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台,換台,再換台……
無聊死。
樸詩含坐在單式沙發上頻率地按著遙控器。樸宣翊獨自坐在離她一米遠的雙人沙發上,愜意地品茗著女佣剛剛泡好的咖啡。
樸詩含無語,時不時地瞟了他一眼,和他待在同一個屋檐下,心不禁也提了起來,加強警惕。不然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那豈不是很冤?
「含含。」某人親昵地叫著。
咳咳,詩含猛咳了幾聲,錯愕地看著他。
「你是不是吃錯藥了?」發什麼瘋,還含含呢,惡心。
樸宣翊咬咬牙,立馬寒著一張臉,三秒後,又是陽光明媚!
「含含,渴了吧?要喝咖啡嗎?有助于提神醒腦哦!」
哦你個頭,切。樸詩含咬著下唇看了看他說道︰「不需要,我怕被你毒死。」
好小子,總算明白你打的是什麼算盤了。呵,你有本事就接著裝,我看你能撐多久。
「誰被毒死了?」
閃到眼了,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走了進來,一臉的微笑。
「老爸!」樸詩含扔掉手里的遙控器,從沙發上騰了起來,sohappy地沖過去給男人——樸渙行一個熊抱。
「丫頭,長大了!」樸渙行寵溺地撫了撫詩含的頭。「你個臭小子,見到你爸不高興啊?」樸渙行故作生氣地瞪著兒子,跟個孩子似的。
「爸,你這次回國是要長住嗎?」樸宣翊問道,他比較關心這個問題。
「可能住兩個月,怎麼?」樸渙行微微皺眉,看著兒子。
樸宣翊點了點頭若有所思地看著樸詩含。
樸詩含迎上他的眼神,甜甜一笑。哼,你要是敢放馬過來,我就敢放狗咬你,who怕who?
「會長,晚餐準備好了!」管家劉叔神不知鬼不覺地冒了出來。
「劉叔叔?!好久不見!」樸詩含激動地給了劉叔一個大熊抱,從小到大,就屬劉叔最疼她了。
吃飯的時候,樸詩含總是只夾了幾粒小米粒,有一口沒一口地嚼著。
樸渙行疑惑地盯著女兒,夾了塊烤肉放在她碗里,好奇地問︰「你吃個飯怎麼那麼拘謹,身體不舒服嗎」
「嗯?我沒有啊。」樸詩含搖搖頭。才怪呢,這個鬼氣氛不拘謹才怪,根本就不像是一家人該有的,時不時還得接受從某人射過來的寒光。悲催∼「是呀,快吃菜吧!」樸宣翊擠出笑臉,揚起筷子一個勁地往詩含碗里夾菜,著實嚇了她一跳。
樸詩含有點傻眼地吞了吞口水,拿起筷子原封不動地把菜夾回他碗里。
「呵呵,哥你實在是太客氣了。只是,我有潔癖。」
「你……」樸宣翊一道寒光射了過去,這不是拐彎抹角的罵人嘛。
樸詩含一副沒看見的樣子,埋著頭吃著老爸夾給她的烤肉。
晚飯過後,樸渙行難得有時間不忙著工作好好休息。樸詩含端著兩杯咖啡從廚房走了出來。一杯遞給正在看電視的老爸,另一杯……
「哥,給你。」這回,輪到某女笑咪咪地獻殷勤嘍!
樸詩含將那杯咖啡端到樸宣翊面前。樸宣翊有絲錯愕地伸出手,卻停留在半空,狐疑地思索著。樸詩含揚著嘴角,端著杯子的手慢慢地,輕輕地,一點一點地松開。
咖啡華麗麗地灑在他的身上……
陰沉,好陰沉;冷,非常冷。
「樸、詩、含。」樸宣翊昂著頭,冷冷地瞪著她。
「你還好吧?對不起哦,我有點近視,以為你接住了。」樸詩含蹙著眉,非常非常不好意思,非常非常的內疚地道歉。
樸宣翊站起身,陰著一張臉往樓上走去。
呵呵,勝利!樸詩含看著他的背影滿意地露出微笑。今天潑我水的帳咱們算清了,哼。
樸渙行無奈地看著這兩個孩子,嘆了嘆氣。
「爸,我回房間休息去了!」樸詩含心情大好,哼著小調起步走。
「給我進來。」站在樓道等她的樸宣翊,拽著詩含走進房間,重重地關上房門。
「你想干嘛?」詩含問道。
「你是故意的。」
「故意什麼,我听不懂。」樸詩含裝傻,別過臉。
「別跟我裝傻,你故意拿咖啡倒在我身上的是不是?」
「是又怎麼樣?打我?還是像以前一樣拿開水潑我?」詩含面不改色地反問道,「你可以用方法對付我,我就不能自我防衛嗎?」
「但你不配。一個野孩子,沒什麼資格說防衛。」
詩含冷笑了幾聲,指著他問道︰「就因為我破壞別人家庭?樸宣翊你未免也太可笑了吧。從小到大你什麼都怪我,什麼都怨我。你就不會想想你媽和爸會離婚,就只是因為多了一個我嗎?難道你們就沒有錯嗎?」
樸詩含喘著氣,離開房間。這些話在她心里憋了十幾年。她就是想問問,她沒做錯什麼,憑什麼受這樣的待遇。
樸宣翊被說的一愣一愣的,頓時有點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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