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里與察爾汗王子交談,南宮雲武覺得他的城府雖深,但還是有一定的胸襟和才能,怪不得可做儲君,南朔王最為看中的兒子。流霜和他與察爾汗王子相約,晚上一探琉璃月的究竟,坊間傳說琉璃月的熒光舉世無雙。
月上中天,南宮雲武站在營帳之外,抱臂獨自思考,流霜身體不適不是一兩日,這個察爾汗王子也是無法讓人安心,以後的情況可能很嚴峻。念及流霜,他回憶起了白天的情況——
到達察爾汗王子的營帳之時,流霜問了察爾汗王子一句話︰「察爾汗王子,你肩上的紫色流蘇,有些奇怪。」
「哪里奇怪了?」察爾汗王子放下茶杯,一臉的不可思議。
流霜淺笑︰「南朔國的禮儀禮節流霜還是略微知曉一些的,紫色在南朔和黃色在我們北國的地位是一樣的,只有聖上和已經昭告天下的儲君才可用。恕流霜直言,您還不是時候吧。」
「沒錯,我的儲君之位是沒有正式封定,所以這樣穿戴一定會有人拿來大做文章,但不瞞姑娘,我是為了這次任務才如此穿戴,父王百年之後,皇位自然回傳給我,我又何必故意給人機會抨擊于我呢?」察爾汗王子站起身,故作神秘的沉吟︰「余霞散成綺,澄江靜如練。」
南宮雲武一直也沒說話,默默地看著這一切,但這句詩一經察爾汗王子之口說出,流霜的臉色微變了一下,繼而是最為真誠的微笑,輕輕的回答了一句︰「王子說的是。」紫色流蘇,一定有文章!南宮雲武默默想著。
「少侯爺!想什麼呢?」流霜的縴縴玉手出現在他眼前,他這才從回憶里走出來,南宮雲武別過眼去︰「沒想什麼。」
流霜在他的身邊走來走去,銀鈴聲隨著流霜的步伐陣陣響起,響的南宮雲武心煩意亂︰「我叫了少侯爺多少遍少侯爺可知道?沒想什麼?我不信!可以告訴我嗎?莫非您還是不信任我?」
南宮雲武變了臉色,一把扯過流霜的手腕將她抵在附近的樹上,和她靠得極近,眼神閃著寒光,死死的瞪著她。出口的語氣也不客氣了許多︰「信任?究竟是誰不信任誰?我以命護你,換來的可都是你每一次的故作神秘,老爺子信中的玄機也好,你自己的身體也好,那個察爾汗王子也罷,你可有一回給我解釋的清楚明白?」南宮雲武聲音不大,卻是咬牙切齒,一字一句都回蕩在她耳邊,可見,他的憤怒和不解。
流霜愣住了,自她接下這樁任務開始,她時時刻刻都在計劃,忘記了考慮南宮雲武的感受,她剛想說什麼,南宮雲武又揪住了她的衣領,惡狠狠的說道︰「別讓我說中了,還是那句話,你若真是不仁不義之人,就算是你,我也一樣不會留情!」
流霜錯愕的抬頭,沒有反抗︰「什麼叫就算是我?」
南宮雲武愣了幾秒,放開流霜的衣領,轉過身去,默不作聲。流霜露出一抹傾城笑意,從後面抱住了他,感覺到了他身體一僵,她將頭貼在他寬廣的背上︰「還有太多的事情我還沒有弄清楚,請你給我一點時間,時候到了,我自然會一件一件解釋給你听,這樣,可以嗎?」
南宮雲武握住她的手,頓了一下,卻扯開了流霜,「好,我等著你的解釋。」他沒有回頭,向前踏出了幾步,語氣有一些和緩了,流霜看著他的背影好一會兒,他才頭也不回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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