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黑又要結婚了!
這樣的大事,他自然忘不了柳河,胖子和徐峰。婚禮場面比較隆重,前來賀喜和助興的客人很多。當地也來了不少村民,這也是川西農村的民俗。整個大院中擠滿了男女老幼。到處是零星的鞭炮聲!嘩嘩地麻將聲!充滿了喧囂的歡笑聲!倒也喜慶洋洋!
這次雖是二婚,但老黑仍然把這件事當做大事來抓。工作做的有條有理,從場面也看,從氛圍上看,外人很難看出這是一婚還是二婚?
就在這場婚禮的前幾個月,大洋馬終于被老黑用幾萬元的代價月兌手了!從此,二人各奔東西。老黑原地不動,兒女歸他撫養。離了婚的大洋馬,一氣之下,誰也不道她到底奔東還是奔西了?據說是揣上那幾萬元到遠東做生意去了。柳河也是在幾月前見過她,那是最後一次,大洋馬請柳河去當說客,但結局無法改變,柳河力爭為她曾加二萬,她多少也有謝柳河之意。大洋馬走後,誰也沒見過她,不知她知道老黑再婚後,又是啥樣的心情?
當年,老黑和大洋馬的婚禮,柳河與胖子都參加了,一起扛過槍的戰友們幾乎都來見證了老黑的一婚,這麼些年,柳河更是親眼目睹了二人的姻海風雲,從戀愛到結婚,到沒多長時間後的生兒育女。從夫妻恩愛,到後來的同床異夢。大洋馬像一棵風中搖曳的花,它經不起四季的折騰!生活中,大洋馬沒有一點過錯,而錯的是這個年代,它讓老黑的思維過早地發生巨變,老黑犯了一個男人共同愛犯的錯誤!
時代進步了,老黑的經濟狀況同時發生了巨變。今非昔比,老黑和雅雅這場婚禮,光轎車就在門外停了一長排!彩燈掛滿了整個庭院,大門的上方還掛了紅紅的大燈蘢!
當初,老黑在聚大洋馬的時候,場面冷冷清清,他叫上柳河,胖子和徐峰,幾部自行車就把大洋馬接回了家。那派頭,那氣勢,根本無法和現在相提並論!
每當這種時候,女人們都愛湊熱鬧,這也許是她們的天性!
小雯,****,還有另外幾個好友的夫人總算又湊到了一起,平時難得這樣。今天這一相逢,像勝卻人間無數一樣,一邊吃著喜糖,瓜子,一邊說東道西,個個爭先恐後,眉飛色舞,今像今晚她們要入洞房似的!
香兒和她們不熟,人又年輕了一甲,和這些女人沒有共同語言。她相依在柳河身邊,甚覺無聊。她說:」柳河哥,太難要了,我們去看看老黑的新房如何?看看漂不漂亮!」
在這種場合,柳河懂得尊重女人。
他沖香兒笑笑!拉著香兒剛站起來!小雯和****也吵著要去。她們這一起哄,另外幾個女人也要跟著去!
柳河說:」那我們都去吧,一起湊湊熱鬧,給老黑助助興也好!」
香兒挽著柳河,走在她們中間。幾對男女走在一起,自動地形成了兩路縱隊,男左女右。柳河突然感到,這不像是去參觀新房,倒像是去參觀誰的告別儀式!只是這群女人的服裝太花枝招展了一點,露胳膊,亮大腿的,實在讓男人們的眼光犯罪!
新房布置的很漂亮!柳河一看,除了中間那張床,別的家俱都已煥然一新,不知是老黑忽略,還是他有意留下了這張床?這張床可是老黑一婚的見證。這張床是老黑親自設計,親手制作的。材料則是柳河從千里外的雲南,幫他選擇的金絲楠,這金絲楠可是千年以上的珍品。老黑完全根據他和大洋馬的身材而精心制作,完工後,請了當地有名的漆匠,在上邊刮了多層土漆,光彩照人!這張床的最大優點就是堅實,結實的可怕!這麼多年了,無論老黑和大洋馬,在上邊如何劇烈運動,這張床到現在仍安然無恙!
柳河坐到床上,用力閃了幾下!又用力搖了幾下!競然絲紋不動。沒有一點異常的聲響。只有柳河明白,老黑雖然和大洋馬離了婚,但見物思人,這張床,必競值得他懷念,一日夫妻百日恩,大洋馬就是在這張床上,轟轟烈烈地成了女人,又是在這張床上,為他生兒育女,讓自已的青春,讓自已的美麗,點點滴滴地,像秋風掃落葉般離她而去!單從這張床看,老黑良心末眠,心靈深處多少有些愧疚!對大洋馬仍有一種無法說出的思念!
柳河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他問胖子:」你在這新房中,看到當年戰爭留下的痕跡了麼?」
胖子正在床頭擺弄音響,听到柳河這句話,弄得他一頭霧水,停下來看看四周,他問柳河:」你說啥?啥戰爭啊!」
柳河說:」你龜兒是裝糊涂,還是被****迷昏了頭?當然是老黑和大洋馬的第一場戰爭了。你看這張床,不就是戰後他倆留下的痕跡麼?今晚,第二次大戰將在此爆發!」
小雯和這一幫娘們听了此話,都忍不住捧月復大笑!
****笑的忘了形。撲進了胖子懷中!
香兒咬著下唇直樂!雙手在柳河背上直捶!
胖子笑道:」這種缺德的話,也只有你才說的出來!」
柳河說:」你胖子不說,卻很會做!」
****說:」香兒,你重點打嘛。怎麼那麼輕?舍不得麼!」她不直接和柳河接招。
來之前,柳河就先給小雯打了預防針。他對小雯說:去參加老黑的婚禮,我要帶香兒去。你可別在香兒面前提楓兒!」
小雯听後,沖柳河狡狤地笑笑!她說:」那我可得在楓兒面前提香兒!」
柳河也還她一笑!他說:」小美人,你可真不仗義。你是不想听柳河哥給你講故事了麼?」
其實,柳河也知道,小雯也是個一生充滿靈性的女人,這點道理她且有不知道的。
新婚之日,新郎和新娘專程去了一家美容院,著實包裝了一番。雅雅選了一件名貴的低胸婚紗,把**毫不吝嗇地獻給了廣大親朋好友。配上一雙紅色高跟鞋。用胖子的話說是:有點意思。用****的話說:紅白相配才算喜慶!只是雅雅平時走慣了鄉村小道,從學校畢業回村,也僅穿過幾次高跟而已。走起路來末免有點別扭!
老黑那張包公臉,被化妝師涂上了一層厚厚的姻脂,臉上倒是白了許多。然而,脖子那截卻無法掩飾,看上去很滑稽,就像那傳說,冥王天國中的衛士。但就整個人的面貌而言,的確比往日精神了許多!
吉時到了!在一陣長時間的鞭炮聲中,婚宴開始了!
老天像是故意裝怪似的,偏偏此時,祥雲一散,太陽又跳了出來!金色的陽光灑滿了整個庭院,幾十桌吃壩壩宴的男女賓客,連個遮陰的都沒有,一個個吃的滿頭大汗,嘴角流油!
胖子月兌了外套,一邊吃一邊罵:」老黑這斯,怎麼選這種吊日子?分明是不想讓老子吃麼!」
徐峰說:」你就慢慢吃嘛!入洞房誰不希望早一天,到冬天兒子都出生了!」
****說:」這下可好,老黑又聚了個如花似玉的新娘,肚中還有個兒子,一舉兩得,今後總不會再花心了吧?」
柳河說:」喝酒吃菜!今天桌上這麼豐富,你菅老黑花不花心的,對麼,胖子?」
胖子一邊吃,一邊點頭!他說:」對頭!今朝有酒今朝醉,菅它春夏與秋冬!」
這時候,老黑己敬完長輩,提著煙灑向親朋這邊敬了過來!一路上歡聲笑語,一浪高過一浪。把整個婚禮推向了高嘲!
當新郎新娘敬到臨桌的時候,柳河細看一對新人時:倆人幾乎已笑爛了化妝師為她們涂在臉上的杰作。尤其是新娘子,隨著她的笑聲,那地方毫無節奏地亂抖著!柳河心里不由得一亂,一股熱血直沉丹田!他暗想:」不好!」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然後問大家;」你們說:」今天新娘子漂亮不?」
大家一邊吃,一邊看臨桌敬酒的新娘:七嘴八舌,說啥都有。一致的意見是:新娘子婚紗名貴有余,但雅雅氣質不夠,不應該選擇這種款式婚紗。
化妝師沒找好,純碎胡來!把雅雅那臉涂的過于白了一點,讓原本清純的膚色,蒙上了一層陰影。更像是一個日本歌妓!
三不該把老黑那臉,弄的那般淒慘!更不應該涂上那麼多姻脂,把他弄的像川劇臉譜!中的小丑!服裝搭配存在嚴重問題?
柳河說:」總而言之,新娘子還算是漂亮,也不枉我們的黑兄再婚一場!」
小雯說;」柳河哥,新娘子在漂亮,也趕不上你香兒漂亮!」說話時,她還故意把筷子支在碗上,沖柳河雅然一笑!
柳河知道,小雯是話中帶刺。一語雙關!
徐峰識趣,他也知道小雯是在為楓兒不平!原本是楓兒想來參加這場婚禮的。徐峰真怕小雯說漏了嘴,無意中提到楓兒。于是,他從盤中夾了一塊雞翅,放到小雯碗中。他說:」你快吃菜吧,怎麼讓嘴閑著!」
柳河也知道,徐峰這麼,也是一事雙挑,其目的是讓小雯啞起,千萬別提到楓兒!
到是香兒,她不知就里,對小雯的贊美有點難為情!她說:」小雯姐,別這樣,我一個山里人,怎麼說的上漂亮啊!」
胖子說;」別光說話,多吃點東西,要不這酒怎麼喝?新娘就要敬酒來了!」
果然:此時老黑領著新娘子走了過來!
新娘子末語先笑!倒也動人!
老黑乍乍乎乎!高聲叫道:」快喝!快喝!各位先把面前的干了再說!」他告訴雅雅:」這一桌是我在地球上最好的朋友,你快把酒給他們敬上!」
柳河看著新娘子,一本正經地說:」不對!不對!」
新娘子以為自已衣服上沾上了啥東西?忙低頭看看!沒啥不對啊?她抬起頭,茫然地看著柳河!
柳河搖搖頭!自言自語:」位置不對,位置不對!」說罷:端起杯來一飲而盡!
老黑也仔細看著雅雅。莫名其妙!他問柳河:」啥地方不對了?」
柳河又搖搖頭!他說:」那高的地方啊!位置可沒在那里?」
雅雅一听此話,臉刷地紅了!
她自已也清楚:自已那地方,是化妝師用吊帶幫她吊起來的,自然較平時高了許多,位置當然就不對了!
柳河說此話時一本正經,但听話的人卻哈哈大笑起來!
小雯笑的最慘!把剛吃到嘴里的雞翅全吐了出來!
連香兒也臊的小臉通紅!她把手伸到柳河大腿上,用力捏了一把!小聲說:」你的嘴積點德嘛!
老黑也跟著大家樂!他對雅雅說:」你快拿酒去給柳河哥斟上,免的他的嘴閑著!
這場婚禮過後,老黑的生話像湖水一樣靜了下來。胖子對柳河說,這也許就是愛情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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