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一度的盛大集會終于在萬眾期盼中到來了,前三天,楚靈月就抽調出楚家所有的丫環跟著她將每個鋪子里的貨品全部擺上了櫃台,所有的貨品都是按照她提前規劃好的分配,光鋪子的每個門頭都是花了很多心思的,這條街的入口處拉著一個巨大的橫幅,上書︰「只有想不到,沒有買不到,沒有丑女人,只有懶女人,女人街為您打造史上最美妝容…」
不僅這樣,楚靈月還推出了一系列的促銷活動,都是照搬現代的促銷方式,比起現代層出不窮花樣百出的各種營銷方式,她只是選了幾樣比較經典的,例如進店有禮,凡是進店的前十名顧客送一份神秘禮物,美容護理店辦卡七折優惠,護膚品買一送一,手套帽子圍脖店按時間進行促銷,每個整點時辰進店的顧客購買商品後額外贈送一對手套或者圍脖……
她征對每個鋪子的實際情況大大小小的推出了十幾種促銷方式,這些促銷內容她聯合十八家店鋪的掌櫃用手抄寫,每人抄了幾十份裁成一張一張的小宣傳單,在廟會的前一天才派丫環和店鋪掌櫃們在麗景城整個城中發了出去。
將最後一批宣傳單散發出去後,吳掌櫃和另外十七家店鋪的掌櫃們聚集在一起,楚靈月召集他們開一個簡單的會議,那些掌櫃們臉上都是激動興奮的神色,從他們的表情就能看出來,他們對于楚靈月的這一營銷手段和產品是非常有信心的。
先前質疑的聲音在楚靈月將店鋪裝修好,將產品擺上了櫃台就沒有了,楚靈月將自己生產的護膚品和包袋還有手套微博帽子這些東西先給每個掌櫃的免費送了一套試用品,護膚品和包包給他們的妻子,手套這些東西有大人小孩還有老人的,她讓他們隨意選取一套。
他們在試用過這些東西之後,便看到了這條街的希望,別說她做了如此匪夷所思的宣傳,光這些產品就是不做這樣的宣傳活動都一定會大賣。
待他們听說了風靡京城的護膚品和包袋居然是出自楚靈月之手,她就是那包袋和護膚品的創始人之後,更加慶幸自己當初最終選擇留下來的做法是正確的了,要是他們一開始就知道楚靈月是護膚品和包袋的創始人的話,估計其他走了的那些人也必然不會走,會留下來了。
所以在楚靈月吩咐他們做事的時候,他們也都是鼓足了干勁兒,爭先恐後的去做的,此時楚靈月召集他們坐在一起開會,他們都躍躍欲試充滿期待的祈盼著明天,期盼著明天能重新迎來這條街的熱鬧繁華與生意火爆。
「姑娘,這樣的營銷方法會不會太虧了?我覺得這樣的單子發出去之後,城中的夫人小姐和百姓們必然會大量涌入這里,會不會將這里的商品一搶而空?」
吳掌櫃和其他留下來的掌櫃們大多都是做生意誠實可靠之人,稍微奸猾愛耍心機的都已經走了,這也是楚靈月當初沒有告訴他們她就是護膚品和包袋創始人的原因,能留下來的必然是一些誠實講信用的人,一些人雖然開始不看好自己,但還是因為自己買了他們的店鋪讓他們月兌離水深火熱而心存感激,準備留下來幫她一把,抱著這樣心思的人也不在少數。
這也正是傻人有傻福,那些稍微奸猾之輩見自己買了他們的鋪子,好不容易將這個燙手山芋轉讓了出去,頓時便想到其他地方去發財,他們這樣的人就算留下來也難免將來不會對自己起異心,萬一自己將來的生意做起來了,他們覺得自己的鋪子賣了低價反悔,那就得不償失了,所以該留的留下,該去的就讓他去就好了。
「吳掌櫃,你們也都是生意人,做生意何曾虧過?就算這條街因為受踫瓷影響生意蕭條的時候,你們的那些瓷器都賠本賣過麼?」
楚靈月沒有直接回答他,而是反問了他一句。
「這倒沒有,就算生意最差的時候,也一直是保本賣的,本來生意就不好,哪里還能賠錢賣呢,就是姑娘將我們的鋪子都買下之後,讓我們將店里的東西全部處理的時候,我們都拿到外面的地攤上擺著賣的時候,賠了些,只要有人給錢買,我們就賣,全是為了出貨。」
吳掌櫃看了眾人一眼回答楚靈月,其他人也點點頭附和他的說法。
「那不就結了,你們在那樣的條件下都沒有虧本賣,我這東西是大燕獨一份,保證沒有分店,而且是剛上市的新產品,怎麼可能賠錢賣呢?」
楚靈月笑了笑,也不說破,這所有的宣傳費用和打折的價格自然已經不同程度的加在了商品的價格里,這只是個噱頭,這里的人們沒有經歷過這樣的新潮促銷方式,自然也不會懷疑她的這些促銷手段其實都是有貓膩的,就像現代的超市,剛開始確實是便宜,但是後來價格越來越高,簡直比零售價都高了,而且促銷手段也是和自己的大同小異,她就是趁著這個時代的人們對這種營銷手段還沒有深刻的認識,所以才第一個這樣促銷啊。
「可是姑娘這優惠力度和方法也太大手筆了,難道這商品的成本很低?」
吳掌櫃不由得有些納悶,就楚靈月搗鼓出來的這些東西效果這麼好,成本應該不會低了才是,可她這麼大的促銷力度不會賠錢麼?
「這個我就不便說了,反正不會虧本就是了,大家放心吧。」
楚靈月心道在現代最賺錢的東西就是化妝品了,十幾塊錢的成本經過包裝後賣到幾百的護膚品多的是,那個東西說穿了根本沒啥,就是一點花粉,能用得了多少成本?不過,她是不會告訴他們這些護膚品她已經加了十倍的價格售賣了,就算再低也不會賠錢的,省得他們當中有一些人眼紅嫉妒而生事。
「哦,既然姑娘如此說,我們必然會鼎力相助姑娘。」
吳掌櫃這句話問出口就覺得冒失了,這原本也是生意人之間的忌諱,他也是一時心急,所以才不自覺的打探了一下成本價格,沒想到楚靈月也沒生氣,但是也沒回答他,他悄悄的汗顏了一下,心道下次不可再這麼莽撞了。
「恩,明日店鋪開張,我一個人也管不過來那麼多的鋪子,就拜托大家了,你們一定要嚴格按照發出去的傳單上面的內容給前來購買東西的顧客予以優惠,千萬別馬虎私藏,這是我們的第一次開張,能不能重新建立信譽就要看這次了,萬一這次不能讓顧客滿意,那以後我們這條街的店鋪便真的沒法再做起來了。」
楚靈月又將促銷手段詳細的給店鋪掌櫃們講解了一遍,待他們都點頭表示明白了之後才讓他們散去回去準備,明天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去迎接新店鋪的開張。
楚靈月則住在慕容熙送給她的店鋪里,她將紅梅和杜鵑還有玫瑰、海棠、月季、荷香、菱香、迎香、冬參等丫頭都叫來了,分別分配在無間美容連鎖店鋪里,其中三間是以面部護理為主的,兩間是以減肥瘦身為主的,她們在家的時候她就讓紅梅和杜鵑開始培訓這些丫環了。
凡是來她家的丫環首先要學習的就是這按摩手法了,紅梅和杜鵑是最先學會的,她都是讓他倆給其他人教的,所以到時候無論是誰都能隨時用得上,這下這些丫環們就都有用武之地了,她將她們抽調來這里後,可以再買些新的丫環回家,這樣就不會耽誤事了。
「姑娘,主子來信了。」就在楚靈月忙得昏天黑地的時候,聶七突然捧著一封信走了進來交給楚靈月,楚靈月聞言一陣驚喜,盼星星盼月亮終于盼來了他的消息。
她突然覺得自己有些賤賤滴,以前他整日黏著自己的時候,她一點感覺都沒有,還嫌他整天纏著自己心煩,現在離開了,突然發現了自己的心思,又發瘋一般的想念他,哪怕此時得到一點他的消息,都覺得驚喜。
就像此刻的她,捧著慕容熙的來信,想要迫不及待的打開看看他會說些什麼話,卻又有些害怕,如此患得患失的心情是她從來沒有過的。
「姑娘,快拆開看看啊。」慧香跟著她的時間最長,自然也明白她的心思,見她如此模樣不由得急著催促她。
「哦,恩,好。」楚靈月呆了半晌等慧香叫她的時候才反應過來,她一連用了三個語氣助詞之後才緩緩的拆開了信。
薄薄的紙張上飄著淡淡的鈴蘭香氣,她略嫌棄的皺了下眉,大男人家寫個信還用這麼香的紙,這也太講究了。
她素手翻動慢慢的展開了那信紙,一行娟秀的字跡落入了眼簾。
「最近事忙,暫時不會返回,勿念…」
楚靈月眼楮跳了跳,心中突然泛起一股不安的情緒,她將這行字翻來覆去看了一遍又一遍,始終都沒看出這句話有什麼潛在的意思,就是他暫時不會回來的意思,而且,這話好像多有敷衍。
還有,這字跡,她是看過他寫的字的,這字絕對不是出自他的手中,這飄著淡香的紙張還有這娟秀的字跡,很明顯就是出自女子的手筆,是誰和他的關系能這麼好?好到可以替他寫信給他?這女子是他的親人還是…
楚靈月突然就心浮氣躁起來,腦海中有一萬個想法飄過,有一萬個理由想要說服自己要淡定,不能輕易的就懷疑他,他給了她那麼多的安全感和那麼強烈的信任感,無論如何她都是不能輕易懷疑他的。
可是,一旦懷疑的念頭在心里生了根,便會發芽,無論自己如何說服自己,到後來還是敵不過這一紙飄著淡香的書信和一句無關緊要淡漠疏離的話。
「姑娘,主子信中都說了什麼?」聶七見楚靈月拿著信紙忽然呆住般站著不動,不由得湊上前來問道。
「什麼都沒說,只說他有事不能按時趕回來,看來歸期要延後了。」
楚靈月握著那張信紙指尖泛著淡淡的白色,微微抖索著將信紙重新折好,然後轉過頭淡淡的回到。
「哦?主子從來不會失言的,這次沒有按時返回來,看來是出什麼事了,但願他能一切安好,逢凶化吉啊。」
聶七沒想到慕容熙居然不能按時返回來,他心中頓時擔憂起來,能讓自家主子推遲歸期,那一定是遇上大事了。
「恩,但願吧,反正我們離得這麼遠,就算有什麼事,那也是鞭長莫及,顧不到了。」
楚靈月突然就泄了氣,沒了心思,心中有一股濃濃的失望泛起,對于聶七的問話也回答的心不在焉。
「恩,姑娘說的是,我們還是再耐心的等等,主子一定是遇到什麼棘手的事了,一旦處理完他一定會馬不停蹄的趕回來的。」
聶七見楚靈月神色懨懨的,知道她心中大概不高興了,所以開口勸她,他心中也是擔心著,不知道慕容熙在那邊遇到了什麼事。
「知道了,你們都去休息吧,我今兒也要早早的睡了,明兒還要張羅剪彩事宜,好多事呢,今天得養足精神。」
楚靈月擺了擺手,讓聶七和幾個丫環都去休息,自己一掀簾子進屋去了,將其他人隔在了外面。
天色漸漸的黑了下來,慧香來叫了她幾次讓她吃飯,她都回絕了,最後連飯也沒吃模黑就上了床,衣服也不月兌,將被子拉下來蓋著,她也感覺不到冷和熱,腦海中一直想著今日接到那封書信。
這信可以肯定不是他寫的,但是這信是他委托別人寫的,還是別人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寫的?寫這封信的人到底是誰?和他又有什麼關系?反正總不會是和他無關緊要的人就對了。
她蓋著被子蒙著頭胡思亂想著,迷迷糊糊的就睡了過去。
夢中似乎總有一雙眼楮在看著自己,一會兒是慕容熙在青龍河瀑布光著身子練功的情景,結實有力的背部,光潔流暢的線條,令人口水橫流的肌肉,一會兒是寧宸身負重傷時含著信任的眼楮,以及他邪肆張狂滿含霸道的面孔和不容質疑的決心。
一會兒又換了場景,她站在一根獨木橋的中間徘徊,橋的兩邊一邊是寧宸,一邊是慕容熙,慕容熙用寒如冰雪的眼神看著她,雖然清冷,但還是伸著手,等待她朝他走過去,另一邊卻是寧宸,他滿臉怒容的看著她,臉上寫滿了命令和強迫,負著手等著她自己走過去。
她站在橋中左右為難,不知道該如何取舍,最後就在她轉身將要走向慕容熙的時候,一個風華絕代的女子突然從天而降出現在了他的身後,那女子蒙著面紗看不清面容,但她的身姿風采卻再無人能及,她剛要走向她的腳步立即頓住,呆呆的立在橋中,眼中一陣灼熱,似乎有什麼東西熱熱的流了下來…
楚靈月猛的從夢中驚醒,她一掀被子坐了起來,見黑乎乎的一片,大驚之下開口喊了出來︰「慧香,慧香…」
「姑娘,你怎麼了?」片刻之後,慧香手中拿著一根燭台走了進來,走到她的身前,將燭台放在床頭,坐了下來,伸手握住她的手。
楚靈月此時全身如煮熟的鴨子般大汗淋灕,額頭上也是密密的汗珠,慧香見她如此情景,忙倒了一杯茶端在她跟前讓她喝,她捧住杯子一仰脖子幾口就灌了下去。
「慧香,我頭有些疼,嗓子也有點啞了,你去給我熬一副藥來。」
楚靈月伸手模了模自己的頭,熱熱的,她知道自己發燒了,來到這個世界後,她第一次生病感冒了。
「是,姑娘請開方子。」慧香見燈光下的楚靈月臉色蒼白,最近因為忙得腳不著地身子整個瘦了一大圈,不禁心疼,開口也帶著一股沉悶,讓她給自己寫藥方。
楚靈月拿著慧香拿來的紙筆寫了一個退燒消炎的方子交給她,抬頭看了看天色問道︰「現在什麼時辰了?」
「姑娘,已經五更了,天快亮了。」
慧香一直在替楚靈月守夜,所以才能在她做噩夢的時候及時趕緊來,見她這副樣子她心中有些不明所以,想了想好像自從收到洛王殿下的書信她便有些郁郁寡歡,她不知道那信中寫了什麼內容,只是見她這副樣子心中越發的擔心,拿著她開好的藥方匆匆的去抓藥熬藥去了。
「哦,那你去抓藥順便給我熬藥吧,我先穿衣服起床洗漱,今天可要好好忙碌一整天了。」
楚靈月听了她的話便從床上起來,一邊打發慧香去熬藥,一邊取過自己的衣裳穿上。
「是。」慧香答應了一聲匆匆的去了,楚靈月起來後,紅梅和杜鵑二人也起來了,兩個丫環進來伺候她梳洗完後端上早飯來,剛好這時候慧香也回來了。
「姑娘,寧將軍來了。」慧香提著一包藥走進來後,緊接著身後人影一閃,一襲墨色長袍的寧宸也跟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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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終于爬回來了,明天大概能正常更新了,握拳,這回我一定要雄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