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有道理。但是,朱墨說過了,衛家小姐是被退婚的,說是退婚只是為了顧全衛家的名聲。」蘇天說。
「錯。」安然若否定蘇天︰「有兩個疑點。第一,朱墨說衛家小姐不知檢點,既然衛家小姐不知檢點,那為什麼李麟還要顧全她的名聲?第二,衛家小姐退婚的理由也很牽強,並且,衛家小姐看起來很神秘。」
「然若說的沒錯,這朱墨和衛家小姐,還真的是有點奇怪。」白縴音想了想,又對蘇天說道︰「既然咱們遇上了,便幫他一把。」
「少爺,只怕惹火上身。」蘇天還是有點擔心,畢竟自己的事情就已經很亂了,再徒添煩惱,按照安然若的說法,這就是在作死啊。
可是白縴音並不是這麼想的,他覺得這其中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
正說著,小二端了點心和姜茶進來了。
白縴音瞧見那做的精致的糕點伸手拿了一個,咬了一口,甜而不膩。香氣撲鼻,吃起來卻是有一股淡淡的清香,爽口,白縴音吃的贊不絕口:「這糕點味道不錯。」
那小二邊將東西置放在桌上邊說道:「掌櫃的特意吩咐了讓人去醉仙居買的點心。」
「醉仙居的東西可真不便宜。」蘇天忙拿了一塊聞了聞,看似沒有問題,拿在手中卻不吃,問道:「你家掌櫃待客之道倒是不錯,你們這樣的買賣不虧嗎?」
那小二笑了一聲,說道:「那醉仙居的東西價值不菲,哪有人人都送一份的特例,也只有公子,掌櫃的特意吩咐的。」
「哦?掌櫃的與我相熟嗎?」白縴音歪著頭想了想,似乎沒有熟悉的人是開酒樓的。
「這小的就不知了。」
「你說這揚州城還真是奇怪,有退親的衛家小姐,傻里傻氣的萬戶侯,如今還有個送白食的掌櫃。」安然若調侃著說道。
那小二听了,笑道:「各位有所不知,那萬戶侯原先也是個風流倜儻的公子。」他指了指白縴音道:「跟這位公子的風度不相上下呢,但是自從老候爺過世之後,侯爺大病了一場,病愈以後腦子就有些不好使。還好有朱管家在,不然這侯府怕是要倒了。」
「那朱管家確實有幾分厲害。」蘇天點點頭又問道:「老候爺是何時過世?為何過世?」
小二一只手插著腰,一只手模著下巴努力的回想:「我記得好像是一年前的事情了,先前也沒听說老候爺抱病,只是突然便暴病而亡了,所以小侯爺才傷心過度,有些不識人了。」
「我瞧著朱管家年紀輕輕,這侯府卻被管的井井有條,相比朱管家是在侯府長大的吧?」白縴音又撿了一塊糕點塞進嘴里。
「倒也不是,朱管家好像是老候爺過世的前幾年來的,這具體哪一年嘛,小的也不知道,小的也是听旁人說的。」小二笑道。
白縴音一邊吃著糕點,一邊若有所思,蘇天拿了一錠銀子打發小二走了。
這件事情看來跟朱墨是月兌不開干系了,縣太爺那里似乎還是要去打探打探,那衛家小姐的行為看上去古怪的很。先前繡球招親之時,那青衣書生接了繡球卻也沒有拜堂成親,只是被人迎回府中。這父女倆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藥,倒是真的要去探一探。
白縴音將那想法一說,蘇天也同意,安然若便拍板決定了去衛家走一趟。
三人到了縣衙,蘇天照例拿出那塊瓖著金邊的腰牌,守門的衙役一見那腰牌忙請他們進門一邊讓人去請縣太爺一邊引著他們去正堂。
安然若拍了拍蘇天的肩膀道:「你這帶刀侍衛官職還挺大。」
白縴音笑道:「他可是正三品,這縣太爺才七品。」
安然若打趣著說:「喲,蘇爺,您威武。」
蘇天被她逗得尷尬的很,白縴音見他都快手足無措了,這才出聲替他解圍。不多時,那縣太爺便從後堂匆匆趕了出來。
「蘇大人,下官是揚州青縣縣太爺衛章劍,見過蘇大人。」那縣太爺客客氣氣的行了禮,轉頭看見白縴音一愣,心中一驚,這男子似乎就是早前自己姑娘看上的那個少年。
他怎的會和蘇天在一起,難道……
「咳咳。」清了清嗓子,縣太爺這才將目光從白縴音身上收回。
衛章劍一邊讓人沏茶一邊卻拿著余光偷偷的觀察白縴音,心想著,這少年氣宇軒昂,身上似乎隱隱有一些貴氣,他在官場上模爬滾打,雖然官職還是七品,但是見過的人卻不少了。這名少年看似並不簡單,還是小心應付為好。
「衛大人對我這位朋友倒是很有興趣嘛。」蘇天不露聲色的看向衛章劍,眼神冰冷,讓人看不出來他心中的想法。
「蘇大人這位朋友氣質非凡,所以下官才多看了幾眼。」衛章劍笑道。
蘇天也不再說什麼,從頭到腳將衛章劍打量個遍。只見這衛章劍長得精瘦,頭發花白,一眼瞧過去就覺得這是個奸詐之人。
安然若趁著蘇天同他說話的空擋,用手扯扯白縴音的衣袖示意他看後堂的縫隙。白縴音抬眼望去,只見一抹桃紅色快速的消失在後堂。
「那衛家小姐得了消息來偷看你呢。」安然若捂著嘴偷笑。
白縴音淺笑,說道:「本公子風流倜儻,瀟灑過人,有那麼一兩個愛慕者亦屬人之常情。」
「我呸。」安然若听了這惡心的話忍不住伸手掐了一下白縴音的手臂。
衛章劍瞧見了這邊的動靜,微微的抬眼去看,白縴音倒也大方,絲毫不做掩飾,只說到:「今日見令千金拋繡球招親,迎了一位俊俏書生回去,怎的不見府上有所裝扮?」
「公子不知,我那小女嬌寵過度,雖說女婿接了繡球,她卻不願意即時成親,只好再擇佳期了。」衛章劍恭敬的回道。
「莫不是那書生才疏學淺,令千金不甚滿意?」白縴音笑著問道。
衛章劍有些尷尬,漲紅了臉,半餉才說道:「公子取笑了。」
說話間天色便暗了下來,衛章劍有意留蘇天等人吃飯。蘇天也不推辭,帶著白縴音和安然若去往大堂。
衛章劍在前頭帶路,蘇天一腳跨入,只見餐桌兩側站了幾個人。掃視過去,只見衛章劍機靈的分別一一做介紹。
「這位是京城來的蘇大人。」又指著一位年紀與他相仿的老婦人說道:「這位是下官的內人。」
蘇天點點頭,視線落在婦人身邊的嬌俏女子身上,只見她著一件粉藍色的絲綢衣服,頭上一只蝴蝶步搖,皮膚水女敕白皙,紅唇輕點唇脂。
果然是一位俏佳人。
「這是小女,衛慧敏。慧敏,快見過蘇大人。」
衛慧敏上前行禮,盈盈道:「慧敏見過蘇大人。」
「嗯。」蘇天只是淡淡點頭,環顧四周又道:「怎不見你家女婿?」
那衛慧敏沒想到他會提及那書生,一愣接話說道:「那書生說要研讀。」
衛章劍狠狠瞪了她一眼,說道:「他不懂規矩你也不懂嗎?快讓人去請。」
蘇天瞧著這家子估計也沒把那書生當一家人看,瞟了一眼白縴音,他似乎對這種事情很感興趣,便也沒有阻止人去請他家姑爺的事。只管自己在主位坐了下來,又讓大家坐下一同用餐。
衛章劍諂媚的笑著坐了下來,那衛家小姐坐下後一直打量著白縴音。一雙美目滴溜溜的圍著白縴音猛瞧。安然若饒有興趣的看著她,沒想到這古代的女人也有這這麼大膽的。還真是少見,當然,除了沈素謠以外。
想起沈素謠,安然若不由得打了一個冷顫,那就是個瘋女人啊。換成現代,最多也就是個花痴無腦的非主流。可是據說她又是非常聰明能干的,這又是在古代,她瘋成這樣她爹真的就不管管嗎?
白縴音好笑的看著安然若沉入自己的思緒里,相處越久,他就發現眼前這個女人很容易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她走神的表情格外的可愛,嘟著櫻桃小嘴,似是在撒嬌。
而安然若則完全不知白縴音正盯著自己猛瞧,自顧自的一邊觀察一邊在心里對衛慧敏做著各種評價。
卻不知衛慧敏正也用余光偷偷的觀察她,心中對這個女子特別的好奇。是什麼樣的女人會讓白縴音這樣優秀的男子露出如此溫柔的微笑?
白縴音看著安然若小臉上表現出各種各樣的表情,再也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衛章劍停了筷子,諂笑著說:「公子何故笑?」
白縴音擺擺手說道:「沒事沒事。」
幾個人面面相覷,不知道白縴音這是唱的哪一出。
這邊吃飯吃的歡樂,殊不知白宇靚那邊卻正攜了汪露露往揚州而來。
白宇靚說是下江南游玩,實則攜了汪露露一路狂奔直沖揚州城而來。從京城到揚州原本需要半月的行程,卻硬生生被白宇靚縮成了十日。也虧了汪露露吃的起苦,這緊趕慢趕的幾乎就沒有怎麼休息過。
鄭簡是極其忌諱汪露露的,她那一雙鳳眸似是會說話般。有事無事便沖著鄭簡猛眨眼,瞎子都瞧出了里頭的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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