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涼女 第28章

作者 ︰ 半口櫻桃

上一章說到,傅涼與張默新快馬加鞭趕往朱村,途遇哥德目,惡戰一番,二人雙雙昏厥,昏迷不醒。

且說鴻笛于朱村等待傅涼卻是坐立難安,轉而看向一旁吳琦,只見他神情淡定方才平歇了心中燥亂。總領長老阿達見鴻笛這般,微言道,

「鴻笛姑娘可是有什麼心事?莫不是我苗寨招待不周?」

鴻笛听此躬身一拜,

「絕無此事。只是今早便心神不定,想是昨晚風寒露重,多有困乏。」

「奧?」阿達一蹙眉頭,

「只怕是多有禍事。」

鴻笛抬頭看向長老

「鴻笛愚鈍,不知長老所說為何?」

「姑娘修煉之人,自是六根清淨。如今這般坐立難安,只怕是與傅涼掌門姐妹連心,恐她多有不測。」

正此時,一族人自殿外來報,

「稟告各位長老,自我寨正中升起一團藍色雲霧托一白色圓球飛往西北方去了。那白球酷似∼」

「酷似何物?」一長老急問

「酷似我族中鎮族之寶,斗彩珠。此物初升時為白色,升至半空則大放光彩,寨中族人多有看到,小的不敢撒謊。」

眾長老一陣唏噓,

「這可如何是好?」

總領長老阿達神色也頗有些慌張,

「若真如此,我孫兒穆迪自會來大殿稟明,莫要慌張。」

不多時,自門外進來一孩童,這孩童滿臉污穢,衣服破爛不堪,像是自泥潭中滾過一般,此人正是穆迪。

「女乃女乃,不好了,那斗彩珠飛走了。孫兒無能,請女乃女乃責罰。」

眾人听此更是燥亂不堪,眾說紛紜,

「我苗寨立寨千年少有禍事,便是斗彩珠庇佑。如今斗彩珠不知何故飛離,我苗寨怕是要有禍事了!」

鴻笛听此更是六神無主,跌坐在地。一長老看向總領阿達,

「總領長老快些拿個主意才是。」

阿達看向眾人,

「莫慌,孫兒你快去取我斗篷來。」

穆迪听此,飛馳而去。阿達轉向眾長老,

「東,西長老留下守衛我苗寨,南,北長老隨我快馬追趕。」

霎時穆迪也是急趕回來,

「女乃女乃,孫兒也要去。」

「也罷,你可要好生抓牢女乃女乃斗篷。」

「孫兒記下了。」

一行四人,快馬加鞭,一路狂追。

再說鴻笛跌坐,忽然心生不安,

「那日我見那苗寨壁畫所畫霧虛仙子與姐姐頗有幾分相似,吳琦盟主也是揣測霧虛仙子轉世怕是早在武陵山中,莫非∼∼姐姐便是霧虛仙子轉世?若是如此,這斗彩珠如今飛出,莫不是姐姐有性命之憂?真若如此,可如何是好。還是要前去查看一番才可定論。」

鴻笛腳下一蹬,氣提丹田,一團紫色煙霧自袖口升起,鴻笛大喝一聲「起」,霎時滿殿梅花香飄落,鴻笛急飛而去。眾人見此,面面相覷。吳琦盟主也是萬般未想到此,踏步殿前查看。

再說,鴻笛一陣狂追,至大羅山山前與幾大長老匯合。總領長老看向鴻笛,

「姑娘大道已成,卻這般不露生色,怕是對我苗寨多有提防。如今又為何這般急迫?」

「鴻笛掛念姐姐安危已是顧不得這般許多。鴻笛如此也是事出有因,還望長老理解鴻笛苦心。」

阿達長老微微一愣,點頭道,

「既已如此,也罷。方才老身見斗彩珠飛至此處便不見了蹤跡,此山又被煞氣籠罩,怕是多有惡靈。姑娘乃是得道之人,可是有什麼法子渡我幾人到山中,一探究竟。」

鴻笛微微點頭,

「確是有個法子,只是怕要辛苦幾位長老坐上我這南燈。」

鴻笛自腰間取出一鼻壺大小南燈,口中念念有詞,忽大喝一聲「開」,那南燈瞬間便擴大幾十倍,四人坐于南燈四角,鴻笛大喝一聲「升」,那南燈便是升上半空。

鴻笛微聲道,

「此山煞氣甚重,我且有些定神丹,幾位服下,再進這山中便可安然。

「如此甚好,謝過姑娘。」

幾位長老服下藥丸,與鴻笛一同來到山中。幾位長老剛下燈,便看見遠處飄渺中有一仙子正與一惡靈交戰。那惡靈抬腿便跑,仙子一揮手中法器打向他,卻是不得,再打便是尋不得蹤跡。穆迪大聲叫道,

「快看,霧虛仙子∼∼與壁畫上一模一樣。」

阿達長老看向穆迪,雙目炯炯,穆迪便是不做聲了。

阿達轉向鴻笛,

「方才老身看霧虛仙子輪廓模糊,姑娘可是看清了?」

鴻笛搖頭,

「鴻笛也是未看清。怕是這霧虛仙子乃是靈魂出竅,又元氣大傷方才如此。」

「姑娘可知傅涼掌門可是有傷在身?」

「姐姐所中貴派金蠶盅,又服了些安魂酒,雖盅術已破,卻也是傷了根本。」

阿達面色一怔,記上心來,

「原來如此,那日瓊晏修書原倒是為此,倒也是我大意的很,卻是傷了傅涼掌門。」

正此事,穆迪大叫,

「霧虛仙子不見了。斗彩珠又飛回去了。」

阿達听此,心中一震,

「快快尋了傅涼掌門,即刻回寨,此地不宜久留。」

一行人快步走向山中,鴻笛老遠便見姐姐傅涼躺倒在地,蠶絲冰魄劍也是甩出十米之遠。鴻笛上前,眼淚滂沱,

「姐姐,這是怎麼了?傷的怎這般嚴重,這可如何是好。鴻笛如何向師傅及武陵道長交代。」

阿達上前把脈,眉頭緊縮,

「傅涼掌門怕是傷了命格,姑娘還是輸些真氣于她,封了這命缺。這山中煞氣未散怕是又傷了傅涼掌門身子。」

鴻笛點頭,

「長老說的是了,鴻笛這就補了姐姐命缺。」

鴻笛自丹田運氣,氣結與左手中指指端,自傅涼仁中穴輸入。口中念念,

「姐姐莫怕,鴻笛定會助姐姐修成。」

不時,鴻笛運氣完畢,幾人正欲離開,便是找不到穆迪。阿達自手中取一柳葉,一聲口哨聲清脆,霎時,不遠處也附和一聲。

「便是那里了。」

兩大長老飛奔至穆迪所在,只見他腳下橫躺一人,此人滿臉紫氣,血脈混亂,所中陰氣與傅涼如出一轍。兩長老見此便知是與傅涼同行之人,自然也是怠慢不得,一陣手忙腳亂抬上南燈。幾人方才離開。

幾人行至山下,換作馬匹直奔朱村。

再說張老爺自早上送傅涼與默新離開,心中還是惴惴不安,早早便派了家丁留意朱村動向。未時一過,便有家丁回報,

「不好了老爺,昨日小的內人不慎扭傷了腳脖,方才我去藥鋪拿藥,見藥鋪中滿是被煞氣所傷之人,一問才知原是前方大羅山今早自卯時起便被煞氣所籠,自辰時最甚。小姐與默新定然不知前方此事,怕是已然闖進這山中,多有不測了。」

張老爺听此,神情慌張,

「真有此事?莫要誆騙老夫?」

「小人服侍老爺三十年有余,老爺待我不薄,此等大事小的怎敢撒謊。」

張老爺一個趔趄,

「嫣兒雖說是修煉之人,與常人多有不同,只是此番回來,不若先前康健。鴻笛姑娘幾次三番與嫣兒修法,老夫便知嫣兒此番怕是所傷甚重。只我兒一片孝心不欲告知老夫,老夫便裝作不知此事。此番前去朱村,我也是萬般不放心,才要默新陪同已備不測,誰知竟有此事發生,這煞氣多是陰靈出沒時才有,若是你所言屬實,那陰靈定然躲藏于山中。若是如此,我兒∼怕是多有不測啊!」

「老爺所言甚是,小的也是這般擔心。方才小的听聞大羅山如今煞氣已散,小的便差人去朱村打探,命他在大羅山一帶仔細找尋,若是小姐此時已在朱村便是好事,定然安然無恙。若是不在怕是多有不測∼」

「那家丁去了多久了?」

「約莫一個半時辰,用不了一個時辰便可回。」

「甚好,甚好。此事先莫聲張,夫人體弱,若是讓她得知,怕是又要生出事來。」

「小的知道了。」

「你且退下,老夫就在此等候消息,若是旁人問起,便說不知老夫所在何處。老夫不願有人打擾。你可是記下了?」

「小的記下了。」

家丁自旁門出,張老爺跌坐,

「嫣兒,我兒∼莫要出事才好。」

不時,張夫人自旁門入,見老爺一人獨坐,正要上前,一家丁急忙上前,大呼,

「不好了老爺,方才我去大羅山尋了,未見小姐與張默新,到朱村才知小姐與張默新雖到朱村,卻是渾身是傷。張默新雖留有一命,卻也是武功竟廢。」

「嫣兒呢,嫣兒如何?」

「鴻笛姑娘說,小姐命格已缺,萬般不能再有閃失,若是再有不測,怕是要命格破碎,到時怕是必死無疑。只是∼」

「只是如何?快快說來。」

「鴻笛姑娘說,那陰靈貌似是沖小姐而來,手段之狠,怕是要置小姐于死地。如今他已逃之夭夭,只怕是來日還要來尋小姐。若是讓他尋到,小姐怕是∼」

張夫人听此,急暈過去,眾丫鬟一陣呼喊,才醒了過來,口中念念,

「嫣兒啊!我的嫣兒∼」

張老爺听身後一片混亂,上前來,

「夫人莫慌,嫣兒自會沒事。嫣兒自幼修行,與常人多有不同,此番定然無事。」

「老爺此話當真?」

「老夫何事騙過夫人,夫人放心。扶夫人回房歇息。」

張夫人听此,才好些,與眾丫鬟回房歇息。

張老爺看向家丁,

「鴻笛姑娘可說如何才能保小姐性命?」

「鴻笛姑娘說,若要保小姐性命,怕是要張氏與苗寨聯手,我張氏要擺一局**陣與苗寨的地乾陣相貼合,到時鴻笛姑娘會化做小姐模樣,引那陰靈入陣。如此方可將這陰靈制服,到時姑娘再用南燈將他收服,如此才可保萬無一失。」

張老爺踱步,心想,

‘早听聞苗寨地乾陣乃是上古奇陣,上可困天宮上仙下可困惡魔妖孽,若用此陣定然會萬無一失。’

轉而看向家丁,

「那苗寨可有書信要你轉交與我?」

「小的正欲稟告老爺。」

「快些拿來。」

家丁自衣襟掏出一柳葉笛,此笛乃漢白玉所做,晶瑩剔透,霎時好看。交于張老爺。

「那苗寨總領長老囑我將此物交于老爺,說此事十萬火急要我速速返回,時間緊迫,不便書信。明日,張老爺憑此物便可進入苗寨,暢行無阻。」

「如此也好,你且去尋了各家叔公長輩,就說我有要事相商,請各位速去大殿。快去。」

「是,小的這就去。」

家丁急馳而去。張老爺跌坐,

「嫣兒,此番老夫定要護你周全。」

不多時,一家丁上前,

「老爺,各叔公長輩全數到齊,已在殿內等候。」

張老爺點頭,

「你與我同去。」

「是。」

張老爺至大殿,眾人恭拜,

「族長好。」

張老爺一甩長袍,單膝跪地,

「今日我張普有求于各位,還望各位成全。」

眾人見此,紛紛叩拜,

「定當竭盡所能。」

張老爺起身,眾人亦起身。

「諸位張氏叔公,我張氏一族承蒙武陵道長抬愛,如今也是城中大戶。現今小女張嫣已拜武陵道派掌門,諸位已然得知。」

張老爺看向各叔公,

「如今小女已有性命之憂,還望各位盡一臂之力。」

眾人听此,面露駭色,一叔公上前,

「早先听說嫣兒今早前往苗寨,不料大羅山有陰靈出沒,打傷了嫣兒,此事為真?」

「不錯,此陰靈是沖我嫣兒而來。如今,我已與苗寨總領長老阿達通氣,誓要將陰靈擒獲。」

「不知是用何辦法?」

「我張氏擺好**陣,苗寨擺好地乾陣自然會有人引他入陣,到時定然能將其擒住。」

眾叔公議論一番,一叔公恭拜,

「若此番嫣兒能逃離魔掌,我張氏定能保一世安寧。如此我願與族長同去。?」

眾人听此,恭拜,

「我等願與族長同去。」

張老爺恭拜,

「如此便是謝過眾位叔公。明日我便前往朱村與苗寨總領長老阿達商討此事,具體如何定陣,需我張氏弟子多少人,明日便可得知。今日各叔公回去將各帳下武功有所成之人,仔細斟酌列一名單,來日也好做打算。」

「是。」

「如此各叔公便各自回去,明日申時再此集會,張普謝過各位。」

眾叔公恭拜,走離大殿。張老爺坐于大殿,神情凝重。一杯參茶托在手中,喝一口參茶入口,卻是萬般難以下咽。心中自是苦澀無比。

「若此事能成,我張氏一族便可久立株洲,只是可憐我那嫣兒,不過二十年紀,卻要遭此禍事。我嫣兒自幼離家,雖有師傅疼愛卻也難得母愛,夫人也是萬般愧疚,若是嫣兒有事,夫人也難保全。如此,嫣兒你可是要萬般保重,不可有事啊!」

張老爺起身,自廳內踱步。遙望天空明月良久。

再說鴻笛與眾長老攜傅涼,張默新至苗寨大殿。眾長老分四方陣圍坐傅涼周側,口中念念不停,欲去除傅涼體內陰邪之氣,怎耐陰邪之氣甚重,若要全數去除還需從長計議,怕是要七七四十九次才可完備。鴻笛自庭前立正遇總領長老阿達,阿達將擺陣之事說于鴻笛,鴻笛點頭稱是。不時遇到張府家丁,便是一番細說。自家丁走後,鴻笛久立殿前,見傅涼大汗淋灕,全身紫紅,甚是難受。良久,方才想起將此事隔空傳音于師傅熄燈道長。

「徒兒無能讓傅涼姐姐遭此大禍,未完成師傅所托。原以為大道得成便可保姐姐周全,豈料∼還請師傅責罰。」

熄燈道長微微一嘆,

「傅涼命中注定有此一截,你又何必自責。此次下山千難萬險,你也要萬般珍重才是。」

「弟子記下了。」

再說熄燈道長與鴻笛隔空傳音後,轉而看向一旁武陵道長與峨眉道長,

「想是他們已然猜到鴻笛乃霧虛仙子轉世,雖說你我幾人受女媧真人點化,霧虛仙子于凡間歷練之事不欲插手,只是霧虛仙子之事關乎峨眉與武陵生死,若是全數不管,怕是只依鴻笛一人之力恐難成。」

峨眉道長听此,捋捋胡須,

「我徒兒慧聰早已成道,倒是可助傅涼一臂之力。」

武陵道長微微點頭,

「如今你峨眉有新任弟子慧欣打理,慧聰早已立派,若是能召回助傅涼,自然是好事。一來可助傅涼,二來慧聰雖立派卻是對江湖之事所知甚少,如此也可歷練一番。若是來日也可助你峨眉開枝散葉。只是我武陵道派如今只有亞仲一人,唉,如此倒是有勞兩位師兄了。」

熄燈道長微微一笑,

「你我三人本是師兄弟,如今徒兒亦是這般有愛自然是好事。只是宏基與劉晏之事,你做何看?」

「此二人與傅涼有三世情緣糾葛,此事乃天注定,你我幾人難不成可于天齊?既然更改不得,不提也罷。便是隨它去吧。」

三人「哈哈」大笑一番。峨眉道長一捋長眉,

「明日我便隔空傳音于慧聰,催她下山助傅涼一臂之力。」

「如此甚好。既然這般,你我幾人也是難得一聚,我武陵仙人峰倒是閑暇多時,可是要切磋一番?」

熄燈道長微微點頭,

「听聞你武陵有一千年洞府,內藏卷書無數,若是此番你輸于我,便依我,許我在那千年洞府修煉百日如何?」

峨眉道長听此,滿臉笑意,

「甚好。」

武陵道長「哈哈」大笑,

「也罷,便依你二人。」

三人一甩衣袖,便是前往仙人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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