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上一章說到,斗彩珠沒入傅涼體內,傅涼命門被補上,命格完好無損,雖恢復如初,卻是昏睡不醒。
且說,這日春秋冬三人隔空傳音于董氏寨主報告了劉海近況。
「如今劉海已這般,寨主可還是要救他?」
董寶思慮良久,
「如今我大勢未成,留他還是有用。若是換作那個蘇珊,我怕她到時會只顧自己宮中利益與我苗寨多有間隙。這個劉海雖然手段殘忍,心狠手辣,卻是思慮單純,一心只想稱霸武林。雖有些小聰明,卻是經驗不足,容易讓人看穿,倒是好掌控的很。倒是那個蘇珊,此人闖蕩江湖已久,城府頗深,實難操控。」
「少主所言既是,那依寨主所言,這劉海要如何救得?」
「前幾日劉海囑我尋那還童,延壽之盅,我自舅舅房中找尋三天也未尋到。卻是尋到一劑古盅,名曰‘鎮’此盅可鎖人魂魄于體內九九八十一日不動,只是此盅極傷身體,即使是壯年,也形如五十歲老漢。若是如此,這劉海怕是難以接受,也不易服眾。我听聞在這株洲城中,有一煙花女子名喚關雎,不過十五六歲,與劉海倒是交好。你們可知此人?」
春天一蹙眉頭,
「倒是知道的,就在那柳煙巷的一紅樓。寨主問此何用?」
「既然此人與劉海交好,那借幾日陽壽給劉海也便是可行了。」
「寨主的意思是?」
「我苗寨有一盅,命曰‘念’。你們可是知道?」
秋天一個激靈,
「寨主所說此盅雖可將受盅者壽命延長一年,容顏恢復如初。只是此盅只可維持一年,一年過後受盅之人怕是要一命嗚呼。」
「一年時間便是足夠了。想我董寶如此聰明,一年時間足以將寨中大權奪回。只是八十一日後他的魂魄便會飄離,此事萬萬不可發生。便是有勞幾位,在第八十日時重新施法,延續‘鎮’盅。」
「小的記下了。」
「明日你便尋了那女子來這株洲客棧,便說是劉海要請她來共度良宵,想她惦記劉海錢財,定然會來。那時我便教你們那‘念’盅。想來便是事半功倍了。」
「謹遵寨主法旨。」
次日,春天去了柳煙巷的一紅樓,尋了?關雎。再說這關雎也不是尋常的煙花女子,此人還是多有心計的。丫鬟遞了帖子說是株洲客棧的劉海劉少主邀請過府。關雎自然也是奇怪的很,這劉海雖說是常客,卻也是有好幾日未來。今日便說是邀請她過府,唐突的很。關雎看向一旁的丫鬟,
「是誰送的帖子?」
「是平時跟隨劉公子的那個大漢,喚做春天的。」
關雎「呵呵」一笑,
「原是個爺們,卻取了這麼個名,倒是好記的很。如今他在何處?」
「就在樓下,姑娘可是要尋他上來?」
那丫鬟看了看關雎,關雎瞪了她一眼,丫鬟便不再說話了。
「見,自然是要見的,那劉海出手大方的很,定然是個貴公子。此番過府若是伺候的好,想來也不會虧待了我。老娘如今在這柳煙巷也是炙手可熱的很,只是這帖子遞的實在是唐突。」
關雎緊踱幾步,轉而看向丫鬟,
「取我那二十年的女兒紅來。」
那丫鬟自偏廳取了酒來
「小姐,這便是要去那株洲客棧?」
「不急,我要先去見見那個名叫春天的大漢,是個什麼貨色。」
說完,一陣大笑,便是下了樓。至樓下,便見了一系黑衣的春天。
「呵呵呵呵,我道說是誰送的帖子,原道是您啊,少主他近日可好,我倒是好幾日不見他,怪想的。怕是他早把人家給忘了吧。」
關雎手托酒壺,將春天面前酒杯斟滿。
「關雎姑娘見外了,我家少主前幾日偶感風寒,這才未來拜訪。如今才好些,便是要我前來邀請姑娘,我家少主還是惦記姑娘的。」
春天一舉酒杯,一飲而盡。
「原是如此啊,關雎我苦命的很,不過十六七歲卻已在這煙花巷里混了三四年,如今好容易混了一紅樓的頭牌,這背後的心酸,怕是只有我一人得知了。」關雎一提長裙,便是坐到了春天的懷里。
春天微微一愣,繼而一笑,牽起關雎的手,
「我家少主此番請姑娘過府也是有備而來。」
春天自袖口抽出一張五十兩銀票,放在關雎手中,
「若是姑娘願意,我家少主倒是有心要幫姑娘贖身。不知姑娘的意思?」
關雎「呵呵」一笑,把那銀票收到懷里,
「若是少主抬愛,小女子倒是願意的很。」
春天一個提步,關雎一個趔趄站到地上,春天躬身,
「見過少主夫人。」
關雎听此,「哈哈」大笑,
「你倒是嘴甜的很。也罷,我便隨你去一趟,也不枉你家少主一片苦心。」
「姑娘請。門外我已備好轎子,請姑娘上轎。」
關雎一愣,感覺此事稍有不妥,一模懷里的銀票便是大膽起來,
「便是有勞小哥了。」
一行人來到株洲客棧,秋天急忙迎上去,
「?不過是接個人,?怎麼這麼慢?」
春天小聲道,
「這女的鬼靈的很,稍廢了些功夫。」
秋天听此,微微點頭,急忙上前掀起轎簾,
「夫人里面請。」
關雎出了轎子,進了客棧。春天,秋天一前一後緊隨其後。三人行至三樓,冬天招呼著關雎進了房門。關雎見床上躺臥一人,便要上前查看,誰知冬天自腦後給了她一掌,便是昏了過去。冬天點頭看向春天,自正門出,于門外把風。
春天轉身看向斜上方,拜
「恭迎寨主。」
忽一畫軸自桌上彈起,升至半空,鋪展開來,董寶出現于畫上。秋天與冬天躬身一拜。董寶點頭,
「那女子可是來了?」
「來了,正是此人。」
春天手指斜躺地上的關雎。董寶微微一笑,
「來了便是好說了,只她一人獨來?」
「還有一丫鬟跟隨。」
「莫要曠廢了她,將她一並帶來。」
「少主的意思是?要將那丫鬟的陽壽一並收了?」
「若是讓她走漏的風聲∼」
「小的明白。」
秋天從側門出,不一會便將丫鬟帶了進來,秋天還未動手,那丫鬟倒是自己暈了過去。
「倒是省事的很。春天,明日你便去那一紅樓尋了老鴇,給她些銀子贖了關雎的身,若是有人問起便說是做了劉公子的太太,其他的事你便看著辦,我要讓這頭牌即便是消失也無人問及。」
「小的知道了。」
董寶微微點頭,
「擺陣吧。」
「是。」
春天將丫鬟擺于正東,關雎擺于正西,劉海擺于正北,自己則坐于正南。
董寶叫到,
「取符咒。」
秋天將符咒貼于兩女子額頭。霎時,一股紅光大顯,兩女子身前便是蓄有一團霧氣。
春天閉眼默念咒語,忽睜眼,大喝一聲
「起。」
那兩女子便是升至半空。
春天又大喝一聲
「轉」
兩女子便自半空轉動起來,而且越轉越快。
春天看向董寶,
「寨主,小人現在如何做?」
「取了招魂幡來,那招魂幡乃是陰間之物,有陰氣籠罩。一會收了符咒,此二人魂魄無處棲身,便只有進我招魂幡。如此,這盅便是成了一半。」
「是。」
秋天自偏殿取出招魂幡放于劉海背後,春天念咒,一股陰風吹起,那兩女子便是轉的慢了許多。春天口中咒語未停,大喝道,
「溶。」
原本粘貼于兩女子額頭的黃色符咒便是沒入兩女子體內,不見。這兩女子身前的霧氣便是月兌離了身體,升騰于空中。春天自身上的口袋取出一撮狐狸毛點燃丟到招魂幡上,那招魂幡本是布質,卻遇火不著。忽一陣大風吹起,那兩團霧氣便自空中結為一團,在招魂幡處凝結。春天大叫,
「進。」
那一團霧氣便是進了招魂幡不見。
春天抬頭,正與董寶對視。
「甚好,已是功成一半。如今只要將劉海的血滴在那兩女子額頭,此二人陽壽便可化為一顆陽壽丹,將此丹打入劉海體內便是完備了。」
「是。」
秋天將劉海手指割破,將血涂抹于兩女子額頭,春天口念咒語,瞬間那兩女子周身放出白光,自身體內生出一粒金色丹藥,懸于兩女子身前。
春天手中符咒一抖,那兩枚珠子便是飛至春天手中,在春天手中上下浮動。春天念咒,那兩顆珠子便是化為一顆托于春天左手。春天右手用力,將正北方劉海吸至身前,左手用力將那珠子自西關打入劉海體內。那劉海
「啊呀」一聲,倒頭栽了下去。秋天上前將一張定魂咒符貼在劉海額頭,口念咒語將咒符沒入劉海身體,伸手一把拖起劉海,放于床上,轉向春天點頭。春天會意,起身,看向董寶,
「如此便是成了?」
董寶點頭,
「如今劉海陽壽得以延續,原本只是想得一人陽壽交于他,卻不想多了個丫鬟陪葬,倒是便宜了他。如今他雖陽壽得續,但他魂魄卻是不定,今日不宜再施盅法,擇日再做打算。」
「小人記下了。」
「這兩女子已是無用,尋個無人的間隙,埋了便是,莫要再生事端。」
「是。」
「噌」一聲,空中畫卷卷成一軸,落于地下,秋天撿起放于桌上。二人正欲將兩女子拖離,忽門外冬天進來,
「鎖頭回來了,天行宮宮人到了。」
春天看向秋天,
「倒是來的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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