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舒拉開椅子準備坐下來,卻發現桌上有一張類似于通知的東西,于是伸手拿過來。
「友誼賽?」看完通知上的內容之後,秦舒月兌口而出,「還是和二年級比賽?」
「嗯,就是友誼賽。」
秦舒的臉上寫滿了不解,「和二年級比賽誒,我們才剛剛入學四個月,他們比我們多學了整整兩個學期的東西,怎麼能比啊?」
「所以說我也很不理解……」銀峰一只手托著腦袋回應道,「這算什麼友誼賽,分明是那我們這些一年級的當做活靶子來使喚。」
這個時候,茶兩手插口袋的走到兩人邊上輕聲道了一句,「當然不是友誼賽,是給高年級的某些人積攢學分的。」
「什麼積攢學分?」
「現在還不用,到了二年級就有了學分,要積攢到一定的學分才能夠升入下一個年級。」
「那麼‘友誼賽’是……」
「那個美其名曰的友誼賽是給那些沒有積攢到指定數量學分的人一個機會。因為是二年級和一年級比賽,一般來說是必勝的。沒有學分的就當是積攢學分,學分足夠的就當是練練手。」
「那不是對我們不公平。」銀峰將心里所想的月兌口而出。
「有什麼不滿的,我們沒有學分,輸了就輸了,不用退學。有什麼關系呢?」茶輕描淡述的語氣讓銀峰覺得莫名的有些氣憤。
「輸掉了也沒有關系嗎!」銀峰突然站起來,他一直是個好強的孩子,從小都是。
茶听了,不但沒有生氣,反而笑了,他憑借著身高優勢,俯視著銀峰的眼楮,依舊是淡淡的語氣︰「對你而言,輸贏這麼重要?贏了你會得到什麼?聲譽嗎?別人的尊重嗎?什麼都沒有。你只會得到高年級生的仇恨罷了。」說罷,走出了教室。
「你……」銀峰噎住了,贏了什麼都不會得到,確實是這樣。
秦舒看到銀峰這副模樣,連忙拉開話題,「對了,銀峰。听說,下個星期,有一個十天的假期……」
銀峰回過神來,「啊,沒錯,是探親假。」
「你……你要回楊家嗎?」
「對,順便去看看音玥。」
哦,對了。音玥小姐……秦舒也想要回去,雖然可能楊家的老爺並不歡迎她。但她除了楊家也沒有別的地方可以去了。
「秦舒,秦舒?」銀峰拍了拍好像在發呆的秦舒,「這次也麻煩你回去了。」
「我?」秦舒驚訝的指了指自己,「但是我……」
銀峰笑著從口袋里拿出兩張車票,「父親給了我兩張雙程票,什麼也沒有說。」
這個時候,剛才出去的茶回來了,他在門口看了看銀峰,又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望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什麼。
銀峰突然不說話了,秦舒怕他們兩個再吵架,拼命的想著別的話題。
「秦舒。」銀峰突然悄聲開口。
「嗯?怎麼了?」
「那個茶,好像和我們不是在一個圈子里的一樣。」
「什麼意思?」
「沒什麼……」好像他經歷了很多事情一樣,和我們不在一個圈子里。這是銀峰沒有說完的話。
茶回到座位上之後平復了下心情,自己怎麼會這麼沖動的去反駁呢?明明已經忍耐了這麼多年,應該已經習慣了才對……
剛剛進入殺手團,檸檬和茶只是兩個小鬼頭,前輩們並不待見。茶當時十二歲,雖然早已習慣了廝殺,但還沒有淡然到能夠對惡意的鄙夷視而不見。
很多人來挑釁,茶絲毫沒有留情,每個人都渾身是傷的回去的。但是這樣很累,每天除了完成任務,還要和這麼多人對打,茶實在受不了。
于是他學會了忍耐,不管你說什麼,我不搭理,但也絕不示弱!
等到他站在了所有人的頂端,所有以前鄙夷挑釁他的前輩不得不討好他才能有立足之地的時候,他知道,現在是他的主場了。
幾乎沒有一個人活下來,以前欺負過檸檬的,以前挑釁過自己的,全部不留活口!
僅僅十九歲,茶經歷了別人九十歲都無法經歷的事情。
「你……你不得好死!」一個即將被茶殺死的前輩曾經這麼說。
茶舞起手中的刀,「沒錯,我不得好死!但我巴不得這樣。」
刀起刀落,一條生命消逝在一瞬間。
對啊,我死不了,茶玩弄著頸間的項鏈,掛墜上的藍石泛著光。生命之石,秦 曾經是這麼告訴自己的。它會認主人,並且一生跟隨,只要它沒有毀滅,擁有它的人便不會死,哪怕是灰飛煙滅連一根頭發都不剩下,它照樣可以讓你活在這個世界上。
這對于茶來說簡直是詛咒!詛咒之石!
茶嘗試過割腕,等到醒來,自己只是倒在血泊中,毫發無損;他試過跳崖,一陣劇痛之後,他發現自己只是崴了腳;他試過自盡,等到他覺得呼吸困難,奄奄一息以為自己成功的時候,他發現無論如何都不會失去意識;他試過丟掉這串項鏈,丟得遠遠的再也找不回來,但等到一覺醒來,項鏈卻安然的掛在他的脖子上;他嘗試過毀滅這串項鏈,但是他作為擁有者無法傷這藍石分毫!
他第一次知道什麼叫做生不如死!
不過在痛苦的同時也要感謝它,他要感謝這串項鏈,它至少讓自己活著,在解放檸檬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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