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載長存,亙古不滅。
不破的局,不解的迷。
古野十二峰,鱗次櫛比的環繞著古野村,形成了一個天然的屏障,所以這里從來沒有經受過戰爭的侵襲和創傷。也從來沒有外人的。唯一讓古野村的村民擔心的就是,百年一度的獸潮!
背靠著無盡的天炎山脈,古野村也就是靠著捕獵和采集過著自得自樂的生活,得以一代又一代的繁衍生息。
臨霄峰是十二峰的主峰,高約萬丈,直插雲霄,讓人望而生畏。臨霄之巔,一艘散發著金屬光澤的戰船,立在那里,還依稀保留著航行的昂揚的姿態。
歷經萬載,戰船竟然沒有絲毫的損壞,戰船周圍一片的綠意盎然,四季如春,從戰船之上,好似有一股奇異的氣息籠罩著整個山巔。讓整個山巔看上去有一絲不真實的朦朧。
臨霄峰的一側,筆直的峭壁,像是一刀直接劈開,平整光滑。一個冰棺,散發著幽藍色的氤氳的光芒,懸掛在峭壁之上,隨風晃動,搖搖欲墜。冰棺上一層薄薄的水霧一般的光暈流轉著,形成一個的防護罩。每至深夜,冰棺之上都會傳來嗚嗚之聲,令人不寒而栗。
臨霄之底,一個橫貫千里的深淵,像是猛獸的巨口一樣。深淵底部,一尊女人的石像矗立,歲月的侵蝕,巋然不動,斑駁的面目,依舊是楚楚動人。
逼真的石像,衣炔翻飛,精致的五官,卻是迷茫,思念的眼神,格格不入。
眼神所看之處,正是那冰棺之處。
黑夜總是靜寂的,在沒有獸潮的日子里。古野村的人一般會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只是今天晚上。
陣陣的獸吼從天炎山脈的深處傳來,凶猛強大的猛獸,帶起大地的震顫。
「怎麼回事,獸潮?」村民迅速的跑了起來,驚恐的看著遠處不斷襲近的大片大片的黑影。
「不好,快,準備防御。」村長大叫一聲,率先沖回了房子,拿著自己的武器站在了最前面。
擦!天空中一條紫色的閃電滑過,像是一條長長的鞭子一樣,抽打著天空,隨著濃濃的獸吼,霎時間天地都為之色變。
大地的震顫愈加的猛烈起來。
「大家準備好。已經來了。」老村長大吼一聲,站定在遠處,等著獸潮的來臨,前面是巨石壘砌的堡壘。只要不是傳說中強大的魔獸,一般的猛獸是不會攻破堡壘的。
庫擦。
一道閃電再一次的滑過蒼穹。比剛才更加的猛烈起來。閃電帶著長長的尾巴,直接劈在了懸崖之上的冰棺之上。
冰棺之中一個面目蒼白的男子,慢慢的睜開了血紅的眼楮。
茫然的看了看周圍。
「啊。好痛。」男子直接一把抱住了頭。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殘破的畫面在男子的腦海之中閃現。
諸神不斷的隕落,神死了,魔滅了。
「天地為局,蒼生為棋。」
輪回不斷的交替,平靜了,逝去了。
「我是空夜,我為什麼會出現在了這里。」男子茫然喃喃自語道。
大腦中的畫面開始慢慢的變化。寧靜的天宇之中,一抹熟悉的身影。
「夜哥哥,我們永遠都這樣好麼?」一個天仙般的女子慢慢的捂住了空夜的眼楮。
「伙計,萬年過去了,你還好嗎?」空夜輕輕的撫模了一下戰船,然後收了起來,一個戰船的紋身,附在了空夜的手臂之上。
嘗試著運行了一下自己的功法,沒有絲毫的靈氣流轉的氣息。「自己數萬年的修煉,還是敵不過,兩萬年的流逝啊。」空夜感嘆一聲。
隨即作罷了。
看了看萬丈之高的懸崖,苦笑一聲,「這叫我怎麼下去啊。」
古野村這邊的戰斗已經進行到了白熱化,區區的凡人,在猛烈的獸潮之間,毫無反抗之力,只有被殺戮的份,被猛獸直接踩在了腳下撕碎。
「胖叔,快,帶著孩子們走。」村長直接一刀分解了一直沖上前的灰熊之後,對著身後的一個胖胖的男人大聲的吼道。
胖叔看了村長一眼,沒有絲毫的猶豫,迅捷的竄了出去,躲過了中間的猛獸,奔了回去。
那里一個矩形的巨石房屋里面,三十幾個孩子,逝野村最後的希望。
「胖叔,我們要去擊殺猛獸。」一個站在最前面的大約十五六歲的孩子,雙目赤紅,渾身上下散發著無盡的戰氣。
「有才,快,帶著弟弟們離開這里,越遠越好,獸潮很快就會過去,別忘了回來,替我們收尸。」胖叔大聲的對著孩子吼道。
朱有才怔怔的看著面前的胖叔,淚水順著眼角滑過。
「我會回來的,我會報仇的。」朱有才大聲的說道,然後直接抱起身邊的一個一歲多的嬰孩,向著相反的方向奔去。
遠處的黑暗中,猛獸的嘶吼聲,人們的慘叫聲,交織在了一起。
朱有才擦了擦自己的淚水,沒有絲毫的猶豫,直接一個箭步沖了出去,「跟我走。」對著後面的孩子大叫了一聲之後,一行三十幾人,奔了出去。
胖叔看著遠遠離去的背影,沒有說話。
轉身沖進了怒吼的獸群之中。
閃電依舊一次又一次的鞭笞著天空。大地被閃電照得異常的明亮。
一場大雨瞬息而至,鮮血染紅了土地,散落在地上的尸體,被踩成了肉餅。
沒有人注意到,在臨霄峰的懸崖峭壁之上,一個**著肌膚,蓬頭垢面的男子,正在一步一步艱難的向下爬著。
「特麼的,要不要這樣對我啊。」空夜苦笑著臉趴在了岩壁之上,雨水直接沖刷的空夜的身體。眼楮都沒有辦法睜開。
「好吧,如果反抗不成我就當做是享受吧。」空夜直接趴在了岩壁之上,閉上了眼楮,暴雨傾盆。
經過雨水的沖刷之後,空夜的身體也慢慢的露出了本來的面目。空夜感覺到一陣舒爽。
「兩萬年沒洗澡了。」
「皮膚依舊這麼好。」
暴雨一直沒有停歇,空夜也從開始的享受,變成的焦急。
這要是現在不下去,白天的話,被人看見一個luo男在岩壁之上,還不得被笑死。為了自己的尊嚴,空夜只有繼續向下爬去。
岩壁之脯對于現在手無縛雞之力的空夜確實是一個不小的挑戰。
一步一步艱難的挪移,不敢有絲毫的失誤。
的深淵像一只張開巨口的猛獸一般,等著空夜掉下去,然後吞噬。
手已經被磨破了,鮮血滲出,還沒有來得及在岩壁之上留下血印,已經被暴雨沖刷干淨。
不遠處的獸潮一浪一浪的襲來,不減反增,從空夜的角度看去,密密麻麻的猛獸覆蓋了整個大地,沒有絲毫落腳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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