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男子的話音剛落,錦瑟情不自禁的抖了個激靈,小心肝兒狠狠的顫了一下。
媽也!
這禽獸竟然真的回來了!
這是報應麼?
好的不靈壞的靈!
第一次,錦瑟覺得自己的嘴巴賤到姥姥家了,後悔的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下一秒,一個身穿白色浴袍的男人從門口進來,映入錦瑟的眼簾,他的腳上還穿著出去時的居家拖鞋。
回來這麼快,錦瑟再一次懷疑,那老妖婆真是這廝的親媽麼?怎麼不在醫院陪一晚上?
再一次,錦瑟無比佩服自己的樂觀心態。
都這種時候了,還有空關心人家的DNA序列呢?
「嗖」的一下縮回已經踩在樓梯上的那只腳,不顧上半身的衣服還沒有穿好,錦瑟趁著男人的目光還沒有投向樓上,一溜煙兒直奔二樓距離她最近的那個房間。
推門,進房間,關門。
錦瑟所有的動作一氣呵成又小心翼翼,不敢整出大的動靜兒。
這種感覺,就像是頭上懸著一把隨時都可能掉下來的尖刀,懸了一晚上了。
直到確定自己目前的處境暫時安全,她才拍拍自己的小胸脯兒,長舒了一口氣。
借著落地窗灑進來的幾縷月光,錦瑟隱約的可以分辨出這間黑漆漆的屋子是間書房。
來不及仔細的瞅瞅這里面的布置。
突然,錦瑟听到了外面傳來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
驀地,錦瑟驚得一身冷汗,一顆小心髒瞬間又提到了嗓子眼兒,滴溜溜的大眼楮不斷亂轉,四下尋找著這間房間里可以藏身的地方。
「 噠」一聲,書房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了。
緊接著,「啪」的一聲開關的聲音,整個書房燈火通明。
死禽獸!
陰魂不散!
怎麼她走到哪兒他就跟到哪兒?
克星!掃把星!瘟神!
躲在辦公桌底下的錦瑟嚇得大氣兒都不敢喘一聲,冷汗濕了手心兒,不斷的在心里罵著這個禽獸,還十分周到的將他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個遍。
緊張的緊閉著雙眼,錦瑟心里不斷的默念著︰別過來,千萬別過來……
下一秒,寬大的真皮辦公椅被一股力道拉開。
聞聲,錦瑟驚得猛的睜開水靈靈的大眼楮,強忍住即將從口中冒出來的尖叫聲,迅速抬起手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巴,整個身體都被冷汗浸濕了。
直到看見躍入眼簾的那一雙男性大腳,還有他結實的小腿,錦瑟的小心髒才慢慢落回原處。
還好,他並沒有發現自己,只是過來坐坐。
情不自禁的,錦瑟定格在男人腳上的晶亮目光順著他結實的小腿曲線慢慢的往上移,直到移到他關鍵的部位……
咳咳……
竟然被擋住了!
倏地,男人翹起二郎腿,生怕他發現自己,驚得沉迷在男色中的錦瑟猛的一個閃躲。
「砰——」
用力過猛,錦瑟的腦袋撞到了辦公桌上,最受不了疼痛的她疼的眼淚兒都快要掉出來了。
果真是色字頭上一把刀!
此刻,她卻沒有心思顧及自己被撞的生疼的腦袋,一心想著,糟糕!這下肯定完了!
除非他的耳朵有問題,否則肯定能發現她!
本著敵不動,我不動的原則,錦瑟靜靜的等待著暴風雨的來臨。她才不會主動送死!
不料——
「砰!砰!砰!」
緊接著一連三聲很大的聲響從桌面傳來,男人好像是在找著什麼東西,和她腦袋剛才撞桌子的聲音听起來無異,還成功的將她的那聲兒掩蓋了。
呼——
雖然剛才嚇得肝兒顫,但錦瑟還是長舒一口氣。
再一次有驚無險。
自從進了這棟別墅,錦瑟深深的覺得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已經嚴重的超負荷了。
這一晚上,她的小心髒上上下下多少次了?她自己都記不清了!
倏地,寬大的真皮辦公椅往後面挪動一段距離,男人霍然站起身,看樣子是準備要出去了。
二大爺!求您了!趕快出去吧!
錦瑟心里不斷的哀嚎著。
「啪!」
「啪!」
「 噠!」
隨著關燈關門的聲音,錦瑟的小心髒終于徹底放了下來。
只是……
她怎麼听到了兩聲開關燈的聲音,現在屋里的燈卻是暗著的呢?
嗤!
管他的!
反正她現在安全了!滿血復活!
錦瑟三兩下從桌子底下爬了出來,心思瀟灑,但爬出來的姿勢卻不太漂亮,依舊小心翼翼,生怕自己搞出大的動靜兒。
回到臥室,莊易連燈都懶得打開,直奔衛浴間沖了個澡,出來後直接掀開被子,高大結實的身軀陷入了柔軟的大床上。
黑暗中,莊易深邃的黑眸發亮,並沒有闔上,倒像是在思考著什麼。
倏地,他的胸膛上出現了一只溫熱又柔弱無骨的小手,小心翼翼的上下來回摩挲著,細女敕的胳膊就橫在他的胸前。
柔軟的觸感使得莊易結實的身軀狠狠一震,眼中閃過一抹驚詫,迅速的起身打開壁燈,大手一把揪住女人的胳膊。
「你怎麼會在這兒?」
莊易陰冷的聲音陰寒刺骨,借著壁燈散發出的氤氳光亮看清身邊的女人的相貌,眼中的驚詫早已被陰鷙取代。
「我……」
刑歆瑤一臉窘色,原本紅腫的臉頰更是紅的快要滴出血珠子了,支支吾吾愣是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縴細的柳眉緊擰在一起,白皙的皓腕被莊易捏的發痛。
松開握著刑歆瑤手腕的大手,莊易深邃的目光落在刑歆瑤又紅又腫的右臉上,五個指印觸目驚心的紅,聲音依舊沒有任何溫度,「你的臉怎麼了?」
幾乎是瞬間,刑歆瑤的眼圈兒就紅了,委屈的目光瞅著莊易俊朗逼人的冷臉,眼淚開始抽抽搭搭的往下掉,撇撇嘴巴,「是……」
「是什麼?」莊易掀開被子下床,眉宇間透著明顯的不耐煩。
「是你帶回來的那位小姐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