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命啊,大小姐,饒命啊——」
一聲一聲的哀號聲從沈府內傳出,沈府上下匍匐在地上拼命的磕頭。
沈武一邊拼命的磕頭一邊在心里連連叫苦,想他沈武在梅全鎮也是赫赫有名的首富,一直以來都謹守本分,雖然做了一些壞事,但是也不至于落得此等地步。
他依稀還記得半月之前,眼前這名女子帶著幾個男人突然出現在了自己的府里。然後逼著自己和家人吃下了她的毒藥。
然後他們身上便出現了潰爛,一個一個血坑折磨的他們痛不欲生,看著自己身上一條一條胖乎乎的蟲子從血坑中蠕動而出,他打心底里恐懼。
家人也陷入了瘋狂的恐懼中。
為了擺月兌這種痛苦,他甚至召集幾個護院的家人夜里偷偷的潛入沈素謠的房內,想要綁了她,然後強迫她交出解藥。
卻不想她帶來的幾個男子武功高強,他們還未靠近她的房間便被人綁了扔在沈素謠的面前。
為了活命,他只好答應了沈素謠,去將白縴音引來,然後以治病的名義將白縴音關在府內。
可是白縴音很顯然不是一個笨蛋,也許他早就識破了他們。
在萬不得已之下,他只能啟動了祖上留下的梅林陣。
卻沒有想到白縴音有人相助,那人竟然直接放了一把火燒了他的梅林陣,他祖先的心血付之一炬就不說了,現在沈素謠氣的想要用他們沈府全家的性命來抵。」你不是說過梅林鎮絕對能夠困的住他?「沈素謠氣憤的將手中的茶杯擲向沈武的腳邊︰」虧你還信誓旦旦的炫耀你祖先的陣法,哼,我看你祖先也不過如此。「」我……我也不知道那個白公子有人相助。「沈武戰戰兢兢的說道。」若不是你信誓旦旦,本小姐怎麼會沒有絲毫準備,讓那姓白的跑了。「沈素謠狠狠的對一旁的暗衛說道「把他們拖下去。」
「饒命啊——」沈武和他的家眷鬼哭狼嚎的被他們拖了出去。
「小姐,現在怎麼辦?」一個暗衛上前一步問道。
「你,去找縣令,多帶幾個人去搜。」沈素謠下達命令,冷笑一聲說道︰「太子,你是逃不出我的魔掌的。」
這一邊白縴音三人順著山路一路往前。
「蘇天。」白縴音突然停下腳步,「那個沈素謠,你想起來她是誰沒有?」
「沈素謠……」蘇天努力的在腦里回想她的模樣。
「你們倆夠了吧,還嫌被她害的不夠慘?」安然若不爽道︰「咱們差點被她害死了。」
「是沈奕沈太師的千金。」蘇天猛然想到。
「沒錯。」白縴音點頭。
「什麼?太師的女兒?」安然若大驚。
然後,安然若突然想起來一件讓她覺得不可思議的事情,她結結巴巴的說道︰「白縴音,你,你,你是……是……太子?」
白縴音清了清嗓子,故作惱怒的說道︰「大膽,見到本太子,還不跪下?」
然後安然若仿佛被人往腦子打了一槍,腦中一片空白。
我的天哪,她竟然遇見了未來的皇帝。
那種不高興就可以隨便砍人腦袋的人。
一不高興,也許還會誅九族。
天哪!
安然若快速的在腦中思索著,穿越小說中如果有類似的情節,女主一般都會不知天高地厚的說什麼我是現代人,不用怎樣怎樣,然後那個男主便會犯賤的饒恕她。
再然後,那個男主便會無可救藥的喜歡上女主。
等等,現在自己小命就要不保,自己怎麼可以在這里胡思亂想呢。
安然若使勁的搖頭,試圖想要把自己腦子里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給趕出去。
話雖然是這麼說,可是現實是,她很害怕被砍頭。
她就是個弱弱的老百姓,她不想違抗這個世界的老大。」少爺,她被你嚇傻了。「蘇天指著安然若好笑的說道。」噗——哈哈哈哈哈……「白縴音緊繃的臉再也憋不住放聲哈哈大笑。
安然若瞧見蘇天和白縴音的表現就知道自己被耍了,氣的指著白縴音,手直顫抖︰」你……你……你……「」好啦,本少爺同你開玩笑你怕什麼?「白縴音笑的上氣不接下氣。」少爺,小女子心髒承受能力有限,請不要這麼嚇唬小的。「安然若假裝求饒,又問道︰「你是太子,居然有刺客敢刺殺你,你還撿小路走?你應該讓官兵去抓他們。」」咳。「蘇天咳了一聲,說道︰」你管的太多了。「」喂!「安然若叉腰。」好了,蘇天。「白縴音搖了搖手中的扇子︰」本太子現在落難,你可不要落井下石。」」不會,不會。「安然若連連搖手,不知道為什麼,她一見沈素謠就知道她不是個好東西。
不知道為什麼,她看著沈素謠黏著白縴音就莫名其妙的火大。
白縴音笑道︰「我就知道然若最好了。」
安然若嘔了一聲,「少拍馬屁。」
蘇天見她這種態度,立刻拉下了臉,警告道︰「不許對太子無禮。」
「是,是,是。」安然若連連點頭,這個蘇天真是一本正經,難道古人都是這麼迂腐?愚蠢和盲目的效忠,在她看來蘇天確實是有些迂腐的。
「太子……」安然若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白縴音,「你不會一路上給我小鞋穿吧?」
「當然不會了。」白縴音大手一揮顯示自己的風度,「你以後叫我名字就好,反正這個太子也是有名無實。」
「可是……」安然若小心的看了一眼蘇天,觀察著蘇天的反應。
蘇天見她認錯,也不好跟她計較,況且太子本人都這麼說了,「你照著太子的吩咐做事便好。」
「太好了,太子這個稱呼我還真是叫的不是很順口呢。還是白縴音好听。」安然若開心的說道,這下好了,按照白縴音的態度來說,他很顯然是把自己當成了朋友,在古代有個太子做朋友,她豈不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了?
雖然是個落魄太子,但是瘦死駱駝比馬大啊。
想到這里,安然若忍不住偷笑。
蘇天見她偷笑,冷聲問道︰「干什麼?」
「沒有沒有,我說那個沈太師怎麼那麼傻,拍自己的女兒親自過來刺殺太子,也不怕被人抓住把柄?」安然若連忙轉移話題。
「沈素謠是一個難得的奇女子,從小聰穎,心思縝密,沈太師以此為傲。沈素謠膽識過人,但是沈太師輕易也不讓她露面。我依稀記得最近的一次見她似乎是在八歲的時候,所以記憶有些模糊,一時也未曾認出。」白縴音若有所思繼續道︰「恐怕這次咱們僥幸出逃是有人相助。否則,依照沈素謠的秉性,咱們玩玩逃不出沈府。」
「沒錯,沈太師既然派了她來,定是想要有十足的把握。」蘇天回頭看了一眼白縴音,他薄薄的嘴唇緊閉,白皙的皮膚竟然泛著紅暈,額頭上布滿細密的汗珠。
「少爺,你沒事吧?」
「沒事。」白縴音搖頭,事實上他覺得很不舒服,呼吸開始有些急促,並且眼前出現了重影,但是為了盡快離沈素謠那個女人越遠越好,他只能咬著牙硬撐下去。
天色逐漸暗了下來,三人還在林中,蘇天有些心急。
如果天黑之氣還未找到一處落腳處,這山中危險甚多。
「少爺,咱們得先找一個安全的地方。」
「山野之中如何找安全之地?」
「可惜屬下沒有帶上信號彈。」
「你們這個年代還有信號彈呢?」安然若好奇的問道,但是瞬間她又馬上想到,蘇天所指的信號彈和她見過的軍用信號彈根本就是兩回事,忙說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小心。」
行至一處陡峭的山坡,蘇天回頭提醒身後的兩人,安然若往自己的左側看了看,這山坡還真是陡峭的厲害,雖然是個山坡,但是往下深不見底,這天色又暗了下來,好在她在警校的時候這種山沒有少爬,根本不在話下。
「啊——」
白縴音大叫一聲,只見白影一閃,白縴音整個人直往山坡下滾去。
「白縴音——」
「太子——」
安然若和蘇天大驚,同時撲向白縴音。
安然若離白縴音較近,她本能的伸手一把抓住白縴音的衣袖,卻不想被他往下滾的力道帶了過去,兩個人快速的往下滾去。
安然若只覺得全身不停的被石頭撞擊著,一下一下鑽心的疼痛從各處傳來,被她死死拽住的白縴音听見她的申吟,盡量將她護在懷里,兩人快速的滾落。
「太子……」蘇天一抓,並未抓住滾落的兩人,他心急的想要飛身去救,山坡上長滿了青苔,他腳下一滑,竟然往另一個方向摔去。
「太子……太子——」蘇天高喊了兩聲,發現寂靜的山中只有自己的喊聲在回應。
蘇天那一摔不想竟然扭到了腳踝,他顧不得腳上的刺痛,在四周急急尋找白縴音的下落。
四周天色幾近全黑,伸手不見五指,不要說尋人,此刻就連他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江。這樣的山林里,不知藏了多少的猛獸。
如果被白縴音和安然若踫上,他難以想象,一個是久病初愈手無縛雞之力,一個是縴縴弱女子,兩個人如何抵得過那猛獸。
「太子,該死的,」蘇天忍不住低咒出聲,都是他太過疏忽。
既然選擇了山林,就應該一切都要小心謹慎,他竟然會讓白縴音活生生的在自己眼前失蹤。
如果白縴音有什麼閃失,他以死謝罪都死不足惜。
蘇天一邊低咒一邊從衣擺處撕下一條布,將自己的足踝緊緊的扎住。然後又撕了一條布下來,找了一根木棍,找了幾個石頭來,艱難的將木棍點燃。雖然沒有澆了燈油的好用,當下的壞境也是別無選擇。他希望白縴音看見他手里的這一點光亮會及時的找到他,
蘇天舉著火把順著白縴音跌落的方向尋去。
「嗷——」一聲一聲的狼叫聲從遠處傳來。
「該死的。」蘇天忍不住再次低咒,他狠狠的撥開擋路的樹枝,狼群已經開始出沒,若是再找不到太子,他無法想像那個可怕的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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