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剛才趙小姐和宮貴妃還好好的,可這一會兒的功夫就出事了。臣妾記得……是在喝了忠義王妃調出來的酒之後。」張貴妃坐在皇後的下首,意味不明的看了鳳未央一眼輕聲說道。
「張貴妃莫要胡說,這酒本宮和皇上都喝了也沒有事,怎麼到趙小姐和宮貴妃這里就出事了?」皇後卻不贊同的道。
「皇後娘娘仁慈自然不知道有些人的心思,這趙小姐不久就會嫁入忠義王府為平妻,您想想,誰最有可能對她不利呢?」
「那宮貴妃又如何說?忠義王妃跟宮貴妃無冤無仇的……」皇後皺眉,不確定的道。
「宮貴妃可是鎮國大將軍的女兒,而忠義王妃可是夏昭國的人……」張貴妃這話是要提醒眾人,鎮國大將軍可是當年打敗夏昭國入侵的主力干將,說是鳳未央報復也未嘗不可。
反正幾句不離題的要把這件事情來到鳳未央的身上就是了。
「就是,父皇,肯定是鳳未央想要謀害皇家的子嗣。剛才像您請婚不過是做個樣子罷了,又怎麼可能真的想要趙小姐嫁給忠義王,這女人之前就是心胸狹窄的,現在怎麼會突然變得大方了,原來是有後招!」龍紫金冷笑一聲看著鳳未央毫不避諱的指責道。
「皇上,在下雖是南昭國人不便參與夜冥國的家事,但眼看著這一面倒的陣仗實在是忍不住要出來說上兩句。」天懷逸緩緩站了起來,眼中的笑意不便,讓人辨不輕他心中的情緒。
龍聖烈剛想讓人把天懷逸請離的,可如今他這麼說他還能把人硬趕走不成?
「太子有話但說無妨。」
「剛才那位娘娘說宮貴妃和趙小姐都是喝了忠義王妃調的酒才中毒的,本太子和皇上還有那麼多人都喝了酒可卻偏偏無事。還有就是,忠義王妃在眾目睽睽之下,想要不知不覺的下毒可不是易事。且忠義王妃之前並不知道會有調酒這一事,又怎麼會隨身把毒藥帶在身上?」天懷逸說完,還在眾人看不見的角度對鳳未央拋了個媚眼。
鳳未央嘴角一抽。卻不知這動作落在龍隱的眼中是多麼的刺眼。
「南昭太子這字字句句都是在為鳳未央辯解,難道你們真有什麼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不成?」金貴妃冷哼一聲,冷諷的視線落在鳳未央的身上,嘴里的話卻是對天懷逸說的。
「父皇,如果她真的能夠做到問心無愧的話,那就搜身,只要她什麼什麼都搜不出來就說明此事與她無關,如果……」龍紫金惡毒的看著鳳未央,被當眾搜身,不管搜不搜得出東西,鳳未央的臉也算是丟盡了。
龍聖烈沉吟不語,深鎖著眉頭一言不發。
「皇上,皇上宮貴妃滑胎了……」太醫顫顫巍巍的來到龍聖烈面前顫抖著聲音道。
「什麼!你們這群廢物!先把宮貴妃帶到寢殿休養,朕自然會還她一個公道。」聞言,龍聖烈臉上的怒火更甚。在下首跪著的群臣都戰戰兢兢的連大氣都不敢出。
「皇上臣妾無能,居然讓那些有歹心的人進入到殿中。」皇後臉上已經染上了淚意,龍聖烈人到中年,很是看重子嗣,如今剛知道宮貴妃懷孕,可下一刻就沒了,那心情可想而知。
宮貴妃被抬了下去,可趙小姐還仍舊在救治中。
「皇上,請您一定要為小女做主啊。」
「是啊皇上,瑩兒到底做錯了什麼,居然被人如此殘害……」
跪上前的是兵部尚書和他的夫人。
「搜身!每一個人都要搜,殿中所有人分男女站到兩邊,讓宮女和太監進來給我一個個的搜!今日不把那逞凶的人找出來一個都不準離開!」仁武帝看了他們一眼,滿身戾氣的道。
天懷逸挑眉,仍舊不動的坐在位置上,任那些宮人再大膽也不會敢去搜他的身。
「父皇,不是搜可疑的人就可以了,怎麼還要搜所有人的?」龍紫金不滿的嘟嚷起來,她還以為龍聖烈只會搜鳳未央一個人的身!
「紫金,不可胡說。」張貴妃看了看龍聖烈的臉色,忙制止了她。
龍紫金這些不得不閉上了嘴。
很快,殿內的人被分成了兩撥不少宮人走了進來,在男女中間拉起了屏風,一個個的搜。
一個長得比較矮小的宮女走到鳳未央身前。「王妃得罪了。」嘴里雖然說著得罪的話,可手上卻是一點都不留情,那搜身的動作恨不得將鳳未央身上的衣服給月兌下來才罷休。
而就在那個宮女搜到鳳未央的鞋子時,鳳未央警惕了感覺到了什麼,猛的低頭抓住了那宮女的手,發現她的手心果然藏著一個白色的藥包。
「王妃饒命啊,王妃饒命啊……」宮女臉上一驚,猛的大喊起來。本來殿內就就靜的只能夠听見「悉悉索索」的衣料摩擦聲,被這宮女這麼一喊,所有人都看到了這邊來。
「皇上,皇上,奴婢在王妃的身上找到了這個……」那宮女慌忙掙月兌鳳未央的鉗制跪爬到龍聖烈的身邊將剛才手上拿著的東西高舉過頭。
鳳未央灰藍的眼眸半眯,冷冷的射在那宮女的身上。這無中生有的技術含量還真是夠低的!
龍聖烈低頭看向被宮女拿在手上用紙包成的東西。「太醫,過來看看這到底是什麼?」
「是。」太醫從宮女手中拿過來,打開,里面是一些白色的藥粉,用手指沾了些聞了聞,又化在水里嗅了嗅,後一臉惶恐的回道︰「皇上,這,這是毒藥叫‘芍夕’這毒無色無味溶于水中更是看不見聞不到,食用了這毒的人會馬上毒發,短短一日的時間就會要了人命。」
「如此霸道的毒,可有藥可解?」
「以南珠入藥便可治愈……」
「現在人贓俱獲了,鳳未央你還有什麼好說的,這毒藥是從你的身上搜出來的,看你還怎麼抵賴!」張貴妃冷笑,嘴里卻說著疾言厲色的質問的話。
「忠義王妃,你還有什麼話好說的?敢謀害朕的皇嗣和朕愛卿之女,簡直是膽大包天!」龍聖烈滿眼陰沉的看著鳳未央低吼道。
鳳未央忍著腳上的痛,走到了殿中央,臉上的神色並沒有太大的變化。「不知道父皇可否讓兒臣看看那毒藥?」
「都到了這個時候了還想要做困獸之斗,真真是讓人心寒吶……」
鳳未央不理會張貴妃的諷刺,而是將視線落在太醫手上的那包毒藥上。
「好,朕倒要看看你還能翻出什麼風浪來。」龍聖烈一擺手那太醫便將手上的藥包拿了過來。
鳳未央接過那藥包感覺紙上有些微微濕潤的感覺,用指甲弄了些放到鼻尖聞了聞,的確是芍夕。
「自己帶來的毒還在這里裝模作樣,難道自己帶了什麼都不知道嗎?真是可笑。」
「如何?你可有什麼話要是說的?」
「皇上,這毒藥斷不可能是兒臣身上搜出來的。」
「這大殿上那麼多雙眼楮看著呢,你說不是就不是了嗎?皇上,你可千萬要為小女做主啊,萬不可輕易饒恕了這個毒婦。」趙尚書一眼怨毒的瞪著鳳未央,想到還不省人事的女兒她就覺心傷。
「這宮女搜兒臣的身,這藥包折起來還沒有半個掌心那麼大,如果是她要污蔑兒臣,把毒藥藏在掌心這又有無不可?」
那宮女聞言臉上一慌。「沒有啊,皇上明察,奴婢跟忠義王妃無冤無仇的又怎麼會陷害王妃。」
「本殿好像剛才一不小心看見了這藥包是被這個宮女攥在手心的。」一直坐在一旁看戲的天懷逸放下手中的糕點,斜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宮女道。
「南昭太子當真看真切了?」皇後看著天懷逸道。
「本太子可是看的真真切切的,剛進來的時候本殿下就覺得這小姑娘長得挺靈秀便多看了兩眼,卻不想,倒是看到了不該看的……」
「忠義王妃,你要如何證明這毒藥不是你的?」
「你說,你剛才是在哪里搜到這包毒藥的?」這話是問那宮女的。
「奴婢,奴婢是在王妃的鞋子,右邊的鞋子里找到的。」
「你確定嗎?是本妃右邊的鞋子,不是別的地方嗎?」
「是,是奴婢確定。」
「父皇,兒臣在剛才到園子時扭傷了腳,當時王爺還替兒臣查看了傷勢,如果說兒臣一直將毒藥藏在鞋子里,那王爺又怎麼會不知道?」既然龍隱想要把自己當成一個旁觀者,那她就拉著他一起進來,怎麼說也是她的夫君,要同進退嘛!
龍隱眉心微挑,不得不站起身。「剛才兒臣的確是為王妃檢查了腳上並未發現異樣。」
「本太子記得王妃跟王爺一前以後進入殿中的,想必是王爺不放心王妃一直跟在身後吧?你說這藥是在王妃受傷那只腳的鞋子里找到的,那豈不是說是王爺跟王妃想要謀害皇家的子嗣和趙小姐?」天懷逸適時的插上一句。
「南昭太子請注意措詞。」龍隱冷眼一掃沉聲道。
「你確定這包藥真的是從王妃身上找到的?」龍隱走到那宮女身前抬起她的下巴,一張惶恐的臉便展露在眾人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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