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之謙絕 穿書之謙絕 第48章 消失

作者 ︰ 錦瑟獨孤

黑沉沉的雲翻滾著,天地間一片昏暗,御以絕站在碧水廢墟之前,景昊、天淵、白余以及其他四位峰主都警惕的看著,白發血瞳,簡直跟五十年前的情況一模一樣,難道他們衍天宗在千寒背叛以後,又要迎來這樣一次打擊麼?

御以絕把手平攤在眼前,五根手指動了動,現在的他,甚至連指尖都帶著絕對的力量,仿佛毀滅掉這個地方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抬起頭,漠然的四顧,就是這個地方,碧水、千寒,兩人拆散了他和小謙,真想毀了這里啊……

「御以絕!」

這個聲音在腦子里還有些印象,御以絕雙眼毫無波動的看過去,兩個熟悉的身影引入眼簾,哦,聞修麼?他的眼里微微泛起一點光,小謙的朋友,不可以傷害的,他用力的把手一握,壓抑體內瘋狂的殺戮*。

聞修捂著嘴震驚的看著御以絕,怎麼會變成這樣?!以謙生死未知,御以絕又在大庭廣眾之下入了魔,為什麼不幸的事都發生在他們身上??御以絕這個樣子是根本不能在修者之境了,修者之境里都是對魔見一個殺一個,但是魔域的地點他們也不知道,御以絕又怎麼去?

御以絕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去,景昊等人心里也隨著他的前進越發緊繃,他們可是再清楚不過入魔人的爆發力,再加上寧以謙的兩滴精血,要是御以絕未能壓制住心里的沖動,他們這些人今日大概是要折在這里了!!

長劍緩緩出鞘,發出一絲絲讓人牙酸的摩擦聲,御以絕視若罔聞,一直走到了景昊身前兩米的位置,殺氣凝聚到頂峰,這是他們的極限了,要是御以絕再往前一步,他們就算是拼了命也會把御以絕當場斬殺,他們不能讓衍天宗就這樣毀了!

御以絕停住了,抬起頭,那雙深的詭異的血瞳冷冷的望著身前一幫人,視線從他們身上一個個劃過,在景昊的身上听到稍微久了點,才慢慢的張開嘴,聲音沙啞的如同在砂紙上打磨過一般︰「小謙喜歡這里,所以我不會動手。」

景昊等人面面相覷,懷疑的看著御以絕,慢慢的放下了手中的劍。聞修在一旁听到了,心里面突然一痛,不知不覺臉上一片濡濕,因為以謙喜歡這里,所以沒有什麼動作……麼?

御以絕雖是沒有動手,但是他卻一定盯著他們,寒氣越盛,景昊遲疑的往後望了一眼,心里靈光一動,往一旁空地上挪了兩步,其他人看著,心里雖說疑惑,但是也紛紛往一旁挪了幾步,騰出位置。沒有人堵著路了,御以絕才抬步繼續往前走,下山,離開了衍天宗。

景昊呆呆的望著御以絕的背影,那種悲傷和絕望真的和那時候失去鞘的蕭洛一模一樣,他忍不住跟了上去,其他人見他一動,遲疑了一下,也跟了上去。

出了那道門,御以絕沉默著往暮棄森林的方向走去,這是他早就決定好了位置,在原來住著的地方,在離小謙最近的地方,一個人生活、修煉,等小謙回來……

突然,不遠處飛劍疾馳的聲音響成一片,景昊他們緊張的望去,卻是狂劍門的人!景昊上前一步,威嚴道︰「敢問各位修者,來我衍天宗有何要事?!」

狂劍門長老手朝天一指,再下壓,等門內弟子全數站定後,才轉過身,一副笑眯眯的樣子回道︰「哦,是景二堂主啊。我們可是來幫你們的,不知,你們宗主現在何處?」

景昊眉間郁氣漸濃,幫忙??幫什麼忙?狂劍門這條瘋狗要是能克制一下他們的莽撞和蠻力,那可還真是幫了大忙了!!至于宗主,景昊腦子里劃過千寒的身影,沉默了……

「景昊已升為衍天宗宗主了,有事直說就是,磨磨唧唧的像個娘們!」天炎在後面看著,突然說了一句。其余的人一愣,立馬反應過來,跟道︰「對,景昊宗主,有事請吩咐!」

景昊一愣,看著這些年相處的同伴,一個個眼里都是最直接的堅持、信任和鼓勵,心頭一熱,轉身對著狂劍門長老說道︰「目前由我代理宗主一職,所以,請告訴我,你們到底是為何而來?!!」

那長老眯著眼楮打量了景昊等人一眼,才慢悠悠的說道︰「當然是助你們剿滅才入魔的弟子!」隨後面色一肅,不帶一絲笑意的威嚴下令︰「所有狂劍門下听令,給我圍住那個入魔者,絕對不能讓他逃月兌!」

狂劍門弟子一個個的湊上去把御以絕團團包圍,眼里俱是狂熱,御以絕停下腳步,依舊望向暮棄的方向,就像是個五感封閉、對外界無知無覺的人一樣,那長老在景昊身前一閃,就直直的擋在御以絕的正前方,徹徹底底的攔住了他的視線。

御以絕似乎才反應過來一樣,眉心微微一皺,猩紅的瞳孔小小的波動了一下,這才看清眼前的人,面白無須、身形微胖,正是在收徒大會上私下招攬他的人,原來是狂劍門的麼?沉默的移開視線,把圍住他的人一個又一個的看過去,眼神無機質的掃過他們的臉,甚至微微讓這群瘋子心里陡然騰起一股寒氣!

御以絕的腳步輕微的移動,在原地轉了快半個圈,他是魔,魔的本性是殺戮,本來在衍天宗里的克制就耗了他極大的精力,現在,面對這些無關的人,無所謂了……腦中突然一震,視線微微模糊,再立刻清晰,原先的人在御以絕眼里,就變成了那些圍攻他的黑衣人,而正前方的狂劍門長老,變成了諾紅!!!

景昊他們忐忑的看著,天炎一咬牙,就想上前去幫忙,他們宗門里的人,就算是變成了魔,怎麼處理難道還需要外人來插手了?!!肩頭突然一重,她憤憤的回頭,青木復雜的看著她,說道︰「別沖動!御以絕是我門中人,但是目前他成了魔,玄者大陸上人人得而株之的對象,既然被狂劍門得知,那麼我們要麼旁觀,要麼一起參與剿滅御以絕的行動,除此之外,別無他選。」

看著天炎痛苦壓抑的樣子,青木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別擔心,御以絕的實力很強,要是沒有玄尊,那就不會有什麼問題。」

白余在一邊靜靜的听著,等天炎的情緒微微穩定以後,才張口說出了他的疑惑︰「我倒是在想,御以絕入魔的天象預兆並不是特別大,主要是在我衍天宗範圍內。狂劍門離我宗雖說不遠,可怎麼說還是有點距離的,為什麼會對此事了如指掌?此等速度,幾乎是在御以絕入魔之時就已經知道,才能趕過來,恰恰攔住御以絕……」

景昊無聲的听著,眉頭皺得厲害,抬起頭看向被包圍的御以絕,長嘆一聲︰「咱們宗門里,又要好好清理一下了!」

白余剛想接話,那邊圈子里就爆出一聲慘叫,連忙望過去,卻見御以絕表情猙獰,單手捏住一人的脖子高舉到半空,任由他掙扎,雙目紅的滴血,滔天的氣勢把他的白發掀起,狂肆的飛舞,一時間,私下寂靜無聲,只听得見御以絕低啞、帶著濃濃怨氣和殺意的聲音︰「殺!」

手一使勁,那人的吼骨被直接捏碎,清脆的骨骼破裂聲回響在所有人耳旁,御以絕上前一步,單手刺穿又一人的月復部,騰騰的熱血濺了滿身,他眉頭都未曾皺過一下,手慢慢的抽出,冷戾的目光緊緊盯著那群不斷後退的黑衣人,口中又是一聲暴喝︰「殺!!」

千牙在所有人都未曾察覺的時候,出現在他手中,無鞘,同它的主人一樣殺氣騰騰,御以絕用那只染血的手輕輕拂過劍身,眼微抬,瞬間就出現在一名弟子身前,手平平抬起一橫劃,帶起一溜血痕,伴隨著他口中的最後一個「殺!!!」

狂劍門門人相互間對視了一眼,面上都是隱藏不住的恐懼和遲疑,他們的確是瘋子,但是他們也會害怕,也懂得點到為止,也知道恐怖退縮啊,面對這個比他們瘋狂一百倍的魔,他們又怎麼招架得住?!!

狂劍門長老看著這情況,臉色發黑,吼道︰「還愣著干什麼?不想死就殺了他,趕緊上!!!」

話音剛落,御以絕瞬間就盯住了他,他渾身的寒毛一炸,冷汗直接沁了出來,前所未有的警惕。

御以絕隨意的提起劍,再看了那長老一眼,腳步一提,落腳時就直接到了他的身前,千牙狠狠的一批,長老體內玄力瘋狂運轉,長劍格擋,身體後彎,腳狠狠往地上一跺,借著這股沖力直接滑出了御以絕的攻擊範圍,御以絕維持著向下劈的姿勢,歪著頭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沒來得及有所動作,就被狂劍弟子包圍,無數把劍朝他刺來,他諷刺一般的扯了扯唇角,千牙反刺地下,借著反力他直接跳出來那一圈長劍的攻擊範圍,看看這那些呆愣的臉,趁機橫掃,頓時,幾個弟子慘叫到地,其他人慌忙退開,卻依舊是被御以絕下劈、前刺,殺個正著!

天炎徹底驚呆,血花一處一處的乍起,慘叫的全都是狂劍門的人,那長老恐懼的望著,指揮失了章法,而眾弟子本就不擅合戰,此時更是一盤散沙,簡直就是御以絕劍下待屠的牛羊,御以絕的每一個動作幾乎都要帶走一條人命,居然,這麼強……

重土皺了皺眉,他心性一向冷淡,這麼多人死在他面前,他也毫不在乎,但是,他對著景昊說道︰「我們要不要出手?」

景昊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又把視線移到御以絕身上,反問道︰「出手?你打算幫助哪方?」

「自然是狂劍門,若是他們就在我宗外死了個干淨,我宗又在一旁對魔冷眼旁觀,怕是會遭天下人非議!」

「不必擔憂。他們既然來得時機如此巧妙,準備就不會如此不周,這撥人恐怕只是個探路的,想困住御以絕而被派過來的,死了個干淨也無大礙。再說,狂劍門在我宗門內安插旗子,我還沒好好找他們算賬呢,怎麼會出手救他們?最後一點,御以絕可是我宗弟子,據玄者大陸規矩,凡門下弟子成魔者,可自主選擇參戰與否。重土,你忘了麼?」景昊瞥了一眼重土,詳細的解釋道,讓重土松了口氣。

御以絕已經快把弟子都殺完,自己身上也掛上幾道或輕或重的口子,長老和剩下的弟子負隅頑抗著,心里焦急道︰第二批人怎麼還不到?!!這一愣神便幾人的配合就出現的破綻,御以絕手中的千牙把長老的長劍壓低,手腕急翻,千牙像蛇一樣纏上長老的手臂,對著斜下方刺來的長劍,他只輕輕一吸氣,腰部往左輕移,那劍留下一個小小的口子便與他整個人錯過,而他的千牙,卻已經刁鑽的刺進了長老的心髒……

人被殺光了,御以絕的黑色衣物在透滿了血之後,更加黑暗,白色發絲也星星點點的染上了血,白間的紅,極為炫目。他一轉頭,讓景昊他們看清了他的臉,滿是血污,一時間竟分不出哪里是眼楮!

御以絕隨意的攬起袖子擦拭了一下,他的幻覺已經消失了,他知道那些人並不是當初的黑衣人,可是,那又如何?他需要發泄,那時候的他就像一個膨脹到極限的氣球,或許下一秒就會「砰」的一下炸開。更何況,他們來是想要他的命的,他不想死,那麼就只有他們去死了。

御以絕淡淡的望了一眼不遠處的景昊等人,轉過頭,看著暮棄的方向,一步一步的走去。千牙隨意的拖在地上,一條細細的血痕順著劍刃滑到劍尖,再沒入地里,劍尖和石子時不時撞擊,發出清脆的聲音,顯得格外寂寥。

景昊皺了皺眉,要是狂劍門的人真沒有下一波攻勢,那可是有些詭異了,不過,這樣也好,御以絕倒是可以安然離開了,轉身朝著宗門走去,恰在此時,天邊劃過一道炫目的劍光,以極快的速度飛馳而來,直至瞄準了背著眾人的御以絕!景昊大驚失色,這種威勢,可是玄尊啊!!

長劍轟的一聲插在御以絕正前方一步處,濺起的灰塵讓御以絕不自覺的眯了眯眼,等視線清晰的時候,那柄長劍的劍柄處就有了一只手握住了,對方一襲青衣,長發琯起,眼里是淡淡的打量之色。

「我乃狂劍門門下,玄尊海曲。今日奉命前來取你性命!」海曲手一發力,那柄劍就乖乖跳到他手心,朝下一邊說話,一邊做了個揖,話音一落,身子一直,手腕一轉,長劍的劍鋒就由下而上的直朝御以絕攻去!

御以絕瞳孔一縮,腳一點地,整個人爆退,但胸口還是毫無疑慮的被劃開一道淺淺血痕,這種速度,簡直讓人防不甚防!

「居然是海曲!」景昊喃喃的說道,海曲是狂劍門的第三強者,由弟子新晉為長老,可見其是實力之強,如今他前來剿滅御以絕,御以絕能逃得出去麼??

幾人擔憂的望著那兩個人影,急速踫撞後又急速分開,還帶出了一連串的重影,劍相擊的聲音不絕于耳,偶爾爆出血花卻從沒有任何聲動傳出,他們也無法判定兩個人到底是什麼情況,只能揪著心焦急的睜大眼楮,不放過一絲一毫痕跡!

兩個人影又一次狠狠相撞,飛濺起的血液比任何一次的都要多,一觸即分,一人端端正正的站定,一人卻是狠狠的砸在地上,揚起了不少的灰塵……

御以絕單手撐地,壓抑不住傷勢,又嘔出一口血,身上的衣服已經被劃得破破爛爛,血跡斑斑,一旁橫在地上的千牙也失去了它一貫的溫潤光芒,御以絕面無表情的盯著他的對手,還想拿劍的時候手卻已經開始發抖,他堅持著站了起來,把劍橫在胸前,是一種防御的姿勢,海曲的神色莫測,他承認御以絕真的是個好對手,但是,宗門之命,無可更改,他只能惋惜,不能憐憫。

手舉起,猛地一擲,長劍就如同一柄匕首一般帶著極其駭人的氣勢,破開不知何時而起的風,直直沖著御以絕的胸膛而去!御以絕的瞳孔幾乎收縮為一個點,緊緊盯著那劍,手勉勉強強的把千牙橫在胸前,那把劍帶起來的勁氣撲面而來,胸前的衣服被徹底刮破,皮膚出現細小的皸裂,血跡溢出,被逼得往四周流動,眼見劍已達身前,天炎不忍的偏過頭,閉上眼——

沒有*被撕裂、被刺穿的聲音!

天炎小心的回頭,看去,卻發現就在離御以絕胸前一指處,那把劍停住了,就像時空都靜止了一樣,一小塊銀帛恰恰好頂住劍尖,散發出淺淺的銀光,海曲呆愣了,他可是再清楚不過自己那一擊的威力的,就這樣輕描淡寫的被這種東西擋住,應該是完全不可能的事啊!

御以絕痴迷的望著這一塊銀帛,又想起了小謙笑著的臉,這是他唯一一件生日禮物,這也是小謙留給他的唯一一樣東西,他時時刻刻把它放在胸口處,只有這樣,他的心才能感到片刻安寧,如今,又是這小小的銀帛,救了他的性命!

劍砰的一聲掉落在地,打斷了所有人的思維,而那片銀帛依舊漂浮著,閃著淡淡的銀光,御以絕恍惚的伸手,想把它放回胸口,卻不料,在踫觸到的一瞬間,銀帛銀光大盛,瞬間變大把御以絕整個包裹起來,然後,無聲無息的消失了……

等海曲放下手,睜開被光刺得有些疼的眼,就看到面前除了血跡,空無一人!連忙上前幾步,探出手,玄力分布其上細細查看,卻一點痕跡都探查不到,眉頭深深皺起,看起來,暫時也只能這樣了。目光一轉,就看到了站在一旁的衍天眾人,怒喝道︰「你們就是這樣冷眼旁觀的?」

景昊的神色也一瞬間冷了下來,嘲諷的說︰「海曲,你似乎忘了,這里是衍天宗,不是你狂劍門!更何況,你不要忘了規矩,我們冷眼旁觀與你何干!!!」

天淵在一旁配合的放出玄尊二階的氣勢,景昊可還只是玄尊一階,不得不忌憚。

景昊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不屑的嗤笑了一聲,大大方方的帶著人回了宗門。

海曲臉色發黑,看著幾人消失在眼前,一口氣憋在心里悶極,忍不住罵了一句︰「真是該死!」並指一劃,長劍騰起飛到腳下,把他托起,飛速消失在天際……

作者有話要說︰昨天被姑媽拉去做客,晚上還不給放回來~~~~~

好心塞QAQ~~~~~

作者君以後要是不能及時更,那肯定是我又被家里的事忙住了,母上大人還不知道我在寫東西呢~~~~~

今天又爆更了一章~~~~~

心情倍爽兒~~~~

所以,獨孤能腆著臉求個作收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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