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村中老人的指揮下,年輕的小伙子們,抬起張羽非,準備一切水葬的事宜!
島中土地有限,您那,還是走水路吧!
為了平息此事的影響,所以漁民積極地為張羽非準備著後事,秉著一起從簡的原則,沒過一個時辰,張羽非就準備下海了!
還真是哪里來回哪里去呀!老天忒公平了!
看著張羽非在木筏之上,隨著潮水越飄越遠,眾人一陣唏噓!張羽非不該來這里,本來還有命在,這下徹底沒命了!生也凌家死也凌家啊!
眾人漸漸退去!
當陽光再一次升起的時候,凌嫣暖暖的在陽光中醒來!突然意識到什麼,一聲悲呼︰「羽非!」
然後猛地坐了起來!余音在耳邊回蕩!陽光滿屋,不見夫君模樣!
凌嫣從床上站起身來,疾步跑出了門兒!
「你見羽非了嗎?他在哪?」街上凌嫣逮著一個人就問!那人迅速低下頭搖搖頭走開了!
「你見羽非了嗎?」跑前幾步,凌嫣又逮著一個人,問道!
那人急忙回答︰「對不起,小嫣那,昨天我在家睡覺,什麼也不知道!」
這個回答好,所以眾人見凌嫣看來,口型一致得道︰「我昨天在家睡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
一個這樣說還可以,十個人這樣說,那就有假了,難道羽非出了什麼意外?凌嫣不敢想下去了!
見問不出什麼,凌嫣迅速跑到了村口,然後又折了回來!雖然不相信,但凌嫣心里有一個聲音在說,羽非出事了,很可能已經不在了。但沒有看見人,她的心里還有那麼一絲僥幸與希望!
凌嫣跑到村口的一家小院兒,這是過世的母親的妹妹的家里,凌嫣一下子跪倒在婦人面前︰「阿姨,阿姨,求求你告訴我。羽非哪去了,我知道,你知道,我看見你昨天就站在阿爹的身邊,求求你告訴我,告訴我!」
看著哽咽的凌嫣,這個自己看著長大的女孩兒,婦人再三托說不知道,可是架不住凌嫣哭得可憐與哀求!
婦人一嘆。說道︰「乖孩子,快起來吧!你要堅強!」
猶豫了一下,長生嘆息︰「唉!孩子,事到如今,我也不想瞞你,你的男人,他去了!」
凌嫣急忙問道︰「他去哪了!怎麼不和我說一聲!阿姨你快說呀!」
婦人鼻子一酸,幾乎落下淚來。小丫頭用情太深,告訴她到底是對是錯。但看她可憐的模樣,夫人一咬牙道︰「孩子,別怪阿姨心狠,也別怪你爹手辣,你的羽非,被你爹一腳踢沒了。他死了,昨晚上你昏倒的時候,他就已經死了!」
「啊~~!」凌嫣一**坐在地上,嘴里喃喃︰「死了,死了。死了!」
婦人嚇了一跳,用手扇了自己一巴掌︰「看我這作死的,告訴她這些做什麼,嫣兒啊,你不用嚇姨啊!人死不能復生,就是怕你著急,所以沒敢留他,連夜就把他送走了,這會兒怕早就沉尸海底了!嫣兒!嫣兒!」
還沒等婦人說完,凌嫣腦袋一片空白,心里一痛,‘撲通’一聲,直愣愣的倒在了冰涼的地上!
婦人這下魂都要嚇沒了,這時里屋沖出一個男人,氣急敗壞的上前給了婦人一個響亮的耳瓜子︰「你個敗家的娘們,你告訴她這些做什麼,你個蠢婆娘,不停地刺激她,你作死啊你!還不快些扶她起來!」
婦人一時心神大亂,那一巴掌也給打懵了,急忙手忙腳亂的把凌嫣扶了起來,用手使勁的掐著凌嫣的人中!
悲傷里,凌嫣悠悠轉醒,眼神失焦的站了起來,跌跌撞撞的走出了婦人的家門,一路向海邊走去,婦人大驚,不敢言語的跟在凌嫣的身後,村婦們看到了凌嫣的異常,此刻凌大海已經下海,尋早張羽非的尸體去了,千萬不能讓凌嫣再出事兒了!
于是凌嫣身後,呼呼啦啦的一大群人,遠遠地吊在後面,此刻誰都不敢再說話,婦人已經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與眾人說了一遍,所以此刻誰都不敢開口相勸,生怕再刺激到凌嫣!
凌嫣在海邊站立了一會兒,然後回頭迷戀的看了一眼背後的村莊,和村莊里面時常和自己開玩笑的村婦們,還有那群傻得可愛的青年!永別了,永別了!羽非,我來了,等我!
在眾人的驚愕里,凌嫣縱身跳進了大海,人群忽然炸了鍋,彪悍的村婦,急忙也下海去撈凌嫣,人群一片翻涌,但更翻涌的卻是大海,一個浪花撲來,凌嫣已經不見了身影!
遠處一片漁舟,急速的駛來,凌大海的心沉到了谷底,嫣兒出事了嗎?一行老淚,迎風而下!
漁船快速靠岸,岸上的村婦已經相告︰「村長大人,快救嫣兒,她跳海了!」
凌大海不作細想,急忙就躍入了冰涼的海水中,一眾年輕,隨後下餃子似得,也跳進了尋找凌嫣的隊伍里!
在眾人就要絕望的時候,一個村婦,精疲力盡的托著凌嫣,冒出了水面,眾人呼啦一下,圍了上去,村婦急忙大喝︰「她還活著,快上岸救治,否則她就真死了!」
眾人手忙腳亂的將凌嫣抬到平整的沙地上,由一個老巫婆緊急給凌嫣施救,凌大海一臉陰沉的的站在一旁!
如今說什麼都沒用了,張羽非那小子生不見人死不見尸,一會兒該如何向自己的女兒交代,凌大海一時間也沒了主意!心頭一陣亂麻!
正想著,凌嫣吐了幾口海水,嚶嚀的醒了過來,所有人都長舒了一口氣,凌大海心頭更加沉重了!
走上前訕訕的看著凌嫣,喊了一句︰「嫣兒!」
凌嫣,嫣然一笑︰「爹,我沒事!只是死了男人!沒事的,生活還得繼續不是!」說完凌嫣站了起來,向眾人一彎腰,道︰「多謝大叔大媽兄弟姐妹們的搭救,張凌氏在這里多謝了,容我回去換件衣服,再來向眾位鄉親,好好答謝一番!」
凌大海從凌嫣的眼神里讀到了,什麼叫做冷漠,心中莫名的一痛,再听聞凌嫣以張凌氏自居,心中一股怒氣怨氣,壓制不住的油然而生︰「不準走!你個逆子,我白養了你十八年,你就是這樣對我的嗎!張羽非有什麼好,兩天的相識,比得上十八年的養育之恩嗎?」
這在這時,有人呼叫︰「那是什麼,海面上的那是什麼?」
村民們紛紛向海中望去,凌大海與凌嫣也不例外!
突然,昨天為張羽非下葬的幾人,神色復雜的喃喃︰「太詭異了,難道真的是海神指定的姻緣,為什麼隔了一夜,他還能回來!」
婦人疾步跑到凌嫣的身邊說道︰「嫣兒,快看,你男人回來了,生死暫且不論,能回來就好,能回來就有希望,快,快去!」
凌嫣頓時熱淚盈眶,向張羽非的木筏奔去︰羽非,你沒有拋下我,你會來看我了嗎,你等著,假若你死了,我絕不獨活,只是你要給我時間,等我送走了父親,等我,等我!
張羽非出現的不是時候,死就死了,干嘛還回來!
所以凌嫣跑過去後,村中的男人沒一個動手幫忙的,倒是在婦人的帶動下,村中幾個對凌嫣特別親的村婦,跑了過去,再次下水把張羽非撈上了岸!
巫婆也走了過去,手一搭脈,頓時臉露驚喜︰「嫣兒,恭喜你了,你男人沒死,之前應該是閉過氣去了,所以才沒有了呼吸,果然是嘴上沒毛辦事不牢,毛頭小伙子,毛手毛腳的差點害了你男人的性命,幸虧有海神保護,你男人又回來了,恭喜,恭喜!」
凌嫣一听,眼里頓時射出一抹神采,臉上充滿了回光返照的光芒!一時間,淚如雨下,趴在張羽非的身上,哭得那叫一個昏天暗地!
張羽非沒死的消息,在人群里尋處炸開,青年又不忿了,這丫的,這樣都死不了,咒他永遠都不要醒來!
凌大海心里也莫名的一松︰「罷了罷了,只要她願意就好,但也不能就這麼容易的就便宜了那小賊!輕易得到的東西往往不知道珍惜!」
正欲上前,凌大海發現,張羽非的手不知何時,已經放在了自己女兒的腰間,那傻妮子,還在撕心裂肺的哭呢!
凌大海頓覺一口惡氣重新涌上心頭,被他迅速壓下,「咳咳咳!」重重的咳嗽了一聲,道︰「張羽非那,既然醒了,就起來吧,我知道你沒事!就不要裝了!」
「啊!」首先警覺的凌嫣,忽然覺得在自己腰上作怪的大手,頓時從張羽非的懷中彈起,定定的看著張羽非壞笑的樣子,頓時一聲嚶嚀,再次撲入張羽非懷中,又哭又打︰「壞蛋,壞蛋,我還你為你不要我了!你是壞蛋!」
張羽非被凌大海揭破,不好意思再裝暈了,見凌嫣傷心的模樣,心里也是一疼,昨個還說不讓佳人受一點委屈,今兒佳人就委屈成了這副模樣!罪孽啊!
張羽非趕緊安慰起了凌嫣,做了一大通保證後,凌嫣才算是漸漸收住了大雨滂沱的樣子!(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