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鈴鈴鈴……」
矮櫃上的座機響了,我以為是林震軒打來的,興沖沖地跑到矮櫃旁,近旁一看原來是肖麗的號碼。
「听說你感冒了,現在好一點兒了沒有?」肖麗擔心地問。
「好多了。你听誰說的?」被人關心的感覺真好。
「我打你手機打不通,就打給安泰,我問她怎麼打不通你手機,他就說你感冒了。所以我就給你了。夏天你都能感冒,身體真差!等好了,一定要多鍛煉鍛煉身體,增強點兒抵抗力,知道嗎?」她嚷嚷道。
「知道,知道……等感冒好了,我天天跑五千米。」我有氣無力地笑著。
「算了吧,就你那樣兒,頂多五百米,還是慢跑。」
「我用騎行代替跑步,一樣鍛煉身體。」
肖麗話鋒一轉︰「你說到騎行我倒是想起了個事兒來,scott車迷俱樂部組織的短途旅行,這個星期六,你有興趣嗎?」
我問︰「可以當天去當天回嗎?」
「當然,這次只是繞著蘆雨湖騎上一圈,然後大家一起舉辦燒烤野餐會,你來嗎?」
我猶豫了一下,電話那頭的肖麗就沉不住氣了,她又拋出了一個非常誘人的條件︰「我也參見,你來嗎?」
「我去!」我咬了咬牙,心想短途騎行林震軒應該不會反對
隨後我們約定好了時間地點。
掛斷電話,過了十分鐘,琳達就為我送來了晚餐。
我看著餐車上放著的一碗白粥,突然意識到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林震軒不吃米飯的,連女乃酪焗飯都不吃的呀!這里怎麼會有大米?廚房里可是一粒米都沒有啊!
「這粥是哪兒來的?」我想到什麼也就隨口溜了。
「是老王剛剛為夏小姐熬的。」琳達將白粥放在茶幾上,微笑著說。
我邊下床,邊問︰「廚房怎麼會有米?」
「是林總吩咐小周早上去買的。」琳達把勺子擺放好,退到了一側。
實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難道林震軒轉性吃米飯!
我心滿意足地喝一口粥,胃里暖呵呵的,病情也似乎好轉了不少。
喝碗粥,在琳達的照顧下,上了床,蓋著被子睡著了。
夜里醒來的時候,我感覺到林震軒的臉貼正著我的後背。我輕手輕腳地反了個身,借著微弱地光線,看到他大半個後背露在了外面。我拉了拉薄被,幫他蓋好,把空調的溫度調到了睡眠。
我撐著頭,側著臉看著他堅毅剛果的五官。他顯得很疲憊,睡的很香,薄唇還發出牙齒輕摩的聲音。
突然他的眼瞼微微動力一下,我立刻停呼吸。他只是張了張嘴,又像個嬰兒吧嗒了一下嘴,繼續睡覺。他那濃密的睫毛在眼瞼下匯成一個好看的弧形。
我伸手將他眉宇之間川字紋撫平,指月復輕輕劃過他的鼻子,停在嘴角,然後我緊緊閉上眼慢慢靠近……
第二天早上,林震軒醒的很早,我一睜開眼楮就看到他坐在床頭,右手支撐著身體,左手輕輕地握著我的右手。
「好些了嗎?」他見我睜開眼,溫柔地說。
我點點頭,嗓子就像發了火︰「好多了。」
「你的嗓子發炎了,少說些話。我今天會一直在你身邊陪你。」他捏了捏我的手,像是在安慰我一樣。
我怔怔地看著他,如果把剛剛說的再說一遍,我一定會,一定會毫不猶豫地親吻他。
可惜,他的話從來不說第二遍!
「昨天你把我嚇壞了。」他換了個姿勢,摟著我坐在床上,我的腿緊緊挨著他那修長筆直的雙腿,他的腿毛踫到我的皮膚,感覺癢癢的,很有男人的粗狂味道。
我抬眼看著他,歉疚地笑了笑。
他揉著我的頭發,笑得很親切也很溫暖,但他的話卻非常嚴厲︰「還笑得出來,昨天要不是我及時發現,你現在估計都向上帝報告了!」
「上帝?為什麼像他報告?」我納悶地問,聲音沙啞粗嘎。
他又揉揉的頭︰「你昨天燒糊涂了,站在窗戶前,張開手臂,向飛下去。」
「不會吧!」我吃驚地說。
「當然會!要是我再晚一分鐘,你輕則摔斷手腳,重則……」
「見上帝!」我笑嘻嘻地打斷他的話。
他哈哈笑道︰「看來有時候頭腦簡單,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擱以前,他要是這樣明褒暗貶,我肯定會氣鼓鼓地看著他。但今天不同,我一點兒也不生氣,反而覺得他的話是善意的。
這時,琳達推著餐車敲門進來了。
我正要起身準備刷牙,林震軒制止了我。他欠了欠身子,讓我靠著更舒服一些。
「吃點東西。」他接過木質托盤,將白粥和托盤放在腿上,接著舀了一勺白粥送到我嘴邊。
「還沒刷牙!」我竟說了這句蠢話!
他撲哧笑了,笑得很開懷,震得白粥灑在了托盤上。一旁的琳達接過托盤,打算換掉。
他搖了搖手︰「這里沒你的事了,出去吧。」
琳達領命推著餐車,走出了臥室。
我看著他莫名地有種很遙遠很陌生的感覺。但還是覺得此刻很幸福。幸福得像是假的一樣。
看著他吹氣,一口,一口地喂我吃粥,我多麼希望此時此刻就是假的,就是個夢啊!
如果是假的,就讓這個畫面停止在此刻。
如果是夢,就讓它繼續下去。
我不想時間流逝,也不想從夢里醒來!
林震軒抽出一張餐巾紙︰「在想什麼?」
見狀,我向後仰了一下,躲開了。
他看著我窘迫的樣子,搖了搖頭,略帶責備地說︰「真不知道你的腦袋裝了些什麼,身體不舒服還站在窗前淋雨。這下病了,總算舒心了吧。」
他充滿愛意地撫模著我的頭發,將散落的頭發捋到耳後,說道︰「告訴我你在想什麼?」
「我想听你的真心話。」他停頓了一下,目不轉楮地看著我,非常認真地說︰「不要對我撒謊,你的每一句謊話我都知道,我想听的只不過是你此時此刻的真心話。」
我咬著唇,掙扎了很久,也許今天對我來說是一個機會,但更可能是個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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