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男子的黑發如流水般垂直輕柔,遮擋著他的容貌。卻給人一種恬靜和清秀的感覺。男子緩緩的抬起頭來,細長的睫毛,暗紅的雙唇,白皙的皮膚,比女子更美,比女子更有一番味道。這時候落紅也看清了他撫琴的雙手,那真是一雙精雕玉琢世間少有的極品啊。那麼修長靈活仿佛帶著仙氣。落紅面對如此「美景」也略微羞澀,為自己想一親香澤的想法激得面紅耳赤。
「小姑娘,你在這里做什麼呢?」
那男人說話了,確實是男人的聲音。婉轉動人的音調高低起伏叫人好聲心動。
「我隨便看看。剛才你彈的曲子美極了,就像你的人一樣。」落紅這說法不禁有些呆子的表現,可是縱然有幾人能躲得過這樣美好的人兒的一顰一笑呢?
「呵呵,是嗎?你也很可愛啊。」那男子站起來,腳步輕盈得像是在飛而不是走了。落紅這才看出來他輕功了得。
「公子是在等人吧?」
「呵呵,你真聰明。」男子繼續笑著,「姑娘能賜芳名嗎?」
「落紅。」
「你真是落紅嗎?」那男子目光轉變間有些須興奮的顏色。
「是,公子呢?」
「在下白如意。」那男子圍著落紅轉了幾圈後開口就道可惜,引得落紅疑問連連。
「公子為何可惜呢?」
「因為我今日要等的人就是姑娘你啊——」
白如意話一出口,落紅立刻起了警惕之心。可是已經來不及了,那男子已在一瞬間出手,緊扣住她的手臂,在落紅看起來如蔥般的雙手卻有著神力。
「你要干什麼?」
落紅忍住疼痛大聲問道。
「不干什麼,只是我們主人看上姑娘你了。」白如意在說話間連點落紅幾處穴道,再一把抱住她。「跟我走吧,諒你有窺破‘霧陣’的能力,但是還是逃不掉我白如意的手心了。」
白如意一手帶琴一手抱著落紅直奔前方,看起來想要盡快的離開樹林。
樹林盡頭紫衣少年以一柄奇異的短刀立于一棵樹下,做出阻擋的動作。此人正是落紅那日放掉的柳如夢。
「好一個貌若天仙的‘琴之劍’白如意,今日總算是有幸目睹閣下尊容,哈哈,不枉此行啊,不枉此行啊。」
「你我是敵還是友啊?」白如意幾乎不想理他如若不是他擋在路口。
「朋友。」
柳如夢輕巧的說,落紅一听覺得糟了,心想今天真是自己的不幸日啊。
「那你是什麼意思呢?」
「你手上的姑娘是我的,俗話說‘朋友妻不可欺啊’,你知道什麼意思了吧?」
「你真無聊啊。看劍——」
話未斷,劍光已閃現,白如意一挑琴弦便使得一招無形的「劍」揮出。柳如夢猛一拉短刀護體才能擋住這輕輕一揮。可是少年的英氣卻一點不減,定要比一比才肯罷手。
短刀要欺近身體方能取勝,落紅可以看出柳如夢正在想辦法逼近。可是白如意竟絲毫不給他機會,反倒是一招比一招更快更準,急著要取對方的命。
突然有人從背後出現,白如意來不及撤回招數的當兒落紅被人劫走。是一個布衣女子,她為落紅解開穴道後,便不再理會她。
「姑娘你等等,請問…」
「你問什麼問,還不快走,難道還等著那白如意來抓你啊?」
落紅不再說話轉身便走,可是怎麼也走不踏實,便跟著布衣女子又回去了。
眼見之處柳如夢似乎已經快要撐不住了,他胸口流血,卻死死的纏著白如意不肯放手。落紅突然有些感動。布衣女子看見此種情景發瘋一般的沖了過去,白如意只揮一揮衣袖那女子便翻滾到一邊。可是這並不影響她的決心,只見她拿出短刀來狠狠的向白如意揮去,眼看白如意就要傷在刀下,卻不知怎的,他居然就在一瞬間躲了開去。又是一擊那布衣女子口中立刻噴出一大口鮮血。
柳如夢失聲大喊,原來此女子正是他自己的舍妹。
落紅再也看不下去了,撿起一條樹枝就要沖過去。誰知道卻引來柳如夢的大聲叫罵,「你還要回來,哎,你這不是辜負我兄妹的一片情誼嗎?」
「我…」
落紅再也顧不得那麼多了,躲閃著白如意的「劍氣」尋找空隙刺出那一根枝條。眼看著那麼一點時間,柳如夢向他的舍妹爬去。他抱著昏過去的舍妹,心情顯得異常沉重。
「你帶她先走吧。」
落紅用力的喊著。柳如夢卻並沒有听她的話,而是向白如意飛了過去。似乎有某種信念支持著他。
「你這是何必呢?」
落紅無奈的想著,翻身飛起,柳如夢再睜眼看時,她已經落在白如意的面前。那姿勢是那樣決絕,宛如一只孱弱的蝴蝶。有一瞬間他無法抑制內心的感動,一顆邪惡的心被掩埋在美的世界里。
白如意伸手抓住了她,笑得肆虐,笑得張狂。
「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回到我身邊的。」
「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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