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敖擰著眉頭看了一眼,「即刻送去水雲洞。」
「是。」听到吩咐,護送魔之心去水雲洞的奴才,立刻上前接過沈如慧的心,往水雲洞而去。
眾人看到受盡一直受寵愛,飛揚跋扈的沈如慧,只在瞬間就消失在這個塵世間,這樣的震撼讓眾人一時無法接受。
沈如慧平時威風凜凜,現在卻連一只豬狗都不如,躺在那兒任人宰割,這讓在場的人都感嘆世事多變。
「都散了吧!」南宮敖站起來低聲的說道。
說完他就帶頭離開,葉婉歌跟在他後面,走到沈如慧的尸首前,她停下腳步側眸看了一眼。
沈如慧猶如一只死豬躺在那兒,葉婉歌看到沈如慧那悲慘的樣子,立刻扭過頭邁步離開。
眾人都跟著散了,一路上大家都在議論這個事情,大多數的人都認為這樣做太殘忍了。
這些替沈如慧鳴不平的聲音,都是在背後說的,沒有一個人敢當著南宮敖的面說,韓月听到這些人的話,在心里啐了一句馬後炮,然後快步離開了。
葉婉歌回到了花香閣,她剛躺下來休息,就听到小尺子進來回稟說是韓月來了。
剛剛看到了沈如慧被殺害的場景,葉婉歌心里難受的想作嘔。
葉婉歌渾身都像被辣椒粉辣到一般,渾身都火燒火燎的疼,根本不想見任何人,可這韓月來了,又不能不見,她只好強打起精神來,吩咐小尺子讓韓月進來。
韓月進來後,看到葉婉歌躺在美人榻上,雙手放在臉頰下枕著,那雙幽深的明亮的眸子緊緊的閉著。
韓月看到葉婉歌睡著的樣了,立刻說,「皇後娘娘累了,臣妾就不打擾了。」
她說完剛要往外走,就听到葉婉歌的聲音,「進來吧!本宮沒睡著!」
韓月听到葉婉歌的話,又往葉婉歌身邊走去。
「皇後娘娘這般疲累,臣妾還前來打擾,請皇後娘娘恕罪。」韓月對著葉婉歌說道。
葉婉歌听到韓月自責的話語,緊閉的眸子睜開,看著韓月責怪道,「你看你,本宮就閉上眼休息一會,沒有起身迎接你,你就給本宮來這一套虛的,還是本宮的好姐妹不是啊?」
「臣妾不敢。」听到葉婉歌的抱怨,韓月立刻認錯。
葉婉歌看著她道,「別這麼客套了,本宮渾身酸疼,就不起來了,你也別站著,有什麼話坐下說吧!」
韓月听到葉婉歌說渾身酸疼,她立刻問道,「這是怎以了?好端端的為什麼渾身酸疼呢?」
「不懂,有些日子了,太醫說是偏頭疼,這偏頭疼,也不能引起渾身都疼吧?」
韓月看著葉婉歌難受的樣子,說道,「臣妾給你捶兩下?」
葉婉歌看著韓月,說道,「算了,你歇著吧!一會讓小蝶給我捶!」
韓月听到這話,立刻挽起袖子,「皇後娘娘你躺好,我要開始呢!」
葉婉歌趴好,韓月雙手在她的後脖頸處揉捏著。
揉捏的力道剛剛好,葉婉歌覺得很舒服,她說道,「真沒想到,你還會這兩下子。」
「習武這人,對這些筋脈比較精通,所以捶起來很得勁。」韓月說道。
葉婉歌伸出大拇指稱贊著,「本宮這前腳剛進屋,你這後腳就跟來了,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嗎?」
韓月當然是有事情才這麼急急忙忙的趕來的,她說道,「臣妾也是因為沈如慧的事情才來這兒。」
葉婉歌听到韓月提起沈如慧,她問道,「她不是剛剛被處死了嗎?」
「她是被處死了,可那些看著她被處死的妃嬪,議論的可難听了。」韓月說道。
葉婉歌听到這話,說道,「嘴長在別人身上,隨他們怎麼議論吧!」
韓月听到葉婉歌滿不在乎的樣子,她說道,「她們不是在皇後娘娘面說的,皇後娘娘自然可以不在乎,但這些亂嚼舌根的主,在背地里能替沈如慧叫屈,就能挑撥起事非來。」
听到韓月是來通風報信的,葉婉歌問道,「她們都說了些什麼啊?」
韓月嘆了一口氣,「沒說什麼?無非就是說沈如慧死的太慘了,還說是得罪人遭人陷害之類。」韓月說道。
葉婉歌听到這話,明白這些人話里的言外之意,「她們無非就是想說,沈如慧落得這個悲慘的下場,是因為本宮罷了。」
韓月見葉婉歌明白,她也就不在多說什麼。
葉婉歌看著蹙著眉頭,一臉擔憂之色的韓月說道,「你不用擔心,她們再抱成團,也沒有辦法能把本宮從皇後的位子上拉下來。」
「這樣最好。」韓月听到葉婉歌自信的話語,這才放下心來。」
韓月就是怕那些妃嬪合起伙來,陷害葉婉歌,所以听到她們替沈如慧報不平後,就急匆匆的趕過來,給葉婉歌通風報信。
「就為了這事,才火急火燎的趕過來?」葉婉歌問道。
「嗯。」韓月用力的點了一下頭。
趴在那兒的葉婉歌,扭過頭看了一眼韓月,道,「好妹妹,本宮真的沒有白疼你,一點小事情都為本宮著想。」
韓月听到這話,給葉婉歌捶背的動作停下來,說道,「其實急急的趕來,也因為看到了那麼悲慘的場景,心里害怕不敢一個人呆著。」
葉婉歌听到她的話,翻過身子看著她,「被沈如慧死的慘像嚇到了?」
「嗯。」韓月應聲。
葉婉歌看著韓月,深吁一口氣,道,「你是習武之人,莫要說親眼見到死人,就算是親自動手殺人也有過,為何看到沈如慧的死會受到驚嚇呀?」
韓月听了,嘆了一口氣道,「我殺人,都是很果斷的結束別人的性命,從沒有過這種,先讓人活在頻臨死亡的絕望中,然後再將人殺死。」
葉婉歌明白韓月話里的意思,是說沈如慧死的時侯,經歷了那種痛苦的心理和生理的折磨。
「說你膽大,你都膽大到跟三王爺有了私情的地步,說你膽小,你卻膽小的連老鼠都不如。」葉婉歌調侃韓月。
韓月想起沈如慧慘死的樣子,她伸手撫了一下發疼的額頭,「我也不知道今天是怎麼了?總之心里發慌,很害怕!」
葉婉歌听了,也不去安慰韓月,其實她心里也發慌,也害怕,嚇的手心都出汗了。
「唉,造孽呀!」葉婉歌輕嘆一聲。
韓月听到這話,問道,「皇上,把沈如慧的心送到水雲洞去做什麼?」
葉婉歌看著韓月好奇的樣子,說道,「皇上得到了魔之心!」
「哦!」韓月听了,吃驚的張著嘴。
韓月還沒有問,就听到小尺子在門外報,說是六公主來了。
葉婉歌一听說六公主來了,躺在那兒伸手覆在額頭上,說道,「本宮頭疼的厲害!」
韓月見葉婉歌要裝病,立刻說道,「給皇後娘娘傳太醫吧?」
葉婉歌揮了揮手,「傳吧!讓宋齊盛來!」
韓月立刻吩咐小尺子,「小尺子,快去傳宋齊盛,說皇後娘娘的頭疼病又犯了。」
「是。」小尺子立刻應聲。
六公主一只腳剛邁進門,就听到韓月讓小尺子去傳太醫,「月妃,皇嫂剛剛還好好的,怎麼這一會功夫就生病了呀?」
韓月听到六公主的話,說道,「皇後娘娘自打生下皇子,就落下了病根,時不時的會犯病,不是頭疼就是腿疼!」
六公主听到這話,立刻說道,「皇嫂為了生下皇子,吃了太多苦了。」
六公主邊說邊往內室走,葉婉歌躺在那兒,伸手捂住額頭,唧唧歪歪的申吟著。
六公主看到葉婉歌難受的直哼唧,立刻問道,「皇嫂,你這是怎麼了?」
葉婉歌听到六公主的聲音,覆在額頭上的手輕輕的拿開,「六公主來了,快請坐,小蝶,快給六公主上茶……」
六公主看著葉婉歌強忍著病痛,熱情的招待她,立刻說道,「皇嫂,你快別忙活了,你都難受成這樣了,還吩咐奴才給臣妹上茶,你讓臥妹如何喝的下去啊!」
听到六公主的話,葉婉歌說道,「公主,你坐一會,讓月妃陪你聊一會,本宮眯一會。」
說完,不等六公主做出回應,她立刻閉著眸子,臉朝著美人榻的扶手睡著。
「公主,請坐吧!」韓月對著六公主說道。
六公主坐下,視線落在葉婉歌身上,對著韓月說道,「月妃,來皇嫂這兒有事?」
韓月看了一眼六公主,笑道,「沒事,來閑聊而已。」
「哦!」听到這話,六公主意味深長的應了一聲。
「公主來找皇後娘娘有事?」韓月問六公主。
六公主挑了挑眉眼,看了一眼韓月,又把視線移向葉婉歌,然後微微垂眸,說道,「嗯,是有件小事情想問問皇嫂。」
葉婉歌側躺在美人榻上,面朝榻內手覆在額上,听到六公主的話,立刻伸手捂著眼楮,一動不動的躺在那兒,裝作沒有听到六公主的話。
六公主沒張口,葉婉歌都知道六公主是為何事而來。
「皇嫂,岳表哥走了這麼久,有沒有消息傳回來呀?」六公主對著裝睡的葉婉歌說道。
六公主這一張口,果然如葉婉歌所料,是為了曹天岳的事情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