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燭繚繞的洞房內,上官燕兒不安分地坐在床沿上等著耶律楚材進來。
紅蓋頭下,那雙一向狡黠的眸子此時變得深沉萬分。
現在都跟耶律王八拜堂了,她就真的成了他老婆了,被克死的幾率又大了些。
不行!趁著沒被耶律王八克死之前,必須要盡快讓他休了她。
越是拖下去,她就越有生命危險。
紅蓋頭下的眉頭微微擰成了一團,她抿著薄唇,下定決心似的點了點頭。
等耶律王八進來的時候,她馬上讓他把她給休了。
前幾天她研究了一下這啟天國的律法,其中還專門設有什麼律政司之類的部門,專供打官司用的。
好在她在現代的時候就是位出了名的大狀,尤其是打離婚案,可是從來沒失手過。
這事耶律王八要是不跟她和平解決的話,那就庭上解決!
她就不信她連二十一世紀那些難搞的離婚案都能搞的定,還搞不定這一只小王八。
下定決定之後,她眼底的笑意便加深了些。
房門在這時候被人輕輕地推開了,紅蓋頭下,原本勾起的笑容在這時候迅速斂了下來。
一定是耶律王八進來了。
隨著門口那腳步的逐漸靠近,莫名的,上官燕兒的心跳在此時微微地加速了起來。
耶律楚材沉著臉走到上官燕兒面前,低眉望著坐在床沿上的她,黑眸里沒有半點感情。
越是看著她,他眼底的寒意便逐漸加深了些。
視線觸及上官燕兒垂放在大腿上的雙手,此時不安分地把玩著,他甚至可以想象那張掩蓋在紅蓋頭下的臉,此時必定是不安分地轉動著眼珠子。
上官燕兒,你在本王身上打主意,是不是找錯對象了。
想要本王休妻?你這輩子都別想!
薄唇在這時候微微動了兩下,修長的指尖慵懶地伸出,正要準備掀開那紅蓋頭,某人卻搶先了他一步將紅蓋頭扯了下來。
「王爺,你要休妻嗎?我替你打官司。」
面對他的,是一雙烏黑又璀璨的星眸,此時認真地對著他眨巴著。
上了新娘妝的她,此時看上去不似往常那麼稚女敕,反而多了些成熟跟嫵媚,不禁讓耶律楚材的心底在這時候莫名其妙地悸動了一番。
可偏偏,上官燕兒剛才那一句認真又真誠的話,將所有的美感都破壞得徹底。
面對此時這一雙等著他回答的黑星眸子,耶律楚材的目光深邃地眯了起來,下一秒,這雙一向沉冷的目光變得更加的陰鷙跟冰冷。
俯跟上官燕兒對視著,他薄唇一彎,修長的指尖挑起上官燕兒縴細的下巴,「看著本王。」
看……看著他?看他做什麼?要不要這麼臭美?想用美色誘惑她,好讓她不要離婚?
啊呸!想得美!
她上官燕兒什麼好看的男人沒見過,會那麼容易被他的美色誘惑?
耶律王八想對她使用美男計,他果然很傻很天真!!
小嘴在心里不屑地癟了癟,那雙不安分的眸子斜睨了耶律楚材一番,視線卻不經意地對上了眼前這雙深邃又好看之極的深眸。
上官燕兒的心,再一次漏跳了好幾拍,濃密的睫毛在這時候輕輕地顫動了幾下。
糟糕!
上官燕兒的手,反射性地捂住了自己狂跳不已的心髒,心中暗叫不妙。
耶律王八對她的美男計貌似起作用了,心跳怎麼跳得這麼快了,免疫力變差了?控制不住了!!
耶律王八,你……你不準對我放電!快把你的眼楮拿開!
哎呀,好閃好閃啊!
她在心底無聲地喊著,奈何這耶律王八看似對他的美男計非常有信心,還一直用眼楮盯著她。
好……好吧,看著他就看著他,她就不相信自己修煉了二十幾年的免疫力會被他的美男計那麼輕易地給打垮了。
腰板在這時候直了直,她壯著膽,直視著耶律楚材那雙漆黑的冷魅眸子,心跳依然沒有減下來。
哎~~~真是作孽啊,這耶律王八要是不這麼壞心腸的話,還真是個難得一見的高富帥啊,不過可惜,現在他再怎麼高富帥,也只是一只王八。
「我……我看著你呢,你要干什麼?」
該死!被他美男計擊得連講話都不流利了,要是再繼續下去,她等會兒還怎麼說服耶律王八休她?
撐住!上官燕兒,你要撐住!你不能沒輸給人之前,先輸給一只王八了!
見耶律楚材那雙陰鷙的目光此時如鷹一般銳利,帶著幾分警告地看著她,目光更加陰冷了些。
停留在她下頜上的指尖微微加重了力道,「上官燕兒,本王現在就跟你說清楚,本王沒打算休妻,你,生死本王的人,死,也是本王的死人!」
陰鷙的目光銳利地掃過上官燕兒瞬間錯愕的黑眸,眼底是一副不容抗拒的模樣。
靠!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死人!!!
這只王八還能更變態一點嗎?
她跟他之間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讓他非要克死她,才甘心?
不對,應該是那個真正的安寧公主跟這只死王八有什麼深仇大恨才對。
她還能再倒霉一點嗎?以為替嫁能找個高富帥當靠山,在自己回到二十一世紀之前,有個混吃混喝的地方。
結果替嫁的對象,竟然是那安寧公主的仇人,天天想著法子要弄死她。
現在更狠,娶了她之後,打算克死她!
太陰險了!這耶律王八太陰險了。
錯愕的眸子眨巴著看著耶律楚材那一副沒得商量的模樣,她的眼底滿是不甘心。
將扯下的紅蓋頭扔到一旁,她一把甩開了耶律楚材停留在她下頜上的手,從床沿上站了起來。
不死心道︰「王爺,我知道其實你也不想娶我,對不對?你一定是因為不敢忤逆你皇上佷子的聖旨,才迫不得已娶我的,是吧?」
耶律楚材的眸子在听她說完這句話的時候,閃過一道不易察覺的色彩,薄唇在這時候不動聲色地微扯了一下。
他可是非常心甘情願地娶她,只是承認不承認她的是他的妻子,那是另外一件事。
他沉著臉看著上官燕兒一言不發,他知道,這個女人有的是話要說。
這個時候,她怎麼會浪費這麼好的機會勸他寫休書。
果然,如他所料,上官燕兒的話繼續傳了過來,伸手將拉過他的手臂,讓他在一邊的凳子上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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