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塵落皺了下眉頭,陳老兒子听說在建州軍中還是個小頭頭呢,應該是個百什長,怎麼他也回來了?是張都督集體給大家放了探親假,還是建州戰事有變化了?
「姐姐隨意吧,你出多少我家就出多少。」冬貝兒隨口回了句。
花塵落是個文弱書生,對生意上的事絲毫不感興趣,只是娘子既然都把話說出來了肯定是在挑理呢,自己這個老板于情于理確實該去看看的。
塞北鎮花家錢莊今日的生意出奇的紅火,大多數都是來取錢的。花塵落走到賬房一看,花狸正在來來回回搬運著一錠錠銀元寶,忙的滿頭大汗,而軒妹妹也在前邊不停的驗看著客人們的存據。
「生意這麼好?」他驚訝地看著花狸,趕忙幫花狸拿塊帕子擦了擦汗水。
「姐夫你躲在家里好生逍遙,豈不知你這買賣都是我在與軒妹妹照應著,你可真是個富貴命了。」花狸嘴臭的很,其實他心里可不是這麼想的,每天再忙碌只要能陪在軒妹妹身旁他就是幸福的。他二人的關系現在十分怪異,非兄妹,非夫妻,從那天患難見真情後,竟然誰都不願捅破這層窗戶紙。
花塵落有些難為情,說︰「我真不知道咱家錢莊生意這麼紅火,好好好,姐夫明日便來幫忙就是。」
花狸把一箱子銀元寶放在狐小軒面前,那櫃台前已經被前來取錢的客人敲的叮當響了。花狸拍了拍他的肩膀告訴他,忙是忙,但人家是取錢的,咱們家的錢莊沒有本息,就等于干出錢給人家,哈哈……我的傻姐夫喲,這是賠錢。
花塵落傻呆呆的擺著手指頭悶頭算著,一時間還轉不過來這個彎。
「花狸,這現象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這引起了小狐狸的注意,如果這買賣再這麼持續一個星期下去,別說幾百兩雪花銀了,就算是千兩白銀也得被取空。塞北人並不是江南的富足之地,很多貧民更是無法還債的。
「好像是從今日早晨開張的時候。」
「你查過嘛?會不會是黃財主在搗鬼?花狸,你算過嘛?咱家的家底有多少?如果再這麼下去的話……」冬貝兒警覺道。
「姐姐放心,黑球中午時候已經查過了,來的這些客人與黃財主無關,好像家中都有急用,基本晚上都是要辦酒宴。」他頓了頓又說︰「哦,對了,你們雪耙村的陳亭長上午時候也來了,取了十兩銀子,是最多的。」
陳老?辦酒宴……?這不得不說實在太巧了,陳老為兒子回來辦酒宴,怎麼其他人家也辦?是故意跟陳老過不去還是他們的理由跟陳老家一樣?
「相公,時間差不多了,咱們去陳老家看看吧,我覺得此事必有古怪。」冬貝兒從賬面上支出一兩銀子作為份子錢,又親自去裁縫鋪幫相公置辦了一套像樣的行頭。
亭長辦酒宴自是雪耙村中各家各戶都要賞臉,陳老人不錯,為人謙和德高望重,來的賓客不管是否帶來禮單和賀禮他都一一作揖陪著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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