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敖听了冷嗤一聲,他就是因為太相信了,太相信她會為了他而委曲求全,讓後宮的嬪妃替自已繁延後代,然後他可以把那些嬪妃的孩子過繼給她,他相信她會為了他而願意做一切事情,只是如今看來不是那樣的,至少她剛剛的舉動讓他不在相信她是無心之過。
「慧貴妃,這無意之過,是因為什麼原因了?是因為慧貴妃跟蔡貴妃一樣有失心瘋的病癥,還是因為心中的嫉嫉?」南宮敖質問道。
「皇上!」听到南宮敖如此的污蔑自已,沈如慧生氣的喚他。
沈如慧真沒有想到南宮敖居然會如此的誤會她,誤會她無心的那一下,是別有用心的想謀害葉婉歌肚子里的龍嗣,她雖然早就有心那麼做,但現在絕沒有那個心思,她的心思深沉怎麼可能當著他的面去謀害他的子嗣了,就算要那麼做也會做的很隱晦。
自以為受了冤枉委屈的沈如慧站在那生氣的落著淚,南宮敖看了心里堵的慌,對她厲聲說道,「慧貴妃,回永壽宮閉門思過吧!」
沈如慧不甘心就這樣被誤會,還想再解釋解釋,只是再看到南宮敖那張陰沉的臉後,她只得帶著被污陷的怒火走了。
沈如慧離開後,南宮敖立刻命人去請太醫來給葉婉歌診一下脈,看看葉婉歌月復中的胎兒有沒有被驚嚇到。
小蝶則領著沈如慧送來的兩個宮女下去了,葉婉歌睡在鳳榻上,蜷縮著身體像受到莫大驚嚇的樣子。
睡在鳳榻上的葉婉歌,睜著一雙眸子驚恐未消的看著南宮敖,南宮敖看她嚇得不輕的樣子,一邊讓人去催促太醫快一點來,一邊細聲的安慰著葉婉歌。
葉婉歌的情緒越不穩定,南宮敖的心里越生氣,又是生氣又是著急,不停的轉過頭去看門外,看看太醫怎麼還沒有來。
立在那的張富貴看著南宮敖一張冷若冷霜的臉,立在那想著心機深沉的慧貴妃,怎麼會做出如此幼稚的事情,當著皇上的面推倒了懷有身孕的皇後娘娘,這不是明顯的在皇上面前暴露自已的惡行嗎?
一听說皇後娘娘受到了驚嚇,驚到了龍胎,如今身為提點的宋齊盛就親自提著藥箱來了,一進門就感受到了室內那緊張壓抑的氣氛。
南宮敖听到腳步聲,那凌厲的目光掃到宋齊盛後冷冰冰的說道,「宋太醫是當了提點後,當了官做慣了轎子,這腿腳不利索了。」
南宮敖揶揄宋齊盛腿腳慢,宋齊盛听了躬身回道,「微臣知罪,請皇上責罰微臣吧!」
南宮敖听了宋齊盛的請罪之詞,心中的怒氣更是騰騰的往上冒,那雙凌厲的眸子緊緊的鎖著宋齊盛,聲音冷如寒冰的說道,「還不去瞧瞧皇後娘娘,你再杵在這不動,如若皇後娘娘和她肚子里的龍子,有任何意外,朕砍了你的腦袋。」南宮敖心里的怒火無處發泄,逮到宋齊盛這個沒有眼力見的,把怒火全發泄到宋齊盛身上。
「是。」宋齊盛立刻應允去瞧葉婉歌。
宋齊盛立刻給葉婉歌診脈,他的手搭上葉婉歌的脈搏就知道葉婉歌受到驚嚇的事情又是裝出來的,看了一一眼睡在那沖他眨眼的葉婉歌,宋齊盛的嘴角也露出一絲笑容。
宋齊盛轉過身沒等著急的南宮敖出聲詢問,宋齊盛就搖頭嘆氣的說,「皇後娘娘有孕剛足三個月,多次受到驚嚇胎兒不穩,要服安胎藥臥床休息。」
南宮敖听到胎兒還在肚子里,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剛剛一顆提到嗓子眼的心終于回落下去。
听到宋齊盛說要服安胎藥,南宮敖著急的說道,「那你還不快點開藥方,讓奴才們去抓了煎熬,讓皇後娘娘快些服下。」南宮敖著急恨不得現在就把那安胎的藥給葉婉歌服下,那樣他懸著的心也好徹底的放下來。
「是。」宋齊盛立刻提筆開方。
南宮敖走到葉婉歌面前,看著剛剛哭紅了眼眶的葉婉歌道,「皇後,肚子里的胎兒無礙,只要皇後躺在榻上靜養,再服一些養胎的方子就可。」
葉婉歌听了,那雙黑眸里驚恐的神情漸漸散去,眼里氤氳著後怕的淚花,聲音虛弱的說道,「只要孩兒無事就好,吃安胎藥臥榻休養,不過是臣妾受點罪罷了。」
葉婉歌睡在那,眼神里沒有了驚慌不安,卻蓄滿了淚水,那晶瑩的淚珠在眼眶里打著轉,南宮敖看了煞是心疼。
生著沈如慧氣的南宮敖,雖然心疼葉婉歌,但他又真的下不了狠心去懲罰沈如慧,只得蹙著眉頭在心里生悶氣。
南宮敖的不言不語明顯是在偏袒沈如慧,葉婉歌眼楮眨了一下,那一直在眼眶里打轉的淚水立刻涌了出來,她小聲哽咽著,「皇上,臣妾真怕肚子里的這個孩子,有什麼意外?」
南宮敖一听這話,皺著的眉頭皺的更緊了,聲音慍怒的說道,「皇後,不可胡言亂語。」
一听到葉婉歌說孩子會有意外,南宮敖心中的怒氣騰一下就要爆炸了,這可是他盼望了很久,好不容易才得來的孩子,他是無法接受這個孩子有一丁點的意外。
葉婉歌听到南宮敖微怒的語氣,知道他在生氣,生氣她這般詛咒似的說肚子里的孩子。
葉婉歌放在錦被里的手撫上凸起的小月復,心里哀嘆著,這個跟她心連心,血脈連著血脈的小東西,她怎麼可能舍得詛咒這個小東西了,她說的不過是實話而已。
梁鳳儀的死就證明了,沈如慧容不得這宮里的女人有子嗣,沈如慧生不了子嗣,也不會讓別的嬪妃生下子嗣,所以沈如慧指使何迎春謀殺了梁鳳儀。
葉婉歌知道沈如慧不是不想謀害自已肚子里的孩子,只是苦于沒有機會下手。
「皇上,臣妾說的是實話而已,自從臣妾懷了身孕,這都被嚇到好幾次了。
一次又一次的僥幸安然無恙,誰來保證每次都這般安然無恙呀!
就像今兒,要不是皇上在這,慧姐姐那一推,興許肚子里的孩子就不在了!嗚……」葉婉歌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淚水洶涌澎湃的往外流著,剛剛恢復的冷靜鎮定,這會全然不見了。
看著滿臉擔驚受怕的葉婉歌,南宮敖再也狠不下心喝斥她言語不妥了,伸手擦掉她臉上的淚,「皇後,朕讓你受苦了!」
南宮敖的一句安慰,讓葉婉歌的眼淚流的更洶涌,她由小聲的哭泣變成了大聲的嚎哭。
看著鳳榻上哭的傷心的葉婉歌,南宮敖立刻慌了神,他扭過頭瞄了一眼身後的一干奴才,張富貴立刻對那些奴才使了一個眼色,那些奴才跟著張宮貴身後退下。
「皇後,你別哭!哭壞了身子遭罪的是你自個兒!」南宮敖不知如何安慰葉婉歌,只能小聲的提醒她,身子骨要緊。
「皇上,你要給臣妾和肚子里的孩兒作主,這後宮這麼多嬪妃,就臣妾一個人有身孕,別人怎麼想的我不知曉,我只知曉歷朝歷代都有嬪妃因為嫉忌子嗣的事情,而暗下毒手的。」葉婉歌邊哭邊說著。
南宮敖听了皺著眉頭,苦著一張臉,覺得葉婉歌說的有些過,他不相信在他的眼皮底下,有人敢謀害他唯一的子嗣,除非那個人不要命了。
南宮敖的想法有些自大,後宮的那些女人爭起權力來,不要命的大有人在。
見南宮敖不吭聲,葉婉歌又嗚嗚的哭出聲音來,嘴里還不停的念叨著,「我可憐的龍兒啊!都是為娘沒用,保護不了孩兒的安危……」
葉婉歌說的可憐,哭的哀傷,南宮敖听了心亂如麻,听到她不停的哭聲,更是亂了心神。
「皇後,不必杞人憂天,有朕在,這宮里的任何人都不敢傷害你,不敢傷害我們的龍兒。」南宮敖說道。
「為了地位,為了權力,為了榮華富貴,後宮的女人無惡不作的多了,皇上又不是沒見過?」葉婉歌激動的說道。
「那是在別的皇上統治下。在我的眼皮底下,我看誰敢。」南宮敖自以為自已領導有方,沒有人敢忤逆他的意思,在這後宮不顧律法的亂來。
葉婉歌听了回道,「要人人都像皇上你這麼想,那要律法做甚,沒有人敢**鳴狗盜的事情,燒殺掠強的事情,沒有人敢違法還要律法做甚?」
看著伶牙利齒激動過度的葉婉歌,南宮敖怕她這麼激動傷了肚子里的孩子,立刻說道,「皇後莫要動氣,有什麼事情慢慢說,朕一定會替你和我們的龍兒作主。」
南宮敖陪著笑臉,小心翼翼的勸說著,葉婉歌听了生氣道,「我說了皇上听與不听全憑皇上自已,反正我最近是越來越不安,每日都擔驚受怕,怕壞人來害我的龍兒。」
葉婉歌之所以拿這件事情來大做文章,是怕沈如慧真的起壞心,來害她肚子里的孩子,同時也是給南宮敖提個醒,她肚子里的孩子如若有一點意外,跟那不安好心的慧貴妃月兌不了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