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一個小時,茶是在像坐過山車一樣的情緒中過去的。那個青年重新介紹自己說,他叫楚皓然,是秦 手下的一名勘察員,他不願透露真實姓名,于是代號鷹鳩。
「鷹鳩?」茶細細的回想殺手團里的人員名單,他是殺手中近乎于隊長的存在,記憶力當然也相當的好,何況殺手團人本來就少,要找一個人很容易。
鷹鳩,鷹鳩,鷹鳩……茶一遍一遍的默念這個名字,啊,想起來了!好像上幾個月,秦 和自己提到過。
「茶。」秦 叫住了準備去執行任務的栗發少年,「給你一個為期一年的任務,潛入到克里斯佛去。」
「為什麼?」
「不必多問,我自有安排。」秦 淡淡的轉身,「到那里之後收斂一點你的戾氣!對了,你知道,鷹鳩麼?」
「鷹……鳩?」
「我的勘察員,曾經是克里斯佛的優秀學員。」
「您告訴我關于他的事情干什麼?」
「讓你關注著一點罷了。」說完,秦 頭也不回的走了。
茶收起了回憶片段,「嗯,我知道。」
「那包檢驗品是你的妹妹留下的吧?」
茶沉默了。很久,很久,都沒有人認為他們兩個是兄妹了。茶甚至不記得檸檬最後一次叫他哥哥是什麼時候。兩年前?四年前?其實茶不用去懷疑,檸檬已經整整六年沒有叫過茶一聲「哥哥」了。
「是的,然後你想怎麼處理?」茶直截了當的問了楚皓然。
「看到我寫的報告書了麼?」楚皓然沒有回答茶的話,反而打開電腦,給茶看了他剛剛寫好的報告書。
茶看不懂醫學成分,于是道︰「我看不懂,你直接說。」
「簡單地說,這是一份虛假的報告書,檢驗品里面的成分已經被我徹底換掉了,也有毒性,不過和這個截然不同。」
「所以?」
「所以你就不用擔心你的妹妹會被查出來,她好著呢。」楚皓然笑了笑,把裝著檢驗品的塑料包扔給茶,「這東西也用不著了,你自己拿著玩吧。」
茶捧著那袋毒物,又抬頭看了看楚皓然,眼里存著一絲難以察覺的笑意,「那謝謝了。」說完從窗口跳下,不見蹤影。
楚皓然注視著在夜色中奔跑的少年,收起了笑容,鷹鳩嗎?看了看時鐘,已經十二點多了,他鎖上辦公室的門,消失在走廊的盡頭。
他是鷹鳩,也不是鷹鳩。
楚皓然加入秦 的隊伍已經有五年了,當時在別人的眼中,那段日子過得渾渾噩噩,在警校被開除了警籍,沒有固定的職業,他除了魔法就只會醫術,但可惜的是醫院不招人。
陰差陽錯,他遇見了秦 。
「小子,想過加入我們麼?」
「你們?你們是……」
秦 將他帶到殺手團,楚皓然一臉驚訝的看到那些年紀只有十來歲的孩子手里拿著刀,毫不忌諱的談論殺人的過程。
楚皓然雖然驚訝,但看到秦 跟他說的報酬,他呆住了。
楚皓然想到了當時病重的母親,想到了自己沒有收入的生活,居然咬咬牙,在約定協議上簽下了字。秦 看他是個人才,沒有讓他像普通的殺手一樣留在殺手團里。楚皓然是有家,有親人的。而這里的殺手大多是流離失所,要麼是孤兒,要麼是十惡不赦的混混。秦 知道這些,所以為他代號鷹鳩,不透露他的真實姓名。
秦 讓他擔任勘察員,長期在外,只用接到命令再回來。
巧的很,楚皓然加入秦 沒有幾天,醫院開始招人,他自然而然的被聘用了。
表面上看起來,是這樣。
「楚皓然,這次的任務很有難度,你有權利拒絕。」上司再一次的問他,「你真的打算到那里去做臥底?」
「是的。」
上司拍拍他的肩膀,「我敬佩你。」
很快,上司幫他辦好了開除警籍的處分,讓他伺機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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