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敖眉頭擰成了小山峰,他像明白了葉婉歌的意思般,眨了一下眼楮。
南宮敖不再說話,只是緊擰著眉,眸光有些渙散的看著葉婉歌。
手慢慢的攥住葉婉歌的衣服,喉結滾動的艱難的說道,「皇後,皇兒……」
葉婉歌伸手捂住他的唇畔,「皇上,你放心,臣妾一定會照顧好皇兒,皇上安心養傷。」
南宮敖握著她的手,像是有許多話要交待一樣。
就在南宮敖像是要說臨終遺言時,宋齊盛來了。
看到南宮敖胸前的刀子時,宋齊盛擰眉,說道,「閑雜人員都出去。」
宋齊盛話落,葉婉歌命令道,「貴公公等留下,其余人都出去,沒有本宮的命令,不允許任何人進來。」
「是。」眾人應聲退下。
宋齊盛讓人把南宮敖抬到床榻上去,對著身邊的葉婉歌說道,「皇後娘娘,微臣要給皇上撥刀,請皇後娘娘到那邊等侯。」
葉婉歌听到宋齊盛的話,立刻轉身退到一邊,她明白宋齊盛不想讓她看到撥刀這麼殘忍的一幕。
「皇上,你忍一忍。」宋齊盛把白綿方巾放在有止疼作用的藥水里浸了一下,拿出來後捂在南宮敖的傷處。
又往南宮敖嘴里塞了一塊白綿方巾,宋齊盛才把插在南宮敖胸前的刀給撥了出來。
「唔!」南宮敖死死的咬著那白綿方巾悶哼一聲後,那插在他胸口的刀被撥了出來。
血像水注一樣噴涌而出,宋齊盛用白綿布堵在那汩汩流血的傷口上。
葉婉歌看了輕吁一口氣,緊繃的神經松懈下來。
「皇上!」孫答應見南宮敖胸口的刀被撥了下來,她又哭哭涕涕的喚著南宮敖。
葉婉歌听到孫答應的涕哭聲,她頭皮都發麻,頭一扭眉眼一沉,對著張富貴道,「貴公公,送孫答應回去,孫答應有違本宮的命令,罰孫答應閉門思過十日。」
「是。」張富貴應聲。
孫答應听到葉婉歌罰她閉門思過,她立刻傻了眼,停止哭喊聲,看著葉婉歌道,「皇後娘娘,臣妾做錯了什麼?皇後娘娘要懲罰臣妾呀?」
听到孫答應還敢跟她理論對錯,葉婉歌不耐煩的說道,「貴公公!」
葉婉歌威嚴的喚聲,讓張富貴立刻明白,皇後動怒了,他上前小聲的對孫答應耳語了幾句。
孫答應立刻臉色發白轉身往外走,路過芩花身邊的時侯,孫答應狠狠的瞪了芩花一眼。
芩花的全部心神都在南宮敖身上,對于孫答應的挑釁,她視若無睹。
宋齊盛包扎好南宮敖的傷後,葉婉歌就走到南宮敖面前,「皇上,還好吧?」
南宮敖看著葉婉歌點了點頭,喉結滾動了幾下,聲音虛弱暗啞的說道,「朕,沒事!」
「皇上沒事臣妾就放心了。」葉婉歌看著南宮敖眼含淚花的說道。
南宮敖看著葉婉歌擔憂的神情,伸手握著她的手,給了葉婉歌一個沒事的眼神。
「貴公公!」南宮敖開口喚著好張富貴。
「是。」張富貴立刻躬身上前。
「吩咐下去,別動丁木那小子,朕要親自審問。」南宮敖提到丁木時,神情陰狠的說道。
「是。」張富貴听命而去。
葉婉歌看著南宮敖說道,「皇上,此事等皇上好了再說,現在皇上好好休息。」
南宮敖听到點了點頭,那因失血過多而慘白的臉,把他的稜角都磨平了。
「朕睡一會,皇後你別走。」南宮敖握著葉婉歌的手說道。
「嗯。」葉婉歌點了點頭,「臣妾不走,皇上安心睡吧!」
葉婉歌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見南宮敖已經閉著眼楮睡著了。
南宮敖沉沉的睡去,葉婉歌依約守在他的身邊。
南宮敖睡著後,玉露宮里的所有人都知道皇上受了重傷,一個個都往流雲閣來。
那些妃嬪來探望南宮敖後,都被葉婉歌擋了回去,唯有皇太後和曹虎大將軍來了,葉婉歌沒有辦法擋著不讓他們見南宮敖。
皇太後挑眉看了一眼葉婉歌,「刺殺皇上的凶手了?」
葉婉歌站在那兒沒有出聲,張富貴上前回稟道,「已經被關押起來了,皇上吩咐了誰都不準動那凶手,皇上要親自審問。」
皇太後听到這話,不悅的冷哼一聲,嗤之以鼻的對著葉婉歌道,「皇上傷的這麼重,皇後就是這樣照顧皇上的嗎?」
葉婉歌听到皇太後雞蛋里挑骨頭的話,說道,「兒臣不明白母後的意思。」
皇太後站在那兒,臉一冷瞪著葉婉歌道,「皇上受了傷躺在這兒不能動彈,滿臉的冷汗,皇後也不知道拿個方巾替皇上擦一下嗎?當真是天天衣來伸手,飯來吃口有奴才伺侯著,連這點小事都不會做了嗎?」
听到皇太後無理的指責,葉婉歌沒有去爭辯,只說道,「母後教訓的事,兒臣知錯。」
在皇太後面前,不管有沒有錯,都不能爭辯,只要一味的低頭認錯,那便是最正確的選擇。
葉婉歌听到皇太後的話,立刻走到銅盆面前,伸手擰了一條濕方巾,在南宮敖的臉上輕輕的擦拭著。
皇太後看到葉婉歌給南宮敖擦拭著臉頰,她伸手一把握著葉婉歌的手腕,輕輕的一扭然後一送,就把葉婉歌扭送推倒在一邊。
「啊!」葉婉歌一**跌倒在地上,她還沒有回釀過神來,皇太後就端起那盆水潑在她的臉上。
「噗 」一聲,一盆水悉數潑在了葉婉歌的臉上,她伸手抹掉臉上的水漬,看著皇太後,「母後!」
皇太後站在那兒,伸手指著葉婉歌,恨的咬牙切齒的說道,「一點眼色都沒有,什麼事情非的讓哀家教你,你才知道怎麼做!」
葉婉歌听到這話,委屈的看著皇太後,「兒臣謹听母後的教誨。」
皇太後看著葉婉歌一幅乖順听話的樣子,她心中的怒火更大,「身為皇後,連皇上都伺侯不好!」
葉婉歌跪在那兒,低著頭一味的認錯,「兒臣知錯!」
皇太後一招一式都打在棉花上,這讓皇太後更加痛恨葉婉歌,「還不起來!」
葉婉歌听到皇太後的話,她跪在那兒誠惶誠恐的說道,「母後,兒臣跪在這思過,等母後原諒了兒臣,兒臣再起來吧!」
皇太後听到這話,肺都要氣炸了,教訓了葉婉歌一頓,沒想到葉婉歌還來了勁,要跪在這兒。
皇太後看穿了葉婉歌的心思,對葉婉歌厲聲吼道,「要思過,滾回花香閣去思過,在這兒打擾皇上休息。」
听到皇太後的話,葉婉歌跪在那兒一動也不動,說道,「母後,皇上有令,不允許兒臣離開他一步,所以兒臣怕皇上醒來找不到兒臣著急,請母後大人大量,允許兒臣跪在這兒思過。」
皇太後听到葉婉歌的話,氣的差一點暈倒在地上,「你!」
葉婉歌看皇太後氣的七竅生煙的樣子,她在心里偷著樂,想著皇太後想平白無故的虐待她,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皇太後怒氣沒處發,所以發在葉婉歌的身上,誰知葉婉歌跪地上不起來,要讓南宮敖看到。
皇太後明白葉婉歌的那點心思,葉婉歌就是想南宮敖來後看他這年皇太後,如何刁難她這個皇後。
皇太後教訓葉婉歌,卻被葉婉歌擺了一道,這讓皇太後更加生氣,火氣更加的大,走到葉婉歌面前,伸手就甩了葉婉歌一個巴掌。
「啪」一下,葉婉歌的臉上結結實實的挨了一巴掌,那半邊臉頰火辣辣的疼。
葉婉歌跪在床榻前,皇太後這一把掌把她打的正好跌在了床榻邊上,她身子正好撞在了床榻上。
葉婉歌踫到了南宮敖,南宮敖醒來,看到狼狽不堪的葉婉歌,那干裂的嘴唇動了動,「皇……」
剛張口喉嚨口那火辣辣的疼痛,就讓南宮敖再也發不出聲音來。
「皇上!你沒事吧!嚇死哀家了!」皇太後看到南宮敖醒後,撲到南宮敖面前擔憂的問道。
葉婉歌從地上爬起來,看著南宮敖干裂的唇畔,說道,「芩花,快端茶水來。」
芩花端了一碗茶水過來,葉婉歌喂著南宮敖喝了一口。
皇太後陰沉著臉看著葉婉歌,說道,「皇後,你回去休息吧!」
南宮敖听到皇太後想把她支走的話,回道,「母後,皇上現在需要人照顧,等到皇上好了,兒臣一定親自到母後那兒請罪。」
葉婉歌的話一出口,南宮敖原本就擰著的眉頭,擰的更加的緊了,「發生了什麼事情?」
皇太後見南宮敖身體這麼虛弱,不想讓葉婉歌煩他,剛想說沒有什麼事情,就被葉婉歌搶了先。
葉婉歌搶先道,「皇上,母後怪臣妾沒有照顧好皇上,正在生氣教訓臣妾了。」說著還故意伸手撩開遮擋在臉頰上的碎發,把被皇太後打的,紅腫不堪的那半邊臉露出來。
南宮敖看到葉婉歌紅腫的臉,看著皇太後虛弱的說,「母後,皇後照顧朕照顧的很好,母後不必責難她。」
听到南宮敖的話,皇太後肺都要氣炸了,她原本是故意找葉婉歌的碴,刁難葉婉歌的,沒想到南宮敖這麼護著葉婉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