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以謙乖乖的坐到了大浴桶里,先把自個能搓到的地方都搓了一遍,然後看著御以絕在外面翻出毛巾和藥水,放到一探手就能拿到的位置,邁著兩條大長腿進來了,浴桶里的水立刻就往上升了一大截……
御以絕拿起毛巾,讓弟弟趴到了浴桶的沿子上,浸濕了水,一手握住他的肩膀,另一手就開始順著他的脊椎緩緩往下擦,一點一點的,偶爾手會踫上弟弟的肌膚,柔軟滑女敕,帶著少年特有的肌理和韌度,還有被溫水染上的暖暖觸感,一時間,他的心里莫名的有些感動……
桶里的水淺淺的蕩著,寧以謙安靜的閉著眼,感受著身後毛巾的移動,溫柔而有力,不時會有不同于毛巾的觸感,略微有些粗糙,他知道這是御以絕的手。
突然,寧以謙被抱起,背靠著兄長結實的胸膛坐下,兩條腿也安置在兄長的腿間,親密無間,如此的姿勢讓寧以謙立刻睜眼,臉色泛起微微的粉色,剛剛想仰頭說話,卻不料剛剛好抵著了兄長的下巴,看進了兄長一雙滿是寵溺和珍惜的眼里,一下子,他倒是什麼都說不出來了,紅暈快速的爬上了耳根,襯得那一點肉肉的耳垂漂亮的像一顆粉色珍珠,引誘著人去咬一口……
「沒事,上藥水按摩的。」御以絕用下巴蹭了蹭弟弟的頭,安撫道。在他的心里,他們兩個是彼此唯一的親人,是再怎麼親密也不為過的人……
他先是托起弟弟的左手,引了點藥水抹在上面,然後就開始力道均衡的揉捏,弟弟細細的手臂在他的一雙大掌里不足一握,讓他忍不住小心翼翼。
兩個人的手臂交橫著,寧以謙從未有那一刻如此看清兩人的體格差距。他的手臂瑩白瑩白的,可能是還沒長成的關系吧,細細瘦瘦的像姑娘家的手臂,但又因為鍛煉出來一層薄薄的肌肉,才不顯得那麼單薄;而他家哥哥的手臂,膚色比他深一點,肌肉分布的均勻而流暢,明顯的有力而又不讓人覺得夸張,簡直就看不出來這是個才十五歲的少年,明明兩個人就一起出生的,為什麼越往後差距就如此之大呢???
御以絕開始轉戰另一只手,目光偶爾掠過乖乖靠著他的弟弟,心里衍生出一種從未有過的滿足。
只剩下左腿了,御以絕微微愣了一下,思考著怎麼處理,而寧以謙尷尬的想,不會是把腿架起來吧,那也太……」換了衣服先去床上歇著吧。」御以絕如是說道。
寧以謙松一口氣,乖乖的爬出浴桶,換了褻褲,想了想,就沒打算這時候穿上里衣,反正都是要用腿部的,睡的時候再穿吧。
御以絕把房間收拾好,拿著藥水坐到床邊,這時候寧以謙已經開始有些迷迷糊糊了,臨睡前泡個澡真是非一般的舒服,他打了個呵欠,聲音因為帶著困意而有些軟糯,問道︰「哥,你好了麼?怎麼不上來??」
于是御以絕沉默著翻身上去了,精瘦有力的身子帶著暖融融的熱力,燻得寧以謙更加暈暈沉沉,軟軟的說了一句︰「哥,你按著,我先睡會,好了你叫我。」
又打了個呵欠,揉揉眼楮,朝哥哥遞過去一個還帶著水花的求認同的眼神,在等到哥哥同意的頷首後,才放心的閉上眼楮,翻了個身匍匐向下,任由自己陷入一片混沌之中……
御以絕看了看已經閉上眼的弟弟,安安靜靜的倒出藥水,在手心里按揉片刻,熱烘烘的貼上了寧以謙的小腿,開始專心致志的揉捏起來。但是,隨著手越發往上,按摩到大腿時,那細膩的紋理讓他忍不住晃了晃神,大腿上方的小丘突然讓他想到一個奇怪的想法,難道弟弟身上沒什麼肉是因為都長到這里來了??
按摩結束了,但是御以絕竟然一時間有些不舍,那如同溫玉一樣的肌膚就像把他的大掌吸住一樣。他福至心靈的給自己找了個辦法︰按摩也是可以舒緩疲勞的,那麼也給弟弟另一條腿按按吧!他這樣想著,手也跟著動了,但是,他絲毫沒有察覺他的心里,也悄無聲息的動了一下……
一切完成,他又用濕毛巾把弟弟的腿上殘留的藥水擦了擦,絲毫不介意兩人身上都只有一件褻褲蔽體,像往常一樣,輕柔的托起弟弟的頭,把自己的胳膊伸了過去,另一只手則小心的搭在弟弟腰間,光luo的肌膚相觸,熱量散發,彼此傳遞之間,衍生出前所未有的溫馨氣氛。
御以絕靜靜的看著熟睡的弟弟,臉上還殘留著一絲粉紅,鼻翼淺淺的煽動,長長的眼睫會不時的顫動兩下,像一只欲停未停的蝴蝶的翅膀一樣,偶爾還會砸吧砸吧嘴,分明就是個十五歲未長大的孩子。
御以絕緩緩的低下頭,眼楮半閉,虔誠的在寧以謙眉心印下一吻,然後移動,在他薄薄的眼皮上輕觸了兩下,最後,克制的停在了鼻間,弟弟悠長的鼻息打在他的下巴處,惹得他輕輕笑了一聲,張口在小巧的鼻尖上咬了一下,又啄了啄,才徹底的躺下,收了收手臂,滿足的睡了……
第二天一早,天色只是一點點蒙蒙亮,偶爾會有一點街邊小攤販的叫喚聲從窗縫里鑽進來,床上,御以絕滿頭大汗,眉心緊蹙,嘴也抿得緊緊的,一瞬間,他睜開了雙眼,眼神中還帶著沉醉與不可置信,渾身的肌肉繃起,頓時讓還在睡夢中的寧以謙不舒服的「唔」了一聲,才條件反射的放松了身體,寧以謙也滿足的翻了個身,繼續呼呼大睡。
他掀起被子,緩緩起身,動作小心翼翼的把寧以謙的頭托起,將自己已經微微僵硬的胳膊抽出來,下了床,秋季早上的天氣已經微涼,他卻恍若不覺的站著,眼神復雜。
想模一模弟弟的臉,才伸出手卻開始遲疑,頓了一下以後,慢慢的撫了上去,粗糙的手指與滑女敕的臉一接觸,仿佛就有一股電流襲來,他慢慢的,從額頭順著側臉勾勒下去,最後,停在下巴處,大拇指顫抖著,點上了那抹水潤的紅……
他在外闖過幾年,自然也就知道美人如玉、*徹骨,也听人家講過葷段子,被開過玩笑,但是他從來沒有想過,在某一天,他會如此喪心病狂的夢見…他把小謙壓在身下……
鎖骨處朱紅的吻痕,手臂和腰上的青紫,下唇的咬印,迷蒙的眼神,汗濕的額發,緊緊纏繞的腿……以及此時身體的燥熱……
這一切,都告訴他,自己內心不知何時萌芽的邪惡想法?!他的手猛地一顫,如同針刺一般收了回來,他呆呆的望著床上那個什麼都不知道的人,是啊,他什麼都不知道,這個哥哥,他信賴的哥哥,在夢里做了一件什麼樣的事……
不可能的,這一定只是個夢,自己怎麼會這樣可恥?小謙是他唯一的弟弟,唯一與他血脈相連的人,怎麼可能會把他當成女人?自己一定是因為從來沒發泄過,對,一定是這樣,他只是…只是需要發泄而已,只是昨天幫小謙按摩了,也誤做了這樣一個夢……
御以絕深吸一口氣,再吐出來,眼里的復雜情緒就如同被過濾了一般,只剩下與平常一模無二的寵溺與深邃……
寧以謙醒了,迷迷糊糊的坐在床上愣了一會,手往身旁一模,卻發現根本就已經沒有溫度了,他呆呆的疑惑了一下,昨天不是和哥哥一起睡的麼?一般哥哥都是等我醒了再一起起來的麼?!
正想著,門「吱呀」一聲開了,正是御以絕,他端著一碗米粥和一碟小菜進來了,一眼就看到了弟弟剛起床那呆傻傻的樣子,眼里終于帶起一抹笑意,說道︰「快收拾,吃飯。」
寧以謙一個指令一個動作,等恍惚過了那一陣,才清醒了,就看見自己正捧著個碗喝粥,兄長則是整理著床鋪,忍不住調笑道︰「哥,你以後要是給我找個嫂子,那她可就享福咯。」
御以絕的動作一僵,好一會才繼續,嘴里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你現在不享福?還想把我推給別人!」
寧以謙差點一口粥噴出來,什麼時候他哥學會了反擊的,而且要是他沒听錯,這語氣好像…貌似…應該是怨、婦、版、吧!!!
「當然不是啦!我恨不得這輩子哥你照顧我呢,怎麼舍得往外推啊!!」寧以謙語調夸張的說。
御以絕看了看低頭喝粥的弟弟,沒有再說話,心里五味陳雜。
兩人真下著樓,就听見樓下一陣喧嘩——
「黎古青,你別給我耍花招,我現在就要看到祁陽!!!」一個狠厲的男人聲音傳了過來,听到那聲音,寧以謙心里一動,真是個熟悉的巧遇,估計這人就是那個凡人界皇帝吧,這話倒是挺有氣勢的。
「黎古青,你夠了,這可是師門的命令,你還是安分點好!」這聲音耳熟,不就是他那位未知大嫂之一——莫容琪麼??
兩人已經下來了,看著這三人對峙,黎古青一臉懶散的坐著,另兩個人卻是一臉怒氣的在一旁盯著,很顯然是受制于只有黎古青知道位置的那位將軍—祁陽。
「喲,這大清早的,怎麼火氣這麼旺啊!」寧以謙習慣性的倚著兄長,沒有發現他這一靠讓御以絕瞬間有些緊繃,嘴唇也習慣性緊抿。
「謙小公子?」莫容琪一愣,立刻反應過來,瞅了瞅那位沉默的人,喚了一聲︰「絕公子。」
「他們是?」那位皇帝雖是怒火滔天,但是他的禮儀倒是不得不讓他出聲。
「哦,這兩位是我和師姐兩人在路上遇到的,是來拜入山門的。這一位是天迢國的王者——墨戰」莫容琪連忙解釋道。
墨戰不感興趣的朝他們頷了頷首,就又開始狠盯著黎古青。
「難道,琪姑娘你師姐又不听話了?」寧以謙眯著眼楮問了一句,奇怪的感受到兄長大人微微一震,疑惑的看了過去,確實對上一雙黑的詭異的眼楮,愣了一下,安撫的拍了拍哥哥的手。
黎古青頓時心里一顫,她知道那個孩子的兄長是有多凶殘,有多對那孩子千依百順,眼珠子迅速轉了一轉,搶在所有人開口前說道︰「沒什麼,我覺得我可以出門了。」
莫容琪和墨戰愣了一下,同時看了看寧以謙,寧以謙無辜的眨眨眼,示意他什麼都沒做,才听到墨戰嗤笑了一聲,說︰「那就快走!!!」
黎古青咬咬牙起身朝外走,卻不料莫容琪邀請道︰「兩位現在要是沒什麼事,要不要跟著來看看,同時也能壓得住師姐。」說完還悄悄的抬眼看了看御以絕,臉上一紅,又低下頭去。
寧以謙目瞪口呆,這是什麼神發展,為什麼至今莫容琪明明沒有多見御以絕,也沒有說過話,就這樣嬌羞了??就這樣臉紅了??就這樣情根深種了??
然而,當寧以謙看到兄長那人那依舊冷漠甚至開始不喜的目光時,他無奈的嘆了口氣,看來這位「嫂子」是慘敗而歸了,莫容琪,很遺憾的告訴你,你的情根深種估計是要連根拔起了╮(╯▽╰)╭……
黎古青在御以絕的震懾下沒能搞出什麼ど蛾子,就順順利利的把他們帶到了一處房子的地下室,那位將軍正被綁在牆上,昏迷不醒,身上還有鞭痕和血跡,臉色慘白。
墨戰的眼楮頓時紅了,連聲怒吼︰「快放他下來!!」
黎古青不屑的撇撇嘴,手一揮,那鐵鏈就順勢斷裂,墨戰立刻搶抱住祁陽軟下來的身子,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臉,感受了一下鼻息,心里一安,毫不客氣的回身就吼︰「藥呢,要給我都拿出來!!」
莫容琪略微有些尷尬,從儲物戒里拿出一個精致的玉瓶遞過去,解釋道︰「這是‘天延丹’,能夠溫養人的身體,恢復傷勢。這一瓶里共有十顆,聊表歉意。」
墨戰立馬奪過去,倒出一顆兌上水就往祁陽的嘴里塞,卻不料祁陽根本就張不開嘴,好不容易張開了嘴,卻也根本咽不下去,皇帝簡直就要氣瘋了,轉過身狠狠的盯著黎古青,一字一句的說︰「你到底做了什麼??」
那一雙眼楮里滿是暴戾,是恨不得拆皮卸骨的恨意,讓黎古青不自覺的後退一步,還強裝鎮定的說︰「誰叫他不服從我?」
墨戰的聲音里面有種詭異的低沉,讓人毛骨悚然︰「那麼,你給我等著!」
轉過頭,輕柔的撫了撫祁陽的臉,聲音也同樣柔和的說︰「小祁,今天我可不能信守承諾了。」然後果斷把天延丹放進自己口中,仰頭含了一口水,舌尖撥動了幾下,沉覆上祁陽的嘴,頂開他的唇瓣,一口一口把藥灌了進去,唇瓣微分,最後一滴清水將將滴落,潤濕了那干枯起皮了的唇瓣……
所有人都驚住了。
寧以謙暗想,難怪覺得不大對勁,原來是攪基啊~~~
御以絕沉默著看著,復雜的眼光中隱隱能看出一些迷惑與羨慕……
莫容琪只是震驚的看著,她知道男人和男人可以相愛,但是卻從來沒有看到過……
黎古青先是震驚的看著,隨即眼中就流露出瘋狂的憤恨和鄙夷,極端的情緒甚至讓她的臉整個變形,她尖利的叫道︰
「原來你們是這一種惡心的關系,難怪這麼急切呢!怎麼樣,看到他這個樣子,你會有什麼心情?要是早知道這個男的居然是個用**伺候人的,我就一早把他殺了……」
剩下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就被御以絕一巴掌狠狠扇到牆上,而後又是一道氣勁拍過來,黎古青眼睜睜的看著,眼里有脆弱、傷心、痛苦,最後解月兌的閉上眼,寧以謙想攔著,卻沒想到兄長如此激動,根本就沒來得及……
「砰!!!」黎古青身前站著一個人,拿著一把劍,眉心藍色的光點閃動,身上也被晶瑩的紅色包圍成一個繭一樣的防護膜,保護了兩個人。
「絕公子,請慎重,師姐畢竟還是我雲天門的人,不是你可以任意傷害的!還有墨戰皇上,我師姐只是受過男人和男人間的情傷,受了刺激,請原諒她的一時失言,莫容琪在此賠罪。」
墨戰意外的看了御以絕一眼,又見他處處護著那個小少年,心里頓時明了,抱住祁陽,一使勁站了起來,看都不看那邊兩人一眼,直接對著御以絕道了聲謝,然後,用詭異的眼神看了看他們,笑了笑,低下頭溫柔的啄了啄祁陽的唇瓣,說了一句︰「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然後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御以絕沉默,而寧以謙一臉茫然︰什麼意思啊?哪有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