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不可方物
一直到傍晚時分，空夜才回去，所有人再次集合在大殿，雖然大家看起來還是帶著一些的焦急和悲傷，但是現在好多了。空夜微微一笑。
此時的夜宴已經擺上，大家圍坐一起。空夜快步走了過去。
「你們怎麼才回來，大家都等你們好一會兒了，派人出去找也沒有找到。」雪靈兒嬌哼的叫著空夜，然後拿過了那個放在清韻和她之間的那把椅子，讓空夜坐下。
狂人自然打著哈哈坐在了夢雲的旁邊。
空夜掃視了一眼，沒有看見衛瑛。
「衛瑛呢？怎麼沒來吃飯？」空夜詢問道。
「衛瑛啊，說是有事要忙，沒時間吃，讓我們先吃。」封天回答道。
「不吃飯怎麼行？靈兒你去叫她一下，什麼事啊，這麼忙，在忙還是身體要緊。」空夜臉色一正說道。
「我還是不去了吧，誰叫某些人回來這麼久了，看都沒看人家一眼呢，你們說是吧。」雪靈兒邪笑著起哄。
「就是，我都看不下去了，你看人家衛瑛為了你鞠躬盡瘁的，都要把整個楚國都拿來送給你了，你呢，回來之後一句問候的話，都沒有，確實不合適。」狂人心直口快。
夢雲一巴掌打在了狂人的後腦勺之上，嬌哼到，「多嘴。」狂人立馬知道自己說多了，馬上閉嘴。
空夜疑惑的掃視了一周，封天他們都低頭吃飯，沒有人再說話，空夜也沒說說什麼。
「你去叫她吧。」清韻忽然說道。
空夜一愣，這個時候他自己反倒有一些不好意思了，「你不去？」清韻接著疑問的看了一眼。空夜頓時明白，自己是被這群人坑了，就跟商量好了的一樣。
空夜看了清韻一眼，沒有說話，但是一絲很明顯，有你這樣的老婆嗎？把自己的男人往別人那里推。雖然我知道我很優秀，但是也不能這樣啊，我會很羞射的好吧。
「算了，我還是去叫一下吧。」看著眾人齊刷刷的盯著自己的眼神，空夜頓時萎了，不就是去叫人家吃飯嗎？有什麼大不了的。
空夜抬腳就走，衛瑛這個時候應該還在議會事里面。清韻和雪靈兒對視一眼，會心的一笑，那種意思很明顯。要是空夜知道，一定好好的賞賜每人一巴掌，哦，不對是每人一個香吻，有這樣的老婆夫復何求。
議會事里面亮著燈，空夜隔著窗戶看去，里面一個瘦弱的聲音此時忙忙碌碌的在不知道干些什麼。空夜忽然覺得很愧疚，他知道這個瘦弱的肩膀之上，到底壓著多麼沉重的重擔，整個淮陽城的百姓，還有父親的遺志。
當初空夜沒有能將衛將軍救出來，自己已經很愧疚了，這個時候看著那個在燈光中忙碌的身影心中愧疚不免又加深了幾分。
自己說好的要照顧她的，但是自己現在照顧到了嗎？所有的一切的重擔都交給了衛瑛一個人來扛，一個人面對著所有的困境。一個人面對著四面的威脅。
空夜忽然覺得自己有一些的虛偽，沒有履行自己微薄的承諾。
輕輕的推開門，衛瑛並沒有察覺。空夜假裝咳嗽了一聲。
「你們先吃吧，我不餓，還有一點就完成了，話說夢雲的心情好多了吧。」衛瑛頭也沒抬。
「先去吃飯吧，吃完飯在忙。」空夜的語氣很輕，很怕這個時候打破了這份平靜。
衛瑛忙碌的手猛地僵在了半空之中，有那麼剎那間，他為了這個聲音哭過，笑過，思念過，開始當聲音的主人站在她的身後的時候，她卻不敢轉身，害怕看到，是因為害怕再一次失去。
「大家都等著呢。」空夜走進了幾步，衛瑛已經可以听到空夜的心跳之聲。帶著盔甲的臉頰慢慢的浮起一絲難言的驚慌之色。
「你們先吃，我還有一下。」衛瑛強忍住自己的眼淚，可是明明自己不可以哭，不可以示弱，可是在這個聲音面前，衛瑛卻是怎麼也堅強不起來，她本可以是一個平凡的女人，跟著父親，跟著母親。
幾乎從出生開始，她的命運就被徹底的改變了，一切的生活的玩弄，讓他體無完膚，她需要去證明自己，她體諒著父親，她努力的讓自己看起來像是一個男孩子，讓父親得到那麼一點點的慰藉。
可是最後還是要在犧牲父親的代價之下活著。
「走吧，不要讓大家久等。」空夜慢慢的走進，熟悉的男子氣息，從第一開始已經印在了腦海深處，不去輕易的觸及，也不去輕易的忘記。
空夜的手浮上有一些顫抖的肩膀，隔著厚厚的盔甲，感受著那份骨子里面的堅強，和再怎麼掩飾都掩飾不住的女兒的情態。
衛瑛忽然迷茫了，那一剎那的隔著盔甲的，只是一個手掌大小的溫暖，溫暖的就是她心中最柔軟的那一塊。
「我恨你。」衛瑛哭著轉身，然後抱住了空夜的肩膀，像是一個孩子。空夜苦笑一聲。
「餓了吧。」空夜慢慢的月兌掉衛瑛的頭盔，模著衛瑛的頭。
「嗯。」衛瑛將頭埋在空夜的胸膛之中，再也不想離開。
「換一個衣服，今天做一個最漂亮的女人。」空夜微笑一聲，對著衛瑛說道。
「嗯。」衛瑛嬌羞的答應了一聲，轉身走進了屋子里面，空夜就站在這里等著，忽然空夜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久久沒有動彈的修為，此時竟然在一瞬間沖破了，自己的四肢百骸。
直接達到了奪命五層的頂峰。
「這也行。」空夜驚愕了，別人修煉如要命，自己這簡直是吃飯都能升級。
「或許是自己徹底的將心中的壁障給解除了吧。」空夜微微一笑。
等了差不多小半個時辰，衛瑛終于扭扭捏捏的從里面走了出來。
一身米黃色的連衣裙，腰間束帶扎起，縴細的腰身一覽無余，潔白純淨的臉蛋，明媚的眼楮帶著幾分調皮的眨動，薄薄的晶瑩的唇瓣，微微輕起，白玉一般的臉上還帶著一抹淡紅的嬌羞。衛瑛無疑亮瞎了空夜的眼楮。空夜那一剎那間看得痴了。
「真漂亮。」空夜找不到其他的詞，只能由衷的感嘆。
「真的嗎？」衛瑛很高興，臉上閃過一絲的嬌羞，撲到了空夜的懷中。
感受懷中的溫玉滿懷，空夜忽然覺得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什麼。微微一笑，既然已經放下了，就任由一切按照本來的意願進行下去。
衛瑛的盛裝出現，頓時讓坐在大殿的周圍驚得瞬間的安靜下來。空夜听到筷子落地的聲音。瞬間順著聲音的來源定在了狂人的臉上，狂人此時一臉的痴像。
這一下筷子的響聲，也將眾人驚醒了起來。
「好看嗎？」夢雲悠悠的問道。
「好看。」狂人痴痴的回答道。但是瞬間就反應了過來，「當然沒我的夢雲好看。」
衛瑛一個眼神丟了過去，狂人欲哭無淚，惹誰都不要惹女人，「都好看，都好看。」狂人立馬賠笑。
「這還差不多。」衛瑛微微螓首，嫣然一笑。
「衛瑛妹妹，太漂亮了，連我都羨慕了呢，以後不要穿盔甲了，明天就這樣上去給那些士兵看看，他們的將軍可是一個大美人。」雪靈兒立馬調笑道。
「那是，這樣多長氣勢。」狂人立馬回到。
衛瑛感受著大家的熱情和關懷，心中也甚是感動。
「靈兒姐姐，我還想多活幾年呢。」衛瑛翹起嘴巴說道。
「說吉利話。」雪靈兒走到了衛瑛的身邊扶著衛瑛坐下，「要是誰敢欺負我們家衛瑛，我第一個不答應。」
「是不是空夜？」雪靈兒說完沖著空夜說道。
「是是是。」空夜馬上回答道，「誰要是敢欺負我衛瑛妹妹，我第一個不饒他，打得他滿地找牙。」空夜嘿嘿一笑。
衛瑛一愣，妹妹，不過後面的話衛瑛還是高興的接受了。有些事情還是慢慢的改變，妹妹怎麼了，又不是親生的。
雪靈兒直接讓出了自己的位子，讓衛瑛坐下，那麼雪靈兒就只能坐空夜的位子了，空夜正準備起身，卻被雪靈兒按住了，「就坐這，剛回來。」雪靈兒眨著眼楮，扭著小蠻腰坐在了清韻的旁邊。這下空夜成了左手清韻，右手衛瑛。
不過空夜也沒有說什麼，到是狂人一臉羨慕的表情，被夢雲一個眼神警示之後，狂人也就低著頭，只顧著吃飯。
晚宴在歡快的氣氛中結束了。衛瑛還要去書房忙，但是被空夜給攔下了，這麼辛苦干什麼，雪靈兒也不贊成，陪著衛瑛去睡覺了。空夜苦笑著看著走了的衛瑛和雪靈兒。一臉的苦笑，今晚又要孤獨而眠了。
「那妾身就去休息了。」清韻嘿嘿一笑，準備溜走。空夜哪有讓他走的道理。一把將她抱住。
「寶貝，我一個人很寂寞的。」空夜苦著臉說道。
清韻的臉上閃過一絲的羞澀，但是還是下定了決心一般，「空夜，我這幾天不方便。過一段時間再說吧。」清韻一句話，坤寧宮也頓時萎了，看來這就是獨自一個人守被窩的命啊。
不過清韻的下一句話，又讓空夜喜不自勝，「你可以抱著我睡，不過不要動手動腳。」空夜當然立馬答應，還煞有其事的說自己絕對不踫清韻。
當然到底踫沒踫，只有空夜和清韻知道了，反正第二天早上起來，看見空夜的一臉壞笑和清韻的一臉嬌羞，到底踫沒踫的問題也就沒有意義了。
就這樣過了三天，三天之內，雪靈兒終究還是踐行了自己的話，讓衛瑛穿著裙子站在了城牆之上，那一刻全城的將士都在那里看著。
忽然之間，沒有想象中的喧囂，也沒有想象之中的那種驚嘆，有的也只是低聲的哭泣和止不住的眼淚。所有人都知道，這個美麗不可方物的女孩子，撐起了他們衛家軍整個的天空。
一切無法言說，當鬼神宗的消息傳來的時候，大家的注意力才真的被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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