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恥。」
落紅滿是憤怒的看著柳如夢,拔出劍來,一步步向他逼近。轉瞬之間她已經站在柳如夢面前,劍身只隔著柳如夢的身體一寸的距離。
在落紅眨眼的片刻間柳如夢出手了。那邊玉蕭也被幾個白衣女子包圍起來。只是那陰寒的琴聲透露出凌厲的霸氣,活生生的把兩人的劍氣壓下去。
女子似乎有著不同尋常的毅力,她們在玉簫瘋狂的劍招下變幻著仿若舞蹈的攻勢,劍舞得井然有序,看似柔弱無力其實暗藏殺機且密不透風。玉簫更是節節後退。不過他這時候已經處于心智迷亂,力不從心的狀態了。落紅偶一回頭便看見一片劍光環繞,只見其影不見其人。
那琴聲似乎對落紅起不了什麼作用,她的劍依舊那麼輕靈,身影依舊明快。每一招都是出人意料之外的凌厲和快捷。柳如夢被漸漸逼退,不知道該如何防守。
幾個快攻,落紅的劍已經低住了柳如夢的胸口。
「死賊快快說出主使你的人是誰,否則我便收了你這條命。」
「啊——」隨著玉簫的慘叫,柳如夢緊繃的臉立刻松弛開來。落紅劍尖一晃,腳步離地,騰躍到白衣女子的劍陣中。那里玉簫正扶著一條胳膊,鮮血從他白衣袖上汩汩的流淌出來。傷勢十分嚴重。
落紅斜斜的看著繼續游走的女子,听著柳如夢在外面瘋狂的大笑,奪上幾尺,快速的出劍,玉簫咬緊的嘴唇勉強的露出一絲笑容。只見那些女子詫異的望著落在自己面前的劍卻不敢去拿。柳如夢僵在那里,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哭。
「你既然破得了主人的‘旋舞如風陣’,算你命大,不過不要得意的太早,主人的命令已下,玉簫必死無疑。我們走——」走字剛剛說完,幾個白衣女子便相攜彼此的手臂,月兌離地面,形成一道白牆消失在琴音起處。
「你還不滾?」落紅看也不看一眼在不遠處的柳如夢隨口呵斥道。
「你不殺我?」柳如夢的語音充滿不解。
「你既不說是誰主使你來,又是我手下敗將,我留你何用?」
「好,姑娘的情誼柳某一定牢牢記住。」
柳如夢說完後轉身離開,落紅在心里暗暗罵道︰此等卑鄙小人倒是裝得很像,還不是怕我從背後攻擊拿話來刺探。
「落紅…」
「玉簫…」
落紅奔跑過去扶起昏過去的玉簫,此刻濃霧已經漸漸散去,兩人同騎一匹馬趕回紅醫館。
寒月宮外身著華衣的男子佇立著,像是沉思,更像是尋找一些記憶中的東西。
輕風飄蕩,寒月宮外那一條條綠色的絲帶隨風飛舞,顯得輕靈妙蔓。男子低低的叫著一個名字,「薇薇,薇薇…」
男子自懷中拿出那一枝用玉精雕細琢的笛子深情的吹奏起來,玉笛的聲音響起。笛聲隨著風在宮廷里蔓延,滲入。
一位頭裝扮艷麗的婦人突然停在男子的背後,意味深長的看著男子消瘦但是挺立的背。男子立刻感應到背後有人,他轉過身來,表情顯得恭敬。
「母後。」
「安兒啊,你在此做什麼呢?」
「哦,我有些事情想問問寒月。」
橋安盡量顯得輕松些,是皇後卻皺起了眉頭。
「太子找父皇的妃子有什麼事呢?」
「我想問她打听一個人?」
「是嗎?」
皇後有些不信任似的,想從他身上看出些端倪來,是他卻是那樣的不為所動,耐心的等待著這一場為謂的審問。
「母後今日駕臨寒月宮又是所為何事呢?」
「這個…我是想和寒月一起去明月寺為你父皇祈福。」
「皇後,太子…寒月接駕來遲,請娘娘太子贖罪。」寒月唯唯諾諾的走了過來,她邁著輕盈的蓮步走到兩人面前。
「不知道娘娘和太子有何吩咐呢?」著紫衣的寒月十分溫順。
「哦,那個…還是母後先說吧。」
橋安走到一邊去後,看見兩人低低的說了一陣後寒月馬上走進門內。一會兒又走了出來,只見她穿一件很素色的衣服,遮得嚴嚴實實的。然後寒月來到他身邊,露出一個動人的笑。
「為皇上祈福是大事,太子有什麼事情等寒月回來再問成嗎?」
「我嘛,其實也沒什麼。是你怎麼知道我怎有事情要問你?」
橋安不解的看著露出謎樣笑容的寒月離去,不得不在心中感嘆這是一位奇女子了。
在去明月寺的路上,宮廷的大轎緩緩移動。寒月掀開轎簾一角,看見了由大內高手裝扮的侍衛,也沒有看見魏安的人在其中。她心中不禁暗暗擔心,如今皇後竟是把她往死路上送啊。是她突然又冷冷的一笑,在心中暗笑道︰這老妖婆是活得不耐煩了。
天空陰雲密布,風吹林動。山路難走,是卻沒有人停下來,從轎夫到侍衛都是皇後精心挑選後的高手裝扮而成的,所以腳程顯得比一般人快。
寒月在轎內隱隱的感覺到他們所走的並不是去明月寺的路上,只是走在一片更森的山林里。四處有陰冷的氣息,風吹得樹木「嘩嘩」作響。寒月斷定他們現在一定是到了一座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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