獻節到了,沈如慧又懷上了身孕,幾件喜事加在一起,讓南宮敖的心情很愉悅。
對于子嗣稀少的南宮敖來說,現在就算是罪不可饒恕的女人懷了他的子嗣,他也會興高采烈的讓女人生下子嗣,何況是沈如慧這個和南宮敖舊情深重的女人了。
南宮敖自從沈如慧懷有身孕後,就對沈如慧格外的上心,好吃好喝的每天都派奴才送過去。
沈如慧自打懷上身孕後,也到葉婉歌那兒去問安了,只是每次去都說些酸不啦嘰的諷刺話語,好像天底下只有她慧貴妃一個人能懷身孕似的,那股驕傲和自豪處處張顯著。
獻節當天,宮里個個都洋溢著喜氣,宮里的幾個主子個個都在宮里打扮著,準備去參加獻節的慶祝活動,沈如慧更是精心打扮著,一會吩咐奴婢拿淡粉的長裙,一會吩咐奴婢拿大紅的長裙,來來回回的換在身上照照鏡子,又換下來接著換下一套,奴婢們雖耐心的伺侍著,可沈如慧卻換的不耐煩了。
「慧貴妃,不是有件朱紅色的百子圖的衣裙嗎?
奴婢覺得慧貴妃穿那件去參加慶典挺好!」秋香說道。
慧貴妃蹙了蹙眉說道,「你是說李嬤嬤自作主張給我制的那件百子戲嬉圖朱紅色長裙?」
「是的。」秋香回道。
「在櫃子里收著了,找出來給我試試。」沈如慧說道。
「好!」秋香應聲,對著櫃子前找衣服的奴婢喊道,「把那件朱紅色的百子嬉戲圖的長裙子拿出來。」
「是。」小奴婢應聲,就去找那件繡裙,剛把那件裙子拿出來,小奴婢就轟的一聲倒地了,嘴角吐出褐色的血。
「啊!」屋內的奴才尖叫出聲。
沈如慧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听到秋香說道,「慧貴妃,這是怎麼回事呀?」
沈如慧看著倒在地上,手里拿著百子嬉戲圖長裙的奴婢,她說道,「去傳太醫,把李嬤嬤也給我叫來。」
這裙子是李嬤嬤為了討好沈如慧,送給沈如慧的,如今這裙子出了問題害死了人,當然得找李嬤嬤來問個清楚了。
沈如慧看著倒在地上的奴婢,心中已經有數了,看著奴婢這個死法肯定是中了毒了。
在沈如慧心中,這毒肯定是李嬤嬤下的,李嬤嬤一直沒有把馮嬤嬤解決掉,所以沈如慧讓小鄭子給李嬤嬤施壓,沈如慧認為這是李嬤嬤對自已心生不滿,所以才痛下毒手。
太醫不一會就來了,看了死了的小奴婢回道,「這長裙上有天魔花,此毒只要人的任何地方沾到,都會由皮膚傾入五髒六腑。」
沈如慧一听說長裙上有天魔花,臉色立刻陰沉了起來,「李嬤嬤來了沒有?」
李嬤嬤剛進屋,就听到沈如慧提到自已,立刻快步往沈如慧面前走,看著地上躺著的奴婢,不知道發生了何事,嚇得心下一緊面色蒼白,「慧貴妃傳老奴來有何事呀?」
沈如慧冷哼一聲,指著地上早就斷了氣的奴婢道,「李嬤嬤,這就你送給我的禮物?」
李嬤嬤順著沈如慧手指的方向看去,剛剛匆匆瞥一下,只見一個奴婢死在地上,這會仔細瞧了,才看清楚死在地上的奴婢,手里攥著一件朱紅色的長裙。
李嬤嬤看到那長裙上的繡功,一眼認出這是她親手繡的那件,「慧貴妃,這是怎麼一回事呀?」
沈如慧眼神陰鷙的看著李嬤嬤道,「怎麼一回事,嬤嬤你最清楚不過了,怎麼還裝糊涂的問我了?
你送這件長裙給我,還費盡心思在上面撒了天魔花的毒,看來嬤嬤為了毒害我,真是煞費苦心了。」
「奴婢絕沒有要毒害慧貴妃。」李嬤嬤臉色慘白。
「沒有,這衣服可是李嬤嬤送與我的,在這衣裙上發現了天魔花的毒,這毒不是嬤嬤下的,難道是我自已下毒害自已嗎?」沈如慧沉聲問著。
「老奴不敢,就是給奴才一百個膽子,奴才也不敢謀害貴妃娘娘呀!」李嬤嬤一听沈如慧給自已安了一個這麼大的罪名,立刻心慌無措。
「這件衣裙上的天魔花粉是巨毒,要不是嬤嬤存了心思想要謀害我,那這衣裙上的毒是誰放上去的?」沈如慧質問著,這衣裙是李嬤嬤為了討好沈如慧,親手裁制的,現在李嬤嬤說這衣服上的毒不是自已放上去的,叫誰听了都不相信。
「慧貴妃娘娘,天魔花是巨毒,是嚴禁流通的毒藥,老奴怎麼可能有這毒了?」李嬤嬤解釋道。
沈如慧听了冷笑一聲,「這就要問你自已了!」
帶人去李嬤嬤屋里搜查的小鄭子,滿頭大汗的跑了進來,把手里的一個紙包摔在李嬤嬤面前,「嬤嬤看看,這紙包里包的就是天魔花的粉,你還要抵賴?」
李嬤嬤看著面前淡綠色紙包好的紙包,頓時猶如五雷轟頂,這東西是洗衣房的雨珠今天早上送給她的,說是上好的香料,她還沒來得及用了。
「這不是我的,這是洗衣房的奴婢送給我的……」李嬤嬤立刻辯解著。
沈如慧一听李嬤嬤提起洗衣房的事情,立刻開口道,「來人,把李嬤嬤這個殺人犯拖下去,賜鳩酒一杯。」
李嬤嬤一听沈如慧要殺自已,立刻荒不擇言的道,「慧貴妃娘娘,你不能這樣對奴才呀!奴才這些年……」
李嬤嬤剛張口想說出跟沈如慧之間的關系,就被小鄭子用手絹捂住了嘴巴拖下去了。
「立刻把李嬤嬤處死。」沈如慧對著秋香小聲交待。
秋香領命而去,因為李嬤嬤下毒事情,沈如慧也沒有了參加慶祝獻節活動的心情。
沈如慧等小鄭子處死了李嬤嬤,才讓人去回稟南宮敖。
南宮敖換上輾新的明黃色龍袍,正準備去太各殿,張富貴回稟道,「皇上,慧貴妃差奴才來傳話,說是受到了驚嚇,請皇上恩準不參加今日舉辦的獻節慶典。」
南宮敖一听說沈如慧不參加慶典,立刻皺眉道,「受了什麼驚嚇呀?」
「听說是制衣局的李嬤嬤,在給慧貴妃的衣服上下了毒,想謀害慧貴妃……」
「什麼?慧貴妃現在怎麼樣了?」南宮敖一听說有人要謀害沈如慧,立刻打斷張富貴的話。
「慧貴妃無事,只是毒死了一個奴婢,慧貴妃賜死了李嬤嬤。」張富貴如實回稟著。
「膽敢謀害主子,這種奴才死不足惜。」南宮敖憤恨的說道。
張富貴看著南宮敖問,「皇上,是否恩準慧貴妃不參加慶典了?」張富貴追問道。
「朕去慧貴妃那兒看看。」南宮敖想著離慶典開始還有一點時間,去看看受了驚嚇的沈如慧。
福寧宮,葉婉歌得知李嬤嬤被沈如慧處死時,正在試穿參加慶典的大紅色鳳袍,一襲喜氣洋洋的紅衣,上面繡著金鳳凰,一派雍容華貴。
「李嬤嬤死了?」葉婉歌听到小尺子的回稟,確認道。
「死了!慧貴妃賜了一杯毒酒!」小尺子回道。
葉婉歌笑道,「慧貴妃好大的權力啊!一句話就把制衣局的尚宮賜死了!」葉婉歌冷聲說道。
小尺子立刻問,「皇後娘娘是不是要參慧貴妃一本了。」
「罷了,慧貴妃喜歡出風頭,那就讓慧貴妃出盡風頭好了!
慧貴妃殺了李嬤嬤,顧二喜顧大總管不知道會不會心疼了?」葉婉歌幽幽的說道。
小尺子听了,眼楮一亮問道,「皇後娘娘的意思,是挑唆顧大總管和慧貴妃之間……」
葉婉歌瞥了小尺子一樣,說道,「顧大總管那麼精明的小人,是不會受別人的挑唆。」
「那皇後娘娘的意思?」小尺子不明白葉婉歌的意思問道。
「慧貴妃為了滅口,能殺了李嬤嬤,慧貴妃也就能殺了顧大總管。」葉婉歌小聲說道。
小尺子立刻明白葉婉歌的意思,葉婉歌是想讓顧大總管明白,李嬤嬤的死是因為沈如慧要殺人滅口,讓顧二喜有危機感。
「皇後娘娘,皇上去了永壽宮。」小遠子進來回稟道。
葉婉歌听了點了點頭,「慧貴妃剛剛有子嗣,這會受到這麼大的驚嚇,皇上當然得去安慰一下慧貴妃了。」
「那皇後娘娘是要去養心殿等皇上一起去太和殿嗎?」小尺子問道。
葉婉歌搖了搖頭,「直接去太和殿。」
南宮敖進了永壽宮,看到奴才正抬著一具尸首出來,南宮敖問,「慧貴妃了?」
正在指揮打掃屋子的小鄭子,听皇上問起慧貴妃,立刻上前回道,「慧貴妃受了驚嚇,這會在偏院休息。」
南宮敖一听沈如慧在偏院,立刻抬腳往偏院去,走了幾步又停下腳步問,「傳太醫了沒有?」
「太醫給慧貴妃把過脈了,說只是受到了驚嚇,沒有大礙。」小鄭子回道。
南宮敖听了點了點頭,不放心的看著張富貴吩咐道,「貴公公,你去把宋齊盛傳來。」
張富貴去傳宋齊盛,南宮敖進了偏院,沈如慧正臉色蒼白的睡在榻上。
「慧貴妃!」南宮敖看著臉色不好的沈如慧,擔憂的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