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美雪鬼祟的先行離開,紀詩詩挽著展良辰的胳膊重新走進酒店大廳。
所有人都沒把剛剛的事情放心上,只是……
「琳達,我听說那村姑發過誓要跟展氏公子展良辰結婚的哦,會麼?」
「你瘋了吧你,人家展公子一天到晚跟在小公主紀三妹身後跑,怎麼會看上一個一身牛糞的鄉下妹?」
紀海桐早就已經習慣了這圈子里的八卦,她故意走到香檳塔里,抽了中間撐著整個香檳塔的杯子。
然後,啪—— 當——
紀詩詩跟展良辰還有其他人都頓時扭過頭,往香檳塔那方向看去。
紀海桐驚慌失措的緊捏住剛被她抽出來的香檳杯,看向一地的玻璃碎,眼楮眨啊眨,很是可憐無辜。
眾人都還沒反應過來,何燕第一個踩著玻璃碎走到紀海桐跟前,「你有沒有事?」
紀詩詩憤怒的蹙起秀眉,展良辰握住她的小手,對她搖了搖頭,可紀詩詩又怎麼會听展良辰的?她眯起眼,忍不住便大聲怒吼︰「我知道啊,我知道你一眼鐘情的人是那個野種,可你要知道,她是野種,是野種!」
紀詩詩其實恨紀海桐的原因很簡單,她極度不喜歡展良辰的目光總是圍著紀海桐身上轉。
展良辰嘴角微微抽搐,最終他還是選擇松開了紀詩詩的手腕,隨便她干什麼去。
紀詩詩嗒嗒嗒走到紀海桐跟前,先是低頭瞧了一眼那地上的玻璃碎,再是輕輕冷笑起來,「哦……原來二姐連香檳塔都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啊?」說紀詩詩不比紀美雪沉穩,那是真真確確的。紀美雪哪怕是再恨自己,她表面還是裝得三姐妹情深意重,可偏偏這紀詩詩就跟紀美雪唱對台戲!
紀詩詩見何燕都不再反駁自己,心里那是更加喜滋滋,便愈發瑟,「唉,有的人啊,就穿上了龍袍,可始終不能充當太|子。咦,二姐,你別對號入座哦,我沒說你!你是我二姐對不對?」
眾人看到眼前這一出戲,開始你看我我看你,心里都有數,原來這紀家姐妹的情誼只是裝一裝而已!
何燕將紀海桐護在身後,挺直了胸口跟紀詩詩對峙,「詩詩,說話別太過分!她好歹也是你親生二姐。」
紀海桐耳朵一尖,來了來了,重頭戲終于到了。
紀詩詩咬了咬唇,氣沖沖的指著紀海桐,「我說她了嗎?我根本就沒說她!你這話什麼意思?」
四周的人開始你一句我一句的,紀海桐安安靜靜的站在何燕身後。她銳利的掃了一眼何燕暗暗攥緊的拳頭,心道,忍吧,看你能忍多久!
「三妹,我其實穿上龍袍也充當不起太子,這句話我接受!」紀海桐一下子變得好謙虛,她話音剛落,周遭的人停止了討論,齊刷刷的看向紀海桐。
紀詩詩得意的勾起紅唇,冷哼笑道︰「明明就是。」
「可我們怎麼說也是同父異母,你說對不對?」紀海桐終于不再躲在何燕身後,邁著小步走出來,紀詩詩不經意里抬起頭看向了紀海桐的眼眸,是空調開大了麼?她怎麼都覺得渾身寒冷呢?
紀詩詩被逼得一步一步往後退,後腳不小心就踩到了地面濕滑的玻璃碎,展良辰暗叫不好,正想要向前摟住紀詩詩,溫欣兒一個側身擋住了展良辰的去路,對他拋了拋媚眼,順便抬起手勾住展良辰的肩膀,「展公子,好久不見!」
這嬌滴滴的話,紀詩詩听著便更加刺耳,更加就沒留意地上。
結果……
啊——一聲尖銳的慘叫聲,紀詩詩從後臀直直摔了下來,腳往前一滑,大大小小的玻璃碎刺進了她小腿的血肉里,一剎那便割開了她細女敕的肌膚,鮮血淋灕。
紀詩詩嘩啦嘩啦的哭了起來,「啊……紀海桐……你這個野種,你害我……你害我……」
這一口一個野種,其實所有人心里都很明白,要說是野種,她紀詩詩才是私生女!
溫欣兒對紀海桐默默投去了崇拜的眼光,在忽明忽暗的燈光底下,紀海桐黑亮的眼珠子更加燦爛。
一場所謂的名媛會,不歡而散,紀詩詩因為小腿受傷住了半個月的醫院,而紀美雪就把自己關在房間里十天,一個人也不見。
一個月之後,展良辰拿到了紀海桐的電話號碼,給紀海桐傳了一條短信,「海桐,我們有婚約的,是不是應該出來互相了解下?」
紀海桐剛泡完澡,拿起大毛巾擦拭濕發,休閑的躺到榻榻米里,拿了手機看短信。
婚約?!她可不記得她跟展良辰之間是有什麼婚約的。
紀海桐無聲的冷笑,將手機放到一邊,繼續擦頭發,過了一會兒,手機再次嗡嗡嗡作響。
前一世展良辰為了得到她的歡心,也是死皮賴臉!
紀海桐拿起手機,盯了很久屏幕,她等了半刻,才劃過接听鍵。
「喂!」紀海桐盯著眼前那張粉色梳妝台,頓時有了主意。
展良辰尷尬的輕咳幾聲,「海桐,我剛剛……剛剛發給你的那條短信,你看到了嗎?」
「看到了,有事嗎?」紀海桐的聲音自始至終是異常冷漠,讓展良辰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通過電波,展良辰依稀能察覺到一縷無形陰森蔓延進自己的心坎,他總有種錯覺,紀海桐好討厭他,可為什麼會討厭?思來想去,始終想不到個究竟。
紀海桐等著展良辰繼續開口的過程中,隨手拿起旁邊小櫃子上某個帥哥送她的香水,噴了一噴,整個房間傳來一股淡淡的玫瑰花香。
紀海桐忽然就想,她現在拿著人人認為是有錢都買不到的「love」香水亂噴,如果讓紀美雪知道了,她會不會活生生氣死?!
「那個……我就想跟你說,下周六美雪打算在我別墅開派對,你記得來!」說完,還沒等紀海桐接下去,里面就傳來嘟嘟嘟的忙音。
紀海桐捏著手機,緩緩的放下,眼里閃過犀利。她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紀海桐擦干了頭發之後便下了樓,其實紀家真的一天都不得安寧……
還走在螺旋樓梯里,臨遠便听到會客廳里傳來的撒嬌聲。
「爹地,你怎麼可以讓一個野種住在咱們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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