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文道非常的不痛快,南宮敖眉眼一沉,厲聲說道,「丁大人,朕知道你仗著自已是一把老骨頭,不怕被殺頭,但你也得為你的後人想想。」
站在那的丁文道,听著南宮敖威脅的話語,他一顆心噗 噗 的跳著,額頭一排一排細密的冷汗。
「丁大人,你要是成了罪人,就算家人不受連累,你想他們活在世上,被別人罵是罪人的後代,你可想過他們活著是什麼滋味呀?」南宮敖問丁文道。
丁文道一想著他的曾孫,落地就被別人追殺,被別人辱罵,他心里那叫一個難受呀!
南宮敖雙手負在背後,在丁文道面前漫不經心的走著。
丁文道看著在面前來回走著的南宮敖,心里開始發慌,額頭的汗一顆一顆碩大飽滿,像晶瑩的珍珠一樣往下掉。
看著丁文道心里開始發慌,南宮敖趁機問道心里正脆弱的丁文道,「芩馬知道六公主的身世?」
「這……」丁文道看著南宮敖,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南宮敖見丁文道在心里矛盾掙扎著,說道,「丁大人完全沒有必要這般為難,你一個人死扛著有什麼用?」
丁文道听到南宮敖的話,立刻起身跪下,求道,「皇上,草民如實相告,請皇上保護草民家人的安危。」
南宮敖听到丁文道跟他講條件,他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丁大人放心,朕一定會保丁大人和丁家後人一世平安。」
南宮敖知道丁文道扛不住了,要說出事實了,所以痛快的答應了丁文道的要求。
丁文道看著南宮敖說道,「當年皇太後產下六公主後,吩咐身邊的太監把六公主處理掉,就說六公主是死胎,太監不舍得把這活生生的嬰兒給殺了,就把她送給了接生的穩婆。」說到這里丁文道停了下來。
他在腦海里仔細的回憶了一下,當年的情況,又開口說道,「這個穩婆給皇太後接生完恰好趕上後宮的妃嬪要生了,就是六公主名義上的母親,穩婆去接生,誰知在接生的過程中由于穩婆的失誤,讓大人和孩子都死了,穩婆為了逃避責任,假裝說孩子保住了,就偷梁換柱的把六公主,當成了剛接生下來的那個死了的妃嬪的孩子,就這樣陰差陽錯六公主變成了妃嬪的遺孤,後來又被皇太後收養。」
南宮敖听到丁文道的話,立刻問道,「那這事情跟芩馬有什麼關系?」
丁文道听了,嘆了一口氣,「這事情芩馬也知曉,後來出事的時侯,芩馬想用這事情威脅皇太後自保,被沈良給擋了回去。」
南宮敖听到這里,終于明白為什麼蘇芩兩家的案子,會如此的復雜了。
原來六公主是皇太後和別的男人誕下的野種,南宮敖看了一眼丁文道,說道,「丁大人下去休息吧!」
丁文道听到南宮敖的話,還想再請求南宮敖一定要保護他和他家人的安全,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進來的奴才帶下去了。
丁文道被帶下去後,田偉誠站在那兒,等著南宮敖的吩咐。
南宮敖吩咐田偉誠記錄丁文道的話,然後對田偉誠說,「拿給丁文道簽字畫押。」
田偉誠記錄的內容都是南宮敖字斟酌句過後,才讓田偉誠記錄下來的,里面隱瞞了許多真實的內容。
丁文道和南宮敖的談話,田偉誠沒有參與,所以不知道兩個人真實的談話內容是什麼。
對于田偉誠來說,知不知道真相不重要。
重要的是南宮敖讓田偉誠怎麼做,他就得怎麼做。
按照南宮敖的吩咐記錄好後,田偉誠就拿去找丁文道簽字畫押了。
田偉誠往外走,迎面遇上往屋里來的葉婉歌。
葉婉歌看到田偉誠,小聲的問,「丁文道到呢?」
田偉誠側眸四處看了一眼,輕點了一眼頭。
葉婉歌一邊瞄著周圍的情況,一邊問,「情況怎麼樣?」
「對芩家有利。」田偉誠根據剛剛的記錄說道。
葉婉歌一听說對芩家有利,點了一下頭,嘴角露出笑意。
田偉誠作揖告辭去辦事,葉婉歌往屋里走,去找南宮敖。
听到事實真相,雖然沒有被震驚到,但也非常難以接受,此時南宮敖正在思索到底該怎麼辦。
對于皇太後的為人,南宮敖一直以為只是心狠手辣,根本沒有想到皇太後還有這種有失婦德的問題。
六公主的存在,就像飛進他眼里的一顆沙子,不僅讓他的眼楮難受,還膈應他的心里也跟著難受。
小蟲子見到葉婉歌來,立刻迎上前去。
葉婉歌看到小蟲子,說道,「小蟲子,去回稟一聲,就說本宮來了,要見皇後。」
「是。」小蟲子听了,立刻應聲進書房里回稟南宮敖。
正在沉思的南宮敖,听到小蟲子回稟說是葉婉歌來了,他說道,「讓皇後娘娘進來吧!」
小蟲子連忙出去請人,葉婉歌看到小蟲子出來,沒等小蟲子開口,她就往里走。
走了幾步,葉婉歌對小蟲子,說,「去見過你芩姐姐沒有?」
小蟲子听到葉婉歌的話,一雙黑眸四處瞅了瞅,小聲的說道,「偷偷的去見過一次。」
葉婉歌看小蟲子那神秘的樣子,說道,「你芩姐姐她快要出來了。」
「真的?」小蟲子驚喜的問道。
葉婉歌點點頭,一邊疾步如風的往屋里走,一邊回道,「是的。」
跟在葉婉歌身後的小蟲子,听了差一點喜極而泣,張富貴看著小蟲子高興的樣子,提醒道,「要喜形不露于色。」
小蟲子最近正接受張富貴的教導,听到張富貴的話,立刻斂了笑意,「是。」
葉婉歌進屋後,南宮敖立刻吩咐奴才全退下。
葉婉歌看著退下的奴才,知道這是南宮敖有話要和她單獨說的意思
等到奴才都退下後,葉婉歌開口問,「皇上,听說丁文道已經到達玉露宮呢?」
南宮敖見葉婉歌問起丁文道的事情,他點了一下頭,「到了!」
「太好了!」葉婉歌興奮的說道。
南宮敖看著一臉高興的葉婉歌,並沒有因為她的好心情,他也被感染到,心情變得好起來。
看著南宮敖一張臉陰沉著,葉婉歌問,「皇上,是遇到了什麼難事嗎?」
听到葉婉歌的詢問,南宮敖伸手揉了一下眉心,說道,「朕剛剛見過丁文道了!」
葉婉歌剛剛從田偉誠那兒知道了,也知道情況對芩家很有利,但她不明白南宮敖為何這般苦惱。
「丁文道怎麼說?」葉婉歌裝作不知情,開口問道。
南宮敖思索了片刻,為難的說道,「芩家不是被冤枉的。」
南宮敖的話猶如晴天里的一道劈雷,在葉婉歌的頭頂炸開,僻哩啪啦的炸的葉婉歌心里發慌。
剛剛田偉誠還和她說,有利于芩家,現在到了南宮敖這兒,就變成了對芩家不利了。
葉婉歌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也不知道其中的原因,她問道,「皇上相信丁文道的話?」
她的意思是丁文道,是當年蘇芩兩家冤案的制造者,說的話當然有利于他自已,要是承認審錯了造成了冤案,他可是要承擔責任的呀!
南宮敖看著葉婉歌,說道,「朕明白皇後的擔憂,但丁文道說的是事實。」
听南宮敖篤定的說,丁文道的話是事實,葉婉歌更加的迷惑不解。
「皇上,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葉婉歌問。
南宮敖看著葉婉歌,把丁文道的話說了一遍。
南宮敖只告訴了葉婉歌,蘇芩兩家被沈良和顧二喜黑吃黑的事情,並沒有告訴她六公主的身世。
葉婉歌听到南宮敖的話,擰眉沉思了一會,說道,「皇上,蘇芩兩家是有罪,但罪不致死。」
听到葉婉歌的話,南宮敖贊同的點了點頭,雖然蘇芩兩家有罪,但確實罪不致死。
蘇芩兩家雖然也參與了沈良的勾當,但是徹頭徹尾的被沈良利用了,到最後成了替罪的羔羊。
「皇上,打算如何辦呀?」葉婉歌看南宮敖現在的態度,心里非常著急,她問道。
盡管南宮敖早已想好了怎麼辦,但他沒有立刻回答葉婉歌。
站起來在屋里慢慢的踱著步,做出一副正在思索的樣子。
葉婉歌看著南宮敖漫不經心考慮的樣子,她非常著急。
就在葉婉歌著急的時侯,南宮敖說道,「朕的初衷不變,一定要替芩家洗清罪名,但朕有一事想讓皇後幫忙。」
葉婉歌听到南宮敖的話,非常的詫異,她不明白他有什麼需要她幫忙的,「臣妾不敢當,皇上有需要臣妾的地方,臣妾定當全力相助。」
南宮敖听到這話,對葉婉歌說,「芩花出來以後,朕要冊封芩花,皇後可有意見呀?」
葉婉歌听到這話,有些訝然,想冊封芩花,無需過問她,他盡管冊封就是,為何還要讓她幫忙。
「這是一件大喜事,臣妾高興還來不及,又怎麼會有意見了。」葉婉歌說道。
葉婉歌的話剛落,南宮敖又說,「皇太後會反對,皇後能否替朕說服皇太後?」
南宮敖拋了一個大難題給葉婉歌,皇太後那個老魔頭,怎麼可能听別人的勸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