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繪君心度 第7章 四王爺白宇靚

作者 ︰ 阿煜淳樸

歷朝歷代,關于皇嗣奪位之戰都有或多或少的記載。

這是皇家不可避免的斗爭。

清晨的陽光照射在荷葉上,露珠晶瑩剔透。

荷花池里,劃著一艘小小的船,采蓮的女子歌聲猶如天籟,猶如出谷黃鶯。

諾大的醇陽王府里,一個灰色黑影正在快速的往走廊盡頭的房間走去。

他神情緊張,額頭有一層細細的汗水,寬大的衣袖之下,粗糙的雙手緊緊的以握拳的姿勢搖擺著。

他緊走了幾步,在門前停住。

急切的叩了叩門,然後開門進去。

「王爺。」灰衣男子恭敬的作揖。

書案前坐著一位男子,而立之年,著金邊寬大的常衣,器宇軒昂,不怒自威。

此人便是元昱王朝的四王爺醇陽王爺,名白宇靚。

而灰衣男子則是白宇靚的心月復,名為鄭簡。

白宇靚淡淡的掃了一眼,手中握著的毛筆卻未停下,開口道︰「如何?」

「太師之女,沈素謠沈小姐已前去梅全鎮。」

「哦?他果然沒事。」白宇靚听了他這話,漆黑的雙眸亮了一瞬,即刻便恢復了常態。

「王爺,沈小姐她……」鄭簡似乎有些欲言又止,看見白宇靚示意他說下去的眼神,他又繼續說道︰「沈小姐畢竟是太子的未婚妻,屬下怕沈小姐……」

「此事你自不必擔心。」白宇靚輕嘆,他得知皇弟安然無恙竟然會有一種松了一口氣的感覺,但是……

鄭簡是從小跟在白宇靚身邊長大的,他的寬心,他那一瞬間的明眸一亮,他的憂慮,他的顧忌,他一清二楚。

身為皇嗣,身不由己。

這一點,鄭簡很清楚。

他看著白宇靚在明爭暗斗中下的一個有一個決定,每一個決定,白宇靚的掙扎,他都看在眼里。

他知道,不是每個人天生就是殘忍的,也不是每一個人天生就是善良的。

至少,在他的心里,白宇靚的所作所為都是正確的。

「王爺,讓屬下跟沈小姐一同前去吧?」鄭簡跪了下來。

「不,你不用去。」白宇靚抬頭。

「是。」

鄭簡領了命令恭敬的退下了。

剛出了書房的門,一只小手便搭上了他的肩膀。

他條件反射的抓住那只手,反手控制住來人。

「啊!」一聲嬌喊︰「啊,鄭叔,疼死我了?」

听著熟悉的喊聲,鄭簡連忙放開來人的手,冷臉道︰「蟬丫頭,王爺交代你辦的事情辦好了嗎?」

被稱作蟬丫頭的女子是醇陽王府的暗衛,代號蟬。

這小丫頭在一群暗衛里最是調皮搗蛋,完全不似其他的暗衛,一副死氣沉沉的氣息。

這丫頭雖然調皮,全身上下沒有一丁點兒像暗衛,鄭簡卻是極喜歡她的。

私底下兩人的關系也很好,于是兩個人偶爾開開無傷大雅的玩笑。

「辦好了。」蟬清亮的聲音回答道,從衣襟里掏出一件東西遞到鄭簡的面前說道,「看,就是這個。」

鄭簡一瞧,她手中握著一個雪白的球狀物,看似是靜物,白球的上方卻有輕微浮動。

蟬俏皮的輕笑著用手指輕輕的撫模了幾下白球,白球竟然發出吱吱吱的叫聲,不消片刻,白球舒展開了身軀,露出小小的腦袋和四肢。

原來這白球竟然是活物。

此物是西域特有的,此物以吸人血為生,吸血的同時將體內的毒液排入人體內,毒液雖然不能即刻讓人死亡,卻也是劇毒無比。

毒液日積月累,毒發之時,人也是痛苦無比。

鄭簡說道︰「這東西讓沈素謠小姐帶上。」

「是。」蟬一個閃身便不見了蹤影。

正當鄭簡想要離開,卻听見屋內白宇靚高聲呼喚。

他麻利的進屋,恭敬的站定。

只听白宇靚開口道︰「那東西,有沒有解藥?」

很顯然,方才他與蟬丫頭在屋外的對話被白宇靚听了個一清二楚。

「沒有。」

鄭簡等了半響未見白宇靚開口,便又接道︰」此物在西域是至毒之物,殺人于無形。況且,它長的一副可愛的模樣,西域之人閑來無事猶如養只小狗。可是咱們中原並未見過此物,想來也沒人認得它是致毒。「」既然西域之人養之猶如小狗,卻為何沒有解藥?「」不知為何,西域之人養此物也是極其小心,此物一生只吸一人之血,所以此物幼小之時都是冰凍于冰窖,輕易不拿出。若是有人被它吸食了一口血,它便認準了此人,直到此人血竭而亡,此物也漸漸會自行餓死。「

白宇靚滿意的點點頭,這種殺人于無形的東西,他是求之不得。

如今有了此物,眼前的一切似乎變得格外的明朗。」王爺,沈太師似乎暗中也有所異動。「鄭簡說道。」這個老匹夫倒是痴心妄想。「白宇靚忍不住冷笑,就算自己同他合作鏟除白縴音,但是沈奕的狼子野心他也是略知一二的。」今日我听聞西北的戰事吃緊,沈太師卻將朗將軍從西北暗中調回了京城。「鄭簡將自己知道的事情詳細的合盤托出。」什麼?「白宇靚突然拔高音量︰」父皇怎會肯將郎將軍調回京城。「」屬下不知,屬下只知朗將軍不日便會回到京城。」

「朗將軍是沈太師的門徒,沈太師授意其回京,他自是不想再戰,就算勉強留在西北,怕也是沒什麼用處。」白宇靚思索了片刻接著說道︰「只是朗將軍手握重兵,回京之後……」

鄭簡繼續說道︰「屬下還得知沈太師暗中調兵遣將,他手中的兵力幾乎都集中在了京城的附近。」」這個老狐狸!「白宇靚狠狠的一掌拍在書案上,震得一旁的茶杯卡啦作響,「本王早就知道他的狼子野心,卻不想他動作這麼快。」」王爺,如今咱們的兵力全在外……「鄭簡擔心的說道。」為今之計,只能讓白縴音抵擋一陣了。「白宇靚模了模下巴,接著說道︰「關于沈素謠的計劃照舊,那只東西照樣交給她。只是,你讓蟬再去一趟西域,尋一尋是否有拖延毒發的辦法。」

「是。」鄭簡道。

白宇靚思索了片刻,揮了揮手。

鄭簡連忙上前恭敬的俯身,白宇靚在他耳側如此這般吩咐了一番。鄭簡了然,連連點頭,領了命令退了出去。

第二日,白縴音起了個大早步行到梅林中賞梅。

「果然梅全鎮的梅花是天底下最好的梅花。」

蘇天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白縴音的身後。

「聞名不如見面,你聞著這香氣,看著這絕美的花瓣,你才能相信,這真的是天底下最好。人也是如此,只有你自己看過了,相處過了,才能知道這個人值不值得你去深交。」白縴音說道。

「公子……」蘇天輕輕叫了一聲。

他知道白縴音一定是想起了從前的事情,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

「蘇天,你說,四哥會不會知道我已經復活了?」白縴音突然問道。

「四王爺的眼線遍布整個元昱,我想我四處替你找安然若姑娘的消息他也許早就知道。」蘇天老實的回答。

「我早就料到了。」白縴音語氣里透著一種無法捕捉的憂傷。

「少爺,沈武身上的毒是從四王爺那出來的。沈武他會不會是四王爺的棋子?」蘇天說出了心中的疑慮。

「不管他是不是四哥的人,我倒是要看看他們到底在刷什麼把戲。」

「少爺,接下去我們怎麼辦?」

「這個毒說難解也不難解,只是需要些時日。」白縴音瞧第一眼的時候就認出了那是他四哥的獨門毒物,是用來懲罰不終于他的死士的,不能即刻致命,卻是折磨人。

「少爺,你真的要幫他們解毒?」

蘇天話音未落,一個人影便朝著他的方向撲來,他一個閃身避過,再伸手去撈白縴音的時候,卻發現那人直直的撲在了白縴音的懷里。

待他定楮一看,卻發現是一位衣著華麗的女子,嬌美的臉頰白里透紅,柔美的身段。

三人愣了片刻,那女子慌忙掙月兌白縴音的懷抱,做了個萬福道歉。

白縴音見她這一身的打扮,心中早就清楚,這定是沈武的家眷。

「小姐——」遠遠的跑來一個丫鬟,氣喘吁吁的站定,然後驚訝的看著自家的小姐滿臉緋紅的樣子。

「小女子沈素謠見過公子。」沈素謠再次行禮。

「姑娘不必多禮,在下白縴音。」

「白公子就是爹爹請來替咱們沈家看病的神醫?」沈素謠睜大雙眼滿眼傾慕的看著白縴音。

白縴音笑道︰「神醫算不上。」

「白公子過謙了。」沈素謠兩只水汪汪的大眼楮直直的看著白縴音,先前的害羞勁早就拋到了九霄雲外。

白縴音很顯然不想跟她有過多的接觸,寒暄兩句便借口有事離開了。

「公子,那個沈小姐看著很面熟。」蘇天道。

「嗯,似乎像是在哪里見過。」白縴音努力的回想自己是否在哪里見過這位嬌滴滴的沈小姐。

「少爺,此地不宜久留。」蘇天道。

「嗯。」白縴音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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