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洛覺得心跳的不能自己,隨著卓然的話忽上忽下,興奮得過了頭,難道這就是戀愛的感覺。
她覺得自己就是個受虐狂,以前老是跟在他身後跑,平時面對他的冷言冷語都沒什麼感覺,現在他和自己說那麼長的話,心里就這麼開心、感動,不由得唾棄自己太沒出息。
將心里的那抹不自在壓在心底,她反抱住卓然,乖巧的依偎在他身上,兩人都不再說話,只是靜靜的抱著。
「方兄,到書院這麼久了,感覺怎麼樣」?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討好。
「滾一邊去」寧泰怒罵,一腳踹了過去。程陌扶著微痛的腿,頭低低的垂著,掩蓋住眼中的憤恨與怨毒,手緊緊地握住,壓抑著他的情緒。再抬眼,依舊臉上帶著討好的笑,向方宇和寧泰靠去。
寧泰不耐煩的瞥了他一眼,嗤笑,要不是看他還有點用,這種人怎麼會待在他身邊。
方宇眼神傲慢的掠過程陌,不屑的笑著,攀附權貴也要有點本事。倒是沒想到這書院里看那兩個人不順眼的挺多。
幾人穿過扶廊,來到前院,不意外的見到親密的兩人。相視了一眼,他們本質上是同類人,既然有共同看不順眼的人,自然要聯合起來收拾。他們都是士族,憑什麼一個賤民來教訓他們。
梁清風喜歡幫助別人,當初他見種花的匠人不舒服,便幫忙種了許多花。後來很喜歡這種寧靜的感覺便常常帶著祝怡菲來照顧那些花草。兩人默契的蹲在一起,身邊流露著濃濃的和諧、溫馨,一舉一動間傳遞著他們的情意。
「你干什麼」?祝怡菲憤怒的看著三人,心疼她和清風照顧了許久的花,如今它們開得正艷麗,卻被幾人摘了。
幾人嘲諷的看了眼祝怡菲,夸張的做著動作「我們、我們在賞花」。寧泰又轉身朝著方宇說「我們是在賞花吧!這賤民種的花還真是香,對吧」!說著,將花放在鼻前,狠狠的嗅了嗅。看著祝怡菲氣憤的模樣,冷哼一聲,甩到地上,一臉得意的看著他們將花踩爛。身邊的兩人也如是做了。
「你、、」祝怡菲氣急敗壞,一把將他們推開「你們太過分了」。不僅將他們悉心照料的花踩爛,還說清風是賤民。
梁清風內心氣憤不已,但還是將祝怡菲拉住,避免他意氣用事。義正言辭「大家都在書院讀書,既是同窗,為何老是刁難我們?況且孔子都說過有教無類」?
「是呀!清風比你們這些人好太多了。今天這事,我們必須找山長評評理」!一群紈褲,怎麼配和清風比較。
方宇和寧泰默契的看了一眼,眼中散過陰霾,他們來這里不過是為了品狀排行,以後在家里的安排下當官。要是山長知道了可對他們不太好。機會多的是,以後在說吧!還怕找不到機會?有他們在,在書院才有樂子。
「今天先放過你們」方宇傲慢的說道,他緩緩地從祝怡菲身邊走過,不屑地看著他,語氣諷刺無比「自甘下賤」。
寧泰和程陌也跟著過去,又踩了幾朵花,施施然的走了。
「清風,為什麼放過他們」?她不明白,他們每次都這樣,他知道清風好性子,但為什麼每次都忍讓他們?
梁清風笑了笑,如同溫暖和煦的陽光,讓祝怡菲呆了,心里的怒氣仿佛也被吹散了。
他走進祝怡菲,拍了拍他的肩膀「逸飛,跟他們計較,只會氣著你。他們只是看不順眼我」眼里露出歉意「是我連累你了」。
祝怡菲慌忙的搖頭,深情真摯「清風,不要說這話,我們之間不需要這些」。
「好」梁清風笑笑,他不在意他們怎麼看他,只是看不得逸飛為了他受委屈,若是與他們爭執下去,只會做無用功,矛盾也會越來越大的。
他拉著氣呼呼的祝怡菲,笑著蹲下「來,我們把這些扶起來」。方宇、寧泰他們踩爛的花沒多少,只是有一些折斷了,好好打理還能活過來。
「恩」祝怡菲臉上露出笑臉,沒什麼比和清風相處更開心了。何必讓一些無關緊要的人打擾到他們。
「這麼放過他們不是太便宜他們了嗎」?程陌看著兩人鐵青的臉色,小心翼翼又氣憤的道。心里看不起兩人,除了出身比他好,其他什麼地方都比不上他,可現在還要巴結他們,程陌就感到無比的惡心。
「廢物」寧泰抬腳又踹了他幾腳,沒事在這唧唧歪歪的干什麼,看著就心煩。
方宇拉著他,好言相勸「留著他吧!要不然誰替我們鞍前馬後,做牛做馬」這話惹得寧泰大笑,也收回了腳「就放你一回」。
程陌低垂著頭,眼中的恨意噴泄而出,他抬起頭,望著已經結伴而走說說笑笑的兩人,目光似要挖其血肉。他癱坐在地上,手中緊握成拳,總有一天他會還回來的。他不是梁清風,有個祝怡菲替他出頭,他只能在他手里苟延殘喘,活的沒有一絲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