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陽光從窗戶射進房間里,灑在熟睡的詩含的臉上,暖呼呼的。
樸詩含抬了抬眼皮,不知怎麼的,頭很暈,感覺使不上力來。詩含撐著床沿慢慢坐起來,嘴唇好像有點干裂,喉嚨像是被烈火灼燒一般疼痛。
「咳咳…」樸詩含抬手模了模額頭,沒想到真的發燒了。詩含掀開被子勉強下床,雙腳剛踫到地面,感覺涼涼的。憑著這冰涼的觸感,詩含腦袋清醒了許多,走到樓下客廳倒水喝。
「你怎麼在這兒?」剛從外面回來的樸宣翊驚訝地看著詩含,詩含瞄了他一眼回頭繼續喝水。
從醫院出來後,樸渙行就堅持要詩含搬到他們樸家在中國買的別墅去住,詩含抵不過他的軟磨硬泡就收拾行李搬來了。這幾天樸宣翊一直都待在千允慧身邊,所以見到詩含在這里不驚訝也難。
「那個…你身體還好吧?」樸宣翊磨嘰了一會兒,好不容易憋出這句話來,那天看她離開的時候臉色不怎麼好,現在的臉色也不好,到底是好了沒啊?
樸宣翊期盼地看著她,等待她的回答。
「你的煤氣毒不死我,換一個方法吧!」樸詩含輕咳幾聲,有氣無力地說道,轉身往樓道走去。
「你…」樸宣翊無語了,心急的他上前一步拉住她的右手,拽了下來。難道和他好好說句話有那麼難嗎?
「怎麼這麼燙?」樸宣翊握著她的手心,又抬手捂著她的額頭,皺著眉說道。詩含又輕咳了一聲,打掉他的手︰「不要你管,走開。」
樸宣翊直勾勾地看著她,將她拉進自己的懷里。詩含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住,呆呆地看著他。樸宣翊不理會她的眼神,以公主式將她橫抱起,往樓上走去。
現在,她的身體養好才是最重要!
樸宣翊輕輕將她放在床上,幫她拉好被子。詩含眼楮眨都不眨地盯著他,好不適應現在的感覺。
「樸…宣……」
「乖乖閉嘴。」樸宣翊打斷她的話,警告性地瞪了她一眼,掏出手機撥通私家醫師的電話。
詩含抿抿嘴,拉高被子將頭蓋住,不一會兒就睡著了。樸宣翊把被子拉了下來,坐在床沿邊,靜靜地看著她。
笨女人一個。
樸宣翊看了下手機里的來電顯示,按了接听鍵後,輕手輕腳地走出房間,合上房門。
秋飲湘走進一家咖啡館,選了離門口最近的餐桌坐下,摘下墨鏡,掏出口紅和鏡子開始補妝。
許久,沙河握緊拳頭一臉嚴肅地走了進來,掃視了周圍一遍,才走到秋飲湘面前坐了下來。
「你來了,見你一面還真是難呀!」秋飲湘扯了扯嘴角說道,有意無意地對沙河笑了笑。
「說吧,有什麼事?」沙河不想跟她廢話,手心里捏出一把汗。
「沙淺淺是你什麼人?」秋飲湘收起笑意,臉上浮現出一抹陰狠。沙河看著心里毛毛的,她現在的神情和當年一模一樣。
「我女兒。」沙河干干脆脆地回答。
「不是那個孩子?」秋飲湘繼續問道,她才不相信這個老光棍會有女兒。
「你還想給我封口費不成?」沙河輕輕勾勾嘴角,一臉的放蕩不羈。秋飲湘微眯著雙眼,輕聲咳嗽幾聲,看著這副表情的沙河,她不再說什麼。
「沒事我走了。」沙河不屑地瞟了她一眼,走出咖啡館。他現在能做就是分分鐘保護好淺淺和詩含,哪天被這個查出來,她倆的處境就危險了。
秋飲湘抬了抬眉毛,端過桌上的咖啡慢慢品茗。哼,不是那個孩子最好。不過……
秋飲湘想到這頓了頓,還是有保障一點兒比較放心吧!
千允慧緊緊地抱住樸宣翊,不管樸宣翊怎麼說她都不放手。如果這樣就可以抓住宣翊哥,那該多好!
「允慧別鬧了。」樸宣翊用力掰開她的手,看著她的眼楮。「允慧,你和以前不一樣了。」
「我還是我,是宣翊哥你變了。」千允慧的鼻子突然酸酸的,眼楮里又開始泛著淚花,讓人都不忍心去傷害她了。
樸宣翊為擦掉眼淚,牽著她的手往別墅走去。剛剛醫師來過電話,已經在門口等很久,他必須馬上回去,不然那個丫頭該燒壞腦子了。
千允慧靜靜地坐在沙發上,看著樸宣翊和那個醫師忙里忙外的,心里又多了份陰霾。看來,宣翊哥真的不再只疼她一人了,和樸詩含關系再不好,終究是親妹妹。
「你醒了?」樸宣翊一看見詩含睜開眼楮,立馬就把藥端到她面前。「中藥還是西藥,選吧。」
詩含從床上坐起來,呆呆地看著擺在她面前中藥和西藥,又抬頭看著樸宣翊。
「你最近變得好奇怪?」詩含淡淡地吐出這句話。
「你喝不喝?」樸宣翊別過頭去,臉有些微紅。
樸詩含揉了揉太陽穴,重新躺到床上蓋上被子,裝作沒听見。樸宣翊輕聲笑了笑,掀開她的被子將她拉起來,將中藥端到她面前。
「這個整我的方法不好,換一個。」那麼濃烈的藥味,一定苦死了,這個可惡樸宣翊。詩含吧唧嘴,背過身去。
樸宣翊不禁嘴角抽搐,這個丫頭是不是被他整傻了,動不動就……樸宣翊搖搖頭,抓著她的手臂,用力將她拽到他面前。
「啊——」一聲尖叫響起。
詩含摔下床,整個人壓在樸宣翊身上。好不巧,詩含的櫻唇對上某男的唇瓣,兩人持續著驚訝的狀態……
門外,千允慧整個人呆住,捂著嘴久久回不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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