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這倒是個麻煩事……」黑護法翹著椅子,心里想著怎麼樣才能不著痕跡的讓秦舒將她的過去吐露出來。
白寒安盡量以一個舒服的姿勢靠在枕頭上,這次的傷口雖說不致命,但也不輕,一動就疼,看來要在家里窩上幾個星期……一想到有幾十天不能出門溜達,白寒安頓時覺得不爽。不過這樣的話,就可以用這個借口把以往的繁雜工作都推掉了!白寒安烏雲密布的心立刻陽光高照,一臉燦爛。
黑護法不會讀心術,所以不曉得白寒安的腦袋里在醞釀著一個「邪惡」的翹班計劃。黑護法還以為是白寒安抽風了,一會兒低頭不語,一會兒又陽光燦爛。于是用不大不小的力道,將一個抱枕扔過去。
白寒安一是想的太入迷了,二是沒有料到黑護法會對病人出手,于是華麗麗的被砸了個正著。
「疼疼疼疼疼疼……」白寒安扯動了傷口,面部表情僵硬起來,「歐陽雨我看錯你了,居然對傷殘病員動手……」
黑護法沒說什麼,直接起身就走,出門前丟下一句「好好養傷」,便沒了蹤影。白寒安目送黑護法,一直到看不見她的背影為止。
他保持著嘴角的上揚弧度,說真的,她沒事,這就夠了。
黑護法不打算直接找秦舒,經驗告訴她,問問旁人可能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現在,黑護法正站在克里斯佛的宿舍門前,她記得楊銀峰是住校的。
在問過了宿舍管理員之後,黑護法敲響了宿舍的門。
「請問楊銀峰是哪位?」黑護法直截了當的問了話。
全宿舍的男生肅靜一分鐘,沒有人會想到堂堂黑護法會來到他們的宿舍找人。
黑護法大概覺得自己的話不能很好地表達她的意思,于是又問了一遍,「請問楊銀峰同學在嗎,在的話出來一下。」
男生們愣了一下,「黑護法大人,您來的不是時候,楊銀峰同志剛剛出去打水了。」
黑護法問了楊銀峰的打水地點,又匆匆離開了。
「楊銀峰。」黑護法叫住一個拎著兩瓶熱水,打算轉身離開的少年,「我想問你點話。」
銀峰愣了一下,「黑……黑護法大人?!」
…………
「火?」銀峰想了想,「對了,秦舒似乎確實很害怕火。」
黑護法覺得問對了人,「那麼你還記不記得,秦舒在楊家有沒有那種……跟火有關的,傷害?」
「嗯……」這次,銀峰想了很久,「對不起,我好像不記得有這種事情……」
黑護法仍然不死心,「那之前呢?秦舒來到楊家之前呢?」
「不好意思,關于秦舒的話……」銀峰頓了頓,「她……好像喪失了來到楊家之前的所有回憶。」
銀峰把所有他知道的,關于秦舒的事情都告訴了黑護法。
黑護法听了之後點點頭,「謝謝了。」看來事情還真的不簡單,能夠導致失憶的情況除了疾病就是意外或者過度驚嚇。秦舒這個孩子,別看只有這麼點歲數,經歷的事情還真的不少。
如果是事故的話,鐵定就是火災了,而且銀峰也說了,秦舒六年前被一個老伙計抱回來的時候臉上被煙燻得黑黑的,那更是火災無疑了。
等下……六年前,火災?黑護法想到了什麼……不可能這麼巧合的吧?
黑護法下意識的逃避了這個可能性,算了,不想了……
這幾天,白寒安因為傷勢較嚴重,于是借口在家里閑置好幾天,導致黑護法來到白寒安家里的時候拿來一坨的未批改文件。
「歐陽雨……你看我都受傷了,都住院了,文件什麼的……」
黑護法面無表情的甩給白寒安一個刀子眼,「閉嘴。」
白寒安好像回到了學生時代,對著在講台上心情極其不好女教師產生了畏懼之心。因為翹班計劃的告一段落,他就像被霜打了的茄子,焉了下來。
白寒安看黑護法還不走,于是就打開了話匣子,「歐陽雨,秦舒那件事怎麼樣了?」
黑護法喝了一口譚禮拿來的茶水,「她失憶了。」
「失憶了?」白寒安顯然很吃驚,「怎麼個失憶法?」
「按照楊銀峰的話來說,秦舒丟失了八歲以前所有的記憶,甚至是名字和家人。」
「……」
兩個人靜默了很長一段時間,氣氛似乎很尷尬。不過他們兩個之間,冷場是經常的。
誰都不願意多說一句話,就這麼僵著……一邊的譚禮看著僵持的兩人,不禁冷汗直流。會不會僵持到最後,突然開打啊?
終于,黑護法站了起來,「不好意思,打擾了。看你還病著我就先撤。」
白寒安似乎還有話要對黑護法說,但剛想開口,門那邊卻已經傳來黑護法關門的聲音。
真是個沒耐心的人,白寒安長嘆了一口氣,靠在枕頭上,每次都不讓我說完就走了。
嘛,算了,反正你我時間都還長呢,就這樣耗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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