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算日子皇後在下個月末臨盆吧?」皇太後看了一眼葉婉歌的肚子,關心的問道。
「是。」葉婉歌也看了下圓鼓鼓的肚子回道。
「皇上不在,皇後要照顧好自已的身子骨。」皇太後像個慈母般說著關心的話語。
「多謝皇太後關心臣妾。」葉婉歌在心里打著鼓,想著皇太後到底來這是為何事了,不可能就是為了說幾句關心的話語吧?
葉婉歌偷偷的瞧著皇太後,瞥到皇太後的手放在桌幾上,似乎用力按了桌子一下,像在暗下什麼艱難的決定般,片刻葉婉歌就听到皇太後的聲音,「皇後隨著臨盆的日子越來越近,身子也越來越笨拙了,後宮的事務又多,皇後如若覺得力不從心的話,就暫把後宮的事務交予慧妃處理吧?」
皇太後說出的一番話,打了葉婉歌一個措手不及,皇上前腳剛走,這皇太後和慧妃後腳就來奪權了。
葉婉歌听了這話,臉上始終端著得體的笑容,但卻在心里冷笑了數聲,「多謝太後替臣妾著急,後宮的事情雖然多,但都是些日常事務,臣妾能照應的過來,再說慧妃剛小產,幾次受刺激身子骨也不好,比起臣妾來慧妃更辛苦,依臣妾看還是讓慧妃多休息,休養一體好給皇家開枝散葉,後宮的事情如若等臣妾實在力不從心了再交與皇太後,定憑太後定奪。」
葉婉歌的一番話說的合情合理,皇太後就算心有不悅,此時也不好強硬的奪了她手中的權利。
皇太後輕點了一下頭,表示這事情暫時就按葉婉歌說的辦了。
皇太後坐了片刻,又說了幾句關心的話便離開了福寧宮。
皇太後一走,葉婉歌就迫不及待的走到屏風後面找人。
只見八王爺手持扇子椅在她鳳榻細細的撐帳竿上,嘴角噙著一抹邪笑,那姿勢還真有幾分勾人。
「走了?」八王爺輕聲問道。
「嗯,走了!」葉婉歌如釋重負般的說道。
躲在屏風後的八王爺,把皇太後那幾句厲言都听進耳朵里。
「皇太後今日前來奪權,雖被你三言兩語對付過去,但皇太後不會就此善罷甘休。」八王爺輕搖了兩下扇子道。
葉婉歌也知道皇太後來者不善,此次前來沒有達到目的,皇太後卻肯離去,這說明皇太後此次前來並不是下定決心要讓她交出執掌六宮的權利,而是先來試探一番來了。
「宮中之人,唯有太後不能小覷。」八王爺提醒著葉婉歌。
「八王爺有何高招?」葉婉歌雖早就想好了對付皇太後的辦法,但那辦法她不到被皇太後逼的萬不得已時不會用。
八王爺看了葉婉歌一眼,緊抿著嘴角不讓笑意外露,「你都已有了計策,又何必多此一舉來問我了?」
「八王爺神機妙算!」葉婉歌听了笑著稱贊道。
「好了!三王已打消了攻打都城的念頭,你這下可以安心了。八王爺說完,抱拳行禮告退。
八王爺走後,葉婉歌的雙手絞著手里的那條素帕,把那素帕絞的都成了一條麻花,小蝶瞧著葉婉歌拿那條素帕撒氣,給葉婉歌倒了一杯茶,「皇後娘娘喝杯熱茶。」
葉婉歌這才放了那素帕,端起茶碗輕拒了一口。
「皇上不在,皇太後這明顯又要來找碴呀?」小尺子向來在葉婉歌面前掩視不住自已的嘴。
葉婉歌眉峰一動,看了一眼小尺子,「交待你的事情,你現在可以去辦了。」
「是。」小尺子應聲去辦葉婉歌交待的事情。
葉婉歌要把馮嬤嬤那個老奴送給蘇欣薇折磨,皇上剛走,三王爺帶人在都城外鬧事,這一來這事就被耽擱了。
南宮敖在行軍過程中得到密報,說是有意攻打都城的人已退了兵,南宮敖听了並無意外,只是輕輕的頜首。
芩花看著南宮敖像是早就知曉的樣子,問道,「皇上,怎麼就這麼料事如神,知道那些歹人會自動自發的退去?」
南宮敖看了一眼芩花,「不是朕料事如神,而是都城外的人就算朕在都城,除了以武力制服外,別無他法,但卻有人能不費一兵一卒叫那人退去。」
「噢,都城里居然有如此能人,能不戰而屈人之兵。」芩花眉眸間帶著疑問。
南宮敖只是輕點了一下頭,那神色上露出這話題到此結束的意思。
芩花不再繼續問,側眸看著行進軍的大軍,想著過兩日便可到達目的地。
皇太後去福寧宮想要讓葉婉歌交出手中的權利,讓沈如慧協助葉婉歌管理後宮,遭到了葉婉歌的拒絕,皇太後雖覺意外,但也沒有表現出過多的不滿,想著反正葉婉歌快要臨盆,到時侯就算葉婉歌不同意把手中的權利暫交他人,皇上也會下令把後宮的事務交與別人處理。
早春的天氣微涼,葉婉歌洗漱好上了榻,吩咐隨身侍寢的平兒,「把關好的門窗重新檢查一遍,再吩咐外面值夜的奴才打起精神來。」
平兒听了立刻去重新檢查門窗,發現門窗都關緊了以後,又重新打開門交待外面的奴才。
「皇後娘娘,門窗都已緊閉,皇後娘娘安心睡下,奴才就在外室侯著。」平兒對葉婉歌回稟道。
「嗯。」葉婉歌輕應了一聲,動了動身子側立著睡在鳳榻上。
肚子越來越大,這兩日葉婉歌越發覺得睡覺都有些困難,睡的時侯胸口像要喘不上來氣般瞥悶的難受,想著明日再叫宋齊盛來問診看看,看是否是身體哪里出了什麼不適。
側著身子睡在鳳榻上,人還沒眯著就听到門外傳來「咚咚」的敲門聲,接著響起平兒輕細的說話聲,「皇後娘娘睡下了,有什麼事明日再來回稟。」
平兒話落,門外一聲尖細的聲音傳了進來,「平兒姑娘,奴婢有重要的事情回稟皇後娘娘!」
平兒听了門外人的話遲疑著,走到內室門跟前伸著脖子往內室看。
葉婉歌早就听到了門外人的話,是個女聲想著這麼晚定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如若不是急是,也不可能讓個奴婢在這宮中走來走去。
「讓她進來吧!」葉婉歌轉過身子,臉朝鳳榻外說道。
「是。」平兒應聲去開門。
平兒打開門驚訝的看著柳茶,「柳茶!這麼晚了,出了什麼大事呀?」
柳茶還沒接話,葉婉歌听到平兒說是柳茶來了,立刻說道,「出了什麼事情呀?」
兩個奴婢听到葉婉歌的聲音,兩個人立刻邁步往內室走。
平兒扶起葉婉歌替她披上外衣,葉婉歌坐在鳳榻邊上。
「月妃受了重傷!」柳茶說著眼眶就紅了。
葉婉歌一听說韓月受了重傷,眉頭輕蹙一驚道,「怎麼一回事?」
說話間就伸出胳膊示意平兒給她穿衣,平兒伺侯著給她穿上衣服。
「剛剛宮里有不明身份的人闖入,月妃受襲受了重傷。」柳茶只簡單的說了月妃是如何受傷的,沒有細說受傷的過程。
「請太醫了沒有?」葉婉歌穿好衣服問道。
「奴婢來的時侯已經去請了。」柳茶說道。
葉婉歌穿好衣服就急急的往外走,她擔憂著韓月,恨不得一腳就邁到了永陽宮,葉婉歌只听柳茶說韓月受了重傷,不知道這重傷是有多重,會不會傷及性命,心急如焚的催促著抬轎的奴才加快腳下的步子。
能把韓月打成重傷的人,葉婉歌想不出是何人,能在這守衛森嚴的宮里闖入永陽宮襲擊韓月。
葉婉歌到了永陽宮,永陽宮的妃嬪听說永陽宮主位月妃出了事情,都趕來看望月妃。
看到葉婉歌後,妃嬪們立刻行禮問安,葉婉歌先讓眾人起來,接著問道,「那歹人有沒有傷到你們呀?」
眾人搖了搖頭,異口同聲的回道,「沒有。」
葉婉歌听了松了一口氣,推開門往屋內走,對著身後要跟上的妃嬪們說,「你們在外侯著吧!」
眾人听了停下腳步侯在門外侯著,進了屋葉婉歌看著給韓月醫傷的太醫,也顧不上不識這太醫的面孔,只問道,「人怎麼樣了?」
太醫回道,「受了內傷,傷到了內髒,恐怕得養個三五月才能恢復。」
听到太醫說韓月沒有生命危險,葉婉歌這才松了一口氣,緊緊攥著素帕的手松了松,「養著吧!盡管開些好藥給月妃用上。」
葉婉歌吩咐著眼前的太醫,太醫應了聲。
韓月半睜開眼楮,氣若游絲的說,「不用擔心,我沒事,撐的住。」
葉婉歌听到躺在那只剩一口氣,還強撐著自已能行的韓月,道,「你不要說話,安份的躺著,傷了內髒可不是小事情。」
韓月是習武之人,心中對自已的傷勢有數,雖傷了內髒但氣血融通,不會有大礙。
「要不了命!」韓月回道。
葉婉歌見韓月如此的不愛護自已的身子骨,瞪了韓月一眼道,「你怎麼可以如此的遭踏自已,身體發膚受之父母……」
「好了!我這不是沒事嗎?你就不要說教了!」韓月見葉婉歌又要長篇大論的說教,打斷葉婉歌的話。
「躺好!」葉婉歌看著睡在床上亂動的韓月冷聲呵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