皇後娘娘和慧貴妃。」
垂眸听著曹天岳說的話,葉婉歌沒有答腔,只要她不附合,曹天岳猜想的再準確,那終是他一家猜測之言。
見葉婉歌不回答,曹天岳繼續說道,「皇後娘娘你一心要查凶手,那不是證明害死家姐的是慧貴妃?」
葉婉歌一听到曹天岳提起沈如慧,她的心頭就是一緊,那埋藏在內心深處的深仇大恨,就像被人翻出來**luo的呈現在她的眼前。
心里發緊,喉頭發澀,她定了定神說道,「沒有證據能證明是誰的時侯,一切都只是你的憑空猜測,自已心中有數就好。」
話中的意思曹天岳自然明了,他猜的沒錯,凶手很可能是沈如慧,「找不到證據,我也能一刀要了她的命。」
曹天岳恨得咬牙切齒,一股熱血往腦門涌,葉婉歌听了他這麼武斷的話,她擰眉道,「萬萬不可,你是能殺得了沈如慧,但你殺了沈如慧後逃不掉,又何必為了一個奸詐陰毒的小人賠了自已的性命。
再說除了一個沈如慧簡單,除掉沈良不易,沈如慧能如此猖狂必是沈良在背後撐腰,斬草不除根又有何用?」
曹天岳听了問道,「那怎麼辦?就眼睜睜的看著一個又一個冤魂慘死這對毒如蛇蠍的父女手中?」
曹天岳是猛虎將,在他的心中只有兩種人,一種是敵人,一種是友,對待敵人的方法就是殺之,沒有別的情面可講。
此時面對沈如慧這個有著如此深仇大恨的敵人,他最想做的是一劍要了沈如慧的命。
看穿曹天岳要殺沈如慧的心思,葉婉歌害怕他行事沖動,一時克制不住自已把事情鬧大,她勸說道,「殺了沈如慧很容易,但你要想神不知鬼不覺的除了她,這個不容易。
如若你以死相拼,那不但未報得仇,反而還白白的丟了性命。
你要知道沈如慧是你皇表哥心尖上的人,你說你殺了沈如慧,你皇表哥會不會把曹家滿門抄斬?」
「不會。」曹天岳肯定的回道,曹家世代為南宮家效力,替南宮家守得這大好江山,為南宮家鞠躬盡悴,他的老父親曹虎這些年來為北唐嘔心瀝血,戰功顯赫天下人皆之,他不相信他的皇表哥會為了一個女人,會棄親情道義于不顧,把曹家滿門抄斬。
听到曹天岳的回答,葉婉歌眉頭緊皺,看了曹天岳一眼回道,「你這麼肯定,你是再想皇上會念及你曹家這麼多年,為北唐南征北戰立下的汗馬功勞,會顧及你是他的表弟,曹虎將軍是他的親舅舅這份親情?」
「我曹家為北唐的興衰,為南宮家的榮辱立下無數汗馬功勞……」曹天岳提起曹家是掩視不住的自豪,只是他這這自豪的話語還沒說完就被葉婉歌打斷。
「你曹家為北唐立戰功無數,為南宮家打下一片大好江山,平內亂定邊關,斬奸臣殺敵人,世代忠烈,世代英雄好漢,只要北唐需要,只要南宮家需要,你曹家振臂高呼就有前僕後繼的好兒郎追隨你曹家軍,拋頭顱灑熱血殺敵護國……」葉婉歌替曹天岳細數他曹家的功勞與威望。
曹天岳看著說的慷慨激昂的葉婉歌,點頭贊同。
葉婉歌贊揚了曹家的功勞後,話鋒一轉,說道,「你曹家功勞震天,勢大如天,你有沒有想過皇家最怕的就是臣子功高震主,外戚專權,自古因為這些被滿門抄斬的將門之家還少嗎?是什麼讓曹小將軍如此的自信皇上不會為了他心愛的女人,而將你曹家治罪了?」
剛剛自信滿滿,篤定他的皇表哥不會為了一個毒蠍心腸的女人,會把他們曹家治罪的曹天岳,被葉婉歌質問的啞口無言。
在曹天岳的心中,他跟他的父親曹虎一樣,以天下為已任,以南宮家的榮辱為使命,打算一輩子重走父輩的老路誓死效力與南宮家。
「不會的,皇表哥對我的父親,對我們曹家很信賴,不會有這種想法。」曹天岳不相信葉婉歌的話反駁著。
葉婉歌听了嘴角浮現出一抹笑意,那笑意里帶著一分不易察覺的譏諷。
曹天岳說南宮敖不怕他們曹家功高震主,外戚專權,這簡直是自欺欺人,哪一個皇帝不怕,南宮敖要是不怕,他為何把三王爺南宮燁殺了,那可是他的親手足,他都狠得下心殺了,不就是怕三王爺奪他的皇位嗎?
南宮敖要是不怕,為何有意要削番收權,不就是怕這些久駐封地的皇族勢力日益龐大,而對他這個皇上有威脅嗎?
親手足都能手刃的人,會念及這份表親之情,曹天岳想的也太天真了。
葉婉歌見曹天岳不肯相信,她也就及時打住不往下說了,把話題轉回來道,「曹小將軍,行事還請慎重。」
曹天岳原本堅定的心,被葉婉歌的三言兩語動搖了,他在心里細細的揣摩著葉婉歌的話。
曹天岳坐在那沉默不語,葉婉歌知道自已給曹天岳潑了一盆冷水,讓曹天岳心里發涼。
坐在那看著曹天岳意氣消沉的葉婉歌,听到屋外有人說話聲,她揚聲說道,「是誰在外邊呀?」
「皇嫂,是我!」被小尺子攔在外邊,說要通稟的六公主立刻伸長脖子沖屋內喊道。
葉婉歌听到是六公主的聲音,她看了一眼曹天岳說道,「是六公主啊!快近來吧!」
「是!」六公主听葉婉歌喚她進去,她立刻喜滋滾的應聲,臨進屋前還對小尺子呲牙咧嘴的,耀武揚威的表示了一番不滿。
「皇嫂!」人未到,那聲嬌言就傳進了葉婉歌的耳朵里。
葉婉歌從椅子上站起來,往門空走幾步迎著往屋內來的六公主南宮嬌。
「快進來,凍壞了吧?」葉婉歌伸手替六公主撢了撢錦袍上的塵土說道。
六公主還沒到及笄之年,孩童心性只要有的玩,有的吃哪還顧得上天氣冷熱,六公主解了身上的袍子,笑道,「不冷,我一路小跑著過來的,沒做轎子。」
葉婉歌看著六公主凍的通紅的小臉,說道,「快去火爐邊暖一子,我讓奴才們弄點熱水,讓你洗一下這凍冰的小臉。」
「哎!」六公主歡喜的應聲,把身上厚重的紅色棉袍月兌下來交給了平兒,她就往火爐邊躥。
六公主跟葉婉歌站在門邊說了半天話,壓根就沒有看到坐在那跟個呆子似的曹天岳,這會往火爐邊躥,正好看到了坐在爐邊的曹天岳,「岳表哥也在!」六公主吃驚的說道。
六公主打小就被養在皇太後身邊,名義上她是皇太後的女兒,那她跟曹天岳自然也是表兄妹關系,所以她一直稱呼曹天岳為岳表哥,也稱呼曹虎為舅舅。
坐在那的曹天岳立刻斂去臉上的不悅,悻悻然的應道,「是。」
六公主站在火爐邊,把凍的有些麻的小手放在火爐邊上烤著,一臉疑惑的看著曹天岳。
吩咐奴才去打熱火的葉婉歌,轉過身來看著六公主一臉疑惑的樣子,她知曉六公主這是對曹天岳,在她這里出現表示不解,于是她開口道,「六公主你今天來巧了,在我這踫到你岳表哥,你正好也來摻合一下,看看什麼樣的女子才能配得上你岳表哥。」
六公主听了葉婉歌的話疑雲頓消,把目光轉向葉婉歌問道,「皇嫂,你要替岳表哥保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