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衙門,晚櫻以的速度洗漱完躺在床上睡著了,南宮震只好吹了燈抱著她想想明天要做的事,沒一會兒也睡了。第二天吃了飯,南宮震就帶著晚櫻去邊境巡防,說是巡防晚櫻倒覺得和游山玩水差不多,他們同成了一匹馬,馬兒悠閑的邁著長腿向前走,南宮震雙臂環著小娘子的腰,讓她靠在自己胸膛上,心情愉快的哼著曲兒。
晃了小半天了,也沒走出多遠,晚櫻回頭看看遠遠跟著的護衛隊,終于忍不住了。
「夫君,咱們這是去巡防嗎?照著這速度什麼時候能到啊?」晚櫻問道。
「不急,天黑前到就行。」南宮震漫不經心的說著。
「啥?那咱們得啥時候能回來啊?」
「巡防嘛,總要住幾天的。」
「可是換洗的衣服都沒帶!」
「放心,那都預備了。」
「預備了?」
「嗯,預備了。」
晌午,他們在一處避風的地方吃了飯休息了一會兒又繼續走,南宮震給她講著從前他們在南疆時的日子,晚櫻听得直笑,也就忘了去在意晃晃悠悠的行速。
果然天還沒黑他們就到了邊防軍營,吳鳳山早就在營外等著了。見將軍和夫人來了,就連忙施禮帶他們進了大營。
「可都準備好了?」南宮震問道。
「嗯,都準備好了。」吳鳳山低聲答道。
南宮震點點頭,對晚櫻說道,「夫人先去帳里歇息一下,我去去就來。」
「好。」晚櫻乖乖的和護衛去了大帳。
她一進帳不由得一愣,這帳里竟布置的如同洞房一般,她還沒緩過神兒,就見一個侍女來到她面前深施一禮笑著說道,「夫人累了吧,將軍已經命在下備好了熱水,夫人先洗洗換換衣服吧。」
「這,有熱水?」晚櫻更蒙了,她知道西北缺水,更何況這是軍營,怎麼還有侍女?
「是的,在下侍候夫人沐浴吧。」侍女說著帶晚櫻繞到屏風後。
晚櫻看著那熱氣騰騰的浴桶,顧不得想別的了,這可是她想了很久的事兒,西北缺水,她又愛干淨,沒這樣的條件,只能每天拿盆水擦擦身子,看著這一大桶熱水她覺得簡直是在做夢!
「我,自己洗就行。」晚櫻對侍女說道。
「夫人害羞?」侍女笑著問道,「在下是守邊將吳鳳山的妹妹吳鳳蘭,常年在這軍營沒那麼多顧忌,夫人放心,還是在下幫夫人洗吧,夫人一路也累了,就讓我幫您捏捏肩吧。」
晚櫻紅了臉,「那,謝謝你了。」她覺得這女子很親切,倒也不覺得什麼了。
全身浸到熱水里,晚櫻的心都松了下來。
「夫人,閉眼休息一會兒吧。」吳鳳蘭說道。
「嗯。」晚櫻被熱氣燻得已睜不開眼了。
恍惚間,她看到一座古老的城門,城牆上開著淡粉牙白的薔薇,天很藍,有大朵的白雲飄過,風暖暖的吹來。這是哪里?寧靜的仿佛一切都靜止了,我這是在哪里?為什麼那樣熟悉卻又想不起來?
「夫人!夫人!」
晚櫻緩緩睜開眼楮,「啊,我竟睡著了。」
「這樣最好,一身的疲勞進退。只是不能再泡了,一會兒水涼了傷身子。」吳鳳蘭說道。
「嗯,你可真細心。」晚櫻覺得她不象常在軍中生活的人。
「哈哈,我哪懂這些?都是將軍囑咐我的!」吳鳳蘭一邊幫晚櫻擦干頭發一邊說道,「夫人好福氣,將軍可真心疼您!」
「我總是讓夫君處處操心。」
「我要是男人娶了夫人這樣的小嬌妻,也願意這樣操心,瞧瞧夫人的小手小腳,白女敕的跟女圭女圭似得,心疼呢!」
晚櫻紅了臉,不好意思的低了頭。吳鳳蘭看著晚櫻羞怯的樣也笑了起來,將軍真是把夫人當做心肝寶貝,千叮嚀萬囑咐的讓她別多說話,免得他的小夫人害羞,果真是這樣!吳鳳蘭覺得這個小夫人很可愛,像個小姑娘,嬌滴滴的,想來也不會兒超過十八歲,比自己可小多了。她怎麼也無法把眼前這個看上去不經世事的小姑娘和傳聞中的將軍夫人當做是一個人。
「夫人,穿衣吧。」吳鳳蘭拿來衣服給晚櫻穿上。
「這衣服?」晚櫻發現這是嶄新的嫁衣,她和夫君去鎮上給葛根買成親用的東西時看見過,那時她覺得好漂亮,就多看了幾眼。
「漂亮吧,將軍親手挑的。」吳鳳蘭說道。
晚櫻呆呆的任由吳鳳蘭把衣服給她一件件穿上,又把她拉到銅鏡前坐下。
「真美!我從沒見過這麼漂亮的新娘!」吳鳳蘭由衷的贊道。
「可是,又不是成親,干嘛穿成這樣?」晚櫻看著鏡中的自己疑惑的問道。
「咱們就是今晚要成親啊!」話音未落,南宮震挑開棉氈簾進了大帳。
「將軍。」吳鳳蘭向南宮震行了個軍禮。
「辛苦了,你去吧,我來給她梳頭。」南宮震向吳鳳蘭點點頭。
「是。」
看著吳鳳蘭出去了,南宮震拿起梳子輕輕的給晚櫻梳起了頭發。
「夫君,這是怎麼回事?」
「我想給你個驚喜!」
「驚喜?可是咱們女圭女圭都那麼大了,咋還玩兒成親?」
「其實,咱倆沒成過親。」南宮震說道,「我是把你偷著換來的,我一直想和你真正成次親,行嗎?」
「南五!你是土匪啊!到底還有多少事兒我不知道?」晚櫻瞪大了眼楮。
「那個,啊,娘子啊,別動,別動,頭發該梳歪了。」
「你還不說!」
「說,我說。」南宮震狠下心來說道,「其實山藥不是我的女兒。」
「什麼?」晚櫻驚慌的轉過頭來看著南宮震,不是夫君的!那是誰的?她心里一沉,想起了那個男人,難道是他的?怎麼會?難道自己真是跟那人,跟那人生了孩子?
南宮震看到晚櫻嚇得快哭的小臉知道她想偏了,趕快把她攬在懷里說道,「別瞎想,也不是你生的,不是,別怕,別怕。」
他把前因後果趕快給晚櫻講了一遍,晚櫻听了想了一會兒問道,「這事兒還誰知道?」
「我,木老三,仇天鷹,還有阿楠。」
听到阿楠的名字,晚櫻神情黯然,這個一直保護著她,最後為了她把命也放上的人在她心里如同大哥哥一般,他是她的家人。可他卻什麼也不說,只是默默的陪著她。
「別難過了,阿楠只希望你好好的過,看到你好,他的心願就了了。」南宮震安慰著她。
「嗯,夫君,別讓人知道山藥不是咱們的孩子,就算仇天鷹來要也別把山藥給他。」晚櫻看著南宮震說道。
「你放心,山藥就是我的女兒,永遠都是,她是南宮晴雪。」
「好,是南宮晴雪,我們的女兒。」晚櫻定下心來。
前塵往事她已不記得了,如今知道了,只是驚嘆而已,三哥已經有了自己的家,就算現在她知道了真相,也還會當他是三哥。這就是他們的人生,在她心里只有她的夫君。南宮震這個人也許在她年少時就以進入了她的心里,從欣喜變成噩夢,從噩夢醒來卻成了心心相映,不棄不離,這就是與她一生相伴的人,創世以先就預定好的那個人。
晚櫻重新坐好,從鏡子里看著南宮震給她梳著頭發,「夫君,你怎麼會梳女子的發式?」
「呵呵,你忘了,我有個妹妹呀!那個丫頭小的時候和你一樣淘氣,總會想出各種新奇的主意,我總是被她耍,所以每次我輸了都得給她梳頭發,這樣就練出來了。」
「哦,她的愛好還真獨特,哈哈,不過倒是讓我得了恩惠。」晚櫻向著鏡子吐了下舌頭。
南宮震拿了支花插在晚櫻頭發上,「只是樣式舊了,你可嫌棄?」
「不,很好看,這可是我家將軍給我梳的,我得告訴別人顯擺去!」晚櫻自豪的說。
「呵呵,好。」
「對了,這花是薔薇嗎?」晚櫻看著頭上的花想起剛才恍惚間看到的城牆。
「是,這是你家鄉的花,只是這個我找繡娘拿絹做的,咱這邊沒有這種花,況且現在又天寒地凍的。」南宮震說道。
「嗯,我看到過,在夢里。」
「等時候到了,咱們就回去,我帶你一起回去!」南宮震雙手按在晚櫻的肩膀上深情地說道。
「好,我們一起回去。」
南宮震看見桌子上的雕花木梳子問道,「你還帶著這梳子?」
「當然,這可是我和大叔的定情信物!」晚櫻笑嘻嘻的說著,「那時,我就想,我的夫君怎麼不是大叔?哈哈!」
「嗯,信物。」南宮震將梳子別在晚櫻的發髻上,俯身在她頭頂輕輕一吻。
南宮震牽著晚櫻的手出了大帳,所有將士頓時一片歡呼,今夜是他們的將軍大喜的日子,每個人都一起感受著那份幸福。
「娘子,我是軍人,在軍營的時候比在家多,和我同甘共苦,出生入死的是這幫弟兄,所以今日我想和你一起在神的面前,在這群弟兄們面前成親。」南宮震看著晚櫻說道。
「好,我願意。」晚櫻笑著揚起了臉。
南宮震露出欣慰的笑容,轉頭向著全軍將士高聲說道,「我南宮震曾是個強盜,搶來了錢財,佔據了疆土,用手段騙來了我的娘子,如今我願站在我神和眾人面前起誓,今日與風域蕭氏晚櫻結為夫妻,至死不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