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農女田園香 094 姑姑休夫,轟動全城

作者 ︰ 秋末初雪

楚靈月對著虛空喊完話沒有听到應答聲,也不知道聶七是听到了沒有,反正不管了,他應該在的吧?

田家人見楚靈月居然對著虛空喊話,那三個小妾不禁齊齊笑出聲,叫月如的姨娘笑了半晌道︰「怎麼,就只會口頭上的功夫麼?這小蹄子不會是看到我們叫來這麼多人,怕的失心瘋了吧,居然對著虛空喊話,你以為你是什麼九天仙女,能召喚天上的彩鳳麼?」

「哈哈哈,是啊,就是…」幾個女子齊齊笑著,看著楚靈月幾人如同在看一群傻子。

「若不是你女兒有這一點可以利用的地方,就你們在村里窮成那個樣子,你以為我們這樣的人家能瞧得上和你們結親麼?即使給我家耀祖做妾我都不答應,可笑你們這些鄉野村夫居然不懂得雙面繡的珍貴稀罕,不省得自己繡了賣錢,我這也算是發現了她的這項才能,將她娶過來給了她個正牌少女乃女乃的頭餃讓你們舉家覺得風光,她繡這些東西給我也算是報答我的知遇之恩,這有什麼錯呢?」

劉玉玲從榻上坐了起來,看著楚家人面上現出一陣厭惡的神色,她生平最煩的就是這些窮人了,總是貪得無厭,處處想著佔便宜。

「我呸,你個老娼婦,滿肚子壞水的惡毒婆娘,我家不懂得雙面繡值錢?你個老娼婦將我如花似玉水一般的女兒過門僅三年就折磨成了這般模樣,還大言不慚的說這是為了我女兒好?你趕緊下地獄去吧,死了都要遭十八層地獄里的酷刑折磨。」

楚女乃女乃見自家女兒受了如此重的虐待,沒想到大戶人家的內里居然是這般骯髒的,心中已經打定主意今日拼死也要帶走自己的女兒,絕不允許她再在這里受苦,反正也沒孩子牽連,就是走也沒什麼好顧忌的。

「哼,今兒你們能不能走出我田家的大門也難說,你這女兒我再利用一些日子等榨干她的油水便會休了她,一個生不出蛋的母雞你以為我們還會永遠的留著她麼?」

劉玉玲揮了揮手讓拿著棍棒的家丁直奔楚家人。

「靠,聶七,你是死了麼?你沒听到我的召喚麼?怎麼還不出現?限你一秒鐘出現將這些人渣全部給我卸一件子下來,姑女乃女乃要將他們全部賣到丐幫去做乞丐,讓他們生不如死的活著。」

楚靈月氣得快要爆炸了,見她喊了一聲聶七卻不出現,白白的讓人家嘲笑諷刺,忍不住爆粗口,連聶七也開罵了。

「月兒莫急,我們也不是好欺負的,難道我們會乖乖的站著等他們來打麼?你和你爺爺女乃女乃退後,待我們收拾他們。」

楚志遠見楚靈月氣得爆了粗口,不由得一拉她往後退,順便將楚爺爺楚女乃女乃和楚新梅也往出擋了擋,拉開架勢就要和那些家丁干起仗來。

那些家丁也在劉玉玲的命令下沖向楚家的幾個人,楚子青一馬當先仗著身強力壯奪過一個家丁的木棍便劈頭和他們對打起來。

「大哥,你們不是他們的對手,這都是些窮凶惡其的人…」

楚新梅不由得焦急的喊了一聲,還沒等她喊完,就見屋子中冷不防多了一條灰色的身影,那人影一出來屋子中的溫度驟然下降了幾度,只見那灰影來去迅速連人影都看不清楚。

他一出現便「嗖嗖嗖」幾聲似乎是抓了一把暗器拋向那幾個先撲過來的家丁,那些人還沒來得及執行劉玉玲的命令,便齊齊發出一聲慘呼,緊接著又響起一陣「 嚓 嚓」的聲音,因為里面人太多沒地方站還站在外面的總共十幾個人不到一分鐘就全部倒在地上慘叫著,之後那人影來楚靈月的眼前打了個照面,又冷又酷的對著她「哼」一聲便迅速消失不見。

這下突變陡出,眨眼之間十幾個家丁便躺在了地上哼哼唧唧,不是捂著胳膊就捂著腿,顯然是被人家真的卸下了一件子,田家人頓時傻了眼,暗道楚靈月真的能召喚出什麼神魔來不成?他們只是沒想到楚靈月這樣的人居然能有貼身隱衛,待反應過來之後田家的一眾女眷都大聲驚呼起來。

楚靈月卻盯著聶七消失的身影思索著,看來他是被她剛才罵的生氣了,所以一出來就將這些家丁用雷霆手段都撂倒了,總共時間還不到一分鐘,這是為了向她示威來著,而且最後還特地來她跟前冷哼了一聲暗示她,他生氣了。

楚靈月不由得撇了撇嘴,真是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侍衛,又冷又酷擺臭臉和他主子一樣也就罷了,連傲嬌的勁兒都那麼像。

她看著躺在地上的十幾個家丁不由得罵了聲︰「廢物,這麼快就被撂趴下了?斷胳膊斷腿的滋味怎麼樣?好受麼?」

聶七被楚靈月喝罵心中有氣又不敢對她發作,卻將氣撒在這些家丁的身上,他掠過來又掠過去一陣風似的走了一個來回便將他們收拾了,這足以向楚靈月證明了自己是個以一敵百的護衛了。

「臭丫頭,你敢打傷我府中的人?你是活得不耐煩了吧?」劉玉玲雖然嘴上還是不饒人罵著楚靈月,但她已經左顧右盼看著四周,生怕方才那鬼魅般的影子出來將她也放倒了。

「老娼婦,你是怕了吧?你將我姑姑當做賺錢工具虐待的時候可曾想過你也會有今天?你還敢囂張麼?慧香,紅梅,剩下的人就交給你們倆了,尤其是榻上的那老娼婦,給我撕了她,想怎麼撕就怎麼撕。」

「是。」兩個丫環早就憋了一肚子氣躍躍欲試,听到楚靈月的話答應了一聲便一擼袖子朝榻上坐著的劉玉玲走去。

楚靈月見劉玉玲此時還看不清形勢,使出潑婦的跋扈姿態,不由得撇了撇嘴懶得再理她,只是吩咐了一聲讓兩個丫環出手,既然罵楚家人鄉野愚民粗俗不堪,那就讓她們好好見識一下什麼叫粗俗。

「你們想干什麼?來人,來人,你們快起來,將他們給我往死里打…」

劉玉玲見兩個身材壯實的丫環向她走過來,頓時一驚朝地上躺著的家丁喝罵起來,讓他們起來保護她,但那些家丁方才已經被聶七不是卸了胳膊就是斷了腿骨,躺在地上哀嚎著連自己都顧不得,哪里還能顧得上她?

「喊什麼?就他們現在的樣子連我們兩個都不是對手,還想讓他們來救你?你也知道害怕麼?方才的囂張跋扈勁哪去了?」

「啪」的一聲,慧香邊罵邊抬手就狠狠的扇了她一耳光,清脆的聲音在屋子中響起,接著「啪啪啪啪」一陣耳光聲頻繁的響了起來。

「啊…啊…啊」慧香兩手左右開工扇著劉玉玲耳光,紅梅一把拽住她的頭發將她滿頭的釵子發簪扯落一地,發絲披散開,直打得劉玉玲眼冒金星燦燦飛,只來得及發出啊啊啊的慘叫聲。

屋子里田家的其他人和丫環被這兩丫環的凶悍模樣震得一時站在當地傻了眼,誰都沒想到要上前幫忙,直到劉玉玲被扇了十幾個耳光,慧香打得手臂發酸之後,二人才放開了她。

「嗷…」劉玉玲發出一聲慘嚎,田家的人這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幾個小妾見劉玉玲被打得臉頰紅腫,泛著絲絲鮮血,鼻血橫流,整個五官已經面目全非,讓人不忍直視,才手忙腳亂的跑上前去,但又不知道該如何安撫她。

紅梅和慧香打完劉玉玲後,又將目標轉向幾個小妾,想來這幾個打扮的妖里妖氣的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平時一定騎在楚姑姑的頭上作威作福。

「饒命啊…」不知哪個小妾率先喊了一聲,然後「噗通」一聲跪了下去,她一求饒其他人才反應過來,想到劉玉玲被打成這般模樣也不由得一個個雙膝發軟都跪了。

「求饒?求饒也不行,紅梅慧香,別客氣,給我使勁的打,這三年來她們還不知道怎麼虐待姑姑,騎在她頭上作威作福的,反正我們是鄉野愚民不懂事,先替她出了這口惡氣再說,我今兒就豁出去了。」

楚靈月見她們此時沒有了依仗才開始求饒,如何肯放過她們,那田耀祖很顯然是個寵妾滅妻的混賬,天下渣男之表率,將一群小妾寵的一個個如此德行,還敢求饒?

「是。」兩個丫環此時正打在了興頭上,心底的邪惡因子被徹底的激發出來,得到楚靈月有力的後盾支撐,將劉玉玲像死狗般甩在榻上,又直奔幾個姨娘拳打腳踢起來。

「饒命啊,住手啊,雪蘭雪巧,你們幾個丫環縮著做什麼?還不快來幫忙?她們才兩個人,你們怕她們不成?」

那幾個小妾被紅梅慧香兩個丫環扭掐著專挑軟肉的地方下手,痛得大呼小叫的同時一個小妾轉頭對早就縮在角落里瑟瑟發抖的四五個丫環喊道。

但是那些丫環平日里都是和她們一樣只懂得宅斗算計,滿肚子的心眼,哪里見過這樣凶悍的打人方式?早嚇得一聲都不敢吭了。

楚家眾人上次只是听說了周家管家帶著家丁上門鬧事時楚靈月帶著幾個丫環就將那幾個家丁打得狼狽逃竄,並沒有見過幾個丫環打人的場面,此時終于見識了楚家娘子軍的威武霸氣,不由得暗中咂舌,這幾個丫頭也太凶悍了些,怪不得能打得過男子呢。

有了聶七的幫忙將實力雄厚的家丁們搞定,剩下的幾個女人和丫環紅梅和慧香兩個丫環就一鍋端了,根本用不著楚家其他人出手,楚子青站在後面興奮的快要不行了,揮著拳頭虛空左一拳右一拳給那兩個丫環打氣加油起來,口中還不自覺的道︰「使勁兒,打得好,那邊,這邊…」

要不是礙于他是個男子,不便出手打女人,他早就撲上去和兩個丫環一起打人了,哪里用得著光站著看干著急?

這場一邊倒的混戰廝打整整持續了一炷香的功夫,兩個丫環才打累了速度漸漸慢了下來,田家的一眾女眷各個被打成了豬頭,七仰八叉號啕大哭著趴在地上起不來。

「楚新梅,你別讓老娘今兒活著,只要今日不死,明日就休了你這個賤人。」

劉玉玲痛的半天才喘過氣來,躺在榻上哼哼唧唧的見楚新梅瞧著她們一群人被打只是神色淡淡的坐著,不由得將她恨入骨髓,都是因為她才引來了今日這場災禍。

「休?我姑姑在你家沒日沒夜的熬了三年,給你家繡出一百多幅雙面繡的繡品,你們換了錢買了宅子丫環,給你那廢物兒子納了小妾,一家人的日子全靠我姑姑繡的繡品換的血汗錢支撐,你想這麼就將她休棄?休想。」

楚靈月見她此時還將憤怒發泄到姑姑身上,不由得親自走過去一腳踹在她腰間穴道上。

「嗷…」劉玉玲又一陣慘呼聲響起,痛的快要暈過去了。

此時院子中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不大一會兒,一個一身青色綢衫的男子走了進來。

「住手,你們這,這是在做什麼?」

那男子進來看到眼前的景象,頓時一怒喝叱道。

楚家人聞言齊齊抬頭看向來人,只見那人一身秀才打扮,面皮白淨,長得很是英俊威武,只是面色發黃,身子骨孱弱,像是經常出入煙花柳巷之地的紈褲子被掏空了身子似的。

來人正是楚家三年未上門的女婿田耀祖,楚靈月打量了一番心道可惜了這個耀祖的好名字了,又感嘆姑姑真是眼亮心盲,這樣的一副窮酸樣兒哪里能配得上她姑姑的樣貌?

「耀祖啊,你快給娘做主啊,你看看娘被楚新梅這小賤婦的娘家人打成了什麼樣?此事我今日絕不會善罷甘休。」

劉玉玲看到自己兒子來了,瞬間有了主心骨,掙扎著從榻上爬起來,一手指住自己受了傷的面孔對他嚎哭著說道。

「娘,你怎麼成了這個樣子?是誰將你打成這樣的?」田耀祖看了一眼一室的亂七八糟和滿地狼藉,像被抄家了似的,田家人各個臉上身上掛彩,楚家人卻好端端的站著。

「除了他們家還有誰?」劉玉玲一指楚爺爺楚女乃女乃的方向怒道。

「岳父岳母,你們太過分了,你們怎麼可以闖入內院隨便打人?」

田耀祖教訓起來楚家人還是不遺余力的,說完楚開田和宋美蘭又轉頭向楚新梅道︰「新梅,你怎麼不阻止你娘家人,由著她們打府中的人?你是真的想讓我休了你麼?」

「哈哈,大伯,哥哥,這回終于輪到你們出手了,你們去,將這廝先狠狠的揍一頓再說,反正今天也闖了禍,一個也是打,一群也是打,爭取一個都不放過,今兒就將田家的人先挨個兒打一遍再說,還想休棄我姑姑,到時候看看是誰要被休。」

楚靈月話音剛落楚志遠和楚子青就沖了出去,劈頭蓋臉的就對著田耀祖打了起來,楚靈月說的對,今日過後,楚新梅反正是和田家徹底決裂了,再也不可能有半點復合的機會,先出了氣再說,這口氣實在是憋了太久了。

「你們干什麼?連我也敢打,反了你們不成?新梅,還不快讓他們住手?」

田耀祖被楚志遠和楚子青一陣痛打,抱著頭彎著腰還不忘記行使自己的主人翁權力,勒令楚新梅讓楚家人住手。

「姑姑,你別管,今兒就算是將她們打死了,去衙門也是我們有理在先,你瞧瞧你這雙手,滿是繭子布滿針孔,再瞧瞧你這雙眼楮,你干嘛不回來呢,我們家雖然窮,但也不是連你都養不起啊。」

楚靈月看了楚新梅一眼,見她眼神呆滯,對于眼前的一切都無動于衷,心道她是有多寒心,才能面對如此血腥的場面無動于衷?

「他們哪里肯讓我回去,我沒日沒夜的繡繡品,之前有個和我要好的小妾,也和我一樣是貧苦人家賣進來的丫環被她給田耀祖抬了小妾,那小妾見我日日繡這些繡品,閑暇時便來幫忙,有一次她不讓我睡覺,讓我一晚上趕出來一副人家急用的繡品,那小妾不服氣替我說了幾句話,便被田耀祖的娘活活打死了,我知道他們這是給我立威,讓我不敢回娘家告狀,否則我也必是和她一樣的下場。」

楚新梅說著眼神淒楚,涌出一股悲傷,想到那個被活活杖責而死的小妾,她一個人生活在這樣的大宅門內,如何敢隨意回去?

「哼,大伯,哥哥,停手吧,別真的將他打死了,留著他的命還有用。」

田耀祖被二人直打得喊都喊不出來了,才慢慢停下手來。

「爹,娘,我們現在怎麼辦?」楚志遠走過來重重的喘了口氣,才問楚開田和宋美蘭,看他們準備如何處置這事?

「新梅,你可有什麼收拾的東西收拾麼?現在立即跟我回去,待明日再做打算。」

楚女乃女乃不容置疑的開口對楚新梅說道。

「是。」楚新梅哀哀淒淒的答應了一聲,站了起來,紅梅和慧香兩個丫環扶著她向里面走去。

「你們給我等著,我要去報官,我要讓你們全家下獄受盡酷刑折磨。」

田耀祖在地上躺了半晌,哼哼唧唧的說出一句話來。

「報官?好,去報吧,我們就看看下獄的究竟會是誰。」

楚靈月心道做了這麼惡心的事還敢報官,真是活得不耐煩了,那麗景城的縣令應該不會不認得她吧?

楚新梅在田家著實沒什麼可以收拾的東西,不一會兒就簡單收拾了一個包袱,跟著紅梅慧香兩個丫環走了出來。

「哼,你們楚家給我等著瞧,明日便有你們的好果子吃了,楚新梅,你今日若敢走出田家大門一步,就等著休書吧。」

田耀祖見楚新梅毫無留戀的就收拾了個包袱預備跟著楚家人離開,不由得心中憤怒,一直以來她不是愛他愛得死去活來麼?

當年他第一次見她的時候被她溫柔美麗的外表吸引,而他在她的眼中也看到了她對自己的動心,所以後來他央求著父母娶了她,剛成親的時候他對她的確挺新鮮的,但日子長了,便在劉玉玲的挑唆下對她逐漸疏遠。

還好她會繡那雙面繡,她所出的繡品都是十里挑一的,母親發現了她的利用價值後如發現了聚寶盆,都是因為這一點她才能長期佔據著當家少女乃女乃的位置沒有被休棄。

隨著她過門一年還沒所出,母親便對她不滿了,之後就開始給他納妾,而他自從納了第一房小妾後便一發不可收拾,沉浸在對女子的新鮮感中無法自拔,到後來甚至去了青樓並流連忘返,到現在他已經一年多不曾來她的院子中了,偶爾來一次也是來看看她繡品繡的如何了,她的這項技藝幾乎成了田家最大的一項進賬來源。

她口口聲聲說傾慕他,戀著他,願意為了他繡那些繡品賺錢,可是,現在,她居然要毫無顧忌的離開?

「休書?好,我等著,你我已經恩斷義絕,三年的時間,我將全部的精力和心神耗費在了你這樣的畜生身上,是你自己不行,卻還怪我無法生子,今日我得家人的提醒一語驚醒夢中人,若是我無法生育,那你府中的這些小妾們為何這麼幾年也從來沒有過一男半女?我因為這件事一直愧疚著,所以忍氣吞聲,我知道你娘是為了我的繡品才勉強留著我,但我也沒怨言,反而用這個來彌補你們家,可是,你們家欺人太甚。」

楚新梅說著從桌子上拿過一把剪刀捉住自己的一截頭發‘噌’的一剪子剪了下來。

「今日我與你的夫妻情分到此為止,日後見面,既是仇人。」

楚新梅一旦下定決心,便和楚女乃女乃般內心剛強,做事果斷,她將頭發一把摔在田耀祖的臉上,轉過身不再回頭。

「爺爺女乃女乃,我們走,先回去再說。」

楚靈月見自己的姑姑決斷,倒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人,不由得暗中松了口氣,若是這樣,那她接下來要對付田家那就好說了。

楚家人浩浩蕩蕩的來田家大鬧一通後,帶著楚新梅揚長而去。

當晚回到楚家,楚靈月給楚新梅做了詳細的身體檢查,發現她的身子已經被掏空了,尤其是眼楮痛得厲害,還有手,手指幾乎都是僵硬的。

好在楚新梅還年輕,只要多加修養,身子還是能調理過來的。

楚新梅和楚家人說了她這三年在田家的生活,楚家人听了各個都陪著抹了眼淚,倒是楚新梅自己並沒有哭,她想的是萬一田耀祖給她寫了休書,那她就拖累家里人了,家里人一定會遭到村民們的嘲笑。

「姑姑,這件事你打算怎麼做?」楚靈月給他檢查完之後,當著她和楚家人的面問道。

「我也不知道,田家我肯定是不會再回去了,不過我擔心的是萬一田耀祖給我寫了休書,一定會連累爹娘臉上無光,被人戳脊梁骨,還會影響家里其他人的親事,這實在是劃不來啊。」

楚新梅將自己的擔憂說了出來。

「姑姑,干嘛要等他寫休書,你寫一封休書給他不行麼?而且,明日我們就到衙門里去告狀,她們這三年壓榨你為她家賺的錢必須都得要回來。」

「我休夫?」楚新梅听到楚靈月的話喃喃的重復了一句,眼中滿是不可置信的表情。

楚靈月心道楚新梅畢竟是這個時代土生土長的女子,是深受封建禮教燻陶長大的,雖然她的性子里也有剛強的一面,但遇事還是按照這里的基本套路來考慮的,古代女子被休是大事,被休的女子回到娘家要麼以死明志,不拖累娘家的名聲,要麼終身在家閉門不出,想要向現代似的再婚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是的,姑姑,你一定要休夫,那豬頭田耀祖不是說要休了你麼?倘若他休了你,那按照本朝律法你會什麼都得不到,如果是你休夫,那你可以光明正大的和他們索要這三年在她家辛勤勞作賣繡品賺的錢財。」

楚靈月見小姑姑這副模樣,心中打定主意定要讓她休夫,她要小姑姑成為挑戰這舊社會封建勢力的第一人。

「新梅,雖然月兒的話有些匪夷所思,但是,娘贊同她的話,月兒的話從來都不會錯的,娘也覺得一定要將你這三年替他們家賺的錢都要回來,否則,娘心里一生難安。」

楚女乃女乃心疼女兒,五內俱焚,雖然也覺得楚靈月的話不可思議,女子休夫這在大燕歷史上是從來沒有過的,可是她心里又想讓田家人受到懲罰,楚家人對于楚靈月的話深信不疑,所以也支持楚新梅休夫。

「新梅,你就休夫吧,我們楚家原來雖然窮,但也不是將女兒賣到了田家給他們為奴為婢的,休夫也好,一切有我們,休了他,給他一個教訓,讓那混賬知道這世上並不是只有男子可以休妻,女子也可以休夫。」

楚開田是一家之主,他一開口,其他人也紛紛的都贊同起來,雖然還是有些底氣不足,但楚靈月已經將無數個不可能變為可能了,她的話就是楚家人最大的底氣。

「好,我休夫,當初我為了和他在一起,忍了那麼多也受了那麼多苦,可是到頭來他們不懂得珍惜,反而變本加厲的將我當成了生錢的工具,我對他的感情也在那一日日的不公平對待和失望中消耗殆盡,此時已經心如止水,再也沒有當初的那種感情了。」

楚姑姑最後長嘆一聲,恩斷情絕後,討回公道讓她們償還自己為他們家賺的錢那是天經地義的。

「姑姑,你心里可千萬別想著將他休了會被人指指點點而拖累家里人,從而做出什麼事來,若是那樣,那才是真的給家里人造成傷害呢,你回來再好不過了,家里就要開始建工廠了,等包袋廠建起來,還需要你來管理了,將雙面繡的繡工教會工廠的人,家里還指望著你賺大錢呢。」

楚靈月怕楚姑姑心里萌生以死明志的念頭,現在就先給她打預防針,讓她千萬不能有這種想法。

「是啊,新梅,月兒說的對,本來我們去看你就是想將你接回來住幾天,教我們繡雙面繡的,沒想到歪打正著,去了田家才知道你受了如此大的委屈,你是娘的命根子,可千萬不能想不開啊,要是你有什麼三長兩短,那我也只能跟著你去了。」

楚女乃女乃听了楚靈月的話也想到這件事的重要性,暗中打定主意若是楚新梅休夫能夠成功的話,一定要好好的看著她,以免她想不開尋短見,她的女兒性子她最了解,楚新梅外柔內剛,心里是有些小清高的,她絕不肯拖累別人,否則也不會在田家能忍受這麼久了,所以便加重了說話的語氣。

「是,娘,你們放心,我一定不會想不開的,其實想想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你能這麼想就太好了,姑姑,今兒你就好好歇息吧,讓紅梅和杜鵑兩個丫環好好給你按摩按摩,回家來先吃頓飯,睡個好覺。」

楚靈月說著叫過紅梅和杜鵑囑咐二人今晚伺候楚新梅,楚新梅回家來早知道自己家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這都是楚靈月的功勞,心中高興的同時也暗道老天有眼,終于肯為楚家降下福澤,讓楚家過上好日子了。

商定這事之後,楚新梅伴著爺爺女乃女乃在他們的屋子中睡了,楚靈月回去準備了一番,第二日一早,楚家留下李秀英和楚靈芝以及玫瑰月季幾人在餐館,其余人便套了一輛馬車一輛牛車浩浩蕩蕩的過了青龍河直奔麗景城縣衙而去。

寧王妃幾人一早起來就見楚家人套著牛車和馬車走了一大撥人,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于是去餐館中吃飯的時候就問起了李秀英,李秀英將楚新梅的事大致說了一遍,幾人才得知他們是去縣衙告狀去了。

「你說楚家姑姑要休夫?」寧王妃雖然同情楚家姑姑的遭遇,但也沒多大的震驚,這種事在貴族內院並不稀奇,比這還慘的多的是,相反她听到楚家姑姑要休夫才是讓她震驚的。

「是的,王妃,月兒已經代小姑子寫了休書,準備讓縣太爺判準,並索要小姑子這三年為他們家賺的錢。」

李秀英恭敬的回答著寧王妃的問話,不由得多看了她兩眼。

寧王妃這些日子身子清減,但臉上的肌膚卻在楚靈月的精心護理下越來越有光澤,暗沉的肌膚也得到了改善,古代的這些化妝品都是純天然無添加的,對于皮膚養護的效果也很好。

沒想到她身子清瘦下來,皮膚恢復光澤緊致之後居然也是個風韻猶存的美婦人,李秀英心中暗暗稱贊道。

「衙門是給有錢人開的,也不知那田家和衙門有沒有什麼關系,若是有的話,這官司多半不會贏。」

寧王妃嘆了口氣,淡淡的說著自己的憂慮,無論哪個朝代,律法一說只是給百姓定的,貴族是很少會被律法約束的。

「哎呀,那怎麼辦啊。」李秀英聞言著急起來,萬一官司不會贏,那楚靈月他們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事。

「我去看看好了,剛好也看看那丫頭是如何讓她姑姑休夫的。」

寧錚听說了這事早就坐不住了,他的日子太無聊了,哪里有好戲哪里就有他,有他坐鎮,那縣令就是想出什麼ど蛾子也不敢。

「那多謝世子了,小婦人感激不盡。」李秀英聞言喜出望外,心中也安定了下來,有寧錚去的話,那這事就成功了一半。

「夫人不必客氣,我的命都是那丫頭救的,為她兩肋插刀也在所不辭。」寧錚恭敬的對李秀英抱了抱拳,對于楚靈月的娘他可不敢怠慢。

寧柔這些天一直躲著楚靈月,听到這事也稍微皺了下眉,眼中閃過一絲擔心,見寧錚要去,嘴動了動本來也想跟去,後來又忍了下來。

麗景城縣衙門剛剛開門,衙役們還在打呵欠,便听到外面傳來了一陣猛烈的擊鼓聲,百姓一般擊鼓鳴冤只能擊三下,多了就會被治罪,楚靈月卻一口氣擊了十七八下,直到衙役出來喝止她才停了下來。

這也是她大意了,她並不懂得這一點,看到那鼓邊放著的鼓槌,想到電視里演的那些擊鼓鳴冤的千古奇案,便興奮的拿起鼓槌就使勁的敲,終于能實地感受一下這擊鼓鳴冤的悲壯了。

「大膽,何方無知野女,敢如此無禮,居然連續擊鼓十幾下?」

正敲的起勁,就見一個衙役氣急敗壞的跑出來,大聲喝止她停下來。

「啊?我是來告狀的,自然要擊鼓鳴冤了,否則我該如何做?」

楚靈月想著電視上那些古人告狀的情景,可不就是她現在這般模樣嗎?她又沒錯。

「擊鼓鳴冤只能擂鼓三次,你這都擂了多長時間了?」那衙役此時還沒完全從剛醒來的困意中清醒過來,一邊打著呵欠一邊喝罵。

「啊?我還以為想擊幾次就擊幾次。」

楚靈月手中拿著鼓槌,還意猶未盡,一大早起來擊這麼幾下還挺神清氣爽的,不過,電視害死人啊,她見電視中的那些受了重大冤屈的人就是這樣擊鼓的啊,拿著個鼓槌使勁的敲,恨不得將怨氣全發泄在擊鼓上。

「待會再治你的罪。」有人擊鼓,就要升堂,那衙役匆匆忙忙的跑回去和縣太爺稟報並升堂去了,楚家人等在大門外。

麗景城的縣令辦事效率還是挺高的,楚家人並沒有等多久,就升了堂,出來兩個衙役將楚家眾人帶了進去,衙役一看大大小小這麼多人,不由得皺了下眉頭。

「威…武…」楚靈月等人走進來的時候,衙役們威嚴的聲音響起來,她扶著小姑姑從容的走到了堂前,然後跪了下去。

「堂下何人?有何冤屈,將訴狀遞上來。」縣太爺端坐大堂之上,頭頂掛著一塊明鏡高懸的匾額,聲音冷肅,開始了慣例性的問話。

「稟大人,小女子是清泉莊楚家人氏,嫁與麗景城田家之子田耀祖為妻,小婦人狀告田耀祖寵妾滅妻,污蔑我犯了七出之罪,且自嫁到他們家便被她們驅使奴役,如今小婦人要休夫,求縣太爺做主…」

楚新梅雖然在田家忍了三年,但也不是全然無知的笨蛋,她知道告狀的時候要如何抓住田耀祖的死穴將他一擊必中,寵妾滅妻在古代是大罪,當年連晉國公都無法廢了原配立何夫人,更別說在普通的大戶人家了。

「什麼?休夫?這在本朝可是從來都沒有過的例子,你這婦人怎敢如此?」

縣太爺接過楚新梅的狀子後瞬間驚悚了,世上居然有女子敢休夫?

正在這時,衙門外又響起一陣擊鼓聲,縣太爺一愣心道今兒怎麼這麼多告狀的?忙命衙役出去看,回來後衙役稟報說前來告狀的正是田耀祖和他的母親,他們口口聲聲說要休妻,並狀告楚新梅與土匪勾結毆打田家上下…

縣太爺一愣,腦袋也大了,他煩躁的揮了揮手收讓人將田家人帶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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