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的記憶又一次猶如洪水猛獸般的向葉婉歌襲來,葉婉歌攥緊筷子的手指,指甲泛白掐進掌心里。最新更新:風雲小說網
小尺子听到葉婉歌說用刑這兩個字他立刻明白了,猶如來時一樣一溜煙的跑了出去。
牢房里小尺子把秀枝單獨關在一個房間里,小尺子進了牢房,瞥了一眼抱著雙膝坐在一角的秀枝,「秀枝,皇後娘娘說了不為難你,你只要說出事實,現在就讓你回去。」小尺子誘騙道。
「奴婢所說的句句都是事實。」秀枝是何迎春的奴婢,雖不能說對沈如慧忠心不二,但也沒有想過要背叛何迎春。
「秀枝,你我同為這個宮里的奴才,你也知道奴才的命賤,你們迎貴妃能隨隨便便的要了一個奴才的命,我們皇後娘娘更是可以。」小尺子嚇唬著秀枝。
秀枝雖說惜命,但跟在何迎春身邊也不是嚇唬著長大的,小尺子的三言兩語自然唬不住她。
「尺子公公,我說的是實話,奴婢不敢撒謊的!」秀枝一副我膽小怕事,怎麼敢對你尺子公公和皇後娘娘撒謊了。
小尺子見秀枝不見棺材不掉淚的樣子,挺直腰板手一豎,立刻竄進幾個人手里抬的是用刑的各種家伙,就連那碳火爐子和烙鐵都抬了起來,秀枝一看頓時嚇得臉色慘白,哭喪著一張淚低聲哀求道,「尺子公公,你就發發善心,饒了奴婢吧!」
小尺子見秀枝求饒,知曉剛剛還嘴硬的秀枝害怕了。
小尺子趁機嚇唬道,「不是我要為難你,是你為難我,你我都是奴才,都清楚主命難為,我也是替主子辦事,秀枝,得罪之處還請多多擔待。」小尺子說話間已有人上前,架著秀枝的兩只細胳膊往刑架上綁。
秀枝掙扎著想掙月兌架著她的兩個彪形大漢,小尺子上前伸手掩嘴對秀枝耳語了幾句,秀枝臉色立刻變了,眼珠子半天沒動,等一會眼楮動了動微微的點了點頭。
小尺子見狀,立刻揮手示意那兩個壯漢下去,小尺子听到秀枝這會痛快的把事情的真相講出來,他點了點頭說道,「在這等著,等過兩天自然會放你出去。」
小尺子得到消息後就回去復命了,葉婉歌站在窗戶前,看著外面的寒風卷起枯枝殘葉呼嘯而至,拍打著窗欞發出一聲一聲的嘶吼,她知道自已一直生活在這狂風暴雨中,躲不開逃不掉,唯有迎面直擊才能搏得一線生機。
小尺子進來的時侯,葉婉歌的思緒正處在驚濤駭浪中,小尺子把審問出來的真相如實說出來,「迎貴妃是因為那小奴婢泄露了她偷藏****話本的事情,那奴婢愛嚼舌根,見到哪個宮的奴才都要說幾句迎貴妃的私事,于是就把迎貴妃為了討好皇上而看****話本的事情說予了別宮的奴才。」小尺子說完搖頭輕嘆了一聲,那奴婢可真的是禍從口中,在這深宮大院當奴才怎麼就不知道守住自已的嘴了。
葉婉歌听了神情嚴肅的看著小尺子道,「秀枝那個奴婢還知道些什麼?」
「那奴婢只說了這個,別的她道沒有說,只說就知道這一件事。」小尺子回道。
葉婉歌听了搖了搖頭,秀枝是何迎春的貼身奴婢,何迎春謀殺梁鳳儀的事情,一個人是無法辦到的,何迎春肯定有同伙。
葉婉歌斷定何迎春有同伙,而這個同伙是誰?葉婉歌在心里思忖了一會,想著應該是何迎春身邊的奴才。
這宮里的人誰還沒有一個兩個忠心的奴才,替自已去辦那些骯髒不能示人的事情,而何迎春身邊的貼身奴才是秀枝。
秀枝和何迎春是同謀,那麼秀枝肯定不僅知道何迎春私藏****話本的事情,關于何迎春做的那些事情秀枝全部知道。
葉婉歌斷定秀枝撒了謊騙了小尺子,葉婉歌在心里冷笑一聲,好聰慧的奴婢,心思深沉的跟宮里的這些老謀深算的主子似的。
「繡枝騙了你。」葉婉歌幽幽的說了這麼一句。
小尺子听了瞬間愣神,剛剛秀枝肯對他說出這件事情的真相,那可是在他的金錢****之下才說出來的,剛剛明明見秀珠一幅被他許的金銀珠寶誘的垂涎三尺的樣子,難道秀珠那奴婢在跟他演戲。
「剛剛我明明見那奴婢見利忘義,一幅為了錢財要背叛主子的小人樣子。」小尺子說道。
見小尺子不相信自已的判斷,葉婉歌說道,「迎貴妃私藏****話本的事情也許那奴婢沒有騙你,但那奴婢說只知道迎貴妃這麼一件不可告人的事情,這肯定是假話,你想迎貴妃謀殺梁貴妃的事情,肯定是有同伙的,這同伙是誰?當然是迎貴妃身邊的奴才了。」
葉婉歌話落,小尺子也醒悟了過來,發現自已被一個黃毛丫頭給耍了,小尺子氣憤的說道,「我去對那奴婢用刑,撬開那奴婢的剛牙。」
「不用了。」葉婉歌見小尺子要往外沖,立刻出聲阻攔。
小尺子听到葉婉歌阻攔的聲音,不解的看著葉婉歌,葉婉歌伸手示意小尺子走近她,小尺子走到葉婉歌面前。
葉婉歌對小尺子低語了幾句,「去辦吧!」
「是。」小尺子高興的應聲。
隔日事情正如葉婉歌想的那般,各位嬪妃給她請安的時侯,麗妃和玉妃果然向葉婉歌求情,讓葉婉歌放了何迎春的奴婢。
「皇後娘娘,那奴婢的死,也是那些听差的奴才一時大意下手過重,才釀成慘劇的,迎貴妃也是無心之過,皇後娘娘就高抬貴手,原諒迎貴妃這個過失。」蔣麗翠開口說道。
葉婉歌坐在那捧著茶碗垂眸听著,拿著茶碗蓋在蕩著碗里的熱茶,並不理會蔣麗翠替何迎春的求情之詞。
蔣麗翠說完好長時間也不見葉婉歌開口,周玉嬌又嬌聲嬌氣的說,「皇後娘娘,那奴婢死也死了,怪只能怪那奴婢壽限短,幾個板子都吃不消。」
周玉嬌的意思是不過是個奴婢,打幾個板子就死了,那只能算那奴婢命薄,哪能怪到主子頭上了。
葉婉歌听了抿了一口茶,抬起眸嘴角揚著笑意,「你們說的都對,那橫豎不過是個奴才,是一條比草還賤的賤命,死了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是我有些小提大做了。」那剛喝過茶水的唇水盈盈的發著亮光,一張一合間讓人覺得那亮光,像是豐利的刀刃上閃著的噬人冷光般銳利嚇人。
眾人見葉婉歌不陰不陽的說完後,嘴角閃著森冷的笑,也沒有了之前的那番義正言辭對著葉婉歌,個個都是沉默不語。
見眾人不語,何迎春起身走到葉婉歌面前撲通一聲跪下,「皇後娘娘,臣妾無知犯下大錯,望皇後娘娘看在姐妹之情的份上,原諒臣妾這一回。」何迎春卑微的低頭認錯。
何迎春這一跪可真叫在場的人大跌眼楮,眾人驚訝的不是何迎春下跪的舉動,而是那卑賤的認錯態度,那麼誠懇的為了一個奴婢的賤命認錯,這可真是從古至今都沒有听說過的奇聞。
不要說皇宮大院里的這些金貴的主子,就是那平民百姓家的主子,弄死個奴才家僕都跟捏死一只螞蟻似的,主子要奴才死奴才就不得活的社會,一個主子為了奴婢的死而認罪,這可真是天大的笑話。
葉婉歌瞄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何迎春,「哎喲!
迎貴妃你這是做什麼?
快起來!」葉婉歌大聲驚呼道。
葉婉歌不松口說放了秀枝和那兩個太監,何迎春也就跪在那不起來。
葉婉歌看了一眼不肯起來的何迎春道,「快起來!有什麼話起來說,大家都是自家姐妹,還有什麼不好說的事情了?」葉婉歌見何迎春不肯起來,而葉婉歌顧忌著自已的身子不便上前相扶,「玉妃,麗妃,快把迎貴妃扶起來。」
周玉嬌和蔣麗翠听了葉婉歌的話,立刻起身伸手去扶何迎春。
兩個人一左一右伸手握著何迎春的手臂,想要把何迎春攥起來,何迎春伸手甩開她們,嘴里說道,「請皇後娘娘原諒臣妾。」
何迎春跪在那不肯起來,大有你葉婉歌不放了我永明宮的人,我就長跪不起的意思。
葉婉歌看著跪在那逼自已放人的何迎春,挑了挑眉眼,一副看在姐妹情深的面上,就包庇這一次的樣子說道,「唉!迎貴妃,你快起來!雖然我座在六宮之首的位子,凡事要秉公處理,但要真的讓我鐵面無私,我還真做不到,姐妹一場我總念著這份情,所以才叫外人說我這個皇後管理後宮不當。」葉婉歌邊說邊嘆氣。
周玉嬌和蔣麗翠見葉婉歌雖沒有明說放人,但卻開始松口說道,「迎貴妃,你快起來,皇後娘娘都答應了。」
何迎春听了跪在那還是不起,葉婉歌伸手一甩手里的素帕道,「罷了!罷了!我也不追究是誰責任,你快些起來吧!」說完又大聲的說了一句,「我放人就是了,你別跪在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