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英被馮嬤嬤嚇得不敢亂說,把那大元寶塞給芩花就跑了。
葉婉歌走近了書房,看到南宮敖正在批折子,她悄無聲息的走到南宮敖面前,看著那研了一半的墨,拿起研墨條繼續研墨。
南宮敖一心一意的批閱手里的折子,听到腳步聲以為是芩花回來了,「芩花,那繡女的花名冊上,可有出眾的女子呀?」
花名冊上會寫繡女的家世、學識、面貌、身高、還有各種技能,看花名冊就能了解哪一位繡女是人中之鳳。
葉婉歌從南宮敖的話中听出那花名冊他沒有看,而是吩咐了奴婢芩花看了,最近葉婉歌不止一次听到宮里有傳言說御前的芩花爬上了龍床。
葉婉歌也一直以為這些都只是傳言,不是真的,現在看來這傳言倒有幾分像是真的,其實御前的這些奴婢爬上皇上的龍床也不是什麼新鮮的事情,只是讓葉婉歌想不明白的是,既然芩花已經爬上了龍床,為什麼要拒絕名正言順的給自已一個名份的機會了,是想欲擒故縱,還是別有目地了。
葉婉歌跟芩花的接觸都是在這養心殿里,每閃她來芩花都表現的恰到好處,反正葉婉歌覺得芩花很聰慧,雖然心性有些高,但總的來說是個很不錯的奴婢,葉婉歌想讓芩花參選繡女,只是不想進宮的全是沈如慧的眼線,讓這宮里的局勢一邊倒,讓沈如慧佔了上風而已。
「皇上。」葉婉歌喚道。
南宮敖以為站在身邊研磨的是芩花,一听聲音是皇後,他立刻抬起頭,「皇後,何時來的?」
葉婉歌听了笑道,「有一會了,皇上全神貫注的處理朝中事務,都沒有發現臣妾了?」
南宮敖听著葉婉歌有些幽怨的語氣,賠笑道,「近來朝中事務煩忙,朕批折子都批到了深夜。」
葉婉歌听到南宮敖這麼勞累,立刻關心的說道,「皇上,要注意龍體呀!切不可這麼操勞!」
听到關心的話語,他定定的看著她,想從她的神情發現這份關心到底是真情還是假意。
葉婉歌見南宮敖目不轉楮的看著她,伸手模上自已的臉頰道,「皇上,臣妾臉上有花嗎?」
南宮敖伸手抹了一下葉婉歌的臉,笑道,「比花漂亮。」
看著有些放浪形骸的南宮敖,葉婉歌一時有些沒反應過來,半晌她才嗔怒道,「皇上,你真壞。」
南宮敖笑了笑,吩咐立在那的奴才給葉婉歌搬個椅子。
站在那的奴才立刻給葉婉歌搬了把椅子,緊挨著南宮敖的椅子放著。
葉婉歌沒有坐,而是把那椅子拉到了一邊,他站在那一邊研墨,一邊問南宮敖,「皇上剛剛問芩花姑娘,繡女里面有沒有出眾的?難道皇上有中意的姑娘?」
南宮敖听了,覺得這是一個值得深思的問題,所以沒有及時回答葉婉歌。
見南宮敖不回答,葉婉歌笑了笑,繼續說道,「皇上,是中意了哪家的姑娘呀?」
南宮敖听了笑道,「我天天呆在這宮里,連宮門都沒有邁出半步,哪有機會見外面的姑娘呀?我只是隨口問問,看看慧妃選出來的所謂世間少有的才女,到底是什麼樣子罷了?」
葉婉歌蹙眉說道,「皇上不親自把關,而是交給芩花姑娘,慧貴妃知曉了會生氣的?」
南宮敖看著葉婉歌那事態很嚴重的口吻,蹙了蹙眉道,「皇後不說,慧貴妃怎麼會知曉了。」
葉婉歌听著南宮敖戲謔的口氣,笑道,「那皇上給臣妾什麼好處了?」
南宮敖听了立刻一副深思的樣子,認真的思索著,思索了半天,那雙黑眸看著葉婉歌,語氣嚴肅認真的說道,「皇後,朕可以答應皇後,替葉丞相隱瞞鵝城的事情。」
听到南宮敖的話,葉婉歌像是被驚雷嚇到般有片刻的愣神,也就是那一剎那的愣神後,葉婉歌立刻恢復了鎮定,嘴角揚起笑容看著南宮敖。
原來他一直都知道,他像看小丑一樣看著她自導自演一場戲,她本以為他是局中人,沒想到擺了半天的局,卻把自已給擺進去了。
「皇上說什麼?臣妾怎麼听不明白?」葉婉歌裝糊涂的說道。
南宮敖听了笑了笑,神情沒有了剛剛的嚴肅,淡淡的說道,「皇後,你愛朕嗎?」
「愛。」葉婉歌听了不加思索的回答,南宮敖的這種言語上的試探已經不止一次了,因此葉婉歌得心應手的敷衍著他。
南宮敖听了,像是相信的點了點頭。
愛,說的是那麼果斷堅定,就這麼突口而出沒有半點的猶豫,南宮敖真不知道是該相信葉婉歌的這片真情,還是說葉婉歌撒謊撒的多了,自已都分不清真假了。
「皇後,朕非常的在乎皇後,所以朕也希望皇後做任何事情的時侯都能考慮一下朕的立場。」南宮敖意有所指的說著。
他是憋了很久,也是想了很久,經過深思熟慮才決定這樣提醒一下她的,他真心希望自已的點到為止,她能領悟到他的用意。
事情被拆穿葉婉歌也不惱,看著南宮敖裝糊涂的說道,
「皇上,臣妾到底做錯什麼事情了?皇上不防直說,也好讓臣妾改過。」
兩個人面對面站著,葉婉歌沒有一絲驚慌和懼怕,滿臉笑容的看著南宮敖。
南宮敖看著跟他裝瘋賣傻,滿臉堆笑的女人,他是又生氣又無奈,要不是因為她肚子里的孩子,他真想把眼前的女人關進天牢里,看她有沒有那個本事逃出來,叫她自以為自已聰明,給他設局。
「皇後,你真的想讓朕把話挑明了?」南宮敖看著葉婉歌,一副我不想讓你傷心,讓你難堪的樣子。
葉婉歌不以為然的說道,「當然,我們是夫妻,難道夫妻間還能有什麼不能說的事情?」
「你看!」南宮敖伸手拿起書桌上的一個折子,遞給葉婉歌。
葉婉歌接過來,打開了仔細的看著,上面的內容是關于葉昌宇收受鵝城太守梁戰賄賂的事情。
葉婉歌雖然早就知曉了這個事情,也知道早有這個密奏的折子在,但她還是仔仔細細的一字不露的看了一片,她假裝不知情,當然得裝的像一點,把整篇奏折都看完了。
「皇上。」葉婉歌嚴肅的喚道。
「嗯?」南宮敖好整以暇的看著葉婉歌,看她接下來要玩什麼把戲,要如何唱這場戲。
「臣妾不是家父,不能說這奏折上說的全是假的,但臣妾覺得寫這個奏折的人,肯定是造謠了。」葉婉歌蹙著眉不悅的說道。
「何以見得?」南宮敖問道。
「要是這個說的是真的,為何要匿名上奏?說那塊硯台是貪污的證據,可那塊硯台明明是梁戰上供的東西,是真是假梁戰最清楚不是嗎?假如這個舉報之人如此確信這件事情是真的,那又何必不站出來,偷偷模模的寫什麼匿名的折子?」葉婉歌說道。
南宮敖听了蹙眉,說的看似有道理,其實都是歪理,要不是這個匿名舉報的折子,估計梁戰的那塊龍尾硯成不了供品,也到不了他這兒。
「皇上,你若不相信可以命人去調查一下此事?」葉婉歌試探南宮敖的口風。
看著葉婉歌對他撒謊,他緊緊的蹙著眉,「皇後,當真希望我查此事?」
葉婉歌看了一眼南宮敖,她往南宮敖面前走了幾步,南宮敖身形高大挺撥,葉婉歌仰起頭,看著他說道,「不是臣妾想不想的事情,而是皇上願不願的事情?」
南宮敖听了這個話,非常生氣,查不查確實是他願不願的事情,但她明知道事情的真像是什麼樣子的,她還這麼理直氣壯,不就是拿捏到他因她和她肚子里的那塊肉,不會去動葉家嗎?
南宮敖本不想提這事情的,想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讓這件事情過去,只是葉昌宇要回來了,他怕葉昌宇心疼忍痛割愛奉獻出來的錢才,再生惹出什麼事端出來,到時侯要是有人緊咬著不放,他顧慮著她和她肚子里的那塊肉,為難不好辦,這才想提醒她一下,沒想到她卻打算跟她裝糊涂到底,不但死不認帳,還跟他蠻橫了起來。
葉婉歌走近南宮敖,伸手圈上他的腰身,身子緊緊的貼著他溫暖的胸膛,抬起臉委屈的說道,「臣妾明白皇上的好意,只是臣妾真的不知情,皇上要是不相信的話,皇上可以派人去查,如若查出來臣妾真的犯了錯,臣妾願意受罰。」
葉婉歌趴在南宮敖的胸前,仰著頭嘟著嘴一副無辜的樣子。
南宮敖低頭看著懷中跟她耍心機的小女人,伸手握著圈在她腰身上的兩只手,有些咬牙切的說道,「皇後,這是不打算跟我說實話了?」
葉婉歌的身子緊緊的貼著南宮敖,本就讓他情潮翻涌,她還故意的蹭了兩下,南宮敖拼命壓抑的****因她的蹭動都在翻涌著。
「皇上,臣妾說的都是真話,如若皇上不信,大可以把臣妾打入天牢,等皇上查清楚了再放我出來。」頭仰的高高的,看著南宮敖死不承認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