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公主的一番話,不得不讓葉婉歌相信,六公主是了解她的,被六公主看穿了心思,她沒有驚慌,依然淡定的說道,「隨便公主怎麼想吧!」
葉婉歌說完,一雙黑眸緊緊的鎖著六公主,觀察六公主的反應。
六公主看著葉婉歌,四眸相對發出喀嚓喀嚓交戰的火花。
兩個人對視了一會,葉婉歌先收回眸光,「反正此事與本宮無關,本宮只是出于好心提醒你,你不听就算了。」
「皇後娘娘是偷魚不成惹得一身腥,想撇清關系,遲了。」六公主幽幽的說道。
葉婉歌擰眉,看著六公主,不明白六公主這話里的意思。
六公主見葉婉歌一臉驚訝的樣子,說道,「你找的那張紙,在我手里。」
六公主話落,葉婉歌就像被雷劈到一般,徹底驚呆了。
她費盡苦心想尋找的東西,在六公主手里,她覺得太不可思議了。
六公主看著驚呆的葉婉歌,說道,「所以,你擔心我會死的事情,不會發生,皇太後她殺不了我。」
六公主一副攥著皇太後把柄的樣子,篤定皇太後殺不了她。
听到六公主的話,葉婉歌挑了挑眉眼,覺得事情非常復雜,那張紙上面的內容,是關于皇太後和六公主的,那這二人到底有關系了。
葉婉歌心里疑問重重,看著六公主道,「皇太後因為那張紙要殺公主?」
听到葉婉歌的試探,六公主笑了笑,「皇嫂不是說不好奇嗎?我看皇嫂現在像是很急切的想知道那紙上的內容呢?」
听到六公主的嘲弄,葉婉歌知道六公主不會如實相告,于是真的無所謂的說,「公主不願意說就算了,本宮也不想听。」
六公主看著葉婉歌,正想張口多說幾句,撩撥葉婉歌,這個時侯回去給葉婉歌取衣服的奴才回來了。
葉婉歌穿好衣服,連個眼神都沒有給六公主,徑直出門走了。
六公主看著離開的葉婉歌,緊緊的抿著唇,小荷說道,「六公主,今天皇後娘娘把你摁在水中的事情,要不要回稟給皇上呀?」
六公主听到小荷的話,眼楮一瞪,嚴厲的說,「一個字也不許透露出去,誰要是透露出去,本公主就要了誰的命。」
「是。」小荷嚇的立刻縮著頭應聲。
葉婉歌回到了花香閣,她的心里再也無法平靜了。
六公主說缺失的那張紙在她那兒,那麼上面的內容肯定是和六公主關。
皇太後要殺六公主,難道也是因為那張紙上的內容。
葉婉歌反復的想著六公主和皇太後的關系,到底有著怎麼樣的關系,讓皇太後現在要對親手帶大的六公主痛下殺手了。
想不明白的葉婉歌無力的吩咐道,「小尺子,去把曹小將軍傳來。」
小尺子一听葉婉歌吩咐他去找曹天岳,不解的看著葉婉歌一眼,直到葉婉歌嚴厲的眸光瞥向他,他才迅速的去辦事。
小尺子納悶的想,葉婉歌一直說要避嫌,平日里要是沒有重要的事情,就算是曹天岳來求見,也會遭到她的拒絕,不明白現在讓他去找曹天岳做什麼。
找到曹天岳後,小尺子把葉婉歌要見他的事情說了,曹天岳歡喜的跟著小尺子來了花香閣。
曹天岳進了屋,葉婉歌打發小尺子到門外守門。
曹天岳看葉婉歌格外小心的樣子,問道,「皇後娘娘有事要吩咐微臣嗎?」
「嗯。」葉婉歌輕點了一下頭,看著曹天岳說道,「本宮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想讓曹小將軍去辦。」
「皇後娘娘請講。」曹天岳立刻打起精神,豎著耳朵等著葉婉歌吩咐。
「六公主那兒,有能證明芩家清白的那本帳冊缺失的那頁。」葉婉歌說到這兒停了下來,觀察著曹天岳的神情。
曹天岳看著葉婉歌,問道,「皇後是想讓微臣從公主那兒找出缺失的那頁嗎?」
葉婉歌點頭,「是。」
曹天岳听了,沒有應聲,沉默的站在那兒,像是思考著。
半晌,曹天岳說道,「微臣只能試一試,能不能找得到,沒有半點把握。」
葉婉歌見曹天岳答應了她的要求,她說道,「本宮明白這件事情讓你很為難,但本宮除了你以外沒有可以信任的人。」
曹天岳听到她說信任他,他甘願為她做任何事情。
「微臣謝皇後娘娘的信任。」曹天岳說道。
葉婉歌听到這話,心里很不是滋味,蹙著眉頭說,「本宮為難你了。」
曹天岳看著她,只要她能明白他的心,他所做的一切都值了。
「什麼時侯動手?」曹天岳問道。
葉婉歌看著曹天岳說道,「明天吧!六公主明日會去玉清池那兒,本宮過去拖住她,然後你去她那兒尋找。」
「是。」曹天岳應聲。
葉婉歌看著曹天岳,想起南宮敖的話,她忍不住問道,「曹小將軍為了幫本宮,不惜與曹大將軍鬧翻了,接下來你有何打算啊?」
曹天岳听到這話,說道,「同朝為官,只有同僚一說,沒有父子之說,我和家父意見不合,只能各為其主。」
曹天岳表明自已的立場,曹虎一心替皇太後辦事,而曹天岳一心替葉婉歌辦事,所以二人產生了分岐。
現在曹天岳和他爹曹虎是各為其主,父子兩個因為意見不合常常是一講起話來,一個是吹胡子瞪眼楮,另一個是拍桌子踹板凳,誰也說服不了誰。
不過父子二人不合歸不合,但在外人面前還是維護著父子和睦的關系。
葉婉歌听到曹天岳的話,嘆了一口氣道,「曹大將軍一世英明,恐怕要被皇太後毀了。」
曹天岳听到這話,擰了擰眉頭,嘴上沒有贊同葉婉歌的話,心里卻也是在怨恨著皇太後。
二人商量好後,曹天岳離開花香閣。
流雲閣內,南宮敖正在听田偉誠回稟蘇芩兩家案子的事情。
「微臣派去找丁文道的奴才,捎回來消息說還另有一幫人也在找丁文道。」田偉誠說道。
南宮敖听到這話,問田偉誠,「依你看,那些是什麼人啊?」
田偉誠思索了一會說道,「微臣猜想應該是沈良的人。」
南宮听了,搖了搖頭,不贊同的說道,「朕猜想不是沈良的人。」
田偉誠听到南宮敖有不同的意見,立刻問道,「難道皇上猜到了是誰?」
沈良早已投敵叛國,那麼蘇芩兩家案子不論結果如何,對沈良來說已經沒有什麼意義,所以沈良犯不著費盡心思去找丁文道。
「沈良已經投敵判國,那麼這個案子的結果對他影響不大,他不會傻到冒險去找丁文道。」南宮敖分晰道。
田偉誠听到南宮敖的話,說道,「皇上分晰的很有道理。」
南宮敖在屋里來回的踱著步子,想著另一伙人的身份。
「不是沈良的人,微臣就猜不到是誰在找丁文道了。」田偉誠說道。
南宮敖看向田偉誠,問道,「丁文道人呢?」
「丁文道和微臣派去的人在一起,這兩日就會到達玉露宮。」田偉誠說道。
南宮敖滿意的點了一下頭,「囑咐他們,一定要把丁文道安全的帶回來。」
「是。」田偉誠應聲。
田偉誠離開的時侯,正好遇到來流雲閣的葉婉歌。
葉婉歌往屋里走,田偉誠往屋外走,兩個人正好在門口相遇。
田偉誠給葉婉歌行禮問安,她看著他道,「免禮。」
田偉誠直起身子,葉婉歌說道,「恭喜田大夫高升。」
田偉誠剛升上御史大夫,葉婉歌客氣的恭賀他。
「托皇後娘娘的福。」田偉誠說道。
葉婉歌听到這話,抿唇笑道,「這話本宮受之有愧。」
田偉誠笑,葉婉歌也笑,兩個人心照不宣的相視一笑後,葉婉歌進了屋。
葉婉歌沒敢和田偉誠多說,她怕南宮敖生疑。
田偉誠為葉婉歌所用的事情,除了宋齊盛沒有別人知道,她不想揭外生之,所以她格外的注意和田偉誠保持距離。
進了屋看到南宮敖坐在那兒,一副苦思暝想的樣子,她開口道,「皇上,還在為芩花姑娘的事情發愁?」
南宮敖听到葉婉歌的聲音,收回思緒抬眸看向她,「皇兒好些了沒有呀?」
上次葉婉歌在這兒研究帳冊缺失的那頁,小尺子急匆匆的來回稟,說是南宮一龍病了,南宮敖一直惦記著了。
「好多了。」葉婉歌回答。
南宮敖听了,說道,「那日可把朕給急壞了,正想去花香閣看看,你就派奴才來回稟,說是濕疹,朕才放下心來。」
「宋提點說不礙事的,這幾日都在用宋提點開的方子泡澡,好的差不多了。」葉婉歌道。
「這樣朕就放心了。」南宮敖說道。
葉婉歌看著南宮敖,抿唇想了一會,決定六公主的事情,不對他隱瞞,開口道,「皇上,臣妾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向皇上回稟。」
听到葉婉歌說有重要的事情回稟,南宮敖動了動,坐直身子做出認真聆听的樣子。
「什麼事情?」南宮敖問道。
葉婉歌正要開口說,張富貴進來回稟說是皇太後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