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愛逃妻一百天 第58章 願意成為她報復的工具!

作者 ︰ 暮陽初春

把牢底坐穿?倏地,尹婉一愣,然後,她急匆匆地追上他,跑到他前面去,張開雙臂攔住了他的去路。

「敖辰寰,說清楚,什麼意思?」

看吧!只要一提到安少弦,她就失去了平日的那份淡定,如今,只有安少弦可以挑起她內心的狂熱與情緒。

心中有一抹苦澀的滋味在蔓延,茲升,匯流入他心海的最深處!

深沉如大海般的星眸多了一抹諷意!

「昨天晚上他失手殺了人,現在,我手上有目擊證人,如果你簽了這份協議,我可以保三弟平安無事。」

反之,就是說,如果她不簽下這份離婚協議,那麼,他就要把手上的目擊證人送去公安局,讓安少弦去坐一輩子的牢。

驚疑,不信,難過,悲傷,一時間全涌心尖!尹婉不信,那麼善良,那麼優秀俊美的少弦會殺人,她不信,絕對不相信!

「敖辰寰,我不信,我不會相信你的鬼話,少弦不會殺人,平時,他連一只螞蟻也不忍心殺害,何況是活生生的一個人。」

敖辰寰唇邊那抹諷笑勾深,慢條斯理地道︰「人都是會變的,你看,五年前,你那麼愛我,如今,卻連手指頭也不讓我踫。」

「到底你要怎麼樣?」听到它少弦殺人的消息,尹婉快要崩潰了,她真的沒有想到會是這種結局,少弦宅心肚厚,心純善良,絕不可能會殺人。

「是你,是你陷害他的對不對?」

她嘶吼,咆哮的聲音入耳,敖辰寰唇的笑意漸漸轉為淒涼。

「尹婉,別仗著我寵你,你就這樣血口噴人,在你眼里,我敖辰寰就是這樣一個胺髒的人。」

他盯望著她,怒火中燒,可是,卻又生壓抑住自己的脾氣,換作其它女人,他早抽身離開,看都不會看一眼,這個女人就是上蒼派來向他追討昔日里負心薄情的。

「難道不是麼?」尹婉的聲音越揚越高,她指著他的鼻子狂怒地罵︰「你巴不得少弦去坐牢,巴不得他有事,巴不得我與他天人永隔,敖辰寰,前生,我到底欠了你什麼啊?」

冷笑浮在他俊美陽剛的輪廓上,久久都未散去。

「尹婉。」咬牙,他上前一步,捏握著她的下巴,狠狠地低喝︰「我是巴不得他死,我還他媽的就巴不得他去坐牢,可是,我再卑鄙無恥也不會對自家人下手,盡管他搶走了你的心,是他自己倒霉,不怨我無情,我只是想讓你與他斷了而已。」

尹婉望著他,一滴眼淚就她美麗的眼眶中滾了出來,似斷了線的珍珠一般,一顆又一顆晶瑩剔透。

縴長的眼睫毛黏在了一起,一根一根,似乎能數得清楚!

敖辰寰深深地望著她,像是要望入她靈魂深處,探尋她內心的世界,她的悲傷,她的眼淚,他自是看到,她的痛他深刻體會,因為,誰也無法體會看著她,然而她再也不是他的那種悲傷與痛苦,還有絕望。

他想她,想得要命,明明她就在他觸手可得的地方,明明是零距離的接觸,但,偏偏,他卻感覺她們之間的距離有千山萬水那麼遙遠,遠到今生都無法觸及。

他看著她,想著她,然而,她卻想著其他的男人,她們都是經歷著同一種痛苦。

所以,他怎麼能不理解她心中正中蔓延的苦楚。

染著血的淚滴到心尖,慢慢地成了一朵殤!

他無法狠心地做到讓她痛,有那麼一瞬間,他幾乎就要月兌口而出︰「你走吧!尹婉,我放你自由!」

可是,他真的舍不得她走,他毫不容易才理清了自己內心的感情,他毫不容易才知道,自己用一生去恨,是在用一生去愛她,所以,他舍不得呀!他的尹婉,他還沒有愛夠!

捏握著她下巴的拇指微微松開,慢慢開始在她細女敕的肌膚上游走,貪念的眼神凝望著她,眼楮眨也不眨。

俯下頭,他的唇勾勒著她如花的唇瓣,一寸又一寸地席卷著她口腔的肌理,他說︰「尹婉,忘了他吧!他能給你的,我百倍千倍萬倍都能給你!」

尹婉淺淺一笑︰「我是少弦這輩子唯一的女人,他干淨,專情,敖辰寰,你能比麼?」

這話似一把生冷的劈斧,將他一顆心剖開成了兩瓣!

殷紅的血汁摻出,痛,深入肺腑,延升至每一個細胞,每一根神經縴維,渾身每一處無一不痛。

時光不能倒流,他無法讓自己回到干淨的最初,他已經踫了黛眉莊,甚至還讓她懷孕,鐵一般的事實擺在眼前,沒辦法改變了。

「尹婉,我之所以踫黛眉莊,是覺得我與你之間不可能有未來。」

否則,他也不可能去踫長得與她相似的女人,這些也是他才想通不久的事情。

可是,現在他即便是對著尹婉說出來,這理由卻是這般的可笑,牽強!

沒有離婚的時候,她曾經認為,最讓她受不了的事情,一定是他不要她了。

而現在,他吻著她的時候,她竟發現,最讓她受不了的事情,是他的觸踫。

她早已對他沒有一絲絲的感情了,不要說愛,不要說喜歡,就連看他一眼,她都覺得厭惡。

「你就算是踫了千萬個女人,也不關我的事。」她含著笑意看著他,生冷地把他與她的生活闢開。

一雙瞳孔烏黑耀眼,望著他,是那般疏離與陌生,瞳仁散發出來的狠厲光芒逼迫他怔仲松開了手。

敖辰寰眼底的溫柔漸漸褪去,他捏住她下頜的手指一根一根松開,尹婉看到他唇角的肌肉都在抽搐。

他的心在懺悔,想為過去傷她的事贖罪,她偏偏不會如了他的願。

「敖辰寰,真的愛我麼?」

「愛,比你想象的還要愛得多。」答案月兌口而出,絲毫都不用考慮,他狠不得把自己的心掏出來給她看,他這個人,奇怪的很,只要認清了自己的心,看清了自己的感情,就會十頭牛都拉不回,天生一頭倔牛。

「可是,我不愛你了呀!」她沖著他嫣然一笑,說得雲淡風清。

「你說怎麼辦呀?」

「我會讓你愛上我的。」心髒漫過一陣驚喜,為她平靜的態度,溫柔的話語,現在,只要她對他勾勾小指,說一句服軟的話,他就會心甘情願為她馬首是瞻,飛蛾撲火。

她想要什麼,他狠不得把它捧到她面前,只為搏紅顏一笑,討她歡心,這不是愛是什麼?

「敖辰寰,你了解我的,我一旦愛上了,就會不顧一切,象五年前愛你一樣,我是一個專情的女人,你應該明白的!」

是,她的專情五年前是他最厭煩的事,如今,卻是他最巴望的事。

五年前,她匍匐在他腳邊,他毫不猶豫將她踢開,如今,她之于他,成了水中月,鏡中花,看得到卻再也得不到,這是他傷害她的報應,風水也會輪流轉,他相信她那句︰「出來混,終究是要還的。」

「尹婉。」唇貼著她的唇低低地輕喚,聲音里有那麼無奈,夾含著痛苦,還有說不來的絕望。

「現在,我沒辦法上班,空下腦子做任何事,腦子里全是你的音容笑貌,我不再想看其它女人一眼,整天只想著你,只想上你的床,只想踫你,你說,這不是深愛是什麼呢?」

如果五年前他這樣對她說,她肯定會感動的淚流不止,可是,一切都已經太遲了,真的太遲了。

「別再想著他了,你對他這樣戀戀不忘,只會害了他。」

他貼著她耳窩細語的話,讓她神色一怔,驀然驚醒。

「敖辰寰,這不是愛,你只是想佔有我,你只是不想看著你曾經的女人跟了別的男人,因為,在你心中,每一個女人都你貼了標簽的附屬品。」

「不是這樣的。」敖辰寰急切地想解釋,然而,尹婉已經不再給他機會。

「收手吧!放了我,放了少弦,也放了自己,這輩子,我的心已經給了少弦,收不回來了,我是他老婆,這輩子,我都是他的。」

「你們已經上過床了?」這是他一直顧忌卻又不敢追問的事情。

「是。」她要在他傷口上撒鹽,她明知道他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敖辰寰這種大男人主義的男人怎麼允許這種事情發生呢?他趕在她與少弦婚禮儀式未開始之前強暴她,他不就是仗著她們還沒舉行婚禮,沒發生關系嗎?

她就是要讓他痛,讓他痛到極致,那樣,或許,她與少弦還有一絲轉機。

果然,尹婉就看到他的手指一根一根捏緊了,關節處都有些發白,看到他的眼底騰起怒火,卻又好似被什麼給壓制住……

薄唇扯開一朵笑靨,如一只被傷到極致的妖孽,明明心口劃了一條口子,明明心口鮮血淋淋,偏偏還要抱著一縷幻想,維持著自己最後一絲的尊嚴。

撫上她臉頰的手指帶著輕顫,他的語氣一下子緩緩的放松,低了頭,輕柔的吻她的額,一下一下的啄著︰「尹婉,我知道你想離開這里,所以,你什麼都編得出來。」

「你明明都沒舉行婚禮,依照三弟的性格,他不會踫你。」

「你還真了解他,誰說那種事一定要在新婚之夜,當年,你不是在結婚之前就帶我去酒店開房麼?」

她的第一次是給了他的,而少弦的第一次本應該是她的,多麼地的可笑!

對,是誰第一次同房一定要在新婚之夜,現在都什麼年代了,可是,敖辰寰拒絕相信。

「尹婉,你就不能對我好一點,一定要這樣傷害我,好歹,我也是你愛過男人,不是嗎?」

不想與他如此糾纏下去,尹婉閉上了眼楮,滿臉疲憊地說︰「我早已經不愛你了,你如果讓少弦去坐牢,我不會原諒你!」

他這樣乞求,這樣放下姿態,也得不到她半絲的憐惜與回頭,她一顆心仍然時時牽掛著少弦。

他望著她笑意漸漸消失的玉容,一下子就怒了。

「誰他媽稀憾你的原諒,你簽了這份協議,三弟就會平安無事。」他把白色書紙塞進了她冰涼的手掌里。

「不急,我會給你兩天時間考慮。」

然後,繞過她的身體,昂首闊步地離開,也許是想到了什麼,五步之遠後停駐步伐,旋轉身,深沉的幽深黑瞳掃射向面色僵凝的她,表情帶著前所未有的凝重!

「尹婉,如果你恨我,恨黛眉莊,恨我們安家,你就應該好好地呆在這座園子里,你知道的,我父親一直不同意我們在一起,五年前,是他親自導演了你們尹氏破產的戲碼,至于原因,終有一天你會知道,如果你想報仇,就永永遠遠地呆在這里,與我在一起,要知道,你活的越是風生水起,那些恨你,恨你父親,恨你們尹家的人就越是痛苦,你想啊!我爸千方百計要你離開我,你現在偏生把我攥在手心里,是不是就在他心上狠狠捅了一刀?」

話語中帶著無比的淒涼,敖辰寰,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男人,他居然為了把她留在身邊,甘願成為她報復他父親的工具!

*

青洲著名的翡翠皇宮十八層行政辦公室里!

安天鼎右手食指與拇指夾著一根雪茄,白霧繚繞在他周圍,為他鍍上了一層神秘的屏障!

左手翻著一些案卷,有人叩響了門,隨著他一聲干淨利落的進來,金慶祥推門而入。

「安先生,昨天晚上死的那個人是一個局長的兒子。」

听了金慶祥的報備,安天鼎滿眼驚詫,僅止一秒,他嘴角就露出了一抹笑痕!

「祥叔,你拿錢去打典一下。」

「安先生,這次恐怕有些麻煩!」公安局局長的兒子死于非命,這次事件非同小可,听說,那名局長抱著自己兒子冰涼的尸首時,痛哭著揚言要把凶手碎尸萬段。

這件事情誰也沒有想到會發展成這個樣子!

就如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安天鼎連眉頭都皺了起來,沉思片刻,急問︰「沒事,沒止擊證人。」

金慶祥望了安天鼎一眼,輕言︰「昨天晚上,那個局長的兒子是與他女友去出海游玩的,那個女的說當時看著三少拿著手電筒在游艇上四處找人!」

安天鼎面色倏地一沉,事態果然比他想象要嚴重許多!

「那個女的現在在哪兒?」

「在醫院里養病,男友死了,她很傷心,現在,躺在醫院里,拒絕接受所有媒體的采訪!」

「這個女的是重點,不能讓她出庭作證,否則,少弦後輩子就完了,他還那麼年輕!」

「另外,這件事情不能讓太太知道。」

雖然安天鼎沒能給蔡心蓮名份,但是,他與她已經同居了二十余年,在心里,蔡心蓮已經有了不同于常人的地位,他不想讓蔡心蓮擔心,自是讓屬下們對這件事情守口如瓶。

余瞎子還真是神算子,他說這個月可能會惹上官司,他本想著,自己福大命大,曾經經歷那麼多的波折都扛過來了,更何況殺掉區區的一個屬下,本以為會神不知鬼不覺,偏偏那個局長的兒子湊巧與女友夜間出海游玩。

讓本以來能擺平的事情越來越不受他的控制發展!

「好的,安先生!」金慶祥跟隨了安天鼎二十幾年,在他身邊是一條忠實的犬,安先生想什麼他都明白,做事也十分穩靠,要不然,安天鼎不可能與他共同合作這麼多年!

*

尹婉一張臉白得似天飄降的透明白雪花片,無所事事之時,她拿著一本小說坐在飄窗上靜靜地閱讀中,眼楮酸澀脹痛,有些累了,書頁面也寫上了「全書完」的字眼,伸了伸懶腰,打了一個哈欠,無意間瞟到了不遠處的鏡面,鏡子里倒映著她粉紅色的身影,身上還是穿著那件粉紅色睡衣,自從早上起來後,她就沒有換過,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不想換,甚至連頭發也不想梳,任瀑布般烏黑的長發披散在她腦後,冬日從窗外照射進來,落在了發絲上,像是為她秀發鍍上了一層金邊!

收回的視線落到了身側那一紙離婚協議上,需要她簽字的地方一片空白,需要少弦簽字的地方一樣一片空白,她不想簽,可是,心里又七下八下,敖辰寰的話一遍遍在腦子里回旋!

「尹小姐,秋菊說你找我?」藍風走了進來,彬彬有禮地詢問著她。

「嗯!」收回神思飄渺的思緒,尹婉合上小說的頁面,一位傾國傾城,瓜子臉,雙眉如遠山黛的古代女子,一身綾羅綢緞,如一代妖姬的美人在封面上輕舞。

伸指按住了美人櫻花如丹的唇瓣,她說︰「藍風,能告訴我少弦在哪兒嗎?」

「這個……」藍風眼神飄忽不定,他不敢看向尹婉期待的神色。

「尹小姐,三少很安全,他畢竟也是安家的子孫。」

「可是,敖辰寰說他殺了人。」提起少弦的事情,尹婉無論如何都無法保持平靜,因為,她總覺得,是她害了少弦,如果不是因為她,少弦會好好地活著,他還那麼年輕,才二十四歲,他還有大好的前程,她不能讓他美好的青春年華就這樣在牢里度過。

「是,是的。」藍風不想騙她,即然敖先生已經告訴了尹小姐這件事,他也沒有必要隱瞞。

「目擊證人在敖辰寰的手里是不是?」

「是。」目擊證人其實不在敖辰寰手里,可是,如果敖先生要去弄那個局長兒子的女友,是輕而易舉的事情,看來,敖先生是在用三少殺人這件事逼尹小姐就範,他只不過是敖先生身邊一個助理,對這件事情,他沒有說三上的權利。

「藍風,讓我去見少弦一面好不好?」尹婉在藍風口里得到事件證實後,再也坐不住了,她好想少弦,這個時候,少弦一定很傷心,很難過,她是他的妻子,在這個時候,最應該陪在他身邊的人是她才對。

藍風望著她,露出一絲的難為情︰「尹小姐,你知道的,敖先生的命令對于我來說就是聖旨,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三少現在平安無事,只要你肯簽下離婚協議,敖先生便不會對付三少。」

「讓你的敖先生去死。」听不得他一口一個敖先生,在尹婉的眼中,藍風就是一只愚忠的狗!

見尹婉一臉怒氣騰騰,恨敖先生恨得咬牙切齒,藍風在心里幽幽嘆息了一聲,一個死都不放手,一個就算死也不回頭,真是前世造的孽。

「尹小姐,其實,五年前,在設計你時,本來聘請了一個畫家為你畫luo畫,但,最後的關頭,敖先生還是沒有允許他進去,他不願意其它男人看你的身體,所以,自己親自操刀,他為你畫的那十二幅luo畫,一直就珍藏在他的保險箱里,我想除了敖先生自己以外,其它人可能都無緣目睹,撒播出來的那組祼畫視頻,是仿的,是敖先生找的一個模特兒,只是面情神韻有些與你神似而已。」

「那又怎麼樣?」

雖然知道真相有那麼一點小小的吃驚,可是,那又怎麼樣呢?

即便那組祼畫沒有發布出去,但是,他找了一個與她神似的女人來代替她,結果同樣是搞得她身敗名裂,在她看來,撒播她的luo畫視頻,或是別人的,沒有本質的區別。

「藍風,你不要再為你家的敖先生說好話了,無論你說什麼,我對他的心已經死了。」

說得再多也是枉然!

藍風出去了,尹婉在房里來回走動著,心里煩躁不已,雖然少弦目前安全並不代表他一直安全,如果敖辰寰果真使起陰謀,將手上的目擊證人交給法庭,那麼,少弦就會把牢底坐穿,她真的著急死了,好想見少弦一面啊!可是,敖辰寰日日夜夜讓人看著她,防賊似的,她一步也離不開這兒,她無法見到少弦啊!

房間太悶了,她一定得出去透透氣,感覺自己快要窒息了,她走到衣櫥前,想為自己挑一件衣服,手肘不小心一拐,踫了一件衣物,衣物從衣鉤上落地,一張雪白的紙片從衣物口袋里飄落出來。

彎下腰身,撿起紙片一看,模在掌心,柔柔軟軟的,她才知道不是紙片,而是用白色縴維做成的一個標簽,標簽是繡在衣服背面的,也許是年深太久,白色的縴維布料有些變色了,上面的字跡也有些模,不過,還能辯別。

「尹婉想與敖辰寰永永遠遠在一起。」

這句話是這麼眼熟,白色的縴維是她當初去一間裁縫店找一個做衣服的師父要的,繡在灰褐色毛衣背口的是黑色的針線,當時,她沒有找到同色系的針線,就勉強用了黑色。

當時,她想著,黑色與灰褐色也差不多,至少都是深色,繡在一起顏色也不會不協調。

當初,在舞會上看到敖辰寰第一眼時,她深深沉淪,為他不俗的談吐,優雅的紳士風度,當時,他的出現在錦洲掀起了一股不小的波浪,俊美的皮相,富可敵國的身價贏得了千萬少女的青睞,而她更是為他著了迷,所以,她瘋狂地追逐著他的腳步,向人打听他的住所,想與他約會,那時,她什麼也不能做,滿腦子全是敖辰寰的身影,她怕他不喜歡自己,听人說穿了女孩子織的毛衣,就會把男人的心密密地網住,所以,她悄悄跑去買了毛線,僅僅只花了二十幾天,她就織好一件毛衣,並將自己的情意織在了里面,還在毛衣里附了一張這樣的字條。

做為是他的生日禮物,果然,沒過多久,他就主動來約她,當時,她覺得毛衣顯靈了,高興得不得了,現在慢慢回憶起來,她送他的這件毛衣,五年前,似乎從來都沒有見他穿過一次。

可是,為什麼這顏色就褪色了呢?還是說,她離開他的這五年間,他一直就在穿著它麼?

尹婉搖了搖頭,甩開了那段痛心疾首的記憶,這些事似乎都離她很遙遠了,把毛衣重新掛在了衣架上。

換下睡衣,挑了一套冬裙穿上,走下樓出了庭院之時,藍風就迎面向她走了過來。

「尹小姐,敖先生交代過,你只能呆在園子里!」

「讓開,我只是去醫院看我父親,都不可能麼?」說著,尹婉拔開了藍風阻擋去路的高大身形。

徑自出門招了一輛計程車,車子火速向醫院駛去。

藍風面色焦慮地給敖辰寰打了電話,不知道敖辰寰在電話里說了什麼,只見藍風掛了電話後驅著車尾隨綠色計程車而去!

尹婉到醫院的時候,父親正在病房里與幾個病友一起下圍棋,猶記得多年以前,只有一下班,或進周末,父親的棋友就會拿著圍棋走過來找他下幾盤,當然,找父親下圍棋的那些人全都是錦洲非富即貴的大人物!

父親出事後,那些人怕遭受到牽連,沒有一個人再來找過父親!這個社會,人情薄如紙,你興旺發達時,自是有許多的人前來巴結討好,一旦跌入地獄,個個避你就會如瘟疫!

在這群病友中,父親算是最有學問與修養的一個,畢竟,他曾也是錦洲能夠呼風喚雨的大人物!雖然落魄了,可是,書香世家潛移默化、堆砌出來的修養還在!

「爸!」她走上前,低低地喚了一聲!

「哎呀!尹先生,你女兒來看你了,我們一會兒再下!」幾個病友相當識趣,知道這對父女離多聚少,自是要把空間讓給她們敘天倫之情。

幾個病友象一群散了烏鴉,一時間在病房里消失的無影無蹤!

「爸,對不起,由于工作忙,這段時間都沒能來看你!」尹婉拉了把椅子,坐到了父親的對面,掄緊小拳頭為父親捏腿上的肌肉,小時候,她就喜歡這樣子為父親按摩,長大了這習慣仍然沒變。

「沒事,雪艷已經過來告訴我了,說單位派你出差,而且,這段時間有東霓陪著我,對了,你就是說要讓我們一家移居澳洲麼?」

自從五年前尹婉落敗後,尹方毅就一直不關注新聞了,父親果然對她被敖辰寰破壞婚禮的事一無所知,尹婉非常慶幸,否則,父親一定會經受不住這樣的打擊,舊疾復發!

「澳洲……可能去不成了。」尹婉不敢看向父親期待的眸光,腦子里尋思著一個好理由。

「為什麼?對了,少弦呢?」沒看到女婿的身影,尹方毅總感覺有些不踏實。

「這兩個月,澳洲的生意賠了本,那邊臨時改了政策,少弦覺得不太穩當,他決定還是把生意轉回錦洲,這兒畢竟有他家以前的人脈關系,做起生意來也輕車熟路。」

她只能這樣子解釋!

「這兩天,少弦忙著遷公司的事件,忙得人仰馬翻,我也在幫忙呢!你看,我黑眼圈都忙出來了。」

她盡量用輕松的語調說著。

為了逼真,還讓父親看她眼窩處的黑眼圈!

「噢!其實,只要我們一家人能在一起,在那兒都無所謂的!」

「對,你放心吧!爸爸,我會讓你與媽媽過上幸福生活的,你好好在這兒養病,等事情忙完了,我與少弦就把你接回家調養。」

「嗯!」尹方毅輕輕地就應著,大掌緊緊地握住了女兒的手,一刻也舍不得放松,不知為何,他有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但,女兒不想說,他也沒有深加追問。

尹婉走出醫院的時候,起了好大的一陣風,讓她幾乎都快睜不開眼,從小到大,她從未向父親說過一次謊,這是她第一次向父親說謊,手心都浸出一把汗,只是,這樣的謊話能維持多久,相信不出幾天,父親就會懷疑了,最多一個月,因為,她再也無法把少弦帶到他的面前。可是,除了這樣以外,她別無他法。

醫院門口停靠著一輛藍色小車,藍風就守在大門口,見她出來,疾步迎了過來。

「尹小姐,敖先生,讓我來接你,請上車吧!」

接她,是來監督她的吧!不知道為什麼?看著藍風,望了一眼不遠處停靠的小轎車,尹婉渾身上下的叛逆因子突然間就復蘇了,跳躍著,嘶吼著,咆哮著,她不想任由敖辰寰這樣操控著自己的人生。

所以,她冷冷地對藍風說︰「我想去商場買幾件衣服!」

「尹小姐,天太晚了,明天,藍風一定陪你去,或者讓敖先生陪你去也行,要不,讓秋菊陪你去!」

「我就想一個人去轉轉,告訴你家的敖先生,我不是她的犯人,他沒必要整天讓人監視著我,我討厭像囚犯一樣的生活,告訴他,別把我逼急了,逼急了,我會做出事,我自己都不知道。」

逼急了,她就拿把刀把他砍了,砍成十八塊丟入江里喂魚。

「尹小姐,我只是敖先生身邊的一個助理,你別為難我,好不?」藍風試著勸說尹婉別讓他難做,事實上也是如此!

藍風的話讓她有絲心軟,她說︰「我只是去轉一轉,透透氣,一會兒就回去。」

說著,頭也不回地向前走去,藍風開車追了一會兒,當她走上人行道時,前面忽然就亮了紅燈,然後,前面的車子堵了一片,等藍風下車時,茫茫人海,哪里還有尹婉的影子?

當下,藍風嚇得嘴唇都在哆嗦!她不敢把這等情況報告給敖先生,只得開著車子在街頭四處找尋,不過,像一只無頭蒼蠅四處亂撞!

自從敖辰寰將她從婚禮上強行抱回家後,他就沒收了她的手機,這麼多天以來,她完全是與世間隔絕,還好,她還記住少弦的號碼,找到一個公用電話亭,她拔通了少弦的電話,可是,拔了一遍又一遍,始終無人接听,她的心情也由驚喜轉為失望。

最後,她又投了一枚硬幣,在記中搜尋著一個號碼。

果然就打通了,對方傳來了傻啞的聲音,帶著還未睡醒覺的庸懶!

「喂!半夜三更,你哪位?」

「東霓!」

陡地,那邊安靜了下來,然後,男人的聲音帶著幾分急迫與欣喜︰「婉婉,你是尹婉嗎?」

「嗯!我是!」听到紀東霓親切的聲音,尹婉激動的幾分要流下淚來。

「婉婉,你在哪兒?在哪兒啊?」紀東霓焦急地詢問!

「我在一個電話亭里。」「快給我說一下地址!」

尹婉說了地址,然後,不到二十分鐘,紀東霓就把車子開來了,給了尹婉一個大大而熱情的擁抱,拉著尹婉上了車,帶她去以前她們是喜歡去的拉面館,兩人各要了一碗拉面做為夜宵!

昏黃的路燈下,紀東霓痴痴地望著她,玉白的嬌容,五官似乎小一圈,整個人消瘦不少,眼窩也發青,這所有的一切都告訴他,她過得並不好。

「婉婉,為什麼三更半夜在大街上呢?你與安少弦吵架了?」

紀東霓似乎也不知道她發生的事情,因為,在她與安少弦結婚前夕,他就回了父親公司上班,並且,提著行李到意大利出差,剛回來才一個星期,他不想親眼看到自己最心愛的女人投入別的男人懷抱,所以,不去關注新聞,完全封閉了自己心,把自己當成了一個瞎子,沒想到,尹婉會在半夜三更打電話給他,他太驚喜了,不過,也有疑慮,通常情況下,只有夫妻倆吵架,女人才會在半夜三更想起另外一個男人,不過,婉婉能夠在受委屈之時想到他,他真的很高興。

好你個安少弦,居然敢欺負婉婉,看他日後如何修理他。

「安少弦對你怎麼了?你說,我找他算債去。」

「東霓。」尹婉輕輕地搖了搖頭,眼角有落寞浮現。「他沒有欺負我,東霓,你可以幫我嗎?」

「你說!」只要他紀東霓能做到的,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只要尹婉能夠高興,他都在所不惜!

「少弦殺人了,目擊證人在敖辰寰手上,敖辰寰逼我簽與他的離婚協議,他把少弦不知道弄去了哪兒,我找不到少弦了。」

尹婉的一番話讓紀東霓怔仲了,原來尹婉並沒有與少弦結成婚,不過,她們已經去民政局辦了證,那就是合未能夫妻了,敖辰寰還真是霸道的可以,居然使用強取豪奪的老把戲,這個人渣氣得他胸口發疼!

「放心,婉婉,我會幫你找到少弦的!好,謝謝!」

尹婉遲遲不歸,讓藍風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心中念了好幾遍,我的姑女乃女乃,你千萬別就這樣消失了,我可承擔不起那樣的後果啊!

凌晨十二點,客廳里法國鐘聲悠回遠蕩,讓藍風與秋菊等人心里更加慌亂!

半個時辰後,他們打電話把尹婉失蹤的事報告給了敖辰寰,敖辰寰剛陪完一個客戶,剛洗完澡,正欲去特訂的包房睡下,接到藍風的電話,便風風火火趕了回來。

听藍風敘述了來龍去脈,敖先生俊顏有無數朵烏雲掠過。

「連一個人都看不住,一個個全是飯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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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榜︰謝謝a親親一張評價票,一張月票,啤酒節之戀親親的一張月票。

咳咳咳,暮哥想說,暮哥絕對是敖的後媽,有虐心,有米有?

水中月,鏡中花,是怎樣的一種痛苦?

這算得上是暮哥寫文以來最喜歡一個文了,暮哥寫一萬字需要三個多近四個小時的時間,坐得腰酸背疼,妞妞們一晃眼,幾分鐘就過去了,所以,請支持吧!

暮哥一直在翻看著後台的訂閱,有些親支持了暮哥,暮哥是一清二楚。

寫文不易,暮哥工資低,低到妞們無法想象,暮哥要吃飯,要穿衣,要生活,所以,請支持。

那些一直陪伴著暮哥走過歲月的熟悉身影,暮哥會全部銘記心上,謝謝,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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