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兮寧恭恭敬敬的端起茶杯,身邊的教使嬤嬤在一旁面無表情的教訓著兮寧,右手手里一根長長的戒尺,未被捏住的一端有節奏的敲打另一只手掌的掌心,一下一下,「手,抬高一點,太高了,低一點,眼楮平視前方,杯子要拿穩,不錯,就這個姿勢,不準晃動,手肘,再高一點,要面帶微笑,給人溫柔體貼之感。」
教使嬤嬤還是在兮寧的面前走來走去,兮寧偷偷的看著那位教使嬤嬤,眼珠來回轉動一下,接著便將水杯放到桌上,虛弱的說道,「誒喲,我肚子疼!誒——唷——好疼啊!」
見此,教使嬤嬤當下也不喚人傳御醫,只是面目變得更加的冷漠,冷冷的聲音在兮寧的頭頂響起,「主子還是不要想著裝病的好,宮里面的皇子公主都用這招哄騙過奴婢,主子還是好好學習宮中禮儀的好,如果不然,奴婢這就去傳太醫給主子診治診治。」
「……」
宮兮寧徹底不說話了,動作也比之前更加的標準,只盼著快一點結束,好在自己在以前也是受過一些非人式的折磨,對于這點小折磨根本算不得什麼,只不過,自己本以不用受這些繁文縟節所帶來的罪的,兮寧再一次在心底將墨淵竹罵了一遍。
午膳時間,兮寧端正身子坐在飯桌前,剛準備拿筷子,只見一道黑影落在自己的手背上,算不上是疼,但是,吃飯難道也要學習禮儀?!
「用膳也是有諸多禮節,首先,用膳前先用茶水漱口。」李嬤嬤剛剛說完,便有兩個粗使丫頭各自端了一碗茶水。「向奴婢這樣,喝口水,然後吐掉。」
「知道了!」兮寧無奈何的喝水吐水,看著李嬤嬤,「現在以開始用膳了吧?」
「不行,以後在宮宴時,皇上以及一些身份比主子高的人未動筷子時,主子則不能動手,不然,則是不敬的行為。」李嬤嬤繼續自顧自的說道,兮寧兩只手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只差沒有掐自己的大腿了。
「……」
「好了,主子請用膳。」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三天,兮寧沒有在皇後面前說過一句抱怨的話,這一點倒是讓皇後有些好奇。
「李嬤嬤,真如你所說?」皇後坐在鳳椅上,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李嬤嬤,然而此時的李嬤嬤卻一改當初冷冰冰的模樣,從眼楮里蹦出來的討好的神情任誰看了都一清二楚。
李嬤嬤笑著回到,「回娘娘,那三小姐一直忍氣吞聲,奴婢已經對她百般刁難,是那三小姐都沒有說過什麼,似乎是個十分逆來順受的主。」
「逆來順受?真如此倒好。」皇後沉思了片刻,接著吩咐道,「李嬤嬤,你過幾日便教她刺繡,尤其是必須在接下來的半個月里教會她如何繡嫁服。」
「是,奴婢明白。」
待李嬤嬤退下後,皇後身邊的女乃娘安嬤嬤有些擔心的問道,「娘娘,這宮兮寧必經是未來的世子妃,如今這般,奴婢怕世子那邊若是知道了,恐對太子不利。」
蘇心幽听後只是一笑置之,自己倒是有十足的把握墨淵竹不會對自己的皇兒下手,墨淵竹的父親雖是皇上的親哥哥,這些年來,卻手握重權,如果墨淵竹真這番心疼這宮兮寧,對于自己不失為一個好時機……
墨淵竹一身白色的錦袍,手里拿著把折扇,坐在湖心亭內看著開得正艷的荷花,小四感覺自己的心跳正在一點一點的加速,主子這般安靜,有種不詳的預感。
「敢動本世子的女人,那女人,都不知道反擊的嗎?!」墨淵竹在心底又笑又氣,「小五,我是告訴你,她少了一根汗毛你就……自己下去領軍棍。」
「是……」
「蘇——心——幽。」墨淵竹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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