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隱有些懷疑眼前這個女人,真的是那個在自己面前濃妝艷抹又喜賣弄的鳳未央?
收回自己打量的視線,龍隱拿起桌上的銀筷。「用膳。」
鳳未央知道龍隱在打量自己,但這並不能影響到她,只要他不打擾自己在王府的暫居生活就沒問題。
沒錯,在好幾天前她就考慮過要月兌離王府,她這樣的身份有太多的束縛,這不是她想要的生活。到時,她會帶著小辰麟離開。
「稟告王爺,有人在王府外鬧事,一直說要見他的青梅竹馬。已經引來了不少百姓圍觀。」
鳳未央筷子還沒有落下,就被那侍衛打斷。
「什麼人居然敢影響王爺用膳,直接轟走。」還不等龍隱開口,梅氏當前搶道。剛才沒搶到龍隱身邊的位置她就很不甘心了,剛好這會兒有人撞到槍口上。
「找青梅竹馬?莫不是瘋了不成?居然敢到忠義王府鬧事。」嫵氏也嗤笑出聲。
「話可不能那麼說,說不定真有什麼隱情也說不定呢?王爺,這事情已經引起了百姓的關注,如果您直接讓人將他轟走,這怕是不利王爺的名聲。婢妾看不如讓那人把話說清楚,也能給百姓一個交代。」林羽兒柔聲開口道。
龍隱將手中的銀筷放下,黑眸中似閃過一抹玩味。「將人帶進來,本王倒要看看他這青梅竹馬是不是真在本王的王府里。」
鳳未央在他們交談的時候給小辰麟和自己夾了好些菜。將她的舉動看在眼里,龍隱眉角抽了抽。
沒多久,一個身穿異服的男子被扭著帶進了堂內。
「王爺,我是來尋找我的未婚妻的,你為何抓我?」男子情緒很激動,長發扎成幾條小鞭子,五官相較于夜冥國人深邃,看著不像是本國人。
「你又如何知道你的未婚妻在本王的王府里?」拿起桌上的御賜雕花瓷杯,龍隱輕啄一口,淡著聲音問道。
鳳未央看著跪在地上的男子,眼神閃了閃,她似乎聞到了陰謀的味道。
「就是,你那未婚妻姓甚名誰,你且說來,若是沒有此人,王爺定會將你送到大理寺。」
「我本是夏昭國人,與未婚妻從小相識,可她卻棄我于不顧嫁到夜冥國都,我念及我們多年的感情前來尋她,終是打听到她在忠義王府內,這才前來尋人。前幾日她找人聯系草民,說自己就在忠義王府里,還留下了一方繡帕作為佐證。」男子皮膚有些粗糙,臉上帶著風霜,眼內滿是對未婚妻子的思念和無奈,若不是看見他那雙明顯要比臉皮細女敕上不少的手,鳳未央還真要以為他真的找了那「未婚妻」四年。
他說完,從身上拿出一方繡帕,上前繡著兩行小字。
「‘忠義王府內,日日思君’,看來倒是一對有情人。王爺,婢妾見著男子也是個有心的痴情郎,不若將府里的丫鬟奴婢尋來讓他看看,可有他尋找的那人?」林羽兒拿過男子手中的繡帕念了出來。
龍隱顯得沒什麼興致的甩了甩手,天生微微上揚的嘴角總是給人一總他在笑的感覺。
梅氏看了眼林羽兒手中的繡帕眼神一亮。「王爺,這繡帕的布料像極了去年皇上賜下的雪緞。婢妾記得當時王爺可是賞給了王妃姐姐的。」
「听你這麼一說還真是……」嫵氏也唯恐天下不亂的插了句嘴。
男子抬起頭把站在龍隱身邊的四個侍妾都看了個遍,視線不自覺的落到了鳳未央的臉上。
鳳未央看似百無聊賴的坐在那里,實則已經將男子的一舉一動都看進了眼里,這個男人肯定有問題,而且很可能是沖著她來的……
果然,還不等鳳未央收回自己思緒,那個男子就像是著了魔一樣起身跑到她的面前。
「央兒,央兒真的是你!我終于找到你了,我終于找到你了!」男子臉上已經流下興奮的淚水,伸手就要拉住鳳未央。
鳳未央眼神一冷,避開了他的踫觸。
「大膽刁民,本妃也是爾可以踫觸的?」鳳未央一聲厲喝讓男子動作頓住,一時愣住了。
一直在看手上玉扳指的龍隱抬了抬眉,看向周身散發著冷氣的鳳未央,心中疑惑更深。
「央兒,你不認識我了麼,我是卓拉,你的卓拉啊。」反應過來,男子依舊上前想要去拉鳳未央,臉上更是淒苦。
「呀,不會吧,王妃姐姐難道這個男子真的是過去被你拋棄的未婚夫嗎?」林羽兒一臉的驚訝,那聲音大的連屋外幾米開外的下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是啊,王妃姐姐,妹妹真想不到你居然是這樣無情無義的人,拋棄青梅竹馬為了榮華富貴到夜冥國和親。那便罷了,你嫁與王爺之後還與男子有牽連,你如何對得起王爺!」嫵氏一臉的悲憤。
龍隱看向依舊淡然坐在屋中的鳳未央,他突然有些好奇,面對這樣的狀況她能夠怎麼樣。或者還是會如從前一般,被當做猴耍。
「鳳未央,你不守婦道與外男私通,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王爺明鑒,妾身並沒有見過這個男人,跟他一絲關系都沒有。」
「那為何他說你是他的未婚妻?」
林羽兒看著被鳳未央,眼中露出陰冷的笑容,這一回我看你這個賤人還怎麼月兌身!
「央兒,你怎麼能這麼說?尋你四年,本來我也只是想要看看你是不是過得好,可卻想不到你居然如此狠心,我們當年的海誓山盟難道你都忘記了嗎,我們那一夜……」說到這里,男子猛然頓住,像是發現自己說錯話一般閉上了嘴。
「那一夜?那一夜什麼?難道說你們已經……」嫵氏瞪圓雙眼,將本來解釋得清的話說得曖昧不已。
「你們要干什麼,我不許你們欺負我的母妃!」雖然小辰麟還不明白這些大人口中的話是什麼意思,但他卻感覺到這些人對自己的母妃是不懷好意的,所以即使是還有些害怕龍隱,但他還是勇敢的站了出來,緊緊拉著鳳未央的手。
「我記得當年小少爺可是早出生將近一個月……」林羽兒站在龍隱的身後喃喃的說著,雖然聲音不大,但屋中的人卻能夠听得一清二楚。
一句話,讓龍隱整張俊臉都沉了下來。在軍營混跡多年,身上總有一股讓人無法忽略的霸氣和殺氣。
整個屋子瞬間變得安靜,氣壓驟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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