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不停地捂著喘著蹙起的胸口,似乎那一陣的打斗並沒有讓她恢復過來。
他薄唇微動,低低地道︰「愛妃難道不記得新婚之夜,你跟本王說過夫妻同心,其利斷金。你替本王擋下這次禍劫,難道不應該嗎?」
「我……」
沒有想到耶律楚材會拿她那天需要他養她時隨口胡謅的話來堵她的嘴,一時間,上官燕兒被他的問題給堵得嚴嚴實實。
是,她那天是說過這句話來著,可她純粹只是為了需要他施展能力來提供她的技術,並不是真的要跟他同心啊。
當然,她這樣一種想法肯定不會當面跟耶律楚材說的。
眼下也只能吞下著啞巴虧,癟癟嘴,繼續抬眸對耶律楚材道︰
「好吧,這樣也就算了,被你的仇家追殺,我自認倒霉,誰讓你有克妻命呢,我早打算好讓你克了……。」
可你丫的人品不用差到眼睜睜地看著我被他們砍,你還一臉幾天沒吃飯的死樣子靠在樹上動都不動吧?萬一我tm真的被砍死了,就意味著你第八個老婆又被你克死你了,你就沒有想過?」
越想就越氣憤,這丫的人品怎麼能差成這個樣子。
好在這臭小子最後良心發現,幫她把這幾個殺手給干掉了,不然她做鬼都要天天來找他「敘舊」,別指望他跟他小情人會有好日子過。
看著耶律楚材安靜地注視著她卻一言不發,上官燕兒指責了他一番之後,心里頓覺沒趣。
跟面癱臉真的沒法溝通,時刻保持著這種管制型表情,也不怕嚇壞花花草草。
小嘴不屑地癟了癟,她抬眸,不服氣地看著耶律楚材那平靜的臉色,憋出了最後一句話——
「如果人品差是犯罪的話,你就該拉出去砍頭了。」
落下這句話之後,她氣呼呼地繞過耶律楚材,大步朝將軍府大殿的方向過去,嘴里還罵咧咧地說著什麼。
耶律楚材從頭至尾都沒有再開口,只是看著上官燕兒離開的背影,目光漸漸變得幽深。
如果人品差是犯罪的話,你就該拉出去砍頭了……
想到上官燕兒最後留下的那句話,他的眼底滑過一絲淡淡的色彩。
他的人品要是真差到該拉出去砍頭的地步,她認為自己還能安然無恙地站在他面前指責她?
沒好氣地掃了一眼上官燕兒憤而離去的背影,眼眸子微微地動了一下。
下一秒,原本平靜的目光在想到院子里的那幾個黑衣人時,深深地眯了起來,一道懾人的寒意跟殺氣從耶律楚材的眼底快速劃過。
「本王再沒有什麼動作,你們就真打算得寸進尺了?」
深邃的眸子漸漸得變得幽深,低沉的嗓音在這時候夾著幾分薄怒跟陰狠。
「大夫,夫人到底怎麼了?」
臥房內,被請過來的大夫給夫人把過脈之後,面露難色地看向耶律陽偉,欲言又止。
「大夫?」
看著大夫那難以啟齒的模樣,耶律陽偉的聲音沉了沉,微斂的眼眸夾著幾分威儀。
「將……將軍。」
見大夫的目光掃了一眼房間里的人,局促道︰
「請將軍屏退左右。」
耶律陽偉見大夫臉上那凝重的模樣,又回想起八王爺跟八王妃給夫人把脈時那異樣的神色,心底微微地沉了下來。
「你們都退下。」
「是,將軍。」
房間內,丫鬟跟其他下人都紛紛退下去之後,最後只剩下□□昏迷著的耶律夫人之外,就只有耶律陽偉跟耶律婉兒父女倆,以及此時已然面露難色的大夫。
將視線投向大夫,耶律陽偉出聲道︰
「現在可以說了麼?」
「呃……是,是,大將軍。」
緊張地連連點頭,大夫捏了一把冷汗,才支支吾吾地出聲道︰
「將軍,夫人之所以會突然間暈倒,是因為……是因為花柳之毒侵蝕了夫人的抵抗力,以至于夫人受到其他菌毒感染才暈倒的。」
大夫說完這番話之後,整個人就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氣一般,嚇得雙腿發抖。
耶律夫人感染了花柳之毒,這可是這將軍府的奇恥大辱,要是傳出去的話,就會成為啟雲一大笑話了。
他現在的雙腿抖得厲害,也不知道將軍會不會殺他滅口。
「花柳之毒?」
耶律陽偉的目光在听到大夫說出這四個字的時候,陡然睜大,嚇得大夫立即跪了下來。
「將軍饒命,草民絕不會將此事說出去半個字,將軍饒命……饒命……」
而耶律婉兒也被大夫的診斷給嚇了一大跳,相比起耶律陽偉的鎮定,耶律婉兒卻是難以忍受地走上前,朝大夫的胸口一腳踢了過去——
「你這個庸醫,你在胡說什麼,我娘親怎麼可能會感染上花柳病毒?你是不是嫌命太長了,敢給我娘親胡亂診斷。」
「小姐息怒,草民不敢,草民不敢。」
「爹爹,快把這個庸醫拉出去砍了,他竟然這樣說娘親………」
「不要,將軍饒命,將軍饒命,草民……草民絕不敢妄斷……」
一听說要砍頭,此時的大夫更是嚇得渾身顫抖,卻見耶律陽偉從頭至尾都沒有再開口說一句話,只是眯起雙眼,整個人陷入了沉思。
「爹爹!!」
見耶律陽偉沒有任何的反應,耶律婉兒急了,伸手不停地推著耶律陽偉的手臂,夾著火氣的眸子狠狠地瞪了地上早已經嚇得冷汗濕透的大夫一眼。
「你回去吧,這件事不準跟任何人說起。」
沉默了好久之後,耶律陽偉終于低低地出聲了。
像是得到了大赦一般,跪在地上的大夫連連磕頭,「是,是,大將軍,草民絕不敢傳出去半個字。」
「嗯。」
耶律陽偉低沉地應了一聲,暗沉的目光看向大夫那爬滿恐慌的眼眸子,繼續道︰
「夫人的病由你繼續診治,務必想辦法讓夫人好起來。」
「是……是,草民一定竭盡所能。」
落下這句話之後,大夫便快速地收拾好了桌上的診箱,嚇得連滾帶爬地從房間里跑了出去。
「爹爹,你怎麼能放他走呢,這個庸醫要是出去亂說,娘親的名譽不是毀于一旦了嗎?」
耶律婉兒有些想不通她父親的做法。
總是覺得父親對誰都太過仁慈,哪怕這個庸醫這樣誤診,爹爹都不生氣,連稍稍的懲罰都不給他。
耶律陽偉的神色顯得有些怪異,目光投向床上躺著的面色蒼白的耶律夫人,眉頭輕輕蹙了起來。
「爹爹!!」
「他沒有這個膽子。」
耶律陽偉伸手,阻止了耶律婉兒開口,聲音低低地道。
「可是,爹爹,要不……要不您去跟姐姐說,讓她奏請皇上派御醫過來給娘親看看,娘親到底得了什麼病了,那個庸醫的話怎麼能信呢。」
「這件事,不能讓皇上知道。」
耶律陽偉沉聲開口,目光深邃地投向窗外,再度陷入了沉思。
「為什麼?您不會真的信了那個庸醫的話,娘親是得了……得了那個什麼花柳病吧?」
耶律婉兒急得直跳腳,要是其他病亂診治就算了,花柳病這種敗壞門風的事要是傳出去,他們大將軍府不是成了這啟雲國的笑柄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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